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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三國之顧盼生輝在線閱讀 - 第237節(jié)

第237節(jié)

    “你是工部侍郎,此事不便你出面?!辈芘翁崃艘痪洌珕栁⑽⒁恍?,即知曹盼話中之意,與曹盼作一揖,“問明白?!?/br>
    明白了,也就不廢話了,夫妻雙雙退去,崔今看了他一眼,“還是舍不得?”

    墨問跟崔今也不瞞著,“阿瑤是墨家巨子,雖不通俗務(wù),但一手機關(guān)盾甲的本事也同樣出神入化。”

    便是解釋了他這不舍的原因,崔今道:“也就是你們敢這么欺負(fù)娘子,換了別的人,你墨家那些師兄弟早就死透了?!?/br>
    “多得娘子仁慈?!蹦珕柲且彩钦嫘膶嵰獾恼f出這話。

    崔今也不再多說了,反正事情已經(jīng)捅了出來,曹盼又是個心里有數(shù)的,墨瑤,曹盼是救還是不救,都看曹盼的心思。

    沒讓他們久等,第二日曹盼便提出了要查看鄴城各處大牢的話來。

    這個消息一丟出去,被曹盼留在了鄴城的荀攸擰著眉頭勸道:“牢獄之處,尚書令不便探之。”

    “軍師所言不便,不過是覺得牢獄之內(nèi)皆是不堪入目之景。我要去看的就是這些不堪。”曹盼一語道破,荀攸就更想不明白了,“為何?”

    “冤假錯案?!辈芘瓮铝诉@四個字,這下荀攸哪里還會不明白。

    所謂查看牢獄是假,提查刑獄才是真。荀攸再次看了曹盼一眼,“尚書令是何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曹盼并沒有把事情說死了,情況都沒有摸透,又怎么說得破要做什么,不做什么?

    荀攸與曹盼作一揖,“尚書令小心謹(jǐn)慎?!?/br>
    若是要查起冤假錯案來,事情牽扯就一定小不了,荀攸雖然不是特別的認(rèn)同,但也不會去阻止,畢竟查實案情,這也是曹盼這個尚書令份內(nèi)之事。

    “我想讓大理寺卿一道查查。”曹盼笑著又丟出了一個準(zhǔn)備,荀攸已經(jīng)呆住了,良久才道:“大理寺卿那是司馬家的人?!?/br>
    曹盼道:“司馬家怎么了,司馬家就不能跟我一同查案了?”

    雖然大理寺并不隸屬于曹盼管轄,架不住她不僅是尚書令,更是曹cao這個魏王之女,就連曹丕這個曹cao現(xiàn)如今實際上的長子都得避曹盼三分,對于曹cao出征竟然把軍政大事盡交由曹盼,這次另外竟然讓他共掌這事認(rèn)了。然所謂的共掌,六部之事還是曹盼在管。余下之人,除非是要跟曹□□扛,否則曹盼有所吩咐,他們也不敢不從。

    “此事,此事……”如果只是單單以尚書令的身份曹盼要查查牢獄真沒什么問題,一但扯上了大理寺,這事就不是那么簡單了。

    “大理寺與刑部相輔相成,我既然要去看刑牢,大理寺卿若是不參與,萬一我查出了什么不該查到的東西,豈不是讓他們說我獨斷專行?人言可畏,總該防范于未然?!辈芘闻c荀攸總還有一兩句的實話,荀攸已經(jīng)明白了,曹盼所謂看看那根本就不是單純的看看,妥妥是要搞事,搞事的。

    荀攸已經(jīng)很無力了,想來曹盼做事就連曹cao都攔不住,他拿什么攔?

