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擴容
趙自強看著薛舞,薛舞感覺到了趙自強的目光,沖他笑了笑。趙自強低下頭,有些發(fā)愁。 自古英雄難過情關,這一步,該如何走? —————————————— 時間的流逝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就在趙自強糾結于薛舞和馮火的時候,就在曾孝文擔心著趙自強的提名院士資格的時候,就在數(shù)學界越來越多的數(shù)學家投入精力、研究著趙自強的費馬定理證明的時候,乾海的春天,漸漸的近了。 3月份,靜湖基金投資報告出爐,月收益率19,年化收益率118,雖然不是基金市場獨一無二的頭籌,但是再算上乾海投資公司那19億元的優(yōu)先,剩下的劣后出資人們已經(jīng)賺的盆滿缽圓。而也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王君山收到了一封來自廣南道省城廣山城的邀請。邀請是通過利馬局長那條線遞過來的,利馬局長親自送上了門,千叮嚀萬囑咐,讓王君山務必一定,不能推脫。 “我去么?” 王君山和趙自強坐在院落中間,看著頭頂稀疏樹枝上的新芽。 “去吧,現(xiàn)在今非昔比,我已經(jīng)足以自保了。你去看看,他們玩的什么花樣。” 趙自強底氣比之前足了很多。他的數(shù)學能力正在被逐步認可,而基于此,他的這個基金,也已經(jīng)過了韜光養(yǎng)晦的時候。王君山看他不似做偽,又請教了一番,便告辭而去。 —————————————— “能請到王總來,真是萬分榮幸,小哥哥我叫羅敢,也是混金融圈的,和你差不多,自己搞了個基金,幾十億在里面跑著,雖然不怎么賺錢,但是一個月也有一成左右的收益。這還沒算那些并購和停牌的股票。這么說吧,如果非要拿出來比比,我那個基金的收益率,未必會比你的基金差?!?/br> 看著面前瘦削的眼鏡青年,王君山很難把他和當今廣南道知州羅先詠聯(lián)系起來。要不是利馬局長親口告訴他,這位就是羅先詠知州的獨子,他還要以為,這人是從哪出來的二流子呢。 “羅敢哥哥客氣了,我那個基金就是苦哈哈的逗樂子的,比不過您的基金。畢竟市場上炒股,誰都可以買,盈虧自負。但是并購重組這些題材,我們小老百姓可就玩不轉了。” “哈哈哈,你還是識貨的。你那個基金雖然賺錢,但是比起上市、并購這些手段,還是過家家了一些。我今天請你來呢,一是久仰大名,想要見見傳說中的私募之神。二呢,也是想要和小兄弟你合作一把,我們大家一起發(fā)財?!?/br> 羅敢的話很直接,王君山也沒繞彎子。他轉著手里的酒杯,笑著問,“那羅敢哥哥的意思,是我能投一些你的并購項目咯?” “哈哈哈,兄弟你看不上我這點小錢的。我說的合作,是我給你五十億,拿你基金的大頭。你基金的人員的、服務啊、后勤啊,都可以交給我,我保證沒問題的?!?/br> “這五十億可是出資?”,王君山心里感嘆,果然嗅著味道來的人都是一樣的。他干脆挑明了,看看對方怎么說。 “恩,都是投資”,羅敢也不瞞著,“你那個程序,我也聽利馬叔叔說了,很不錯。就搞這些錢,太可惜了。我的人脈和資源比你多的多,怎么樣,我們合作,一起賺大錢如何?” “……”,王君山想了想,問了一個關鍵問題,“我的程序,必須我自己控制。” “這個嘛……,都好說,都好說”,羅敢笑,“小哥哥我知道,程序是你安身立命的本錢,我是不會動的?!?/br> “基金的管理結構不變,你只是有限合伙人,把錢給我們管,這樣?” “那……”,羅敢看王君山不上道,有些不滿,“那可是五十億,兄弟,什么都不給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基金的控制權不能轉移,基金的人員不能變。如果羅敢哥哥你看得上我的基金,我?guī)湍憷碡?。如果你看不上,那對不起,我高攀不了你。?/br> 王君山不喜歡羅敢的作風,說話很直接。羅敢被他噎了一下,瞪了他一眼,笑了。 “小兄弟,這話,你可不能亂說啊……” 說完,羅敢看著王君山,臉上的笑冷了下來。 “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 當天晚上,趙自強得到消息,王君山,自己的學生,因為在廣南道首府廣山城的一座夜總會酒后傷人,被警察逮捕了。人,就關在拘留所。 “你們誰是他的家人,派人過來辦手續(xù)吧。他這事有點大,出不去的。你們要是有心,就送套被褥過來,這邊冷?!?/br> 打電話的人是廣山城警局的警察,語氣很公事公辦。接電話的李桃兒被嚇的不輕。