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傅念恩咬了一口糖醋排骨,懶洋洋的回道:“小叔,其實我真的不在意這些。與其花時間做這些事,我還不如和你到島上去住一個月呢。” 封路銘只對她說了三個字:“傻姑娘。”只有眼前這個全心全意愛著他,什么都不想要的傻姑娘才會不在意這些。 封路銘和傅念恩的婚禮在七月初舉行,傅念恩剛好放暑假。 封老太太和傅老太太都特別信命里一說,早早的就去她們倆最愛去的那座寺廟找方丈算了算封路銘和傅念恩的生辰八字,最后算出來當天接親的時間特別早,于是封路銘這天天還沒亮就帶著他那群損友開車前往傅家去接新娘了。 封路銘站在傅家大門口時,傅家老大傅正軒和老二傅青林守門,硬是不讓封路銘進去,哪怕這位他們曾經名義上的長輩已經從手機上給兩人轉了不少錢,他們兄弟倆仍然不為所動。開玩笑,之前封路銘帶傅念恩去領證的時候太突然,他們也沒機會為難封路銘,這一次可沒那么容易。還不說這次這么做是傅父提前特地囑咐過的,兩人當然要做好。 誰知兄弟倆守門倒是守住了,傅老太太竟然背地里給封路銘開了另外一道門。等傅正軒和傅青林發(fā)現的時候,傅老太太還義正言辭的教訓他們倆:“接親的時間是找大師算過的,要是過了時間,他們倆以后過不好,我還得找你們倆?!?/br> 傅正軒:“……” 傅青林:“封建迷信不能提倡啊奶奶。” 封路銘帶著一群狐朋狗友去敲傅念恩房間的門,自然還是沒那么容易打開。 有人在里面叫封路銘跪著唱歌,還有人讓他從門下面塞紅包,更損的是讓封路銘把上衣脫光圍著傅家跑一圈,不然今天可別想進去。這群人里有傅念恩的三哥傅長寧和大嫂,圈子里相熟的幾家和她年齡相仿的小輩,還有她最好的朋友易蘭,以及她大學的室友鞏星月和滕月竹,在國外讀書的鞏星月為了來參加她的婚禮,還特地回國了一趟。 正當封路銘準備要不要出賣好友,讓萬維新出去跑一圈的時候,傅佳奕突然從幾個大男人的腿邊上擠了進來。 傅佳奕看到封路銘還是有點怕,可她不忘自家小姑姑對她的千叮萬囑,她扯了扯封路銘的褲子,仰著頭讓他抱。 傅佳奕的一雙眼和傅念恩長得極為相似,封路銘看著就心軟,一把將她抱起來哄道:“佳奕,這兒人多,小心把你給撞到,自己到一邊找地方玩?!?/br> 傅佳奕從她的小挎包里摸出了鑰匙,看著他縮頭縮腦的說道:“小姑姑讓我把鑰匙給你。” 萬維新忍不住在一旁吹了聲口哨:“這么小的間諜,估計傅家沒人能想到吧?!?/br> 封路銘使勁摸了摸她的頭,笑著夸獎道:“佳奕真聰明。”接著就干脆一手抱著傅佳奕,一手用鑰匙打開了門。 封路銘正大光明的帶著一群人走進傅念恩的房間時,房間里的人除了傅念恩都傻眼了。 傅念恩的大嫂忙從封路銘手里把傅佳奕給抱了過來,問她是怎么回事。傅佳奕看她mama的臉色就猜到自己做錯了事,小聲地認了錯以后才說自己給了小姑父鑰匙。 剛才傅老太太放封路銘一群人進來的事傅念恩的大嫂已經從她大哥那里知道了,不禁生無可戀的感慨了一句:“家里最大和最小的兩個都叛變了,我們想守住念恩的門還真不可能?!?/br> 傅長寧倒是難得的沒在封路銘面前慫,作為之前房間里唯一的男性,他身上肩負著他父親以及兩位哥哥交給他的艱巨任務。他站到了封路銘面前,擋住他道:“念恩還沒鞋,沒……沒鞋可走不了?!?/br> 傅念恩的大嫂已經簡直沒眼看了,要是傅長寧說話能不結巴,可能還能稍微唬住人。 果然,封路銘朝后面使了個眼色,萬維新和丁恒就上前來直接把傅長寧給提走了,很遠都還能聽到傅長寧的鬼哭狼嚎。 封路銘剛才可沒聽錯,叫他脫光上衣去跑步的就是傅長寧的聲音,他可記著了,之后還得想辦法好好收拾一下。 這時候房間里剩下的人都明顯戰(zhàn)斗力不足,只有傅念恩的大嫂又上前來擋了擋:“不能讓念恩光腳走,必須把她的鞋給找到?!?/br> 封路銘點了點頭,倒是沒有為難她。他這時一雙眼都黏在了傅念恩身上,坐在床上的她穿著一身白色的婚紗,面上是極其精致的新娘妝,從他進門以后就笑意盈盈的看著他,見他終于看過來,忙朝他指了個方向。 