    “尚書令慎重,慎重!”荀攸除了勸這么一句,也沒辦法再說其他。

    曹盼要搞事情,當(dāng)然是要慎重的,與荀攸笑盈盈地道:“你放心?!?/br>
    放心得了才怪。不過曹盼說做就做,也不給人準(zhǔn)備的機會,與大理寺卿去了一封帖子,道破她有意查查牢獄,大理寺刑部共掌天下大案,既然要看牢獄,刑部去了,她這個尚書令也去了,若是不與大理寺卿下個帖子,似乎也說不過去。

    后面曹盼也不說請他們,只道了明日她會領(lǐng)刑部的所有官員前往鄴城各處牢獄查看,至于大理寺內(nèi)的人到底來還是不來,曹盼言語倒是無所謂得很。

    然而收到這封信的現(xiàn)大理寺卿真是要頭痛死了,他也是出身河內(nèi)司馬家,雖然與司馬防屬于堂堂兄弟,關(guān)系一般,然而曹盼跟司馬家的糾紛,司馬家的人都是極其微妙的覺得不妥當(dāng),卻又無可奈何。

    作為大理寺卿,刑獄之事,曹盼這個掌六部的尚書令要去查看鄴城的牢獄跟他說上一聲,他若是不去,只怕要落得一個玩忽職守的罪名。

    “大王出征,她怎么就不能安份點?”司馬隆咬牙切齒地說。

    不僅是他,朝中的人聽到曹盼竟然要查查牢獄,同時都在心里嘀咕司馬隆出口之言。

    說起來曹盼這兩年很是安份,安份得他們都要忘了,這可是以女子之身掌尚書臺的人,一掌還是幾年,哪怕從一開始對她有微詞的人,幾年下來,已經(jīng)很多人都下意識地選擇忘記她是個女郎的事實。

    但是,她才把話一丟出去,本來松懈了許久的人都不禁地繃緊了皮,巴巴地想著曹盼又是要做什么?

    曹盼做事向來是干脆利落,提前一天通知了該通知的人,第二天尚書臺的事一畢,刑部的人齊齊等在尚書臺外,都不必多說的跟上曹盼。

    “這第一個去的就刑部吧。”曹盼笑著地說,刑部尚書那是一個五十多歲的郎君,同樣出身潁川世族,姓韓名宿。

    平日里做事那是無功也無過,老油條一般的人,從不與曹盼為難,當(dāng)然也不會支持曹盼做什么事。

    聽到曹盼說要前去查看各牢獄,牢獄那是什么好地方?尋常的郎君聽著都恨不得退避三舍,偏偏曹盼擺明了上趕著去。

    這樣的腦回路,韓宿拿不準(zhǔn)曹盼究竟要做甚,只能聽話地帶著部下跟著曹盼走,無論如何,曹盼那是他的頂頭上司,上頭曹cao頂著,她又是個有本事有手段的人。六部之內(nèi),吏部自從由周不疑接管之后,里頭那都是基本聽曹盼話的人。

    余下五部,曹盼弄了幾個人之外,這些年一直的沒有動靜,所以很多人也都快忘了曹盼一出任上尚書令,直接把吏部的所有官吏一捋到底的事。

    但是,韓宿是個記性不錯的人,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地拿捏著分寸,就怕不一小心的犯著曹盼,曹盼吶,從來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兒。

    “是?!彼?,對于曹盼第一個要去的是刑部,韓宿一點意見也沒有,反正刑部里從來沒有什么不該有的東西。

    揣著這樣的念頭,韓宿分外的正直,曹盼一眼掃了韓宿,韓宿立刻抬手喚了崔申道:“子長,那刑部大牢你去過幾回,與尚書令好好說道說道?!?/br>
    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讓人去看什么名勝古跡。那是刑部大牢,刑部大牢,你這游玩的語氣……

    刑部諸人都看了韓宿一眼,但這位都是他們的頂頭上司,看完又覺得不對,趕緊的收回目光。

    “好?!睕]想到曹盼卻很自然地接過話,這意思竟然很是認(rèn)同韓宿的模樣。

    不僅是他們的上官瘋了,上官的上官也瘋了……

    縱然沒有說出來,一個個看著曹盼的眼神透露這意思分外的明顯。

    曹盼直接無視之,與崔申招了招手,“走?!?/br>
    崔申與曹盼作一揖,又與韓宿作了一揖,這便走在了前面給曹盼帶路。一前一后兩人離得不遠,曹盼道:“刑部里頭有什么大禮送我?”

