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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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袋的話,碗柜下面有一些,其他大部分都放在外面的柴棚里?!鼻男阒噶酥竿饷娌贿h處的一個柴棚。 王江寧顛顛地跑了過去,在柴棚翻找片刻,拿著幾個麻袋進來。王江寧也不多話,放下麻袋,又打開碗柜下面的柜門,里面很整齊地擺著幾個黃麻袋,比柴棚里那些干凈多了。 王江寧抽出兩張看了看,笑瞇瞇地對曲文秀說:“曲夫人,你們這大戶人家就是不一樣,這放這么多麻袋是干什么的啊?” “各家商鋪買東西時帶來的吧,有時候要拿來裝些原料菜品,便洗了些干凈的放在這里,隨手也好用?!笨赐踅瓕帉β榇信d趣,曲文秀不經(jīng)意間眉頭皺了皺。 “這吳一峰,外面這么多大麻袋他不用,偏偏要跑到這里來拿干凈的,你說他是怎么想的呢?”王江寧扯著一個麻袋,還是笑呵呵地說。 曲文秀倒是一臉茫然,說:“那便不知道了。興許他拿了菜刀之后,順手便在這里取了幾個袋子,也是合情合理?!?/br> 王江寧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有道理。這么說,吳一峰是早就準備要把吉田有司給切了,所以才在這里又是拿麻袋,又是拿菜刀的?!?/br> “他是這么給我說的,他這也確實做得有些殘忍了。唉?!鼻男阌謬@了口氣。 “這就奇了怪了。按照吳一峰的說法,他本來是打算把吉田的尸體扔到江里去,后來心慌走錯路,才誤上將軍山,又因為時間來不及,迫不得已才在將軍山上就地分尸,裝了六個袋子,扔到山溝里。 “如果打算把尸體扔到江里去,那只需要給尸體綁個大石,沉底就完了,又何必準備大菜刀和六個麻袋呢?如果是打算在江邊分尸,再把尸體裝到六個袋子里扔到江里,這也未免太多此一舉了?!蓖踅瓕幝朴频仵獠降搅瞬妥琅?,坐了下來,四根手指噠噠地來回敲著桌面。 此事確實蹊蹺。 如果真打算在江里沉尸,沒理由再費勁把尸體切開分裝。吳一峰所說的一開始就帶著六個麻袋和大菜刀,就必然有問題了。 曲文秀面無表情,直盯著王江寧的側(cè)臉,張媽卻在一旁手足無措,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過了好一會兒,王江寧停下了敲桌面的手,繼續(xù)道: “第二個疑點。如果照吳一峰所說,他是到了將軍山上才動手分尸,那這用刀的本事也未免太好了,大刀王五怕都要甘拜下風(fēng)。法醫(yī)說,這分解尸體的手法很是高超,所有的切口,一刀不多,都是從關(guān)節(jié)處剜開,除了脖子那兒的脊椎骨多砍了幾下,別處都專業(yè)得如同屠夫一般。當時法醫(yī)和我開玩笑,說這樣的切口,別說他切不出來,屠夫也切不出來。 “想那吳一峰,深更半夜,開著車跑到了將軍山,黑燈瞎火的能把尸體切這么好,他就不叫吳一峰,要叫大刀吳五了。難啊,真難,不但難,而且夜黑風(fēng)高,他敢開著車燈分尸,這心也未免太大了,他就知道周圍沒一個路過的能看到?我想腦袋正常的人都不會做這種蠢事。” 曲文秀不為所動。 “這第三個疑點嘛,如果按照吳一峰所說,他在將軍山上分尸拋尸,咱們就算他是用刀高手,也不怕有人看到大車燈,在山上分尸成功。他卻怎么能把血跡清理干凈呢?我們驗過尸體,尸體被放過血,還被清洗過,所以分尸后并沒有多少血流出來,甚至沒有多少血濺到麻袋里。如果真是吳一峰在山上分尸裝袋,必然血濺四處,這種黃麻袋吸水效果這么好,直接就變血袋了。就算吳一峰還有空在山上給尸體放血,他卻如何在野外把尸體上的血跡打理干凈的?整具尸體居然連點泥土都不沾?他在野外還能給尸體洗澡?將軍山上連條像樣的河都沒有。所以這是不可能的?!?/br> 曲文秀的臉上終于泛上了一層冰霜。 “所以真相就是——吳一峰,還有你,都在撒謊?!蓖踅瓕幰蛔忠活D,終于扭頭看向曲文秀。 第二十六章 盤根錯節(jié) (2017.3.20) 曲文秀默然不語,宛如一尊冰霜美人雕塑。 徐思麗聽王江寧這么說,便迅速堵住了門口,右手摸在槍套上,滿帶煞氣。 突然有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把徐思麗嚇一跳。