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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捂不住大佬氣質(zhì)了在線閱讀 - 第49節(jié)

第49節(jié)

    梁京墨卷著袖子、圍著圍裙在廚房進進出出,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樣。

    梁京墨一扭頭看到在自己家門口探頭探腦的宋初,揚了揚手中的筷子:“進來吃飯。”

    宋初摸摸自己的鼻子,換鞋進屋。陽臺上的植物已經(jīng)被收回屋內(nèi)的花架上,餐桌上擺著四菜一湯,看上去賣相還都不錯。

    “看不出來,你還會做飯吶?!彼纬躞@奇。

    梁京墨脫下圍裙,從冰箱里取出一份草莓慕斯蛋糕放在自己面前:“一直一個人生活,總得能養(yǎng)活自己,做些簡單的家常菜不是問題?!?/br>
    宋初洗完手也在桌邊坐下,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忽略了白天的事情,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

    梁京墨的手藝談不上驚艷,做出來的飯菜也就是尋常味道,宋初吃來卻覺得美味非常。

    她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早逝,父母又都是光榮的人民教師,從小到大,宋初看似獨立,喜愛安靜,其實內(nèi)心底還是期盼著有人可以全心全意陪伴著自己。哪怕就是像現(xiàn)在這樣,安安靜靜吃頓飯。

    一直到離開,梁京墨都沒有提起其他的事情,仿佛他今天過來就只是為了給宋初做一頓飯而已。

    送走梁京墨,宋初吐出一口躺倒在沙發(fā)上。

    外面的雨果真越下越大,驚雷陣陣,令人莫名不安,似乎昭示著不詳。

    午夜,梁京墨剛剛睡著沒多久,就被放在床頭柜的手機鈴聲吵醒。暗罵一聲接起電話,梁京墨手腳麻利地穿起了衣服。

    現(xiàn)在這世道,真是讓人不得安生。

    雨依舊下得很大,地面積水已經(jīng)能夠沒過腳踝,再這樣下去,可能會造成城市內(nèi)澇。

    不過這并不是梁京墨要考慮的事情。

    所幸是半夜,雨又這么大,路上幾乎沒有車輛行人,讓他可以一路暢通。

    梁京墨戴著藍牙耳機,一邊開車,一邊聽那邊的人匯報情況。

    西郊出現(xiàn)了一批神志不清貌似中邪的人,已經(jīng)砍傷不少人,甚至還會自相殘殺。

    接到報案的警方已經(jīng)安排人手將他們困在了一起,但那些人一直在試圖突破封鎖,完全是不要命的模樣,有幾名警員在維持秩序時受傷。

    “千慧寺那邊聯(lián)系了嗎?”

    “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竹安大師正在趕來的路上?!?/br>
    梁京墨飛車到西郊附近,就看到路上兩個穿著亮眼熒光服的人正焦躁地走來走去,看到他的車過來都冒雨跑上前來。

    大雨之下,薄薄的塑料雨衣幾乎沒有作用。梁京墨剛剛走了兩步路,就感覺到有雨水灌進了自己的領(lǐng)口,冰涼濕漉,讓人很是難受。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旺旺小小蘇~~灌溉的一瓶營養(yǎng)液。

    第65章 農(nóng)場

    目前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的出現(xiàn)攻擊傾向的人都被封鎖在一戶人家的車庫里,警方的人手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不時有形狀瘋癲的人試圖沖出來, 因為被收繳了武器, 只能拳打腳踢。即使被粗暴地扔回去, 很快又會卷土重來。

    警方的人沒得到命令之前不能真的傷害他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將他們堵回去。

    然而那些人就像不會累一樣,一次又一次攻擊著警方的封鎖線。走近一看,有些武警的臉上已經(jīng)花了。

    車庫內(nèi)沒有燈光,而是在車庫外停了兩輛車, 開著大燈照亮車庫。

    梁京墨的目光越過封鎖線看向車庫內(nèi),車庫的頂燈和壁燈都已經(jīng)被砸爛了。幸虧這家人的車庫本就空曠,否則恐怕也剩不下什么。

    里面大概有十來個人,男女都有, 看上去情況很不樂觀。

    這些人不止會像喪尸一樣攻擊正常人, 也會自相殘殺。

    地上已經(jīng)躺了兩個, 其他人就像看不到一般在他們身上踩過來踩過去,倒在地上的人一點反應也沒有, 不知是否已經(jīng)斷氣。

    “不救那兩個人嗎?”梁京墨皺眉問道。

    他面前的武警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沒用的, 那兩個人已經(jīng)死了……內(nèi)臟都被掏出來吃掉了?!?/br>
    他們都親眼看到了。

