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jié)
第259章 箭手 編鐘之奏,多于征戰(zhàn)、朝見或祭祀等重大的時刻。而奏編鐘之人,也并非人人都可。 “諾!”本來以為曹盼一個小娘子縱然再有本事,編鐘也未必能駕馭,沒想到曹盼連想都沒想就應(yīng)下了這事。 “好,取編鐘來?!币宦牭讲芘未饝?yīng)下了,曹cao立刻讓人取編鐘來。而蔡琰與曹盼對視一眼,曹cao已道:“文姬夫人請回坐?!?/br> 蔡琰福了福身,退回了她原來的位子。 很快幾個抬了編鐘上來,曹盼走了過去執(zhí)起雙錘,曹cao道:“你意奏何曲?” 曹盼以雙錘敲過了大大小小的鐘,傾聽其聲后回道:“便以阿爹剛剛作的那首詩譜一曲如何?” 聽到曹盼竟然要當(dāng)場譜曲,還是用曹cao的詩,曹cao大笑道:“好,且聽聽你這一曲譜得如何?!?/br> “好!”曹盼應(yīng)下,錘落于鐘上,發(fā)出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來,前奏清揚,曹盼輕輕唱起,“對酒當(dāng)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dāng)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br> 鐘聲節(jié)奏大氣呵成,曹盼的聲音帶著女兒家的清靈,卻同樣透著一股氣吞山河之氣,“青青子矜,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br>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宴,心念舊恩。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不得不說,曹盼將曹cao所有的感情都唱了出來,意攬?zhí)煜虏抛?,有平定天下之心?/br> 鐘聲之大氣,曹盼聲音之溫婉卻又透一股沉著,至少在作詩的曹cao聽來,極其貼切。 高、潮之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宴,心念舊恩。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最后的穿插卻是最是能表露曹cao的思賢若渴。 曹盼最后一段清奏之鐘聲同樣敲入人的心間,一曲終落,曹cao道:“打譜,打起譜,這曲就叫,就叫……” “思賢?!辈芘谓舆^曹cao的話,曹cao高興地點直頭,“好,就叫思賢,就叫思賢?!?/br> 曹盼與曹cao作一揖,“借花獻佛,還請阿爹笑納。” “你若能自作一詩,再譜以曲,為父會更高興?!睂τ诓芘尾粫髟姷脑鼓睿率墙裆袷啦躢ao都不能釋懷??! 曹盼搖頭晃腦地道:“非也非也,阿爹應(yīng)該為我不會作詩而高興才是?!?/br> “這是什么話?”曹cao皺著個眉頭都快能夾死蒼蠅了。 “阿爹的子女,類阿爹之文有子桓哥哥,子建哥哥;類阿爹武者有子文哥哥;我嘛,得阿爹的聰明。各得阿爹之所長,卻不如阿爹之全才,正是說明了阿爹的能耐。世無全能之人,阿爹文能治國,武能安、邦,作詩還能流傳千古,人人皆以稱贊,古今第一人也。兒不如父,正應(yīng)著阿爹無人可及,所以阿爹當(dāng)喜?!?/br> 一通話說下來都是拍曹cao的馬屁啊,本來曹cao心里郁悶著,聽到曹盼一通的歪理說下來,實在止不住地大笑,“你這張嘴啊,死都讓你說活了。” “阿爹教得好?!辈芘卧俳釉賲柕呐鸟R屁,反正無論如何,沒有作詩的細胞啊,她還是翻頁,翻頁吧。 不得不說,曹盼是極懂曹cao的,曹cao也實在是沒法兒再揪著曹盼不會作詩的話。 “來。” 曹cao高興地沖曹盼招手,曹盼走了過去,突變卻在此生,曹盼沖著曹cao撲了過去,兩支箭扎在曹cao的身后,發(fā)出一陣清脆的聲音。 “有刺客。護!”突變而生,兵甲已聚,曹cao被曹盼扯落在地,盾甲將曹cao團團的護住。 “阿爹沒事吧?”曹盼警惕四周,詢問了曹cao,曹cao張口道無事。 卻在這時,又一道箭劃來,竟然射穿了護在曹cao前面的盾甲,甚至是那持甲的士兵而來,若不是曹盼反應(yīng)極快地將抽鞭化劍將那箭打落,曹cao也要負傷。 “盼盼。”曹cao喚了曹盼一聲,“阿爹快進去,這里有我?!?