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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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實(shí)是不信,又追問,見他只道是他自己不慎弄的,無可奈何,只得替他將脖頸上的血擦拭干凈,又取傷藥上了,問他:“我阿耶到底和你說了什么,為何突然又要帶我回建康?” 方才她替他上藥,李穆便一直低頭,默默地看著她忙忙碌碌。 沉默了片刻,他臉上露出笑容,說道:“阿彌,你阿耶說的沒錯(cuò)。陛下要委我以重任,不日我便動(dòng)身去往江北。你先隨你阿耶回去,日后我必回來接你,可好?” 洛神吃驚,反應(yīng)了過來,一下就撲到了他的懷里。 “不行,我不回!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李穆柔聲道:“我要去的地方,如今幾同空城,荊棘叢生,虎狼遍地。便是你阿耶今日不來接你,原本我也不欲帶你同行……” “我不怕!我要和你一道!” 洛神雙臂死死環(huán)抱著他的腰身,頭搖得像只撥浪鼓。 她忽然想了起來。 “你昨晚上還說想要我的!才一夜過去,你就不要我了?” 她又抬頭仰面,質(zhì)問于他。 李穆有些不敢望她那雙幽怨的美麗眼睛。 雖然他早就知道,這一輩子,倘若高嶠不再如同前世早早死去,他和高嶠之間,遲早會(huì)有如此一天。 但在他原本的設(shè)想里,他應(yīng)該還有更多的時(shí)間,能讓他按照自己的步調(diào),在拿下西京,有了足夠的本錢之后,再和高嶠去做下一步的交易——到了那時(shí),他有自信,他必能壓制住高嶠。 實(shí)力,唯有壓倒一切的實(shí)力,才是王者之道。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一點(diǎn)。 這也是為何,他決意舍前世靠了一場(chǎng)一場(chǎng)前期的軍功積累,又先后借平定三吳之亂、許泌稱帝、北伐,終于殺開了門閥世家所張的那張密網(wǎng),徹底崛起,繼而奪取朝廷中樞,官居大司馬的老路。 那太漫長了。從如今算起,也要費(fèi)他將近十年的光陰。 而這一輩子,因?yàn)樗缭缇统闪怂呐?,他等不起了?/br> 地位卑下如他,要護(hù)住自己的女人,就必須要以另一種更快,也更強(qiáng)勢(shì)的手段上位,去壓服,去絞殺那些將來可能遇到的種種阻力。 但是高嶠果然還是一只得了道行的老狐貍,就這樣提前嗅到異樣,殺了過來,打亂了他原本的計(jì)劃。 他知高嶠應(yīng)是不愿讓他的女兒卷入這些男人間的紛爭,免得徒增煩擾。 他亦是沒有勇氣,在這時(shí)候就告訴她,今夜她父親尋了過來的真相——倘若她知道了她父親和自己的決裂,她還肯這般抱著自己不放,要隨他同去江北,哪怕那里如今還是個(gè)人煙稀少的荒涼之地? 李穆閉了閉目,睜眸。又道:“阿彌,你聽我說,隨我同行的都是軍中將士,無人會(huì)帶家眷,我身為統(tǒng)領(lǐng),怎可壞了規(guī)矩?你且安心,在家里等我,最遲一年,等那里情況好了些,到時(shí)你若還愿去,我再將你接去,可好?” 洛神仰著面,和他對(duì)望了片刻。 慢慢地,眼角閃爍了一片晶瑩淚光,卻道:“那你去就是了。但你走了,我怎好丟下阿家她們自己回建康……” 李穆抬手,拇指輕輕拭她眼角滾出的一滴淚珠,微笑道:“你聽話,先隨你阿耶回。過些時(shí)日,倘若想阿母了,也是可以回來的……” 洛神呆了片刻,眼圈一紅,再次撲到了他的懷里,閉目搖頭:“可是……可是我就是不想讓你走……” 李穆沉默了。將她抱在膝上,輕輕拍她后背,宛若她還只是一個(gè)孩子。 “李郎君,小娘子……” 門外忽然阿菊的輕輕呼喚之聲。 “相公在催了——” 她聽起來也有些遲疑,聲音里充滿了疑慮。 “郎君——” 洛神睜開一雙朦朧淚眼,再次仰面望他,兩手還緊緊地攥著他的左右衣袖。 李穆再也忍耐不住,捧住她的臉,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他重重地吮過她柔軟嬌嫩的唇舌,猝然放開了她。 “阿彌,你先隨你阿耶去吧。記住今晚觀潮我對(duì)你講過的話。日后,只要你肯要我,我李穆,絕不負(fù)你!” 第60章 第 60 章 縱然心底萬般不愿, 但面對(duì)阿耶的堅(jiān)持,李穆的勸解, 洛神最后也只能和阿家、阿停道別,坐上停在門外的那輛車,到了碼頭,登上一條高胤方才雇來的船。 阿菊和侍女們忙著收拾艙屋, 鋪展鋪蓋的時(shí)候,洛神呆呆地坐在一旁,想起方才和李穆離別的一幕, 眼圈忍不住又紅了。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是喜歡陸大兄的。 他和阿耶,是如此的相像。 無論是他的樣子, 他的風(fēng)度,他的才華,他的人品,還有他望著自己時(shí)的溫柔目光, 無一不是她理想中的良人模樣。 后來, 陰差陽錯(cuò),陸大兄離開了建康, 遠(yuǎn)去西南, 她也嫁作了李家婦。 她是在去年深秋時(shí)分嫁人的。 如今才次年的早春。 時(shí)間并不算很長,總共也不過寥寥數(shù)月而已, 中間還要除去他去往蜀地打仗的那段日子。 但不知何時(shí)起, 她的注意力, 開始停留在了這個(gè)名叫李穆的男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