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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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穆在這片荒野里,已是苦苦追尋了多日。 他攜著侯離那里借來的幾只靈犬,在熟悉犬性的侯離的親自陪同下,帶著留有她氣息的衣物,踏上了追尋的漫漫之路。 每每,讓他尋到一點(diǎn)有人停駐過后的殘余痕跡,下一刻,這些痕跡,便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進(jìn)展極其不順。就連侯離最為引以為傲的這群靈犬,亦是前行不暢,數(shù)次犯錯。 李穆不得不將帶出的人,一分再分,分為多股,沿著朝北的大方向,在慕容替可能途經(jīng)的所有地方,展開地毯式的追索,約定一旦有所獲,便同時燃起三股烽煙,見者傳遞,傳送消息。 多日過去,他始終沒有見到烽煙,自己這里,也無大的進(jìn)展。 離義成越來越遠(yuǎn),再往前,便是隴西的地界了。 慕容替一旦進(jìn)入隴西,人口稠密,蹤跡只怕更會難覓。 他知道慕容替不會輕易傷害她的生命。但只要想到這些天,她有可能正在遭受著的莫大驚恐和絕望無助,李穆心中的憤怒、恐懼和自責(zé),就要擴(kuò)大一分。 只要她一日不歸,他必追索下去。哪怕追至慕容氏的老巢龍城,他亦不會停下腳步。 就在兩天之前,終于,靈犬憑著馬匹在路上留下的一點(diǎn)殘余糞便痕跡,帶著他追尋到了這一帶。 但是,短暫的興奮過后,靈犬很快又止步在了一道溪流之前,隨之失去方向。 但李穆知道,就在不久之前,她極有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 就是憑著如此一個念頭,這兩日,他不眠不休,不停追索,直到今日,就在這個白天即將又要消逝,在沒有停息的迂回和曲折之中,在一次次希望和失望的交替折磨之下,突然,看到荒野盡頭,遠(yuǎn)處天空,似乎升有一道煙柱。 不是他和手下約定的信號。 在那一刻,他亦根本沒有想過,那就是她給他發(fā)送的信息。 但他又怎會不去看個究竟? 便如此,他帶著這幾十個隨從,在那道煙柱徹底消散之時,趕到了這里。 他一眼便看到了慕容替和他身邊的那群鮮卑武士。 而對于自己的突然現(xiàn)身,對方,顯然也是措手不及。 短暫的四目相對過后,伴著來自慕容喆的一聲令下,鮮卑武士迅速收攏了回來,將慕容替擋在中間。 日夜的憂懼,和少得可憐的睡眠,叫李穆雙目,本就布滿血絲。 這一刻,更是雙目暴凸,惡如睚眥。 沒有半句的多余之言,他的目中射出狠厲的光,抽出腰間那柄染著未洗去的斬敵血的刀,策馬,猶如一道青鋒,瞬間,撕開了擋在慕容替前的那道人墻,朝著中間的慕容替而去。 慕容喆被所見的一幕驚住了。 她從未在一個人的身上,看到過如斯悍烈的武力和恐怖的煞氣。 她知道阿兄,貌雖陰柔,武力卻是不俗,才十歲,就已開始統(tǒng)兵,為大燕攻城略地,是武士中的武士。 但只消這一眼,她就明白了。 莫說阿兄此刻有傷在身,他便是沒有受傷,也絕不是面前這個男子的對手。 “阿兄!走!” 她打了聲尖利的呼哨,再次召集這些慕容氏的死士圍攏,以性命將來敵困住,自己翻身上馬,驅(qū)了另一匹,閃電般奔到慕容替的身邊,將他拽上馬背,便要朝著曠野逃去。 李穆一刀斬開面前阻擋,從馬鞍上站立而起,踩在馬鞍之上,暴喝了一聲,雙足一蹬,整個人便從烏騅背上飛身而起,宛若一頭鷹鷂,撲向了前頭的慕容替。 兩人從馬背上翻滾落地。 慕容喆回頭,大驚失色,眼睜睜看著李穆將自己的兄弟從地上抓起,制在了手上。 “我的夫人,她在哪里?”他盯著慕容替,一字一字地問。 慕容替長發(fā)凌亂,額臉之上,布滿干涸的道道淤血,狼狽不堪。 他看著李穆,卻一語不發(fā)。 “李穆!你的女人,在我們手里!此刻藏在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你若敢傷我阿兄一根汗毛,你就別想再看到她了!” 慕容喆停下馬,轉(zhuǎn)身,沖著前頭那個背影,厲聲喊道。 李穆眼角微微跳動。 “咔嚓”一聲。 伴著一道清脆的骨裂之聲,他扭斷了慕容替的一條胳膊。 慕容喆駭然,驚叫一聲,猛地睜大眼睛。 慕容替一側(cè)肩膀猛地聳起,那只被徹底廢掉的胳膊,無力地掛下,仿佛一根斷了的樹枝,隨時就會掉落。 “我再問你一遍,我的夫人,她在哪里?” 李穆那鋼鐵般的五指,又捏在了他的另條胳膊上,陰沉沉地看著他。 慕容替臉色煞白,冷汗瞬間從額頭滾滾而下,卻緊緊地閉著雙唇,依舊一語不發(fā)。 李穆緩緩地收緊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