/br> 應(yīng)著曹盼的話,接二連三的箭再次射來,外頭的人已經(jīng)尖叫著散去,一波又一波的侍衛(wèi)沖來,然而那藏在暗處的箭手箭術(shù)了得,而且是極有目的性的朝著曹□□去。 對于接二連三的射來的箭,曹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以劍將那箭一一擊下,甚至站在了盾甲之外。 “盼盼?!蹦前抵械募志谷荒苓B盾甲都射穿,曹盼這樣出去相當(dāng)于是把自己完全地暴露在箭手面前,要命的是,他們根本不知道這究竟是有多少箭手。 “阿爹放心,他們殺不了我。”似是應(yīng)曹盼的話,三支箭自三面來,均是朝著曹盼,甚至在箭之后,更有箭頭相追。 曹盼也顧不上曹cao,她自躍起而將那箭皆擊落,同時揚聲道:“西南,正東,東南方向,殺!” 是啊,曹盼此時說的是刺客所在的位置,而她的人立刻應(yīng)聲而動。 “曹盼,你敢殺同門,今日我們既要殺曹cao,也要除你這師門敗類。”一個女聲傳揚,曹盼半瞇著眼睛道:“同門?看來你們是受人所請啊,不知是孫權(quán)還是周公瑾?” “不管是誰,今日必取曹賊和你的命?!?/br> 話著又是一箭來,秦?zé)o拿著弓朝曹盼喊道:“娘子接弓!” 連忙給曹盼拋來,曹盼將鞭子纏落在腰上,一個轉(zhuǎn)身將弓接住,秦?zé)o也同明將箭筒擲來,曹盼一邊取了一支箭,一邊將箭筒套在身上,拉弓抽箭,放! 動作一氣呵成,嘭的一聲,兩箭相撞發(fā)出了一陣聲音,同時落下。 而一聲聲的慘叫傳來,還有發(fā)箭的聲音,曹盼吩咐秦?zé)o道:“阿無,給我護住阿爹?!?/br> “是!”秦?zé)o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退往屋內(nèi),而曹盼拉弓再次發(fā)箭,方向恰是正東的方向。 “曹盼,師傅說你天資聰慧,非我們所能及,今日我就與你比一比,看看是我殺的人多,還是你救的人多。嘭!” 曹盼射出去的箭也同樣被箭打落了,而兩端的箭再次朝曹盼射來,甚至箭中還有箭,步步緊逼,果真是要曹盼的命。曹盼一箭射出將箭皆打落,另一頭而避去,曹盼還沒來得及松口氣。 “殺!”這么一個冷如冰山的聲音自里屋響起,屋里一片虐殺的聲音,曹盼喊道:“不好,快去?!?/br> “呵呵,曹盼,你還是先顧著你自己吧?!蹦堑琅曧懫?,皆因在曹盼要往屋內(nèi)沖的時候,又一箭迅速射來,“娘子!” 墨問喚了一聲,手中的弩、弓射了出去,險險地將箭打偏了,卻也劃過了曹盼的手臂,曹盼似是感覺不到痛,踏入屋里的腳步停下,甚至一步一步地后退出來。 “都停手。”依然是那冰冷的聲音傳來,一柄滴著血的刀架在曹cao的脖子上,一身白衣白發(fā)的俊美男人挾持著曹cao走了出來。 “果然還是大師兄厲害?!蹦堑琅曉賯髁顺鰜?,接著一道身影從正對跳了下來,舉劍就向曹盼刺去,曹盼抽出腰間的劍還擊而去,一道黑影一閃,也加入了戰(zhàn)局,二對一。 許禇待要出手,又一個黑衣落在了白衣男子的身側(cè),輕聲地道:“你們最好都別動,那是我們同門師兄弟的事,若是插手,死的就是他?!?/br> 劍指曹cao,曹cao冷聲地道:“想殺我,那便殺?!?/br> “不必急,同門師兄弟切磋而已。”白衣男子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立在白衣男子身側(cè)的黑衣男子道:“曹盼的劍法是大師兄教的?” “是?!焙唵蔚囊粋€字,黑衣男子拿不準(zhǔn)地看了白衣男子一眼,劍欲往曹cao刺去,白衣男子一個眼神掃了過去,劍不由地收了回來…… 而此時曹盼一對二,兩人的劍又快又密,兩相聯(lián)手,默契十足,曹盼突然將化劍為鞭,纏住他們的劍將他們的劍脫了手,接著又化以為劍,同時劃過他們的胸口。 兩人皆是負傷倒地,曹盼下令道:“捉住他們?!?/br> “看劍?!睕]想到自家的師兄弟聯(lián)手竟然敗于曹盼,那黑衣人劍出劃過,他的劍法不低,至少剛剛的兩人不及于他,進攻于曹盼是招招攻其要害。 曹盼與之打得正酐,一道暗器從曹盼的后背射來,恰好此時黑衣人長劍直刺于曹盼,她若避開了暗器必受劍傷,可是比起不知名的暗器來,曹盼生受那一劍。 劍刺入rou,曹盼也同時的劃過那人的脖子,那人也沒想到曹盼竟然那么狠,受了這一劍而殺了他。 “曹盼,你好大的膽子。”沒想到這個時候曹盼還敢殺人,剛剛她所傷的女子目眥欲裂的控訴。 “娘子!”