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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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這樣的天之驕女爭奪魏無恙,她一點把握都沒有,萬幸的是,姨母站在她這邊。 “翁主還會識字?”見芳洲面前堆著厚厚的竹簡,她羨慕又嫉妒。 芳洲淺笑:“略微認識兩個字,還是無恙教的。他軍務繁忙,還手不釋卷,實在可敬可佩?!?/br> 聽言,王媼忍不住眉飛色舞,還是自己兒子厲害,連皇室女都要跟他學認字。綠珠卻覺得她的笑刺目極了,分明就是故意炫耀,怎么看怎么討厭。 不知是不是芳洲那番話起了作用,王媼忽然覺得她也沒那么討厭了,起碼態(tài)度謙遜,還知道在外人面前維護郎君。這樣想著,她對接下來的話題充滿信心。 “那個小……咳咳咳……小、兒媳啊,”王媼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罵人罵順溜了,一時半會兒還真還不過來,得虧她反應夠快,能夠把話圓回來。 芳洲笑瞇瞇應了一聲,甜甜道:“君姑,您不是只有無恙一個孩兒嗎,哪來的大兒媳? “咳咳咳……” 王媼一口茶嗆在嗓子眼兒,咳得差點岔氣。什么大兒媳二兒媳的,敢情小浪蹄子這是拐著彎兒罵她呢! 綠珠連忙跑過去給她順氣,順便瞪了芳洲幾眼:“姨母,您要不要緊?要不我們明天再來找翁主說那件事吧,反正表兄已經(jīng)同意了,也不急在這一時。” 經(jīng)她一提醒,王媼馬上像打了雞血般精神抖擻,得意地對芳洲說道:“無恙說了,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翁主嫁進魏家都大半年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身孕,為了子嗣計,他要納妾?!?/br> 芳洲端起茶,掀開杯蓋一小角,閑適地啜了一口,隨后又不緊不慢地將茶盞放回原處。整套動作下來,行云流水,賞心悅目,連王媼都不得不承認這小浪蹄子的確有浪.sao的資本,不怪她兒子迷戀得緊。 見她不說話,王媼繼續(xù)說道:“無恙和綠珠打小就親近,若不是我們家家境差,她阿翁看不上眼,他們倆早就成親了,到現(xiàn)在說不定都兒女成群了?!?/br> 話說到這兒,芳洲終于應了一句:“這么說君姑早就相中了人選?” “當然,珠兒最合適不過?!?/br> “哦?!?/br> “哦是什么意思?”芳洲一副四兩撥千斤的樣子令王媼十分不喜,她有些毛了,“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就不讓你出這個門!” 芳洲斂去笑意,俏臉微寒:“我若是不答應呢?” “不答應就是犯了七出之條,我要讓無恙休了你。” 芳洲聽了她的話,起身走到書案前,拿起毛筆“唰唰唰”三下兩下就寫滿一張錦帛,隨后遞給王媼冷冷道:“拿去!” 王媼呆愣:“這是什么?” 芳洲一面吩咐侍婢整理箱籠,一面讓親兵準備馬車,待一切打點妥當,她提起裙擺毫不留戀地往外走。臨出房門前,她回頭看了看屋內(nèi)呆滯的二人,嫣然一笑。 “恭喜君姑得償所愿,這封休書記得要交給無恙拿到官寺登記入冊,要不然不會作數(shù)的!” 第88章 直到芳洲帶著侍婢和親兵利落地消失在門外,王媼和綠珠都沒回過神來。黔首和離都沒這么痛快的,這位倒好,二話不說就收拾東西走了,留下一堆爛攤子,等魏無恙回來,她們要怎么交差? 王媼苦著一張臉,如喪考妣:“珠兒,我覺得我們可能闖禍了,無恙那么喜愛那個女人,要是知道我把她氣得和離,他非得殺了我不可?!?/br> “不至于吧?”綠珠雖然興奮得心臟狂跳不止,但也覺得事情順利得詭異,聽到王媼這么說,一下子就急了,“姨母,您就不要嚇唬珠兒了,表兄是朝廷重臣,又是您的親生兒子,再生氣也不敢弒母吧?” “唉,你不明白啊,無恙這個孩子冷情又記仇,十歲那年我將他送到魏家,從那以后他就恨上我了,十六年來跟我說的話統(tǒng)共不超過十句。你也看到他對那個女人的看重了,除了那個女人,這么多年我就沒見他對誰笑過,我斷定這回他肯定饒不了我?!?/br> “那、那怎么辦?” 綠珠也慌了,如果魏無恙真這么混不吝丁、六求不認的話,她也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別說迎她進門了,不把她打一頓丟出去就算客氣了。 