    梁京墨撐著面前兩個武警的肩躍進車庫,失去神智的男女一擁而上,正合梁京墨心意。

    他在每人額頭上貼了張符箓, 讓他們的動作遲緩下來,自己席地而坐,念起清心咒。

    他的本職是抓鬼,不是渡化, 只能念念咒讓他們暫時安靜下來,其他的還得等竹安來了才能解決。

    車庫內(nèi)逐漸安靜下來,失去神智的人們圍在梁京墨周圍,眼神空洞。雖然沒有再躁動,卻也沒有恢復神智。

    竹安在一刻鐘之后趕到,沒有穿雨衣,而是撐著一把油紙傘。他身上灰白的僧袍已經(jīng)完全被雨水浸濕,只有光禿禿的腦袋還保持著干燥。

    將油紙傘收起靠在墻壁上,竹安摘下手腕上的佛珠進入車庫。

    一聲佛號呼出,原本已經(jīng)安靜下來的人們又開始躁動,捂著腦袋痛苦地□□,更有甚者拿自己的腦袋撞墻。

    梁京墨站起來,退出車庫。

    在竹安吟誦洗魂咒期間,梁京墨看到黑灰色的怨氣從這些人的頭腦中飄出,在他們頭頂扭曲掙扎,最后消散無蹤。

    梁京墨的耳朵動了動,在各種嘈雜聲中,他似乎能夠聽到隱約的樂聲,似笛似蕭。

    車庫里的人們掙扎得更加厲害,抓著自己的腦袋發(fā)出痛苦的嘶吼。竹安咒文不停,干燥的腦門兒逐漸滲出汗來。

    刑警隊隊長見狀,走到梁京墨身邊,神情緊張:“這是怎么回事?”

    梁京墨抬頭看了看:“有人正在和竹安斗法,這些人應該是被人……也許不是人,控制了。這里得看竹安的了,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作妖的?!?/br>
    天色已經(jīng)沒有那么幽暗,逐漸透出一些亮色,雨也漸漸小了下來。

    梁京墨身上已經(jīng)濕透,干脆脫下雨衣,循著隱約的樂聲找去,也不忘用只剩下一絲電量的手機給文物修復處其他幾個人發(fā)條信息,免得他們找不到自己。

    宋初一夜未眠,明明很困,閉著眼躺著卻總是睡不著。

    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宋初立時睜開了眼睛。

    看到梁京墨發(fā)過來的信息,宋初下意識起身穿衣服,拿上鑰匙就要出門。

    手已經(jīng)握上門把,梅如黛的聲音又驀然出現(xiàn)在她耳邊,讓她產(chǎn)生了遲疑。

    人性本為自私,宋初從來不會否認自己的自私。

    松開門把,她坐回沙發(fā)上,看著花架上還沾著水珠的多rou發(fā)呆。

    下雨了,喜旱的多rou就要躲到室內(nèi),否則等待它的就是死亡。

    宋初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是一棵多rou,外間是暴雨滂沱。

    梁京墨循著樂聲找去,那樂聲斷斷續(xù)續(xù),悠遠飄渺,在淅瀝雨聲中一時竟然難以辨認方位。梁京墨也不著急,開著車走走停停。四周的環(huán)境越來越荒僻,一眼望去不見人煙。

    北京西部屬于太行山脈,海拔較高,地形比較復雜,地域空闊,發(fā)展多為旅游景區(qū)和度假村之類。

    梁京墨的車停在一座農(nóng)場附近,這里已經(jīng)能夠比較清晰地辨識出樂聲,雨勢也小了很多。

    出來得匆忙,手機充電器沒能帶出來。下車之前,梁京墨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jīng)完全沒電了。

    將黑屏的手機塞在內(nèi)兜里,梁京墨鎖上車門,攀上農(nóng)場的圍欄。

    還沒來得及躍下,突然一陣天搖地動,梁京墨一時沒能抓穩(wěn),直接被甩到了地上。

    好在此處地域空闊,梁京墨干脆躺著不起來了,等著震感過去。

    地震一般也就十幾秒的事情,這次震感也不算太強烈,最近北京地區(qū)經(jīng)常會發(fā)生這種小地震,大家都有點見怪不怪了。

    震感很快過去,樂聲也消失不見,梁京墨帶著一身泥水大大咧咧地往農(nóng)場內(nèi)部走去。

    已經(jīng)是凌晨,農(nóng)場中逐漸有了動靜。

    有穿著雨衣的工作人員打著手電筒從遠處走近,燈光掃倒梁京墨身上,那人發(fā)出一聲急促的叫喊,扔下手電返身就跑了。

    梁京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形象,聳了聳肩,世道艱難,難免狼狽。被人認成鬼魅,還是破天荒頭一回。

