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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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婕先看了丁荃一眼,隨后搖搖頭:“你這身裙子素雅,金簪寶石偏貴氣隆重,并不是很搭,我記得上月你做了一條紅裙,款式也十分隆重,配它更好?!?/br> 丁荃恍然:“大姐說的有道理!” 丁婕又望向丁凝。 萬氏進(jìn)門,讓華氏遭受了極大的委屈,可是華氏從不在后宅興風(fēng)作浪,教育孩子也嚴(yán)格,即便心中不喜萬氏和她的女兒,也半個字都不會說出來,只是這心思,稍微細(xì)膩一些便能察覺,丁婕又如何不知。 她看了一眼那翡翠簪,淡淡道:“不太適合你?!?/br> 丁凝早就習(xí)慣了丁婕這幅不冷不熱的樣子,明眼人也一看就看得出她對待丁荃與丁凝不同。卻見丁凝半點(diǎn)不生氣,一支簪子指尖靈活轉(zhuǎn)動把玩,她笑嘻嘻的:“我也覺得不太合適,不知大姐得了什么,又適不適合大姐呀?” 丁婕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直接岔開話題:“你們可要去育良書院?” 這一提醒,丁荃拍了一下腦門兒:“哎呀,還真忘了!” 丁凝臉色微微泛紅,立馬忘記自己剛才問過什么:“去去去!” 丁荃暗搓搓的盯了她一眼——你注意一些,企圖都寫在臉上了。 丁婕準(zhǔn)備去一趟書院送東西,雖然離明年的秋試還有好一段時間,但據(jù)說這段時間是揣摩考官喜好,聽先生分析押題的最關(guān)鍵時刻,很多學(xué)子甚至直接住在書院里頭,過年也只是回家團(tuán)聚幾日,吃完了最重要的一頓飯,轉(zhuǎn)而又回書院埋頭溫習(xí)。即便是家境殷實(shí)可以打點(diǎn)的學(xué)子尚且不敢真的滿腹草包去混,更不要提只此一條出路的寒門仕子。 華氏膝下有兩女,除了丁婕之外,還有一個丁素。說到丁素,也是華氏的一塊心病,之前上京本想帶著她一同去,她卻以照顧衍弟為由,直接去了書院不回家,氣的華氏幾天沒睡好,最后只能帶著丁婕上京。沒想他們都從京城回來了,丁素還在書院里頭沒回來。眼下快過年了,未免華氏發(fā)脾氣親自去把人綁回來,丁婕準(zhǔn)備今日自己去捉人。 蜀州泗陵是一個十分繁華的城市,最大的特點(diǎn)便是商戶聚集。只是商賈之家雖富裕,卻并不能怎么入士族之眼,更不要提盤上皇親貴戚。可是真要想做出名堂來,官場上的打點(diǎn)必不可少,所以在泗陵城內(nèi),讀書人的地位很高,商賈之家也極為看中讀書人,以丁家為首捐錢建造了城中南北兩個書院不說,他們甚至?xí)暨x每一次考試中成績拔尖的的寒門學(xué)子來資助培養(yǎng),所以在泗陵城里,若你真有才學(xué),那是絕對餓不著的。等到這些學(xué)子寒窗苦讀一朝金榜題名,也是資助他們的人家在朝中打通人脈之伊始。 如今泗陵城的兩家書院,分別是北面的育才書院和南面的修仁書院,相對有名的是育才書院,不為別的,只因這里頭有一位才華橫溢,令人欽佩的少年名師,寧伯州。寧伯州不是蜀州人,但是在此地已經(jīng)好幾年,家中無親無故,孑然一身,原本旁人以為他只是個無名小卒,誰料就在前年金科放榜之后,有人意外的撿到一張文書,上面的文章竟然與那一年的考題十分相似!寧伯州的名聲就這么打出來了——他押題極準(zhǔn),且才華橫溢,雖然不知他大好年華為何不愿上京趕考,但是育才書院還是重金聘請他來做教書先生,也是整個蜀州最年輕的教書先生。 秦氏的長子丁衍就是在這里讀書,如今還跟了一個丁二。 未曾料到,丁婕這邊的馬車還沒到書院門口,就被迫停下來了。 丁婕的大丫頭緣竹挑開簾子,有些為難道:“大姑娘,咱們的車子怕是過不去了?!?/br> 丁婕順著簾子挑開的空隙望過去,眼神一動:“是她們?!?