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對抗
3月10日,王君山在看守所門口見到了趙自強。 還有薛舞、李桃兒,吳兵,和基金的很多人。 看到他,大家的臉上都掛著開心的笑容。但是王君山不開心,他已經(jīng)從自己能被放出來猜到了某些事情的答案。所以,只是剛剛坐上趙自強找來接他的中巴,他就直接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師父,你是不是答應他們了?” “嗯”,趙自強點頭,微笑,“一個程序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 那可是半年里給趙自強賺了十幾個億的程序啊,那可是吸引了幾乎所有知道這個程序存在的人的注意力的程序啊,那可是這個市場上獨一無二,幾乎能夠做到穩(wěn)賺不賠的程序??! “師父,其實我在里面——” 王君山想說,其實自己在里面挺好的,就算師父不交出程序,自己在里面待一輩子都沒問題的。但是趙自強只是一句話就把他剩下的話都憋了回去。 “你是我的徒弟,哪有師父還沒做牢,徒弟就先坐牢的道理?” “師父!” 王君山被趙自強這句話狠狠沖擊了一把。他當時就要跪下來道歉,卻被吳兵和李桃兒拉住了。趙自強伸手扶他起來,還是笑。 “行了,別著急,羅大人請我們吃飯呢。你在里面一定沒吃什么好的,我們去好好吃它一頓!” ———————————— 廣南道知州羅先詠的兒子羅敢,在廣山城的一個隱蔽而幽靜的私家會所里,設宴邀請靜湖基金一行。因為靜湖基金來的人多,所以分了大小兩場,大場是一眾圍觀群眾,小場是幾個核心人員。 羅敢,趙自強,王君山,吳兵,田文斗,利生。 “……久仰趙先生大名,聽說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國際數(shù)學界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了,祝賀祝賀??!” 端著酒的羅敢一臉笑意,賀詞真誠而自然。趙自強和他一樣,同樣一臉笑意,舉杯回敬。 “羅少爺年少有為,年紀輕輕就控制了并購重組基金和靜湖基金,在股市上已經(jīng)呼風喚雨,無可匹敵了。發(fā)財指日可待,高升信手拈來,失敬失敬!” “哈哈哈,看來趙先生不光是數(shù)學題做的好,這講話的水平,也是有一套的嘛”,羅敢聽了趙自強的話,看著他的表情,很難想象自己剛剛從他手中拿走了一個一年可以穩(wěn)賺一百億的程序。 這個人,比自己想象的城府要深啊! 羅敢一邊琢磨著,一邊挨個敬酒。王君山被他抓進去一次,這次見了他,明顯沒有之前那么鎮(zhèn)定,眼神動作都帶著些畏懼。羅敢很滿意這種狀態(tài),這也是他一直以來想要的狀態(tài)。至于代表李希乾的田文斗,和代表利馬局長的利生,都是他的老朋友了,聊起來自然更是輕松。 一頓飯,不同的人吃出了不同的味道。酒菜未了,羅敢宣布了他對新基金的計劃。 “既然趙先生信任我,既然王總信任我,把靜湖基金交給我打理。那我也不好推辭,不然不是對不起兩位的囑托?我決定,從即日起,把靜湖基金的總部從乾海遷移到廣山,和我的基金合署辦公。至于靜湖基金現(xiàn)在在乾海的工作人員,我的想法是,擇優(yōu)錄取。就算不被錄取的,我也一定會給他們一個好的歸宿?!?/br> 擇優(yōu)錄取,好的歸宿? 你這個過河拆橋落井下石不要太明顯啊! 聽到這話的吳兵,都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氣。這是明顯的要把人徹底的從靜湖基金趕走啊! “羅少爺,您這么做,對乾海的損失可是很大的啊……” 田文斗聽不下去了。作為在場唯一有可能稍微和羅敢、以及羅敢背后的羅先詠掰掰手腕的人,他覺得,自己不能繼續(xù)沉默。 “……總部搬遷之后呢,我們打算對靜湖基金的份額做一次調整。靜湖基金的規(guī)模有限,自然不能什么貓狗蛇鼠的,都往里面放。至于清理出來的那些份額,田叔叔,我們可以繼續(xù)商量?!?/br> 要把趙自強趕出去? 田文斗一聽,火氣就下去了。趙自強和他的靜湖基金工作人員在現(xiàn)在的基金份額里,也有好大一塊呢。如果能把這塊rou拿出來,自己也未必要和面前的人死磕。 想到這里,田文斗也不打算當自己的出頭鳥了。至于利生,他手里已經(jīng)有了程序副本,更不會主動上去碰羅敢的霉頭。于是,就這么一會的時間,在乾海存在了半年,規(guī)模從兩千萬變成近百億的奇跡基金,就這么輕飄飄的換了主人。 “趙先生您慢走啊,您可是數(shù)學大天才,一定要保證身體啊。這要是路上磕了碰了,那可是國家的損失!” 