封路銘立刻朝她指的衣柜走去,而受命要把衣柜守好的易蘭站在衣柜前沒動,可沒多久,她實在受不了封路銘的氣場,竟是乖乖的主動讓開了。 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傅念恩的大嫂,已經不知道在心里暗暗地嘆了多少次氣,這么恨嫁的新娘,她還真是第一次見。 封路銘找到高跟鞋后,一臉虔誠的單膝跪在地上幫傅念恩穿上了鞋,又見她婚紗太長,實在不方便走路,干脆把她背了起來。 周圍人太多,傅念恩害羞的埋下了頭,可心里卻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傅父既然是一開始就鐵了心打算要把這次的婚禮大辦特辦,這天辦婚禮的傅家酒店的宴會廳自然是賓客云集,來了許多商界名人和他們那個圈子里的人。又因為傅家旗下還經營著國內最大的娛樂公司華騰,當天來的大牌明星也不少,可以說比封欣和陸景安兩人刻意低調的婚禮熱鬧了許多。 傅念恩今天總共穿了兩套婚紗,都是易蘭親自幫她做的。 易蘭在巴黎上學念得就是服裝設計,又一直在她表姐的服裝工作室?guī)兔?,這么幾年里也算是小有所成,一知道傅念恩要結婚,便和傅念恩商量了很久,最后她包辦了傅念恩今天所有的穿搭。 今天除了易蘭外,很久沒回國的賀榮熙也出現了,不過傅念恩現在滿心滿眼的都全是封路銘,倒是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變化。 婚禮儀式正式開始后,華騰旗下的主持人一哥當起了現場的司儀,向在座的人講述了傅念恩與封路銘的愛情故事。 當傅父握著傅念恩的手走向封路銘時,傅念恩早就忍不住又哭了。 傅父一早就知道了今天接親發(fā)生的事,本來還想故意裝生氣教訓傅念恩幾句,這時一看她哭個不停,只好低聲的勸她,自己也沒出息的跟著紅了眼。 封路銘站在原地看著傅念恩走近,面上一直掛著幸福的笑,仿佛他此刻得到了全世界。 傅父見傅念恩這樣,就怕說多了話刺激她,只是隨口叮囑了封路銘幾句,就把傅念恩交給了他,自己則是坐到了傅母身邊去。 傅母見傅父眼眶有些紅,小聲勸道:“你自己以前也一直想和封家聯(lián)姻,現在也算是心想事成了。除了輩分上是有點奇怪,我看念恩嫁給路銘也沒什么不好。” 傅父撇嘴不爽道:“他這叫老牛吃嫩草、梨花壓海棠,你竟然還說沒什么不好?” 傅母忍不住笑道:“你還挺厲害,這時候還念起詩來了??蓜偛拍阏f的那些,那也得是嫩草愿意啊。” 傅父不禁又想起了早上發(fā)生的事,更加氣悶不已。 婚禮結束后,封路銘便帶著傅念恩去了他買下來的那座小島。 封路銘為了能和傅念恩有單獨相處的時間,前一陣一直忙于工作,就為了能夠騰出一點時間來。 封路銘原本還打算陪傅念恩一個月,可封氏的事實在太多,如今又有很多國外的工程,最多也只能和傅念恩在這里呆上小半個月。不過就是這樣,傅念恩也已經十分滿意了。 傅念恩最近每天睡到自然醒,大多時候她醒來外面早就已經艷陽高照,而身旁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不在了。她喜歡把他睡過的枕頭抱在懷里,這樣一來,鼻息間就還全是他的味道。偶爾封路銘同樣沒醒,她就喜歡盯著他看,怎么看都看不夠,到最后總是忍不住湊過去親他,直到把他親醒。 傅念恩做了幾次這樣的事后,大多時候比她起來更早的封路銘也似乎找到了新的樂趣,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親她,可親著親著就時常變了味道。等傅念恩罵他禽獸的時候,他還一臉無辜的說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沒辦法控制。 這座島上除了幾個別墅里的幫傭,以及出海的船員,還就他們兩人,樓上就更是沒人來,他們倆就算不分白天黑夜的親密也根本不怕有任何人打擾。 傅念恩有時候實在被他弄得厲害了,嘴上便開始不依不饒起來:“小叔,你年紀也不小了,太過放任自己,我怕對你的身體有影響?!?