她留在靜湖基金,主要做些前臺、文員之類的雜事,雖然瑣碎,但是做的很開心?,F(xiàn)在乍一聽自己喜歡的人被抓了,瞬間就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行了,都安靜一會吧”,站在會議室里,趙自強少有的繃起了臉。這件事一發(fā)生,他就給廣南道刑名大師爺安原打了電話,知道這次動手的人來頭很大,不好制止。而且,安原很坦誠的告訴他,廣山城警局相對獨立,警局局長是羅先詠的親信,很難纏。 “趙老師,那你說怎么辦啊?君山他可是被抓了,被關在看守所了,連個被子都沒有,這可怎么辦啊……” 李桃兒哭的梨花帶雨,很是傷心。趙自強看她動情,心里倒是有些感慨。這姑娘風塵許久,沒想到安穩(wěn)下來,竟然也是個簡單的人。 “對方既然沒打算要臉,那我們也就不要了”,趙自強鎮(zhèn)定自若,“我已經(jīng)和上面打過招呼,君山雖然放不出來,但是在里面也不會太受委屈。我們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把他撈出來?!?/br> —————————————— 趙自強所謂的撈出來的辦法,就是答應對方的要求。對靜湖基金的人來說,他們大部分都跟著基金賺了不少錢,就是失去控制權,這輩子也已經(jīng)算是有了不少的收入。所以,雖然替趙自強感到惋惜,但是大家的反對意見也并不強硬。 至于薛舞,這幾年來的經(jīng)歷讓她知道,趙自強的這個決定一定有他的道理。她沒有說什么,只是全心全意的照顧好趙自強,同時在籌劃3月份的火炬。而乾海的天,靜湖基金現(xiàn)在最大的投資人李希乾在第二天聽說這件事之后,直接派田文斗過來送了話。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年輕的好處,就是可以試試撞墻?!?/br> 對李希乾的話,趙自強的回應很簡單,也很硬。田文斗憋著臉色在他辦公室坐了一會,終于還是沒等到趙自強開口,莘莘然離去。而看著他離開的趙自強,終于拿起了桌上的電話。 既然,你們想要,那你們就拿走好了。 —————————————————————————— 趙自強要交出那個程序! 利生接到父親電話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面對趙自強最后作出的決定,他和他父親都意識到了一個共同的問題。對他們來說,羅先詠和王君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王君山實力弱,就算有個趙自強,和馮優(yōu)國能沾上邊,但是也只能勉強自保。就算對他們不滿,也還得捏著鼻子幫他們理財。但是羅先詠可不一樣,這個程序一旦到了他的手里,那他們父子倆,可就什么都不要想了。到時候,不要說喝湯,能讓他們把本金退回來,就算不錯了。 所以,必須行動了。 利生知道,留給他的時間也不多了。幸好,自從上次失敗之后,他已經(jīng)和相關人士請教過,如何能夠最高效的拿到他想要的東西。 就是今晚了。 抱著這樣的念頭,住在二樓的利生推開了門,躡手躡腳的上樓。今天晚上趙自強和薛舞一起住,按他的猜測,是不會去書房的。 不過,萬一碰上,準備完全的利生,也有自己脫身的理由。 走過樓梯,在樓梯口停了一停,確認書房沒人,利生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書房的門。那臺他熟悉的服務器還在原地,小小的面板上亮著燈,一閃一閃的。 反身關上門,拉上窗簾,打開手電,利生三下五除二拆開了那臺小型服務器。讓他感到欣慰的是,雖然趙自強的小型機軟件層面很讓人陌生,但是硬件層面,還是大眾貨。他在那臺小型機的機箱里找了找,找到了四塊硬盤。之后,他從自己隨身的包里掏出一臺筆記本電腦,和一塊硬盤,連好了線,開始讀條。 對于如何復制一個沒見過的系統(tǒng)中沒見過的數(shù)據(jù),利生背后的專家已經(jīng)幫他支好了招。直接從硬件層面訪問硬盤,底層復制。這樣雖然慢,但是可以最大限度的保留數(shù)據(jù)信息,至于之后怎么從他們拿到的東西里,找到自己想要的,那就是一個慢工出細活的事情了。 既然是硬件層面的cao作,那自然是費時間的。利生在趙自強書房里呆了三個小時,終于完成了他的工作。他小心翼翼的把東西放回去,把機箱裝好,離開了趙自強的書房。而在這整個過程中,靜湖基金安靜的,好像一個人也沒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