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公寓里漆黑一片,嚴肇逸開門讓肖白慈進屋,她一臉淡漠的樣子,甩了鞋子就徑直的往臥房里面走去。 嚴肇逸已經(jīng)預(yù)料到她會耍小性子的,見她生氣,他也無所謂,開燈幫她放好鞋子,打理好一切以后,才走進房間里找她。 偌大的床上只有中間違和的突起了一團,她把自己裹在被窩里,嚴嚴實實的,想要筑起棉墻。 嚴肇逸打開了房間的燈,一下子臥房燈火通明。 他走到床邊,緩緩坐下,伸手去拉她的被子,她還在鬧別扭,將被子裹得更緊。 嚴肇逸松開了拉被子的手,怕等一下用力過度,弄傷了她。 “白白,你不餓嗎?”他翻身上去,跟她一起躺在床上,伸手抱住裹成一團的她,“我給你煮面吃,好不好?” 肖白慈一聲不哼,不回答他,對于他的懷抱,她也不掙扎。 她這是在做無聲的抗議,故意讓他心疼和為難,他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大手抬起,他輕輕的撫上她的后腦,溫聲細語的開口,“白白,無論你要怎么樣跟我鬧別扭都好,不吃飯,顯然不是一個好方法?!?/br> “傷害你自己的身體,對我而言,其實沒有什么損失,你這樣又是何必呢?” 的確呢,無論她怎么樣絕食不說話都好,對他的身體不會有任何的損傷,可是對他的心卻是一種變相的懲罰。 她自己難過不好受,她也要讓他難過不好受。 嚴肇逸等了一會兒,見她還是一聲不哼什么也不肯說,他低低的嘆了一聲,低頭吻住她露在外面的額頭,只聽他聲音溫柔的開口,“既然你不想吃,那我也不勉強你,你好好休息吧。” ☆、第二百二十二章 你要做到什么程度 話音落下,他便翻身起床,動作輕柔的下了床,走到門口,他蹙了蹙眉,不心死的回頭望向她,她依舊縮成一團不肯面對自己,他抿住了唇瓣,最終還是開門走了出去。 嚴肇逸才剛關(guān)上了門,肖白慈就連忙從床上坐起,迅速的跳下床,她撲過房門那邊將臥房的門反鎖。 嚴肇逸環(huán)著手臂靠在臥房門口的墻壁上,耳邊聽到了反鎖的聲音,他揚起了一抹無奈的微笑,搖了搖頭,心下感嘆:自己還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小白癡生氣了,鬧別扭,耍性子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新婚沒多久,嚴肇逸就被趕出了主臥,被逼睡在客房里。 換做是平日的嚴肇逸,他當然不會這么輕易的順從她,然而此時此刻,他自己心知對不起她,所以樣樣事情,他能遷就她的,他絕不敢再惹她不開心。 這不,一大早上的,他天還沒有亮就出門去給她買了小點心,家里熬了海鮮粥,就等著她起來,給她一個驚喜。 肖白慈今天起床倒是早了,不到九點,她已經(jīng)換好衣服,拎著包包,一副要出門的樣子,惹得嚴肇逸憂心忡忡。 “白白,今天怎么這么早起床?”嚴肇逸走過去擋住她的路,伸手去捏了捏她氣鼓鼓的小臉,極盡耐心的開口,“我去給你買了你愛吃的點心,又熬了海鮮粥,吃一點,嗯?” 肖白慈側(cè)目望向穿著圍裙,一身居家好男人味道的他,撇過臉,她很不屑的哼了一聲。 “我不吃?!?/br> 被她毫不留情的拒絕,嚴肇逸的臉色不可能不變,嘴角隱忍著怒氣翹起,他拉著她的手硬是將她往餐桌那邊帶。 “白白乖,你昨晚就沒有吃東西,今天早上是一定要吃早餐的。” 肖白慈一把將他的手甩開,鬧著脾氣非要往外跑,難得她的動作這么迅速,等嚴肇逸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開門跑出去了。 嚴肇逸冷著臉追出去,在電梯口那邊將她攔截下來,連拖帶抱的將她拉回家里面去,她對他又打又罵的,一點都不客氣。 他彎下腰,將她攬腰抱起,往家里的大床一扔,迅速的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你鬧夠了!”他提高聲音怒吼了一聲,嚇得小白癡瞬間閉上了小嘴。 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眼淚還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肖白慈咬住下唇,猶猶豫豫的開口,“你……你還兇我!” 她原本就皮薄,眼淚一留下來,眼簾和鼻子就通紅,嚴肇逸一見到她哭,心里就一揪揪的難受。 “白白……”他放低語氣,將她溫溫柔柔的抱入懷里,“你能不能體諒我一下,你以為我下定決心那樣做,很容易嗎?” “我知道你為難,所以我才不想把那些糟心的事情告訴你,可你偏偏就非要多事。” 肖白慈咬住下唇,一副倔強的模樣,仿佛他不妥協(xié),她就一直這幅模樣讓他難受。 嚴肇逸捧著她的臉,低頭吻著她紅腫的眼簾,“白白,算我求求你了,支持我一下,就一下下,好不好?” 肖白慈抬眸望向他那張糾結(jié)的俊臉,心里也是一陣不舍,她閉了閉眼,深呼吸了一下,問:“你要做到什么程度?” 嚴肇逸一愣,目光透出了希望,“你放心,我只收購肖氏集團百分五十五的股權(quán),變成最大的股東以后,我就收手?!?/br> “只要肖俊峰意識到自己以前那樣對我爸有多錯以后,我就把手上的股權(quán)全部轉(zhuǎn)移到你的名下,你想要留著可以,還給你父親也可以,嗯?” 此時此刻,肖白慈的心情很復(fù)雜,她要跟嚴肇逸同流合污收購自己家的公司嗎? 老爸知道以后,肯定會心臟病發(fā)作掛掉吧? “你讓我考慮一下,讓我好好想一想……”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弄不好,她可是會背上不忠不義不孝的罪名遭萬人唾棄的! 嚴肇逸目光幽深的睨著她那張痛苦萬分的臉,大手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fā),將她緊緊的箍在懷里。 “白白,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你只要記住一點,我永遠都愛著你,就算有些事情是逼不得已,為了你,我也不會做得太過分,相信我,好嗎?” 肖白慈乖乖的靠在他的懷里,表情有些木訥聽著他的一字一語,過了良久,她什么也沒有說,抬手稍稍將他推開。 “對不起……”她沒有辦法背叛她的家人,就算是為了他,她也做不到。 “父親只有一個,可是丈夫,我可以再找?!?/br> 聞言,嚴肇逸的臉色由白變青,又由青變黑,他用極其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心臟仿佛被萬箭穿透一般難忍。 肖白慈扶著床沿站起來,她紅著眼眶,低頭看著一臉失神的他。 “嚴肇逸,同樣的話,我也可以對你說,雖然我今天不能支持你的所做作為,可是請你記住,我的心里也永遠永遠愛著你?!?/br> 嚴肇逸一臉冷漠的看著前方,眼神有點空虛,透著nongnong的冷意。 肖白慈不知道該怎么樣面對他,拿起包包就往外走,開門走出去之際,她轉(zhuǎn)身看向他。 “或許,我們應(yīng)該冷靜一下,給對方一些時間和空間,等那一天,你可以放下對我爸爸的仇恨,決定不收購肖氏了,給我打電話,我隨時都會回來!” 話音落下,肖白慈伸手扭開房門,便提步走了出去。 嚴肇逸心里怒不可遏,長臂一伸,拿過床頭柜上的鬧鐘便狠狠的砸向了墻壁,啪的一聲,鬧鐘被他砸得四分五裂。 肖白慈從嚴肇逸的家里跑出來不敢回肖家,只能先去肖氏投靠肖天彩。 肖天彩見到肖白慈,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嬌俏的臉蛋冷冰冰的,視線也帶著鄙夷。 “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誰讓你過來的?”肖天彩拿著文件從肖白慈的眼前走過,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聲音冰冷的開口。 肖白慈也覺得難堪,這樣的處境比拿了家里的錢去做生意,生意失敗了更慘。 “jiejie,你說得對,嚴肇逸他的確是想要報復(fù)爸爸,正在蓄意大量收購肖氏集團的股份,他想要成為肖氏集團最大的股東,逼爸爸下臺?!彼ぬ觳实哪_步,聲音低低的開口道。 ☆、第二百二十三章 你為什么要和我結(jié)婚 對于肖白慈的話,肖天彩只是冷嗤一聲,那笑容十分云淡風輕。 “所以呢?你就這樣跟他鬧翻了,然后跑出來?” 肖白慈咬住下唇,低頭看著地面,過了良久,她才不情不愿的點了點頭。 “我跟他說了,父親只有一個,丈夫隨時可以再找,如果他不愿意為我妥協(xié),那我們也就……算了!” “算了?!”