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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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不再猶豫,脫了衣裳,將整個身子埋到水里。魚兒們圍著她游得更歡快了,期間陸續(xù)飛來一群鳥兒,落在枝頭嘰嘰喳喳唱得十分歡暢。 也不知這水從哪里來的,木樨在水中泡了半天,洗去一身疲乏和怨念,整個人神清氣爽,松快不少。只不過,等她從水里出來要穿衣裳時,卻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大跳。 她的云衫正被一個凡間男子拿在手中,他背著藥簍,似對她的云衫十分不解和感興趣的樣子。 “登徒子,快放下我的衣裳?!蹦鹃貧獾每s在水中大叫,這人看著人模狗樣的,怎么會有這樣的癖好? “對不住。”男子立即紅了臉,解釋道,“我不知道這是你的衣裳,只是好奇上面為什么沒有縫?!?/br> 木樨忍不住白了一眼,但心情卻好了不少。也不能怪他,凡人無知,看到天.衣會有這樣反應(yīng)也不足為奇。 “你能把衣裳放下,然后走遠一些嗎?”木樨在男子直愣愣目光注視下,無端紅了臉頰。 “哦,哦,對不住,是在下失禮了?!?/br> 男子手忙腳亂地放下云衫,大步走出了木樨的視線。邊走邊按著砰砰亂跳的胸口,羞得耳根子都紅了。她戲水的深潭,也是他日日沐浴之處,他們這樣……,想想就心慌得要命。 “哎,你回來,快回來。” 身后傳來女子氣急敗壞的聲音,男子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大惑不解地走了回來。 “足下還有何吩咐?” “登徒子,我的絲履呢?” 男子一臉茫然:“在下不知?!?/br> 木樨哪里會信,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不是他藏起來,還能有誰:“不知?你背簍里面是什么?讓我檢查一下?!?/br> 男子無可奈何地解下藥簍,將里面的藥材一樣樣拿出來,木樨每看一樣就驚嘆一分,到最后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起來。 他采的藥草大多生長在懸崖峭壁上,沒有膽量和身手,普通人根本上不去。 “這些都是你自己采的嗎?” “是啊,”一說起藥材,男子眼睛都亮了,眉眼飛揚起來,竟是說不出來的英俊奪目,“這些都是我在對面山上采的,這是澤漆,用于腹水腫,四肢面目浮腫,還可用于痰飲喘咳。該品辛宣苦降,有化痰止咳平喘之功。這是蒼術(shù),有燥失、化濁、止痛功效?!?/br> “你怎么上去的?” “我用堅韌的野藤條搭了三十六架天梯,每天就是步著這些梯子來回的?!蹦凶屿t腆地摸摸頭,沒有絲毫自得。 木樨放眼四顧,果然發(fā)現(xiàn)對面一座筆直的上峰上,正迎風(fēng)飄蕩著一條藤條梯子。只不過,饒是這樣的梯子,也不是每個人都敢爬上去的。 她不由得對他不要命的行為多了探究:“你采這么多草藥作甚么?” “治病啊,部落里經(jīng)常有人生病,無人懂草藥,也無人替他們醫(yī)治,我就自己來采草藥了?!?/br> 看不出來這個人心地還蠻好的,木樨如是想著,打算去他部落看上一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對她的修為提升也大有好處。 “剛好我也懂一些醫(yī)術(shù),需要我?guī)兔幔俊彼犞笱?,笑盈盈看著他?/br> 女子的情緒像六月天的娃娃臉,說變就變,剛才還滿臉怒容,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喜笑顏開了。不過,她笑起來的樣子可真好看,他還從未見過這么好看的女子呢。 男子的臉驀然紅了,直勾勾盯著木樨,在她又要變臉的前一刻,馬上說道:“好啊,足下能來幫忙,陵游求之不得,陵游先替神農(nóng)氏一族謝過足下大恩?!?/br> “可是,我沒有絲履,走不了路。”木樨尷尬不已。 “沒、沒關(guān)系,足下若……不嫌棄,不如……坐在藥簍上,陵游背你回去?!?