轉(zhuǎn)身一看,是韓平回來了。只見他也不多話,快步走到王江寧身邊,悄悄遞上幾張紙。 王江寧粗略掃了幾眼,露出一絲笑,然后迅速合上了紙頁,絲毫沒有給其他人看的意思。只聽他自顧自說道:“今天追吳一峰那小老兒,我差點吃了大虧。您說他是太監(jiān),我信,這身功夫,還真像是皇宮里帶出來的,你們看?!?/br> 說話間,王江寧擼起自己的袖子,把兩條胳膊露了出來,讓眾人瞧得真切,那上頭青一塊紫一塊。 王江寧心有余悸地說道:“我也算從小習(xí)武,雖然不是什么正經(jīng)功夫,但是這兩條胳膊,好歹也是橫練出來的硬架子。和吳一峰來了幾下,現(xiàn)在疼得我沉點的東西都拿不起來。要是被他拿著鐵棍在腦袋上來一家伙,那還不得開花? “但是他在警察廳說,他在吉田的背后,用一根鐵棒‘狠狠地’打了他的太陽xue,還說以為把吉田打死了。結(jié)果不但沒打死他,連暈都沒暈多久,還得事后勒死。吳一峰如果沒下狠手,怎么會得出以為把他打死的結(jié)論?若下了狠手,又怎會打不死他?難道吉田偷學(xué)過金鐘罩、鐵頭功? “在看到這間后廚之前,我一直想不通兇手到底是在哪里殺的人分的尸,為什么可以把尸體洗得如此干凈,為什么要放血、如何放的血,為什么分尸的手法如此熟練?,F(xiàn)在我明白了。這里,這間廚房,才是真正的殺人分尸現(xiàn)場。” 王江寧說到這里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到了大洗池旁邊說:“兇手在勒死吉田以后,脫光了他的衣服,我想,衣服大概就扔灶臺里面燒掉了吧。然后用這……”他拉住房梁上垂下的那個鐵鉤,突然卡了一下殼,求助地看向梅檀。 “滑輪組?!泵方淌谝谎劭创┩踅瓕幱帧皼]文化”了。 王江寧立刻接下去道:“對,用這個滑輪組,綁著吉田的腳,輕松地把他拉起來倒吊在了水池上,所以尸體的腳腕上才有一道很寬很淺的勒痕。兇手用刀劃開了吉田的頸部,給他放血,血就流在這池子里。 “能熟練地肢解一個人,除了法醫(yī)、屠夫,其實還有一個職業(yè)也能做到,就是刀功扎實的廚子。這兇手用刀熟練地如同解牛一樣把他肢解了。每切下來一塊就掉進水池里,這池子里日常殺雞宰羊,有血腥氣也不會引起懷疑。 “做完這一切,兇手再把六塊尸體分別裝進了備好的袋子里。袋子呢,當然就是從那柜子下面拿的。我剛才看了,柜子里疊得整齊的都是沈記的袋子。之所以用沈記的袋子,我猜啊,是因為沈記的印戳字寫得最小,擦起來最輕松?!?/br> 王江寧從碗柜邊抓出一個黃麻袋,眾人這才看清,袋子右上角有個小小的不起眼的“沈”字。 “然后就是兇手為什么非要分尸。我很久都沒想明白。這分成六塊,目標一樣不小,為什么不干脆切得更碎一些?而且為什么扔得離大路這么近?今天和吳一峰交手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兇手的力氣太??! “兇手用棍棒擊中吉田的太陽xue都沒能致命,甚至連尸體都拖不出廚房,所以他必須分尸,這樣才能分而運之。 “同樣的,正因為兇手力氣太小,那些碎尸才扔得離路邊那么近,那么容易被發(fā)現(xiàn)。因為兇手在做了這么多事以后,已經(jīng)快脫力了,最輕的頭顱扔得最遠,最重的身體扔得最近。這也能解釋兇手為什么沒有把尸體剁成碎塊,把骨頭剁碎這力量要求太大,時間上也來不及。 “而種種跡象也表明,兇手還是個有潔癖的人。不但要把血跡清理干凈,把尸體清理干凈,把麻袋清理干凈,把殺人的現(xiàn)場清理干凈,甚至,拋尸的時候離路邊那么近,也有很大可能是因為山里地面太泥濘。這更加排除了吳一峰的嫌疑,可見殺人分尸拋尸都沒有吳一峰什么事兒,那個力氣很小的兇手一個人完成了這些?!?/br> 王江寧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打開,拿出了那根幾乎已看不出本來模樣的雞?,遞到曲文秀面前:“雞?,您想必認識。梅教授告訴我,這東西很金貴,一般人吃不起。南京城用得上這道食材的酒樓,大多是從沈記雜貨行進貨。而沈記雜貨行最近幾個月,只給四家大酒樓賣過這東西。” 曲文秀波瀾不驚的臉色頓時顯出一些波動。 “這個,是我們韓探長辛苦,借著徐長官的車,以迅雷之勢跑了四家酒樓,剛剛抄回來的水牌。