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五分鐘過后,啪嗒一聲,嚴(yán)肇逸放下了鋼筆,他等了她好一會兒,都不見她開口說話,他有點不耐煩。 抬眸望向故作冷漠的她,就算她不說話故作冷漠,小嘴都還是微微嘟起的,看在嚴(yán)肇逸的眼里,總有一種說不出的誘惑感。 “怎么?這一次只跑出去了半天就投降了?”面對她,他是越來越冷酷不起來了,就連談判時對她說話,他都不得不放輕語氣。 肖白慈閉上眼睛,醞釀好了情緒以后,她一臉鎮(zhèn)靜的開口,“我們離婚!” 嚴(yán)肇逸一愣,顯然沒有想過她一開口就是要離婚,他抬頭睨著她那張認(rèn)真而嚴(yán)肅的小臉,他甚至沒有在她的臉上找出一絲開玩笑的破綻。 “肖白慈,你就不能有出息一點,不要每一次都用分手和離婚來威脅我嗎?!” “我不是在威脅你,我這是在成全你?!毙ぐ状纫荒樌潇o的開口。 嚴(yán)肇逸扶著會議桌,緩緩站起,低頭看著她,黑眸危險的瞇起,“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我手頭上有百分之十的肖氏集團的股份,我跟你提出離婚,你就能平分百分之五,你是知道了這一點,才跟我結(jié)婚的,是不是?!” 嚴(yán)肇逸深呼吸了一下,差一點就要被她氣死。 她的小腦袋里怎么總是那么多想法呢?! “是誰告訴你的?” “你先告訴我是不是?!” 嚴(yán)肇逸的黑眸露出火光,他抬手插著自己精瘦的腰,一字一句的告訴她,“不是!” 肖白慈嬌小的身板挺得筆直,垂放在裙子兩邊的手緊握成拳頭,她抬著小臉,目光清澄勇敢的迎上嚴(yán)肇逸那雙漆黑森冷的眼眸。 “那你為什么要答應(yīng)跟我結(jié)婚?” 聽到這個問題,嚴(yán)肇逸是真的怒不可遏,轉(zhuǎn)身背對著她不斷深呼吸緩解此刻的憤怒情緒,好不容易壓抑住內(nèi)心那一抹想要掐死她的狂怒,她咬牙切齒的開口,“滾!” ☆、第二百二十四章 說變就變 “立馬給我滾出去!” 肖白慈倔強的不肯走,不僅不走,她還特意繞過去面對面的看他。 “好,那我就換一種問法,在跟我結(jié)婚之前,你知道我手頭上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嗎?” 嚴(yán)肇逸的額頭上青筋暴起,伸手扣住她的肩膀,手下十分用力。 “肖白慈,說真的,在掐死你之前,滾!” 肖白慈紅著眼眶,閉上眼睛之際,一滴清順著眼角滑下,此時此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又多么的作死! 她用力的甩開了他的手,邁出急促的步子,走出會議室時,她已經(jīng)用跑的奔向電梯。 嚴(yán)肇逸心煩之際的用手拍響了會議桌,在他煩躁萬分之際,手邊的電話響起。 他看了一眼來電,不耐煩的接起,“說話!” “嚴(yán)律師,按照您的吩咐,肖氏集團里的股東凡是能收購的股份,我們都已經(jīng)收購得差不多了,目前的數(shù)額是百分之四十,如果加上您妻子手頭上的股份,這才剛剛狗與肖俊峰持平,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廢物!”嚴(yán)肇逸怒吼一聲,“我說過了,不能打我妻子的主意,而且我的目標(biāo)是百分之五十五,還有那百分之十五,你給想辦法也要弄到手!我要在肖氏集團下一次董事會時,將肖俊峰逐出董事會!” “聽明白了嗎?!” “是的,嚴(yán)律師?!?/br> 掛了電話,嚴(yán)肇逸便將手機摔了出去,閉上眼睛,他要不斷的深呼吸才能緩解肖白慈剛剛激起自己的那一抹憤怒。 肖白慈是哭著走出去坐電梯的,一踏入電梯剛好撞見了上來收拾東西的沈楠堔。 沈楠堔目光冰冷的看著哭得慘兮兮的她,他一臉冷漠的看了她好一會兒,肖白慈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這才連忙抬手亂七八糟的擦著自己面頰上的眼淚。 電梯門緩緩的要關(guān)上往下走,沈楠堔在電梯門將要關(guān)上的前一秒,按住了開門鍵。 