帶著微微醉意,羅敢送靜湖基金的人上了車。王君山從他說出要清理靜湖基金現(xiàn)有投資人的時候就冷著臉,走的時候連招呼都不想和這個人打。而吳兵呢,拳頭的青筋都握出來了。大家之所以沒動,完全是被趙自強按了下去。 “師父,我們辛辛苦苦弄了這么一個基金,就這么被他們拿走了,我不甘心!” 回到車上,王君山終于無法忍受自己的憤怒,直抒胸臆,“師父,你說,我們該怎么辦?反正程序的副本我們都有,不行我們就再開一個類似的,和他們對著干!” “對啊,再開一個,市場這么大,我們換個名字開,沒問題的?!?/br> 薛舞也在旁邊幫腔。剛剛的飯局,她作為趙自強的女朋友,竟然被安排在了大桌上,這讓她很是不爽。 “好了好,我知道大家都在著急,也都是為了靜湖基金好”,趙自強伸手虛按,“這件事情如何處理,我自有章法,你們不要著急。結果,一個月內,必然可以見分曉。” “師父,您有什么辦法,可以先說說么?不說,我們還是擔心?。 ?/br> 王君山這次沒有被趙自強壓住,還在問。他是真的急了。這個靜湖基金雖然程序是趙自強的,但是一磚一瓦,一梁一木,可都是他王君山搭起來的啊?,F(xiàn)在就這么嘩啦一下散了。他不甘心,誰甘心? “……君山啊,我知道你著急”,趙自強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從面前的人們一一看了過去。李桃兒、吳兵、薛舞、利生,等等等等,基金這次跟過來了幾乎所有的中高層。大家都在等著他,等著他的決策。 “我已經(jīng)想好了,程序我有。他們拿走了,我手里還有備份。我們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嘩——” 聽到趙自強打算另起爐灶,不少員工喜形于色。在他們看來,市場這么大,換個地方掙錢就好了,何必和人家知州大人死磕。而只有少數(shù)更了解趙自強的人,才從他的話里聽出了某些不盡不實。 趙自強,豈是那種會輕易善罷甘休的人? —————————————— 3月14日,受數(shù)論專家格萊芬因·施米茨邀請,趙自強參加了一個由格萊芬因發(fā)起的跨國視頻會議,會議的主要內容就是他的費馬大定理。和上一期基于一個全新數(shù)論體系的abc猜想證明不同,這一次趙自強對費馬大定理的證明,基本都包括在主流的數(shù)學思想內,而且證明雖然長,但是邏輯嚴謹,體系清晰。所以,趙自強只用了半個上午的時間,在解答了同行們關于證明的一些不解之處后,就得到了大家的初步認可。 “趙,不得不承認,你是我見過的最強大的數(shù)學家”,在會議結束前,格萊芬因·施米茨毫不吝嗇自己的稱贊,“你的費馬大定理開創(chuàng)了人類數(shù)學史的新篇章,我很期待,能在今年的全球數(shù)學家年會上,見到你。也很期待,能在全球數(shù)學家年會的開幕式上,邀請你來做主題發(fā)言?!?/br> 全球數(shù)學家年會開幕式的主題發(fā)言? 躲在攝像頭看不到的地方打游戲的薛舞一下子支棱起了耳朵。雖然她不是數(shù)學專業(yè)出身,但是搞火炬這本期刊也半年了,她對數(shù)學界也不再是一無所知。全球數(shù)學家年會是全球數(shù)學界最盛大、也是規(guī)格最高的國際會議。幾乎所有的數(shù)學家,最大的夢想之一,就是能夠受邀在全球數(shù)學家年會上發(fā)言。至于開幕式的主題發(fā)言,那更一直都是歷屆蒙貝爾德獎得主們的禁臠。這一次,如果真的如格萊芬因·施米茨所言,趙自強能夠參加全球數(shù)學家年會,并且在開幕式上做主題發(fā)言,那他可就實現(xiàn)了大宋數(shù)學史上零的突破。 他將是大宋建國以來,第一位受邀請在全球數(shù)學家論壇上做開幕式主題發(fā)言的大宋數(shù)學家。 在這一刻,薛舞都恨不得搶過話筒,替趙自強答應對方了。 “謝謝格萊芬因教授”,和薛舞的驚喜相比,趙自強顯的淡定了許多,“非常感謝您的邀請。不過,我可以認為這是一次正式的邀請么?” 你竟然還質疑他?薛舞在旁邊氣的都要跳起來了。格萊芬因·施米茨可是全球數(shù)學家年會組委會的成員啊,而且在數(shù)學界人脈深厚。他能開口邀請你,而且是在公眾場合,就已經(jīng)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官方邀請了,你竟然還質疑這個? “哈哈,趙,雖然你的數(shù)學能力很強,但是我也希望你不要小看我在數(shù)學界的影響力。我既然邀請你來,那除非你不想來,否則,基本上是沒問題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