曹盼左肩中挨了一劍,血流而出,染紅了她那一身白衣,周不疑想要扶住她,曹盼卻突然將他往后拉,以劍相擋,嘭的一聲,卻是那白發(fā)男子的劍與周不疑刺來,要非曹盼,周不疑早已死了。 見曹盼護住,他又迅速撤了回去兩次挾持著曹cao。 若不是曹盼拉得周不疑快,這要取了周不疑的命。 “大師兄,殺了曹cao還有曹盼?!迸映俏ㄒ灰粋€架著曹cao的白衣男子說,他竟然能出手如此之快,要取曹盼性命亦無不可。 “閉嘴!”白衣白發(fā)男子斥了一聲,女子抿住唇,明顯不悅地看了白衣白發(fā)男子。 曹盼與周不疑道:“元直,走,別靠近我。” 周不疑不解其意,曹盼再次叮囑道:“聽我的,聽到了嗎?” “娘子!”周不疑喚了一聲。曹盼卻再未看他一眼,曹盼朝著白衣白發(fā)男子說,“放了我阿爹?!?/br> “癡人說夢?!币坏罉O其不屑的聲音響起,卻是一直沒有說話的黑衣男子。 “我與他說話輪得到你插嘴?!辈芘卫漤黄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強烈推薦曹老板的《短歌行》,演唱:f.be.i。超好聽,聽著歌能感覺到曹老板的思賢若渴,還有平定天下之心! 第260章 同歸于盡 “你敢違背師門遺訓(xùn)不可同室cao戈,往日殺了五師弟,今日又殺了二師兄,我們奉師傅之命來取你的性命,曹賊要死,你也要死?!?/br> “你說的是江陵幫孫權(quán)殺我的箭手?他敢?guī)蛯O權(quán)殺我,我殺不得他?”曹盼反問,當(dāng)日在江陵遇到那個箭手曹盼不是沒有猜測,然而生死搏斗,她如果不想死就只能殺了那個箭手。 “況且,我記得你們箭門有令,不參與大勢之爭。”曹盼冷聲地道:“因而令師從來沒有正式將我收入門下,所以,我也算不得閣下師門之人,畢竟從一開始我就表露了我將來不可能隱居山林,我能習(xí)到這手箭術(shù),也是靠我自己?!?/br> 那個人從來不避諱讓她看他如何射箭,但是卻從來沒有指點過曹盼半點,就這樣曹盼完全靠看靠悟而練得一手箭術(shù)。 “果然是逆賊所出啊,連師門都能不認(rèn)。大師兄你還不動手。啊!”黑衣男子催促之際,突然叫人給抹了脖子,卻是那將劍架在曹cao脖子上的白衣男子一匕短劍扎入他的脖子,直接就奪了那人的命。 “三師兄!”女子看到同門竟然叫白衣男子給殺了,驚得叫喚了一聲,那人依然血流不止,眼睛也沒合上,卻是死不瞑目??! “大師兄!” 同伴身死,她亦落入曹cao之手,唯一的白衣男子卻是辨不清楚態(tài)度。“再多說一句,我連你也殺?!卑滓掳装l(fā)男子冷聲地說著。 比起剛剛的一言不發(fā)就殺人,如今這一番警告實在是太好了! 那被捉的女子呆呆地看向白衣男子,卻不敢再催促了。 “明心,你知道我要什么?!卑滓履凶虞p輕地喚著曹盼的字,曹盼道:“放了我阿爹,你要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br> “你的父親,他在你心里很重要?!卑滓履凶涌床躢ao。 曹cao道:“盼盼,殺了他。” 似曹cao這樣的人,已經(jīng)忘了多久沒有被人挾持過,如今被挾持著,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地開口。 白衣男子看著曹cao沒有一絲畏懼的臉,劍依然架到曹cao的脖子上,卻是朝著曹盼露出了笑容。 他原本生得極好,這一笑宛如冰山融化,叫人如沐春風(fēng),那女子癡癡地喚了一聲。 “明心,廢了你的右手,否則我就殺了他?!毕乱豢蹋滓履凶訁s吐露那血腥至極的話。 “你的劍法和箭術(shù)我比誰都清楚,廢了你的右手,如此你才能聽我的話,對不對?” 明明是那么溫柔的一句話,聽得卻叫人毛骨悚然,曹盼道:“只是廢了我的右手夠了嗎?” 她的左肩血流不止,根本無法動彈,白衣男子道:“只要你拿不了劍,千軍萬馬也攔不住我。” 這等狂妄之言,曹盼卻清楚他說的是實話,這個男人很恐怖,比起多年前來更是。 “你想要的是斷我的雙手,雙腿,一輩子成為你的禁、臠?!彪S著曹盼的話落下,白衣男子的雙眼竟然慢慢地變紅了,“你知道,原來你一直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才會出現(xiàn)?” “大師兄,大師兄你忘了師傅說過的話了嗎?殺了曹cao還有曹盼?!迸宇櫜簧献约旱貨_著白衣男子喊,想讓他清醒清醒,不能著了曹盼的道,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