/br> 丁荃和丁凝對視一眼,也探頭去湊,這一看,她們就沒什么興致進(jìn)去了。 前面,是柳家的馬車,還有丁家大房那邊的馬車。 泗陵商會馬上要換屆,現(xiàn)在坐在位置上面的是丁永善,如果按照泗陵城中的商賈之家排名,丁、柳、王三家是位列前三的大商賈。眼下堵在書院面門口的,正是那柳家的馬車。且看馬車上裹著金絲錦緞,車頂角落掛著的也是純銀鍍金的車鈴,整個花枝招展的,應(yīng)當(dāng)是女眷的馬車。 誠然,柳家人也有孩子在育才書院讀書,可不至于堵了一條街吧。 丁荃眼睛尖,碰了碰丁凝的胳膊,示意她看路邊行人。 丁凝眸子一轉(zhuǎn),頓時漾出一個笑來,她抬手?jǐn)R在車窗邊單手支頜:“原來是做活菩薩來了。” 今日,柳家負(fù)責(zé)出資,以育才書苑的名義發(fā)放粥糧年飯。 泗陵城富則富矣,但貧富分化還是非常明顯的,若說有一半是富商,那另一半就是為富商做事的窮苦人家,除了城內(nèi),還有城外一些村莊的村民,大多數(shù)是幫地主們種地,又或者是直接進(jìn)城做工,運(yùn)氣好一些,能入富人家的莊子,吃住都在那里,每年還能攢下不少錢,比普通種地要舒坦些。 柳家可以說是很認(rèn)真的在行善了。 粥非如水稀粥,而是鮮美的皮蛋瘦rou粥,糧非粗糧,是手工精美粉面白皙的糕點(diǎn)。 年飯的檔次果然是不一樣。 丁婕督促著兩個meimei帶好面紗,這才一同走過去。 今日柳家負(fù)責(zé)主持的,是長子柳禹行,不少聞風(fēng)而來的窮苦人家排著隊,柳家的家丁則維持著紀(jì)律,柳禹行一身書院里頭的素衣直裰,發(fā)帶束發(fā),書卷氣撲面而來,他含笑看著眾人,很是和氣。 正門人太多,緣竹進(jìn)去通報了一聲,不多時丁衍便小跑著出來,不好意思的笑笑,將jiejie們從側(cè)門接進(jìn)去了。 “柳家已經(jīng)擺了三日了,來的人一天比一天多,咱們這幾日都是從側(cè)門走的?!倍⊙苁羌抑惺L子,也是最晚出生的,他自小性子溫和,偶爾也開朗,明明眉眼像極了秦氏的冷清,笑起來卻能暖化整個冬天。丁衍對家中的jiejie無分嫡庶,都尊敬的很,知她們今日剛回來便過來探望,心中感激不已:“三位jiejie,你們也一路顛簸了,先去廂房坐一坐吧?!?/br> 丁婕直接問道:“你二姐在何處?。俊?/br> 提到二姐,丁衍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種莫名的敬畏,說話的身子都繃直了:“二姐昨日一夜未眠,鉆研寧先生出的一道題,今兒早卯時未到便將我踹起來,送了答卷給寧先生,此刻……此刻正睡著呢?!?/br> 丁婕臉色一沉,她很清楚這若是讓母親知道了會有什么后果,即便是獨(dú)自一間房,但是在一個書院里面,任誰來看都是整日與一群男子交頸而臥,有失體統(tǒng)。 “帶我去找她。” 丁衍悄悄看了一眼另外兩位jiejie,丁婕直接對她們道:“在這等我,不許亂跑?!?/br> 丁荃和丁凝乖乖應(yīng)下,丁衍這才帶著丁婕去找丁素。 被剩下的二人百無聊賴,干脆坐在回廊的板凳上閑聊。 丁荃:“誒,一路進(jìn)來,可曾見到你的子朝哥哥?。俊?/br> 丁凝兩只手握拳,一下一下交替捶腿:“沒見著?!彼膊簧踉谝猓骸昂俸?,可能正在溫書吧,子朝哥哥一貫不喜歡湊熱鬧的!”丁荃跟著笑笑,眼神不經(jīng)意的望向了某個方向,怔了一下,忽然拉著丁凝就走:“我忽然想起有個好東西給你看,過來!” 丁荃學(xué)武,力氣大得很。單手就把丁凝拉起來了,丁凝嚇了一跳,剛跟著走了一步,身后傳來了一聲呼喊:“阿凝meimei???” 這聲音,是柳芷靈,柳家的嫡長女。丁凝回頭看了一眼,跟著一怔。 今日的柳芷靈一身水綠配淡黃的裙子,外面加了一件月白的披風(fēng),此刻,她一雙手自披風(fēng)中伸出來,握著身邊的男人伸出來的手臂,一步一步艱難前行。 