/br> 他的藥簍很結(jié)實,背著嬌小玲瓏的她完全沒問題。木樨從未有過這樣的新奇體驗,坐在藥簍上甩著兩條長腿,不知道多高興,還唱起了不知名的歌兒。 陵游聽不懂她唱的是什么,只覺得她的聲音又甜又脆,比那深潭水的滋味還要好。想到剛才一幕,他的耳根又紅了。 “大王回來了,大王回來了?!?/br> 沒想到這個以身涉險的人還是部落首領(lǐng),木樨不由得對他又高看了兩分,及至聽到下一句,差點從背簍上摔下來。 “蒼天開眼吶,我們終于有王后了?!?/br> 她這是進了賊窩了? 第73章 聽到族人如是說,一向冷情的陵游忍不住紅了臉,本想解釋一番,但想到木樨還光著腳,露著瑩白如玉的腳趾頭,說不清為什么,他心里首先想到的居然是給她找雙絲履穿上。 可部落清寒,別說絲履了,就連雙像樣的草履也沒有。木樨進屋,不甚在意地光腳站在冰冷的地上,陵游擰著眉,從墻上取下一塊獸皮,一聲不吭地墊在她的身前,轉(zhuǎn)身出了屋子。 不一會兒,他手上拎著一雙獸皮制成的軟履,遞到木樨面前。 “給我的?” 男人的細心和沉默的體貼令她很受用,將他的一舉一動看在眼里,少女心里升起異樣的感覺。 “嗯,我自己縫的,手藝不太好,你湊合著穿。等去軒轅部易物的族人回來,我就讓人給你做一雙漂亮的絲履?!?/br> “你……對每個陌生女子都這么好嗎?”鬼使神差地,木樨問出了這句話。 “當(dāng)、當(dāng)然不是,我……我……” 陵游“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在少女清澈如水的星眸注視下,兩邊耳根子紅得能滴血。 唉,想他堂堂一族之主,何曾這樣狼狽過,一雙小鹿般純凈的水眸就教他亂了分寸。幸好,有個人,哦不,有只鳥兒解救了他。 “大王思春了,大王思春了,大王思春了?!?/br> 一直矗立在角落里悶聲不響的小八哥突然“活”了,他騰空而起,圍著面面相覷的兩個人歡快撲騰,木樨被它嚇了一跳,陵游則直接黑了臉。 “閉嘴,再瞎叫喚就把你的毛拔光。” 陵游冷冷威脅,無視小八哥懼怕的眼神。頓了片刻,小八哥扯著嗓門朝看好戲的木樨大叫:?“王后救命,王后救命,王后救命?!?/br> 陵游迅速出手,一把扼住吱哇亂叫的小八哥喉嚨,它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頭一歪,閉上了眼睛。 “你怎么能這么殘忍,它可是條活生生的性命?!蹦鹃夭粷M地瞪著陵游,從他手中奪過八哥查看傷情。 誰知小八哥一到她手里就“復(fù)活”了,撲扇著翅膀,繞著她上下翻跟頭,別提多蹦跶:“女郎人美心更美,別嫁給黑心大王了,還是給小八哥當(dāng)妻子吧?!?/br> “好啊?!蹦鹃赜χ斐鍪种冈诎烁珙~頭輕輕一點,它頓時就轉(zhuǎn)了性子:“大王,小八哥嘴賤又嘴臭,求你給我拔毛吧?!?/br> 陵游:“……” 陵游的臉黑了青,青了紅,十分精彩,木樨?fù)溥暌宦曅α顺鰜?。他呆呆看著她,手足無措,他沒有與女子打交道的經(jīng)驗,更沒有與她這樣貌美又陰晴不定的女子打交道的經(jīng)驗。 而且,這個女子看起來似乎不是那么好惹,她居然能令頑劣的小八哥改口認(rèn)錯。 “真是個呆子?!蹦鹃卦谛睦镙p輕啐了一聲。 二人之間的旖旎沒有持續(xù)多久,凌亂的腳步聲就在屋外響起,有人急沖沖奔進來,滿臉驚惶:“大王不好了,九黎部又打過來了?!?/br> 陵游面色陡然一變,抄起角落的石斧,跟著族人沖了出去。半晌,又折了回來,憂心忡忡地對木樨叮囑:“九黎部驍勇善戰(zhàn),殺人不眨眼,你趕緊往后山跑,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千萬不要被他們找到。等戰(zhàn)事結(jié)束,我來接你?!?/br> 她生得這般模樣,若是被九黎人抓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 外面火光四起,殺聲震天,他明明心急如焚,卻還在關(guān)心她的安危,木樨心中一暖,堅定地點點頭,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也要注意安全啊?!?/br> “好?!?