    “娘子這是小看了我?”崔申一眼看向曹盼地說,怎么說他也是刑部侍郎,他在刑部又不是個擺設(shè),若是連查案子的本事都沒有,曹盼也不會把他放進刑部。

    “如此甚好?!辈芘蔚挂蚕M绱耍窒碌娜烁饔兴L,這對她來說是極好的事。

    第320章 牢獄

    第一個選擇了刑部,即是對于刑部的看重,也是想看看崔申這幾年在刑部的成果。

    作為一個刑部侍郎,尚書之下,這樣的人在刑部若無作為,曹盼就得要重新評估崔申的能力了。

    所以曹盼走過刑部一間一間的牢獄,而崔申已經(jīng)將記錄牢中關(guān)押人犯的名單都給曹盼呈上。

    姓名,籍貫,罪名,人證,物證,刑定,樣樣齊全。曹盼隨口抽問了其中的犯人,問的問題都是有針對性的。

    跟著他們身后打定主意萬事不沾的韓宿聽完之后越發(fā)的不敢小覬曹盼,竟然連審案的事曹盼都懂,問的雖然是細節(jié)問題,偏偏又是足以定論整個案子的問題。

    “雖然他們是犯人,不過大牢之內(nèi)也注意著點,若是生出了什么不該生的病來,吃虧的并不是只有他們?!辈芘芜@么跟牢監(jiān)說。

    牢監(jiān)本來看到那么多的人來到刑部嚇得一個激靈,為首的還是一個好看的小娘子,偏偏一個個平日里他看都看不到的大官皆對之恭順有加,此人的身份,但凡不傻的人都知道是誰了。

    當(dāng)今天下魏王之女,曹盼!

    “是,尚書令但有吩咐,我們一定照做,一定照做?!崩伪O(jiān)也算是有眼力的人,這樣可以表現(xiàn)自己的機會他又怎么會錯過,連連稱是。

    “辛苦你們了?!辈芘螠睾偷嘏c他們一笑,并不輕賤于他們,直接把一眾獄卒都驚著了。

    本就不善言辭的人,一個個都與曹盼跪下了,曹盼道:“量罪而定刑,他們犯的錯朝廷已經(jīng)對他們做了懲罰,你們看守著他們,戒與之動粗。至于你們,這些刑具,我希望能夠一輩子都用不上。”

    屈打成招是曹盼所不喜的,不過顯然亂世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這樣覺得的。

    后一句是沖著刑部的官吏們說的,韓宿這時候不忘給崔申說好話,“子長先時也提過不宜動刑,恐屈打成招,故這些年來,刑部審案皆以搜尋人證物證為主,并不與人動刑。”

    說著好話當(dāng)然也不能忘了自己還有其他的部下。

    “很好。”曹盼十分肯定他們的做法。刑部內(nèi)的刑具她已經(jīng)看過了,這用得多跟用得少的差別,一目而了然。

    “走,去鄴城縣牢?!辈芘翁崃讼乱粋€目的地。韓宿那是暗松了一口氣,總算這位祖宗沒挑什么刺,幾句告誡的話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意思,很好,很好。

    鄴城的縣令,因滿寵隨曹cao出征而另擇旁人了,是一位世族剛被舉薦出仕的郎君,恰好也是出自于司馬氏。

    曹盼到了鄴城縣衙的時候,正好司馬隆騎馬而來,連連與曹盼告罪,“下官來晚了,來晚了,還請尚書令勿怪?!?/br>
    “不怪,司馬大人這會兒來,趕得也挺巧?!辈芘卧捴袆e有所指,韓宿一眼看向曹盼,可惜沒法兒從曹盼的表情看出半點的端倪。

    縱然曹盼年輕,還是個女郎,但她的城府早已不是任人能夠看破。

    司馬隆倒是沒弄明白曹盼話里的意思,驚得看向曹盼,“尚書令何意?”

    “無意?!辈芘我痪湓捊o回了,“司馬大人請?!?/br>
    已經(jīng)抬腳往縣衙而去,縱然曹盼已經(jīng)跟人傳了話,今天會查看鄴城內(nèi)上上下下的牢獄,但這樣晦氣的地方,總是讓人覺得曹盼不過說說而已,所以曹盼踏入縣衙的時候,作為鄴城縣令的人急急地行來。

    “拜見尚書令?!眮砣斯俜形待R整,司馬隆一看臉都黑了,曹盼挑了挑眉頭,“如今這會兒還不到響午,司馬承便如此衣冠不整?”