她身邊的男子目不斜視,有力的手臂抬著供柳芷靈借力,同樣是書院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少了幾分書卷氣,多了幾分清冷高潔,不是陳子朝又是誰?。?/br> 丁荃心里暗暗叫糟,瞧瞧去看阿凝的表情,卻見她好似看不到陳子朝與柳芷靈的親密舉動,眼中只有一個陳子朝。 “子朝哥哥!” 一聲子朝哥哥,讓陳子朝微微皺眉。 柳芷靈暗暗將陳子朝的表情收入眼中,有些暢快。 陳子朝即便護(hù)著柳芷靈,姿態(tài)也光明正大,全無猥瑣念頭。他的性子,柳芷靈已經(jīng)摸得差不多了——出身寒門,但是家中的教養(yǎng)極其嚴(yán)格,甚至借了不少士族的規(guī)矩來約束他,就是指望他有朝一日魚躍龍門,能光宗耀祖,陳子朝的一言一行都堪稱楷模,眼中又怎會容下無視禮法的人家? 果然,丁凝的熱情并沒有換來同等的回應(yīng),陳子朝帶著柳芷靈過來,確定她坐下了方才道:“書院有常駐的大夫,我去幫你請一個過來看看腳傷吧。” 柳芷靈面露感激,也愧疚的很:“陳公子讀書時間寶貴,怎可浪費(fèi)在此事上,此番見到了阿凝meimei,陳公子自然不必?fù)?dān)心,我央阿凝meimei幫我找大夫便是?!?/br> 陳子朝這才看了丁凝一眼,就聽到柳芷靈又笑道:“叫你們笑話了,方才我聽奴人說瞧見了阿凝meimei府上的馬車,心道外頭人多,想著去接應(yīng)你,不想自己不爭氣,走兩步便崴了腳,丫頭也不在身邊,若非有陳公子,真不知該怎么辦了?!?/br> 丁荃掏掏耳朵,“平路也能崴腳,你可真是個人才?!?/br> 陳子朝眉頭漸深,竟開口道:“丁姑娘有所不知,柳姑娘這幾日都過來幫忙施膳,屢次前后走動安排人手,她本是閨中秀女,幾日走下來,自然比平常更累?!?/br> 就在這時候,柳芷靈身邊的丫頭出來了,得知柳芷靈崴了腳,驚天動地的恨不得讓全書院的人都知道這事兒:“姑娘崴了腳,怎的還走這么遠(yuǎn)!傷的嚴(yán)不嚴(yán)重啊!” 柳芷靈微微一笑,溫聲道:“哪里是什么大傷,你再大呼小叫,別怪我用家法。我在前頭沒等到阿凝meimei,便想她是不是從側(cè)門進(jìn)來了,這才過來看看的?!?/br> 丫頭一臉心疼:“哪有人家的姑娘正門不走喜歡走偏門,讓姑娘您跟著受一番罪,姑娘您該坐在那里等一等的?!倍〖胰康氖虑楸娝苤阢袅瓿沁@些大戶人家都當(dāng)做一個笑話。 “哎你——”丁荃脾氣一上來就忍不住了,這是哪來的碎嘴子丫頭,在她面前都敢明朝暗諷???這一主一仆還真是讓人受不了!丁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丁荃,自己沖了上去,拉起柳芷靈的腳便脫了鞋襪。 柳芷靈尖叫一聲,臉?biāo)查g漲紅,陳子朝也飛快的移開了目光,不去看那光潔的腳面。 “柳姑娘,傷筋動骨一百天,可不能小看??!你放心,我三姐對推拿正骨很有一手的,我……”丁凝說到這里,忽然臉色一緊,像是聞到了不該聞的味道,手松開了柳芷靈的腳,扭過臉深呼吸了幾口,中途還非常自然的干嘔了一下。 柳芷靈受此奇恥大辱,臉又紅又黑:“你!” 丁凝立馬轉(zhuǎn)過臉來,一臉的隱忍和誠懇:“對不住柳姑娘,是我唐突了,可是腳傷為大,您不必介懷,子朝哥哥也說了,你整日在這里走動,那走動多了,有些味道是正常的,你也是一片善心,這個味道,是一個令人尊敬的味道!”說著,腦袋一偏,呼喚戰(zhàn)友:“三姐!” 丁荃多會來事兒啊,當(dāng)場湊到丁凝身邊,一臉正色:“柳姑娘,你放心,崴腳沒什么大不了的?!比缓蠖⒅旗`羞澀的蜷縮著的腳,堅強(qiáng)道:“柳姑娘不必介意,我忍得?。 闭f完便堅強(qiáng)的憋了氣。 陳子朝哪里還是面色潮紅這么簡單??? 