/br> 陵游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逗留,轉(zhuǎn)身大步離去。他不知道的是,轉(zhuǎn)身的瞬間木樨就捏了個訣,變作一只小蟲,牢牢掛在他的發(fā)辮之上。 陵游一入陣,就爆發(fā)出巨大的殺傷力,與九黎首領(lǐng)蚩尤纏斗到一起。 只是敵眾我寡,九黎部戰(zhàn)斗力十分強悍,蚩尤力大無窮,刀槍不入,他手下八十一個兄弟也都是銅頭鐵臂,無堅不摧,所以饒是有陵游這樣的悍帥身先士卒,神農(nóng)部還是節(jié)節(jié)敗退。 到處都是哭嚎聲和鮮血與殘肢,前一刻還在跟木樨說笑的神農(nóng)族人,下一刻就一個接一個地倒在她面前。她看見陵游殺紅了眼,聽見他全身血液倒流的聲音,感受到他的巨大痛苦和滔天怒意。 不知道為什么,她的眼角有些澀,有些心疼這個男人,想為他撫平眉間的煞氣。她朝天空輕輕吐了一口氣,天地登時變成白茫茫一片,處處都籠罩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之下。 “天降神霧,這是老天在幫我們啊?!?/br> 九黎部為白霧所惑,在霧中跌跌撞撞,互相砍殺,神農(nóng)部則完全不受影響,方圓幾里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們抓住時機斬殺了不少敵人。陵游就更不用說了,他悄悄摸到蚩尤身后,照著他的后心就是重重一斧。 他那一下歪打正著擊中蚩尤命門,蚩尤高大的身軀晃了晃,在兄弟的攙扶下才勉強站穩(wěn),沒有力竭不起。 “他們今天 有高人相助,收兵,快鳴金收兵?!?/br> “嗚——嗚——嗚——” 九黎部吹響撤退號角,蚩尤帶著殘余族人倉皇逃離,這還是他們攻入江水以來,首次主動退兵。 “蚩尤退兵了,贏了,贏了,我們贏了。” 神農(nóng)族人欣喜如狂,圍著陵游又唱又跳,虔誠地把他抬起來朝天空拋起又接住,再拋再接,周而復(fù)始。 陵游雖然高興,心中卻記掛著木樨,在第三個回合后,連忙止住興奮不已的族人,給他們各自分配了任務(wù),自己才得以脫身,大步朝后山跑去。 “女郎,你在哪里?” 滿山空曠,回答他的只有嗚咽的風(fēng)聲和潺潺流水聲,想到某種可能,他的心頓時慌了。 “女郎,女郎,你在嗎?” 仍是沒有應(yīng)答,頓了片刻,他不再耽擱,撒腿朝蚩尤撤退的方向追去。他跑得很快,在滿山蒼翠中,似一只矯捷的白豹,迅猛又專注,無端迷了誰的眼。 “陵游君,你跑那么快作甚么?” 一陣輕輕柔柔的呼喚從身后遠遠傳過來,又細又小,被風(fēng)一吹很快就消散了,但還是被耳尖的陵游清晰捕捉到了。 “你沒事?”他回頭,聲音里是掩飾不住的驚喜。 他本就生得英俊,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掛在臉上,唇紅齒白,更顯得他豐神俊朗。木樨見過不少男神仙,還沒有哪一個生得他這般陽剛倜儻,也從未有人這樣專注地凝視她,頓時心跳如鼓,不爭氣地紅了玉臉。 “我沒事?!痹谒惫垂吹哪抗饫?,她羞澀的垂下頭去。 美人嬌羞,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雖只與她接觸短短一天,但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牽引著他的視線,尤其是眼前難得的柔順,令他心生悸動,他的心被一種不知名的情愫擊中,陌生,忐忑,欣喜。 “鏘——” 青鸞從頭頂振翅飛過,提醒她該回去了。木樨依依不舍:“陵游君,我要走了,我們……” 人仙殊途,再見不知何時,雖然不舍,她也只能黯然離去。 “我們還會見面嗎?”陵游上前一步打斷她的話,目光灼灼。 木樨詫異抬頭,在他期盼的眼神里再次紅了俏臉,不由自主地點點頭,作著自己都沒底的保證:“嗯,有緣自會相見?!?/br> “好,記住你說的話?!?/br> 青鸞收到昆侖虛使者發(fā)來的消息,再顧不得其他,直接落到木樨身邊,用頭輕輕拱她的身子。木樨知道再不能多說,跨上鳥背,輕輕頷首,振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