/br> 傅念恩自認為自己說的話十分真誠,可聽在男人耳朵里就是另外的意思了,沒有任何男人可以忍受被人質疑這方面的能力,于是傅念恩在床上又多呆了幾個小時。 島上有現成的船員,只要兩人白天沒有窩在房間里做沒羞沒臊的事,傅念恩就總是會纏著封路銘帶她出海。 封路銘來了這里就只是為了陪她,除了那件事他會比較強勢外,其他事還真就對她有求必應。 傅念恩這時候喜歡和他一起坐在甲板上,搖搖晃晃的隨著游艇上上下下。她也喜歡躺在甲板上讓他幫忙抹防曬油,只是這件事到最后時常變得少兒不宜起來。傅念恩身上的膚色極白,封路銘的手掌放上去時總有極大的反差,在房間里的時候還不覺得,在烈日之下就特別明顯,引得他控制不住的做點其他事。 傅念恩一開始還會害羞,后來發(fā)現不會有人來,便也大著膽子和他親熱,不過她的底線也就是親親摸摸了,畢竟是光天化日之下,她還真沒那么開放。事后她還總是教訓封路銘,說藍天白云的多好看,就被他把時間浪費到其他事上了。 傍晚的時候,傅念恩和封路銘吃過晚飯后就喜歡沿著海灘散步。 夜晚的小島上漸漸退去燥熱,沒有白天那么難熬,反倒多了一份愜意。 傅念恩走著走著就撒嬌要封路銘背,要不然就拉著他的手要和他一起看星星。 她也喜歡躺在柔軟的沙灘上,枕著封路銘的胳膊和他說話。 大概是最近的日子太過美好,傅念恩越來越不想回去。 這天晚上,她依舊枕著封路銘的手臂躺在沙灘上,看著天上的星星笑著說道:“小叔,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退休?。俊?/br> “怎么了?”封路銘側首親了親她的額頭問。 傅念恩測過身子抱住他的腰道:“退休了你就可以和我搬到這里來住了,我很喜歡這里。”這里沒有其他人,封路銘整天都陪著她,她感覺到他被這個男人全心全意的愛護著。 封路銘突然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道:“我什么時候退休還要看你?!?/br> 傅念恩最近習慣了他時不時的耍流氓,還以為他又開始不正經了,拉開他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紅著臉罵他:“小叔,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br> 封路銘笑意更濃,“我是在和你好好說話,我想告訴你,我什么時候退休,要看你什么時候幫我生孩子。封氏的事情那么多,欣欣看樣子最近估計也不會要孩子,況且之前我聽她的意思,想讓她和陸景安的孩子以后自己選擇喜歡的事,一點也不想回來接手封家的事。所以……”他低頭看向她,“這件事只能靠我們自己了?!?/br> 傅念恩突然道:“我以為你不喜歡孩子。” 封路銘詫異道:“為什么會這么想?” 傅念恩低聲回道:“我們倆已經結婚快三年了,可你從來沒有對我表示過你想要孩子。” 封路銘笑著輕撫她的臉,“當時我們倆結婚那么突然,不說你還在讀書,就說你沒讀書,我估計那時候讓你要孩子你也不愿意。不過那時候我也不愿意,我還想和你好好培養(yǎng)感情,要是孩子來得太快,估計你更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有安全感了?!?/br> 傅念恩笑著回道:“那我們就順其自然吧,要是我真的有了孩子,我就休學一年,氣死孔教授。” 封路銘將她面對面的抱進懷里,一只手掌住了她的后腦勺,低下頭來就開始親她。等到兩人都氣喘吁吁的時候,他笑道:“說不準現在肚子里就有了?!?/br> 傅念恩打他:“不會那么快的。” 封路銘抱住她的腰一直沒放開,看了她一會兒又忍不住開始親她。他以前也不是什么重欲的人,和萬維新幾個出去玩還時常被他們嘲笑。他現在才算是看明白,重欲什么的也要看人,傅念恩在他懷里的時候,他就完全沒有任何抵抗力。 最近氣溫很高,傅念恩身上也穿的清涼,吊帶背心的一邊帶子不知道什么時候都給弄斷了。