女人家的腳本就是個羞人的東西,再加上心理暗示有時候十分的微妙,明明沒什么味道,你一言我一語的,好像真的有了味道似的,他看也不看這邊,拱手拜別:“子朝告辭。” “陳公子……”柳芷靈羞憤欲死,一旁的丫鬟剛剛從丁凝的驚人之舉中回過神來,張牙舞爪的就要撲上來,丁荃看準(zhǔn)時機(jī),拉著丁凝站到一邊,不動聲色的一伸腳,丫頭“哎呀”一聲砸向柳芷靈,主仆二人摔成一團(tuán)。 丁凝面露詫異:“三姐,看來我們還是醫(yī)術(shù)不精,我們?nèi)フ埓蠓虬?!?/br> 丁荃鄭重點(diǎn)頭:“是,我們這就去!” 確認(rèn)過眼神,兩姐妹手拉手跑了,留下柳芷靈憤憤的推開身上的丫頭,惱羞成怒的給了她一巴掌! …… “嗤——” 閣樓的一角,男人忍俊不禁嗤笑一聲,無奈的搖搖頭。 正安覺得這個事情很可怕。 自家公子自從做了那大事之后,性子越發(fā)的高冷,令人捉摸不透。 科舉考試之前有無數(shù)媒人上門提親,沒見公子特別開心過,科舉之后承安侯府被貶,媒人一個個消失的無影無蹤,那些從前號稱能為秦家公子上刀山下火海的姑娘也沒了,同樣沒見公子有多不高興,總的來看,就沒有哪家姑娘入過公子的眼。 他們一路風(fēng)雨兼程到了蜀州,公子一個接風(fēng)宴也不去,直接上崗辦事,今日不但聽起了墻角,還偷看起了姑娘! 正安很不安——難道是到了山高皇帝遠(yuǎn)的地方,公子終于要露出本性,放飛自我了!?他的春心,終于不再藏了??? 樓下那一處已經(jīng)沒有人了,秦澤一只手放在窗臺上,指尖輕輕敲擊窗臺。他生的高大,一身主簿的灰白直裾穿在身上絲毫不顯得灰頭土臉,行走時衣袂生風(fēng),反倒有一種別樣的冷峻,他嘴角噙著笑,低聲道:“沒想到竟是她?!?/br> 正安一個頭兩個大,誰?。?? 縣令的主簿,主要職責(zé)是掌文書監(jiān)印,簡單來說就是秘書,寫寫文書,將一些書面資料上傳下達(dá),掌管縣令印鑒,需要的時候幫忙拿出來蓋個章。大靖朝重視人才,所以才會對科舉考試的舞弊行為嚴(yán)懲不貸,確定要參加考試的仕子會從頭一年開始,每隔兩個月收集一次筆跡,等到高中之時,其中一道程序是將其最近一段時間的字跡進(jìn)行詳細(xì)對比,雖然看起來有些多此一舉,但前朝的確發(fā)生過蒙混過關(guān)代筆行為,這一項也就保留下來了。 秦澤今日來,除了核對考生的信息,就是收集最新的筆跡了。 準(zhǔn)備來年考試的學(xué)生都被叫到了明心堂排隊核對資料。秦澤作為一個新面孔,抱著一杯茶坐在最前頭,惹來不少人矚目。 這新來的主簿,一表人才啊。 輪到陳子朝的時候,秦澤喝茶的手微微一頓,抬眼看了他一眼:“你是陳子朝?” 陳子朝抬手作揖,算打了招呼:“正是。” 秦澤放下手中的茶杯:“聽聞你在書院中成績遙遙領(lǐng)先,是個十分被看好的人才,平日里也刻苦鉆研書法,一手字寫的十分不錯,剛巧本主簿也對術(shù)法頗有鉆研,不知能否稍稍請教一番?!?/br> 陳子朝微微蹙眉,不過一個小小主簿,在縣令身邊點(diǎn)頭哈腰做個跑腿的,竟和他們這些未來的天之驕子攀比起來了?。?/br> 眾人都看著,陳子朝不介意讓他自慚形穢一次,“請教不敢,既然都是愛好,稍稍切磋一番便是。” 秦澤淡淡一笑:“我們就寫四個字?!彼S意拿了一本書,指一個字,陳子朝寫一個字,寫的時候還不覺有什么,等到寫完,陳子朝一怔。 這四個字是——裝腔作勢。 秦澤也提筆寫了,他寫的隨意,一揮而就,沒有陳子朝寫字時候那般鄭重小心。兩幅字對比了一下,一旁的人摸著下巴:“還是子朝兄這幾個字寫的頗為有形!” 頂著這四個字,陳子朝不知該高興還是該尷尬,忽的,就聽到身邊這位主簿輕笑一聲:“陳公子的裝腔作勢,的確比我強(qiáng)。” 陳子朝:?? 眾學(xué)子:嗯??? 陳子朝豈是一個容人侮辱之人???他當(dāng)即臉色一黑:“主簿大人,不知子朝何處得罪大人,要讓大人這樣羞辱???” 秦澤一臉詫異:“陳生,我在與你說字,你在說什么???” 陳子朝的表情像是吃了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