關鍵時刻,還是王媼腦瓜子好使:“走,趕緊到門口去把那個女人攔住,一定不能讓她走?!?/br> “好?!本G珠連忙起身來攙她,二人一路飛奔到大門口,但終究還是遲了一步,只見整條巷道空空蕩蕩,鴉雀無聲,連個人影子都沒有,更別提芳洲的車駕了。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蓖鯆嬍肿憬詻?,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哀嚎,“我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無恙肯定會恨死我的,他以后再也不會認我了。嗚嗚嗚……” 她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完全就是個市井潑婦的樣子,綠珠沒有上前攙扶,而是厭煩地撇過頭去。 她今年二十有二了,說了幾門親事都不順遂,聽說魏無恙發(fā)達了,父母就讓她來邊關碰碰運氣。如果不是這樣,鬼才要奉承這個無賴老婦,她阿翁雖只是亭長,但大小也是官吏,與販夫走卒為伍,簡直是自降身份。 “姨母,您別哭了,珠兒這里有一計,保證表兄不會怪罪您,您要不要聽?” “什么計?”王媼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屁股從地上爬起來,“珠兒快快說與姨母聽聽?!?/br> “姨母只需如此如此?!本G珠眼底精光一閃而過,湊到王媼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王媼聽得連連搖頭,忍不住質(zhì)疑道,“這樣真的好么?咱們弄得無恙家都散了,還要說謊騙他,會不會太過分了?若他以后知道……” “姨母啊姨母,都這個時候了,是保命要緊還是誠實要緊?” “那好吧,只此一次,下不為例。”王媼思來想去,終于咬牙做了決定。綠珠笑而不答,入了局就是棋子,哪里由得了她。 晚間,魏無恙回府,發(fā)現(xiàn)家里居然冷冷清清,除了王媼姨甥兩個,竟見不到第三個人。 “翁主呢?” 王媼眼神閃躲,僵了半天才擠出一句:“她……走了?!?/br> 魏無恙的俊臉馬上黑了下來:“走了?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你走以后我去找她說話,她一聽說你要納妾就發(fā)瘋了,先是百般咒罵于我,后來又開始罵你,說你、說你……” “說我什么?” 魏無恙臉沉得能滴出水,薄唇緊抿,一雙眸子泛著幽光,教人不敢直視。 王媼在他的注視下不由自主后退一步,穩(wěn)了穩(wěn)心神,一口氣說出一長串話:“她說你出身低賤、粗鄙不堪,與她門不當戶不對,她早就受夠了你,還說你就是一介莽夫,不懂憐香惜玉,她不想與你留在苦寒邊地受苦?!?/br> 饒是知道她們謊話連篇,魏無恙還是有片刻的失神。的確,出身與門第,是他與芳洲之間不可逾越的天塹,也是他最在意的事情。不得不說她們姨甥真的很聰明,知道他什么地方疼,就拿刀子往什么地方捅。 “翁主真是這么說的?”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問珠兒?!蓖鯆嬙缈覆蛔∥簾o恙鷹隼般的目光,連忙搬出救兵。 一個勁往后躲的綠珠在心里把她“問候”了無數(shù)遍,迎著魏無恙嗜人的神情硬著頭皮道:“表兄,翁主的確是這么說的,她還寫下了休書。” “休書?” 魏無恙心中一驚,眸色更深了,小犢子只說劍走偏鋒,可沒說要走這么偏啊,她這是要干甚么? “對呀,”王媼見他面色越來越難看,忍不住心疼道,“無恙,阿母知道男人被休面上無光,但是她這種女人高傲又自大,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里,說走就走,不要也罷。你和珠兒青梅竹馬,讓她做妾本就委屈了人家,現(xiàn)在好了,你們之間沒有了障礙,你正好娶了她?!?/br> “休書呢?”魏無恙根本不接她的話。 “在這兒?!蓖鯆嫸叨哙锣碌貙⒁环藉\帛遞到他跟前,小心翼翼道,“喏,不是阿母騙你,這真是那個女人親手寫的休書?!?/br> 魏無恙看著芳洲寫的“休書”,忍不住嘴角抽搐,見母親正一臉緊張地望著自己,沉下臉說道:“還真是休書,字倒寫得不錯?!?/br> 他的樣子似笑非笑,似怒不怒,王媼有些吃不準他的心思,見他夸芳洲的字,馬上附和:“那當然啦,你教的弟子怎么會差?!?