    樓半夏和李雙根據(jù)定位,很快找了過來。蘇木和章邯都在文物修復處待命,他們倆在其他人眼中屬于身嬌體弱那一類的,跑現(xiàn)場這種事一般輪不到他們。

    “宋初呢?”梁京墨狀似無意地問道。

    樓半夏和李雙對視一眼,沒吭聲,梁京墨就明白了。

    “算了,我們先找吧?!钡热说墓Ψ颍壕┠呀?jīng)將農(nóng)場大致的地形摸清楚了,“躲在暗處作妖的家伙肯定就在這里,農(nóng)場不小,找起來也不簡單。我們分三路,各自去找,最后到員工宿舍集合?!?/br>
    此時,宋初正在玖櫻的妖怪食肆里喝粥。

    玖櫻腦袋上頂著兩只毛茸茸的白色耳朵,抱著一只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奶貓喂奶:“你這起得真是夠早的,這是又出什么事兒了?”

    宋初喝粥的動作一頓:“玖櫻……你覺得,照現(xiàn)在這種情況發(fā)展下去,我還能堅持多久?”

    玖櫻一時間竟然沒有明白過來宋初話中的意思,好一會兒才回道:“感情你是在跟自己較勁呢。宋初,生命的潛力是無窮的,不奮斗到最后一刻,怎么都不算結(jié)局。你的人生才剛開始,現(xiàn)在就想看到結(jié)局,是不是為時過早了?”

    將手中吃飽喝足的小貓崽兒放回貓窩:“曾經(jīng),我也是有宏圖大志的人,總覺得不做出點什么成績來,就枉費人間走一遭。那時候的我功利心特別強,每要做一件事之前,總要分析利弊,如果成事的幾率不大,我就會選擇放棄?!?/br>
    宋初放下湯匙,專心聽著玖櫻說話。

    “那時候我鋒芒畢露,在同輩之中嶄露頭角。我最崇敬的師父卻總是對我搖頭,很少夸我。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倔,心思也不放在修煉上,致力于尋找捷徑以求事半功倍,進步神速,風光無限?!?/br>
    “直到后來,雷劫降臨。一個天賦尋常的師兄在我之前渡劫,我覺得他都能安然渡過雷劫,憑我的本事,更是不在話下……但是實際上,我因為根基不穩(wěn),差點魂飛魄散……若不是師父及時趕到,我也沒有今天了?!?/br>
    玖櫻從身后撈過一條尾巴,雪白的毛發(fā)間,隱約可以看到一道黑色的疤痕,“渡劫失敗之后,我覺得自己前途一片灰暗,自暴自棄?!?/br>
    “但是你看,我現(xiàn)在過得也很好。所以,看不清前方的路,又怎么能看到盡頭?踩穩(wěn)腳下每一步,才是正道。跌倒了不可怕,爬不起來才懦弱;走進了岔道也不丟人,拐不回來才可悲。”

    宋初似有所悟,吸吸鼻子,一口喝完碗底剩下的粥,拎起手包就跟玖櫻告辭了。

    玖櫻坐著沒動,摸著自己尾巴上的疤痕,幽幽嘆了口氣:“可是一旦走錯了路,總有一些事情,再也無法挽回?!?/br>
    雨雖然不大,卻一直連綿地下著。有關(guān)部門忙活了一夜,維持排水系統(tǒng)的運作,馬路上基本沒什么積水了。

    梁京墨三人在農(nóng)場里轉(zhuǎn)悠了一大圈,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路上遇見幾個工作人員,看到警官證也都乖乖配合回答問題,沒出現(xiàn)什么可疑人物。

    三人在員工宿舍門口碰頭的時候,宿舍里已經(jīng)沒幾個人了。

    農(nóng)場老板聽說來了警察,特地趕了過來配合調(diào)查。

    農(nóng)場老板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姓師,一副精明干練的模樣,看到梁京墨的時候眼神閃了閃:“是你。”

    樓半夏和李雙都瞪大了眼睛,第一反應都是——難道在她們不知道的時間地點發(fā)生了不可告人的故事?

    實際上,梁京墨根本不認識她。

    只不過梁京墨之前在網(wǎng)絡上小小地露了把臉,恰巧被這位看見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