對于此刻哭得傷心的肖白慈,他一句話也沒有說,更別說是曾經(jīng)的悉心安慰了,他轉(zhuǎn)身走出電梯,背影只能用四個字——冷漠無情來形容。 肖白慈吸了吸鼻子,心頭莫名寂寞。 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可以說變就變,嚴(yán)肇逸是這樣,連最溫柔的沈楠堔也是這樣。 沈楠堔一步一步的走向會議室,只見嚴(yán)肇逸兩手撐著會議桌,黑沉著一張俊臉在沉思些什么。 叩叩—— 沈楠堔依靠在會議室的門邊,嘴角揚著一道邪惑的笑。 嚴(yán)肇逸聞聲抬頭,站直身子,目光如炬的望向他。 沈楠堔抬起腳,一步步的走向他,“你又把她惹哭了,你這是明擺著要給我機會?!?/br> 嚴(yán)肇逸冷嗤一聲,斂起笑容,他迅速的伸出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沈楠堔,你知道你現(xiàn)在這副模樣,有多讓人討厭嗎?!” “我知道,不過我不在乎。”沈楠堔抬起手,扣住嚴(yán)肇逸的手腕,用力的將他的手掰開,“反正無論我偽裝成什么樣子,她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你,既然如此,那我何必還偽裝得那么辛苦呢?” 嚴(yán)肇逸冷哼了一聲,抽回自己的手,“沈楠堔,你真的完全了放棄了你自己。” “放棄嗎?”沈楠堔聳了聳肩,一臉不在乎的模樣,“我倒是不覺得,我也是到了最近才慢慢的發(fā)覺,或許我一開始的選擇就是錯誤的?!?/br> 嚴(yán)肇逸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他明白他的意思。 “對啊,如果我是你,我一開始就會毫不猶豫的靠著沈法官,說到底,就是你沈楠堔犯賤,身在福中不知福。” 深棕色的眼珠子散發(fā)出了憂郁的冷光,沈楠堔的目光淡淡的掃向嚴(yán)肇逸那張欠揍的臉。 “我們以后,法庭上見吧?!痹捯粢宦洌蜷獔夼查_腳步,轉(zhuǎn)身就走出了會議室。 嚴(yán)肇逸勾起嘴角,黑色的眼眸,深得見不到底。 肖白慈帶著委屈回娘家,肖俊峰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全家人就只有肖母最單純,對于嚴(yán)肇逸的所作所為,她無知無覺。 “白白,你怎么能這么任性呢?既然嫁給了肇逸,那就不應(yīng)該一生氣就跑回娘家來,你這不是欺負你夫家那邊沒有人嗎?” 肖白慈沉默不語的鬧脾氣,心里亂糟糟的,心情更是差到了極點。 正在看報紙的肖俊峰把目光投放過來,清咳一聲,他打斷妻子喋喋不休的話。 “白白就算嫁給了嚴(yán)肇逸,她還是我們肖家的女兒,她想要回來住就回來住,你怎么就那么多話呢?” 肖母一聽這話,當(dāng)下就不悅了,甩了手就往樓上去。 肖白慈的耳朵終是得到了清靜,然而單獨面對父親時,他實在是有歉意萬分。 “爸爸,對不起……”她垂眸看著大理石地板,“我真的沒有想到肇逸會出爾反爾,做出傷害公司,還有你的事情?!?/br> 肖俊峰揚起嘴角,伸手拍了拍女兒的手,“傻瓜,你永遠都是爸爸的好女兒,無論你做出什么的選擇,爸爸就算不同意,也會努力的支持你?!?/br> “爸爸……”聽到肖俊峰的話,肖白慈只感到更愧疚。 “不要想這么多了,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爸爸相信,肇逸為了你,他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情的?!?/br> 肖白慈一臉認(rèn)真的看著肖俊峰,“爸爸,我問你,那天在嚴(yán)伯伯的墓前,你的道歉,是真心實意的嗎?你后悔過,以前的所作所為嗎?” 肖俊峰蹙起了眉眼,唇瓣一抿,他搖了搖頭,“我沒有后悔過當(dāng)時那樣出賣嚴(yán)浩,畢竟沒有當(dāng)時那場出賣,我也不會有今時今日的風(fēng)光,這個世界上就是這么現(xiàn)實的,商場如戰(zhàn)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當(dāng)時的我,也沒有辦法顧及太多仁義道德?!?