/br> 魏無恙莫名其妙:“我教的弟子?” “對啊,那個女人說是你教她寫字的?!?/br> 魏無恙忍不住嘴角抽了又抽,小犢子到底是在捧他還是在踩他呀?他肚子里墨水再多,那也是半路出家,哪里比得上兩世被人精心培養(yǎng)的她有才華。還說什么跟他學寫字,她不充他先生就不錯了。 他平靜地將休書放進懷中,再沒有多余的話,抬腳朝臥房走去,王媼和綠珠對視一眼,皆悄悄松了口氣。 “家里沒有仆婦侍婢,誰來做飯、打掃清潔?”魏無恙忽然頓住腳步,轉(zhuǎn)身問道。 綠珠早已心花怒放,隨口應了一句:“可以到外面買啊?!?/br> “你說得倒輕巧,哪兒來的銀子?” 王媼有些傻眼,見他不似說笑,連忙追問:“你不是還有俸祿和食邑嗎?” “當初陛下要我依尚主禮求娶翁主,光聘禮就足足花了黃金兩千斤,我十多年的積蓄全拿出來了,現(xiàn)在家里的嚼用都是花的翁主嫁妝,哪里還有什么銀子。” 乖乖,黃金兩千斤!王媼整個人都不好了,恨不得狠狠抽自己,早知道劉芳洲這么值錢,她就該一早把她供起來,哪里還會傻傻地逼走她! “你、你昨天不是說要給我百金的嗎,拿出來用啊。” “阿母,你還真是好處占盡啊,那可是翁主的體己,你說不要我馬上就還給她了。翁主一走,家里除了年初發(fā)下來的歲俸粟米,已經(jīng)沒有一分銀子可花了?!?/br> 王媼的身子晃了又晃,在魏無恙譏誚的目光里強自鎮(zhèn)定下來,一擼袖子,扯出三分笑:“阿母又不是沒吃過苦的人,沒有仆人我們就自己動手,是不是珠兒?” 是你個大頭鬼,老不死的!幾千里路誑她到邊關來,絞盡腦汁機關算盡,到頭來只接手一個空殼子,真是氣死她了! “珠兒,走,我們給無恙做飯去。對了,姨母記得出發(fā)之前還給過你五十金,你能不能先拿出來墊付家用,等無恙以后有了銀子再還給你?” 綠珠:“……” 三人各懷心事,一頓晚飯吃得味同嚼蠟,草草了事。飯后,誰也沒有閑聊的欲.望,都早早回屋洗漱歇息。三個房間陸續(xù)熄了燈火后,一條黑影從魏宅后院墻頭輕輕一躍,就翻進了隔壁人家的院子,并輕車熟路地摸進了主人臥室。 這是一間美輪美奐的女子香閨,粉色鮫綃帳,黑桃木家具,床上還側(cè)躺著個身姿妙曼的年輕女郎。她穿著件薔薇粉銀線浣紗寢衣,細腰翹臀,背影美得令人挪不開視線。 “來了?”女子頭也不回地嬌笑。 魏無恙一巴掌拍在女子翹臀上,輕輕掐了一下:“壞東西,你還真舍得給我寫休書啊?!?/br> “怎么了,這就受不了了?我還有更厲害的在后面呢,嘻嘻。” “小犢子,”魏無恙從懷里掏出芳洲立下的字據(jù),笑著撲了上去,“我覺得我可能太縱容你了,為了彌補我受傷的心,我們先把這個兌現(xiàn)了吧,嗯?” 芳洲被他的“嗯”字嚇得一個激靈,看著自己親手寫下的“所求皆應,立等可取”八個大字欲哭無淚,她終于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難怪當初立字據(jù)時他笑得那么yin.蕩、猥瑣,意味深長。 “腓腓,今天你還在上面好不好?你不知道你在上面的樣子有多美,我一直盯著你看,都舍不得眨一下眼,你“劃船”的悟性太高了,一點就通,我都快被你榨干了?!?/br> “魏、無、恙!”芳洲一口咬上了大放厥詞的某人脖子。 “哎呀,小犢子你謀殺親夫呀?我今天若是不重振夫綱,你還真騎到我頭上作威作福了?!?/br> 芳洲也不服輸,鬼使神差地接了一句:“又不是沒騎過……” 剎那間,空氣突然詭異地安靜下來,兩人面面相覷,魏無恙嘴角緩緩上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芳洲頓時羞得全身通紅。 天啦嚕,來到雷劈了她吧,她都說了些什么???太丟人了,太羞恥了,太不要臉了。 “想不到腓腓竟是這般豪放女子!今天讓你接著騎!”許下豪言壯語,不待她反應,魏無恙一頭鉆到她身下,開始了他的討伐。 第89章 這一天,魏府來了位不速之客。一身緋衣的盛裝女子,從六匹馬拉的華麗鑾駕上緩緩步下,凌厲的眉,大紅的唇,蔥白玉指毫不客氣地指指點點,說出的話更是盛氣凌人。 “魏無恙呢,快叫他出來見我!” 縱使未見過世面,王媼還是知道此人來歷不凡,連忙低眉順眼上前,恭敬回話。 “這位貴人,犬子無恙此時尚在軍中,不知貴人找他有什么事?” 女子幽幽瞥了她一眼,眉毛上挑,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你就是王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