    崔申雖然努力讓自己別想歪,曹盼是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但是聽著著實的忍不住。

    衣冠不整是做什么去了?都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也懂事的人不懂?

    司馬隆的臉色在曹盼的話音落下后更是黑得可怕,那司馬承不過一個剛出仕的小縣令。對,因這是自家的地盤,當(dāng)有人舉薦這號人出任鄴城縣令時,曹盼同意了,當(dāng)然也就說服曹cao同意了。

    否則就這郎君這等模樣,鄴城縣令是絕計輪不到他。

    “我記得你這鄴城的縣令是經(jīng)過我手上的,舉薦你的人道你德才兼?zhèn)洌袢找灰?,諸位以為呢?”曹盼回過頭問了有目共睹的眾人。

    如此衣冠不整的出現(xiàn),無論他做了什么,眼下青天白日,他該做的是身著官服正襟坐于公堂之上。

    “外頭還有百姓在等著,而你竟然如此作為,鄴城的縣令是這么當(dāng)?shù)??”曹盼反問了后頭的人之后,又冷冷地瞥了這位一眼而問。

    “下官,下官身有不適,故回了內(nèi)院休息?!边@位倒也不是全無腦,至少這個時候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

    曹盼睨了他一眼,“身體不適?我瞧著司馬承面色紅潤,不過是被我們突然到訪嚇得小白了一點,看不出哪里不適。我雖未學(xué)過醫(yī)術(shù),甚本的一些看人的東西還是懂的?!?/br>
    司馬隆已經(jīng)大步上前喝斥了司馬承道:“在尚書令面前竟然還敢出言狡辯,你道自己是什么東西?”

    說著已經(jīng)一腳踢向司馬承,直把人踢得直接跪下了,聽著那聲音曹盼知道他那膝蓋一準(zhǔn)是青了,可真是夠痛的。

    “那司馬大人覺得,他是個什么東西?”要是照著一般人,旁人的長輩那么喝斥自家的子弟,無論如何都會順著給個臺階,不至于讓人尷尬得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擱。

    然而,曹盼向來就不是一個會給人臺階下的人,更多的反而是火上澆油。

    崔申聽著已經(jīng)別過頭扯了扯嘴角,而剛剛喝了同族小輩的司馬隆被曹盼那么一問,一眼轉(zhuǎn)向曹盼,得,曹盼也正好看向他,那好奇的意思十分明顯,就等著他回答。

    司馬隆是直接被曹盼那眼神給刺激到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個,尚書令,這孩子剛出仕,你念著他初犯,莫與他計較?”

    “剛出仕?初犯?出仕為官,難道還要給他機會好好學(xué)著怎么做官?所謂初犯,不過是剛好叫我們看到而已,你果真確定他是初犯?”曹盼就那么問著,卻把司馬隆堵得半死。

    “平日里沒少聽你們念叨什么世族公子多好,選官用人就該選自世族,這就是世族的公子?”曹盼滿是嘲諷地問,直把司馬隆的老臉譏得都沒處擱了。

    司馬隆正準(zhǔn)備開口,曹盼根本不給他機會,只道:“今日來此是為查看縣衙的大牢,別的事,改日再說。”

    得,直接把司馬隆想要說的話都給堵住了,也是把那小小的縣令的罪名給定了。

    “你,引路往縣牢。”曹盼隨手指了一個衙役吩咐,別說曹盼身后一群人了,單單就是曹盼幾句話就把他們的縣令大人給嚇得臉色發(fā)白的,得了曹盼的吩咐,衙役連連稱是,已經(jīng)在前帶路。

    曹盼連看都不看司馬承一眼地走了,司馬隆恨鐵不成鋼地指了小輩的頭,“你啊你,不知死活?!?/br>
    “叔公。”司馬承朝著司馬隆喚了一聲,司馬隆懶得看他一眼,“還不快跟上去,果真是不想當(dāng)這個官了?”

    他都要老老實實的跟在曹盼的身后,這么一個小縣令先犯了大罪不說,這會兒還敢拖拖拉拉的,果真是活膩了?

    司馬承哪里還敢跪著,膝蓋再痛也得爬起來跟上司馬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