啪的一聲,肖天彩重重的扔了手上的文件,“肖白慈,你以為你跟嚴肇逸現(xiàn)在還是普通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想甩就甩嗎?!” “你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你們的婚姻是得到法律的保障的,而嚴肇逸身為一個律師,你覺得他會那么輕易的放過你嗎?!” 肖天彩的臉色陰沉沉的,“如果他是真心愛你的還好,如果他對你也只不過是玩玩而已,那他就有本事從你的手上拿走肖氏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 “什……什么意思?”肖白慈顯然沒有聽明白肖天彩的話。 “意思就是,如果你跟他離婚,那他就可以不付出任何代價分你手頭上那百分之十的肖氏集團的股份?!毙ぬ觳实哪抗忉萑绲豆獍阆?,直勾勾的睨著她的臉,她不是在嚇唬她,而是在告訴她事實。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是知道這一點的,才會跟我結(jié)婚嗎?”肖白慈的心被震撼到了,眼神也變得渙散。 肖天彩皺起了好看的娥眉,她繞過辦公桌坐到辦公椅上。 “這倒不是,他或許根本就不知道你有肖氏集團的股份。” “他不會不知道的?!毙ぐ状让鏌o表情的看向肖天彩,“從他開始收購肖氏集團開始,他就清楚肖氏集團股東的手頭上,每個人有多少的股份?!?/br> 她一臉失望的閉上了眼睛,或許她現(xiàn)在,真的需要靜靜…… 肖天彩皺著眉眼,對于meimei此時的無措,她有點懊悔,或許是她把話說得太重了。 畢竟如果嚴肇逸真的想要利用她對付肖家,他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也不動手了,這就證明了,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利用白白來對付他們。 “白白,我覺得其實嚴肇逸……” “姐!”肖天彩的話還沒有說完,肖白慈已經(jīng)抬起手阻止她繼續(xù)說下去,“你不用再說了,我知道我應(yīng)該要怎么樣做!” 話音一落,肖白慈拎起包包,轉(zhuǎn)身就走出了肖天彩的辦公室。 肖天彩張了張嘴,原本是想要喊住她的,不過想了一想,其實讓白白去打亂嚴肇逸的計劃,這也不是不可行。 肖白慈的性子急,腦袋又不是特別好使,心里一感覺自己被利用了就氣得不得了,當下沒有忍住就往嚴肇逸的事務(wù)所沖去。 鑒于她和嚴肇逸的曖昧關(guān)系,就算事務(wù)所里的人不知道她是正牌老板娘,也能猜出她是未來的正牌老板娘,所以此時此刻,她氣沖沖的直奔嚴肇逸的辦公室找晦氣,也沒有人敢多嘴去攔。 嚴肇逸正在會議室里會客,肖白慈嘭的一聲,一腳就豪氣連天的踹開了會議室的門,見到肖白慈,嚴肇逸倒是從容淡定,比較不冷靜的是琳達和客人。 “白慈?”琳達連忙放下文件,提步走到肖白慈的面前,“你在做什么?。繃缆蓭熣诟斒氯苏勈虑椤彼龎旱吐曇籼嵝?。 “我也有事要找他談!”肖白慈的大眼睛放出了犀利的眸光,死死的盯著嚴肇逸,仿佛在示意他,不跟她談,她就死賴在這里不走了! 嚴肇逸一臉淡然的對上她的眼睛,嘴角一勾,他從口袋里拿出一支鋼筆,在合同上簽字。 “林先生,你的案子,我就跟你談到這里,放心好了,這件官司不是我職業(yè)生涯當中最簡單的,但我也有辦法幫你贏?!?/br> “有嚴律師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林先生連忙在合同書上簽字,應(yīng)和道。 “琳達,幫我送林先生出去。” 琳達的目光徘徊在肖白慈和嚴肇逸的身上,最后會意的點了點頭,走上去接過林先生簽好的文件,領(lǐng)著他走出了會議室。 肖白慈關(guān)上了會議室的門,大步走到嚴肇逸的面前,嚴肇逸一派休閑的靠在座椅上,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那支萬寶龍鋼筆,嘴角倨傲的揚起一抹微笑,仿佛在等著某只小白癡投降認錯。 肖白慈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抿著一張粉唇,仿佛在模仿他一貫的談判作風,用足夠的氣場讓對方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