/br> 聽到爸爸的話,肖白慈似乎有點明白嚴(yán)肇逸的用意了。 他一早就看出了爸爸的冥頑不靈,就算是在那天拜祭嚴(yán)伯伯時,父親也不是真心實意的。 嚴(yán)肇逸的心就是因為這樣而漸漸對爸爸越來越失望,復(fù)仇的欲望就是這樣漸漸加深的。 肖白慈為難的夾在兩個男人的中間,靠在沙發(fā)上,她輕輕的嘆息。 到底要怎么樣做,嚴(yán)肇逸才能放過肖氏和爸爸? 到底怎么樣做,爸爸才能真心實意的向嚴(yán)伯伯和嚴(yán)肇逸道歉? ☆、第二百二十五章 我相信你 日子悄無聲息的過去了三天,肖白慈自從跟嚴(yán)肇逸鬧別扭以后就一直躲在家里當(dāng)縮頭烏龜,肖母說也說過,罵也罵過,還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晚餐的時候,家里的氣氛特別的凝重,肖白慈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白米飯,目光在父親和jiejie的身上轉(zhuǎn)悠。 爸爸和jiejie擔(dān)心她夾在嚴(yán)肇逸和家人之間為難,所以在她的面前,他們從來不會提及公司的事情。 可是這幾天下來,爸爸的臉色都不太好,她不難猜出公司的處境很不好。 “爸爸,我在家里也閑了好幾天了,我想去公司上班?!毙ぐ状确畔驴曜?,嘴角揚著一抹微笑,主動開口要求道。 聽到肖白慈的要求,肖俊峰下意識的看向肖天彩,肖天彩皺了皺眉,臉上立馬寫上不悅。 “小白癡,你是嫌現(xiàn)在的情況還不夠亂,還要伸踹一腳過來添堵?” “我不是要添亂,只是覺得,我一直呆在家里無所事事下去也不是辦法。”肖白慈咬住下唇,將心底里那一抹最真實的想法藏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嚴(yán)肇逸的事務(wù)所,你不回去了?”肖天彩問得直接,“聽說沈楠堔回沈家去了,肇堔律師事務(wù)所現(xiàn)在就只剩下嚴(yán)肇逸,你不回去幫你老公,在家里鬧什么別扭?” “jiejie!” “你jiejie說得對?!毙ぐ状鹊脑掃€沒有說出口,肖俊峰就幫腔打斷,“公司里的事務(wù)你不熟悉,不要去給你jiejie添亂了?!?/br> “爸!”肖白慈一臉著急的看著肖俊峰,“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回公司的!” 這些天她一直在想辦法解決嚴(yán)肇逸和爸爸之間的矛盾,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自己進公司去看著公司的賬目,嚴(yán)肇逸知道她在公司就不會欺負她什么都不知道做出傷害公司的事情來。 “夠了!”肖母啪的一聲放下筷子,一臉不滿的看向肖白慈,“你今晚就回肇逸那邊去,在這里躲了三天,你這樣子還是別人的老婆嗎?!” “mama,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肖白慈皺著眉頭,不知道為什么,她有一種被全家人攻擊了的感覺。 “你說說看,我有什么是不知道的?”肖母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肖白慈。 肖白慈不想跟母親廢話,轉(zhuǎn)戰(zhàn)肖俊峰,“爸爸,你以前不是一直很想我到公司幫忙嗎?給我一個機會!” 肖俊峰目光幽深的睨著自家小女兒,沉默了一會兒,“好,如果你真這么想要幫爸爸分擔(dān)公司的事情,我就給你一個機會?!?/br> “什么?!”肖白慈一陣期待。 “明天晚上肖氏在凱瑞酒店舉辦慈善晚宴,你一早就過去打點,免得你jiejie煩心這件事情?!毙た》逭Z氣認(rèn)真嚴(yán)肅的吩咐道。 肖白慈嘴巴張張的看著他,心里有一種被父親耍了的感覺。 他明明知道,她最想要的是入主肖氏的財政中心,她想要坐在董事會里跟嚴(yán)肇逸對峙! “這個主意不錯。”肖母很滿意肖俊峰的安排,“白白,還不趕快約肇逸參見明天晚上的慈善晚會?還是說,你想一個人獨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