還熱乎著呢。”王江寧又把韓平帶來的那幾張紙一張張地攤在桌子上,紙上寫的全是菜名。酒樓水牌掛在大堂里,當天能做什么菜,都寫在上面,由于食材供應(yīng)不是那么順暢,有些菜不但要看季節(jié),還要看有沒有貨,若是某個菜今天做不了,或者賣完了,把水牌反掛,客人就明白了。 “這些水牌單子,甭管現(xiàn)在做得了做不了,韓探長是一股腦全抄回來了?!蓖踅瓕幬⑽⒁恍Γ钢粡垎巫诱f:“其他三家酒樓的水牌,都有用雞?做的菜,唯獨這一家,沒有。” 徐思麗已經(jīng)完全跟上了王江寧的思路,興奮地接口道:“文曲樓!” “不錯,就是文曲樓。您是文曲樓的當家,您說說,這文曲樓,它進了這么金貴的食材,卻不拿去做菜賣,這是為什么呢?”王江寧又開始敲著桌子,拿眼瞟曲文秀。 “我自己喜歡吃,買回來自己做著吃,有什么問題嗎?”曲文秀的爭辯,落在王江寧眼中已然是垂死掙扎了。 “那就巧了。您知道這根雞?是在哪里發(fā)現(xiàn)的嗎?——吉田有司尸體的耳朵里。這真真是奇事兒啊,它又不是活物,怎么會跑到人的耳朵里去呢?”王江寧咧嘴笑著。 “我怎么知道!”曲文秀轉(zhuǎn)開臉,不再迎視王江寧的目光。 “我恰好知道。那天晚上,吉田就坐在這里吃飯。桌子上估計擺了不少菜。但是吉田不知道怎么了,對這一桌佳肴居然熟視無睹,只是悶頭吃米飯,連口酒都沒喝。 “按理說這樣無聊只吃白米飯,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只是在專心吃飯的。這時候,他身后有個人,從這里拿了一根搟面杖,興許就是這根吧?!蓖踅瓕幷f話間走到灶臺前拿起一根搟面杖,“不對,這根太小了,這根差不多?!庇址畔?lián)Q了一根,再走回桌前。 “從這里沖著吉田的左太陽xue就來了一家伙。這一下打得不是很重,但足以暫時把吉田打暈。吉田身子一歪,倒在了這一桌子菜上,渾身沾滿了油葷,這也是為什么,兇手非要把他渾身洗得干干凈凈的原因。 “不過也是老天有眼,吉田這么側(cè)身一倒,趕巧不巧,這根雞?恰巧就插進了他的耳朵里,兇手在洗尸體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吉田的耳朵里有東西,最終卻被我發(fā)現(xiàn)了。然后兇手用一根繩子,勒住吉田的脖子,把他勒死?!蓖踅瓕帞偭藬偸?。 “你說了這么多,無非就是在暗示是我殺了吉田,對吧?”曲文秀冷冷地一笑。 “我想,沒有其他人比你嫌疑更大了。你有充分的作案時間。 “那天晚上你做完了這一切,看好了時間,你知道吳一峰、張媽他們十二點前肯定找不到陳婷婷,這么大個南京城,就他們那幾個人想找到一個人還不報官,無異于大海撈針。你把尸體裝好搬上車以后,就在車邊等著吳一峰。 “你也許還把自己弄得慘了點,比如又被吉田打了什么的,當然,也許真打了也不一定。你泣不成聲地告訴吳一峰吉田又想對你不軌,你失手殺了他,反正吳一峰一定會信你的鬼話。他告訴你他會攬下所有的事,讓你不要擔心。我估計他本來是自告奮勇自己去拋尸的,你卻堅決要一起去,估計他會更感動吧,直到現(xiàn)在依然一口攬下所有的事兒。 “不過吳一峰卻不知道,你之所以非要自己把吉田的碎尸裝進袋子里,還要堅持自己去拋尸,真正的原因,是因為吉田身上,藏著一個秘密,一個不能讓吳一峰知道的秘密。”說到這里,王江寧掏出了一張照片——吉田有司文身的照片。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鼻男憧炊紱]有看那張照片,搖著頭,眼神卻有些遲疑。 “看都不看,就說不知道,你是神仙嗎?睜眼看好了!這是吉田有司身上的文身?!?/br> “你處心積慮不想讓吳一峰看到吉田背后的文身,無非只有一個原因——吳一峰以前是皇宮里的太監(jiān),龍他是見過不少的,他如果看到了吉田背上的文身,很可能會對你的計劃帶來不可預(yù)測的后果。他為你而死,卻不知道從頭到尾,你都在算計他?!蓖踅瓕庮H有些憐憫地說道。 曲文秀并不說話。 “這些什么龍啊魚啊之類的東西,我是不懂的,不過梅教授懂不少。現(xiàn)在算一算,這整件事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龍生九子中的兩個,吉田身上的睚眥,還有陳婷婷背上的鴟吻……”王江寧扳著手指頭數(shù)著。 “什么!你在說什么!你怎么會知道婷婷背上的文身?!你見過她了?你知道她在哪兒?”一直鎮(zhèn)定自若的曲文秀突然發(fā)瘋了一般沖過來揪住王江寧,把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王江寧側(cè)身一讓,曲文秀撲到了桌子上,又回身哭著撕扯王江寧。 “你怎么會知道,你怎么會知道?” “曲夫人,陳婷婷她,她已經(jīng)死了?!蓖踅瓕幝詭z憫地看著曲文秀,張媽和徐思麗一起用力,拉開了曲文秀。 “死了?她人在哪里?她人在哪里?”曲文秀已毫無之前的風(fēng)度,如崩潰了一般。 “這些文身,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畫這些東西出來?”王江寧問道。 “你告訴我婷婷在哪兒?你說,我全都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曲文秀聲嘶力竭地喊道。 “九月八日,長江上的撈尸人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尸體,他們把她埋在了江邊,但是后來她的尸體不見了。我也沒見著她的尸體。不過,她留下了這個?!蓖踅瓕幊诽词沽藗€眼色,梅檀會意,掏出了那串碧璽串子,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 曲文秀卻沒看那串子,又急忙問道:“你說她的尸體不見了是什么意思?” 曲文秀的表現(xiàn)讓王江寧很意外,她仿佛并不在意陳婷婷的死活,更在意的是她到底在哪里,或者說,她的尸體在哪里。 不過未解之謎太多,王江寧決定還是照實告訴曲文秀。他怎么找到陶長根,陶長根又怎么帶他去找尸體,尸體怎么不見的。如此這般,娓娓道來。 曲文秀定定地聽著,一言不發(fā)。直到聽到王江寧說到尸體不見,她居然慢慢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那紅腫的雙眼,扭曲的哭臉,再加上這吊詭的笑,讓在場眾人都感覺背上發(fā)毛。 片刻,曲文秀停住了笑。她走到桌旁,抽了一張椅子坐下,示意梅檀和徐思麗也過來坐。又在征得王江寧的同意后,讓張媽出去了。張媽哭著不走,卻又不敢違曲文秀的意,只得三步一回頭地走了出去。 王江寧向韓平使了個眼色,韓平也只好不情不愿地跟著張媽出去,以防萬一。 看著門慢慢關(guān)上,曲文秀已經(jīng)又恢復(fù)了平靜的狀態(tài),看著王江寧三人,淡然說道:“想不想再聽一個故事……” 第二十七章 覆水難收 (2017.3.22) 曲文秀講述的故事發(fā)生在光緒三十二年。 富商陳有田帶著懷有身孕的夫人從山西晉城進京。 明面上說是做生意,整日里不著家,實際上忙著和宮里的幾位大人、王爺謀劃如何匡扶大清、掃除亂黨。 后來,干脆把生意全交給了他的雙胞胎弟陳有地打理。 這陳有地將哥哥對妻女的冷落看在眼里,便時常去大嫂那兒噓寒問暖。久而久之,陳有田那被冷落的妻子便對他移了情…… 兩人權(quán)衡了利弊后,覺得事已至此,唯有來個偷梁換柱,這樣,他們才有長久。 他們得知陳有田一心想購置軍火,于是冒充保定的富商,寫了封假信,約他去保定談一筆軍火買賣。因此事機密不可讓外人知曉,陳有田便只帶了陳有地去。 去保定的半路上,陳有地按計劃殺了兄長,連尸首一起燒了個干凈。自己則搖身一變,成了陳有田。 沒幾年,皇帝退位,大清亡了,陳有地害怕革命黨整肅他這樣的遺老遺孤,便變賣家產(chǎn),決定東渡日本。 臨行前,有人弄來兩個箱子交給陳有地,說是皇家的東西,讓他帶到日本去暫行保管,等大清復(fù)辟時有大用。 兩個箱子里,一個里面裝滿了珠玉首飾,價值不菲,其中便有那串十八子碧璽手串,后來被陳夫人帶回國,給了陳婷婷。另一個箱子里卻只有些文書字畫和幾個滿文銅印。 去了日本后,陳有地用著陳有田的身份很快就和那邊的?;庶h接上了頭,一邊做著生意一邊籌劃著復(fù)辟大清。 “一晃,便在日本過了十年。陳有地入了日籍,改了名字,叫吉田有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