她的脖子和鎖骨那一片全是他留下的曖昧的痕跡,而他現在還埋著頭沒起來。 傅念恩紅著臉叫他:“小叔,這樣不行,必須要先回去?!?/br> 封路銘又親了她一陣才放開,將身子稍微抬起來一些后自然看見了她此時的樣子,嘴唇已經被他咬破了,脖子和鎖骨上全是紅印子,身上的吊帶還因為一邊帶子斷了要掉不掉的。 封路銘的氣血全部都往一個地方涌,可他知道傅念恩在這件事上到現在都還很害羞,他自然不能光顧著自己。他忙把身上的短袖襯衫脫了下來套在她身上,抱著她腳步極快的往回走。 等回了房間,封路銘關上門就開始親她,還親手把她只剩下一邊帶子的吊帶給弄斷了。 傅念恩驚呼了一聲,很快就被他堵住了所有的聲音。 夜晚的小島上靜悄悄的,遠遠地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海浪聲。 傅念恩咬著唇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聲音,腳趾輕輕彎起,抬手沿著封路銘的后背一直往下。 封路銘又低頭開始親她,這個夜看起來那么長,纏纏綿綿的等不到天亮。 封路銘知道傅念恩不愿意離開,便又和她在這里多呆了幾天,直到馮志的電話不停的打過來,在電話里都快要給他跪下了求他快點回去,他也實在沒辦法繼續(xù)留了。 傅念恩見狀,只好和他離開這個地方。 封路銘離開前不停地對她承諾,只要空了,就帶她回這個地方來。 傅念恩笑著答應,知道回家以后她們倆的婚姻生活或許才算真正的開始。 因為傅父的有意為之,她和封路銘的婚禮被許多媒體報道過,她一想到這個男人已經被很多人知道打上了她傅念恩的標簽,便對要回家變得不那么排斥,反倒還有些期待起來。 封路銘一側首就看見她一個人傻乎乎的笑,走過來從身后抱住她,與她一起看著落地窗外漸漸升起的太陽。 (正文完) 第70章 番外1 賀榮熙的出生十分不容易, 賀母在生他時出了點狀況, 大出血后心臟也出了點問題,雖說有驚無險的搶救回來了, 但后來一直身體不太好,想再要孩子也是不可能了。于是賀榮熙成了賀家這一代唯一的孩子,從小就被身嬌體弱的賀母給嬌慣著長大。而他的身體也沒有同齡的孩子健康, 時常被人欺負,想反抗還打架都打不過。為了爭一口氣, 他還不愿意告狀, 打不過還是咬牙不服輸, 如此過了幾年。 易蘭家里和賀榮熙家恰好相反,易母前后生了很多孩子,而她是老大。不過不同于一些家庭對于大女兒的不夠重視,易母倒是在易蘭身上花費了很多心思,立志要將她培養(yǎng)成她們這個圈子里的淑女典范??墒屡c愿違, 易蘭當慣了家里的大姐大, 照顧慣了弟弟meimei, 性子也變得越來越男孩子氣,后來就是打扮也變成了小男生。易母整日里恨鐵不成鋼, 罵過不知道多少次,可是易蘭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總之是不怎么聽的。 易蘭這樣長大, 早早的成為了周圍一圈孩子里的大姐大,幾乎可以說到了一呼百應的地步。她無意間看見賀榮熙被人打, 保護人的心理不受控制的蔓延開來,出手幫了他一把。 賀榮熙身體不好個頭長得也慢,那時候易蘭可比他還高了不少,還真是一心把他給當成是小弟了。賀榮熙原本自尊心挺強,可看易蘭不由分說就是要護著她時,本能的就接受了她的幫助,之后還一直試著與她靠近。 傅家算是周圍一圈家庭里數一數二的大家,傅念恩和易蘭更是從穿開襠褲就開始的交情,之后他們三個就開始形影不離起來,這種生活一直持續(xù)到了高中畢業(yè)。 比起各科成績還算不錯的傅念恩,賀榮熙和易蘭都偏科偏的厲害,賀榮熙看見英語像看天書,易蘭則一直搞不懂艱深的數學。之后的很多個寒暑假,比起放假后就沒有負擔到處玩的傅念恩,兩人總是聚在一起互抄作業(yè),后來就是補課也全在一起,發(fā)展出了不同于傅念恩的革命友誼。 易母和賀母都對自家孩子的成績十分頭疼,兩人也時常聚在一起互倒苦水,賀榮熙和易蘭相處的時間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