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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三國之搗亂天下在線閱讀 - 第一百七十二章 田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田疇

    如今華夏九州戰(zhàn)火紛飛,不過不過九州之地甚是廣大,也有戰(zhàn)亂波及不到的角落,幽州右北平郡的徐無山便是這樣一個地方。此處位于右北平郡與遼西郡的交界,由于中原動亂,東北少數(shù)民族烏丸趁機(jī)擴(kuò)張篡奪了遼西郡,所以徐無山實際已是漢胡交界。而就在這片山嶺以北還有橫亙東西的萬里長城。

    幽州長城名義上是秦朝修建,但其基礎(chǔ)是戰(zhàn)國時的燕長城,歷史已有四百年以上,如今無人駐守缺乏修葺,大有破敗之相。至于襯托它的這片山嶺,層巒疊嶂千巖萬壑,密林蔥郁荊棘叢生,就更顯得偏僻寂寥了。若在太平時節(jié)誰也不會稀罕這等荒僻之處,可眼下世事紛亂,若投身山林間,反而能找到幾分安逸與寧靜。尤其盛夏時節(jié),山間清泉嘩嘩流淌,伴著鳥兒嘰嘰喳喳的鳴叫,儼然一曲動聽的歌兒;山石之上到處是不知名的野花,婀娜多姿芳香四溢,使那一望無垠的險山多了幾分溫和之感……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群山幽谷中藏著一座村莊,那里阡陌井然,炊煙裊裊,村民過著祥和安寧的日子,與外面的混亂廝殺判若兩個世界。

    這村莊恰好隱藏在兩座大山間,谷口有一道縫隙,故而不易發(fā)覺。村里的農(nóng)田或在山洼或在山腰,零零碎碎卻錯落有致。山麓上是整齊的菜畦和果樹,谷底則是一大片茅草屋,雖然簡陋卻井然有序。房舍間雞鳴犬吠孩童嬉鬧,村民趕著牛羊穿行其中,甚至還有書聲瑯瑯的學(xué)舍——這村莊當(dāng)然不會是自然造化之功,而是幽州名士田疇率領(lǐng)全族老少在此隱居時花費數(shù)年,一點點修葺而成。細(xì)心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幽谷入口和四周山頭上藏有崗哨,不少壯丁手拿槍棒時刻戒備,若有賊寇敢來侵?jǐn)_,小伙子們立刻一擁而上,立時將其廢命于亂棍之下。

    恰在此時,正有一人騎著小驢自羊腸小路顛顛行來。來者三十多歲,相貌英俊,雖然穿的是粗布衣,頭上只有幅巾束發(fā),依舊難掩其出眾氣質(zhì)。可能是一路行來走熱了,他敞開衣襟露出胸脯,襯著頷下那副飄逸的長須;手里敲著根竹杖,嘴里哼著小曲,再騎著那粉鼻子圓眼的小黑驢——真是逍遙自在。

    守村壯丁早望見了,非但沒攔,反而迎過去攙他下驢:“邢先生回來啦!您一路辛苦了吧?”那人只是點頭微笑,牽著毛驢優(yōu)哉游哉進(jìn)了山谷。

    此君姓邢名颙字子昂,河間鄚縣人,早年也曾博覽群書,為人端正仁義,被推舉為孝廉,家鄉(xiāng)父老還贈他一首風(fēng)謠,喚作“德行堂堂邢子昂”。不過天下紛亂兵戈不休,他便斷了仕途之愿,連當(dāng)朝司徒趙溫的征辟都沒接受,跟隨幽州名士田疇過起了隱居生活,整日以田園花圃為樂。光陰如梭一晃數(shù)年,耳聞袁紹打中原程閔趁機(jī)奪了河北,邢颙閑散多年的心漸漸耐不住寂寞了,因而出山打探消息。

    邢颙一進(jìn)村立刻引來不少村民,有的詢問山外情況,有的問他帶回來什么東西,有的捧來水讓他解渴,還有些孩子圍著小驢嬉鬧。邢颙支吾應(yīng)付幾句,掏出幾枚胡餅給孩子分了,便擠出人群往村子深處去了。直走到一座籬笆院前,他把驢栓好,又拍了拍身上的土,直到整理得一絲不茍,這才輕輕推開柴扉:“子泰兄!我回來了!”

    他連著呼喚兩聲,茅屋中轉(zhuǎn)出一位相貌偉岸的隱士來。此人年近四十,身高八尺,膀闊腰圓;一張輪廓分明的寬額大臉,面色黝黑;一副黑褐色的胡須,連鬢絡(luò)腮;一對炯炯有神的眸子,眼窩深陷,通關(guān)鼻、菱角口、大耳朝懷;雖然只穿了件粗麻的灰衣裳,頭上也只有枯枝別發(fā),渾身上下卻透著一股傲人的貴氣。此人見了邢颙不忙開口,先規(guī)規(guī)矩矩作了個揖——正是曾經(jīng)的幽州從事田疇田子泰。

    田疇就是離此不遠(yuǎn)右北平郡無終縣人士,成名甚早豪富一方,被前任幽州牧劉虞聘為從事,也曾盡心盡力報效朝廷。董卓進(jìn)京天下大亂,劉虞被朝廷遙尊為大司馬,便派田疇去長安覲見天子。當(dāng)時河朔之地袁紹、黑山交惡,中原有曹cao、袁術(shù)爭鋒,遍地狼煙道路不通,田疇就帶著表章遠(yuǎn)涉塞外,歷經(jīng)千辛萬苦總算繞道到了長安。待他拒絕了朝廷的賜官返鄉(xiāng)時,才發(fā)現(xiàn)一切都面目全非了。劉虞已被公孫瓚殺死,殘余舊部都投奔袁紹了。他來到劉虞墓前痛哭一番,又被投入監(jiān)牢,幸虧不少州郡官員向公孫瓚求情,才算保住性命。逃脫囹圄后田疇對天起誓,要為劉虞報仇,率領(lǐng)闔族數(shù)百口親眷遁入徐無山中,開荒種地聚草屯糧,已有十余年。

    “兄長近來可好?小弟有滿腹之言要對您說……”邢颙看見田疇不再矜持了,恨不得把這次出山的所見所聞一股腦告訴他。但田疇似乎對山外的變化毫不關(guān)心,只輕輕道了句:“賢弟辛苦了?!?/br>
    邢颙滔滔不絕:“小弟已將外間之事打探明白。如今程閔盡收袁氏之地,袁紹等人轉(zhuǎn)移到了中原司隸、兗州、豫州之地。冀州田租每畝僅收十分之一,士庶無不稱頌!棄官隱居之人紛紛出仕,就連自稱烏丸校尉的閻柔都改為程閔效力啦……”

    田疇依舊一臉木然,叫家人備下雞黍濁酒。兩人一對一盞地喝著酒,邢颙侃侃而談喜形于色;田疇始終不置一語,望著籬笆外面,思緒不知游離何處。

    “兄長在聽我說話嗎?”邢颙終于忍不住發(fā)問了。

    “哦?在聽……”田疇回過神來。

    邢颙這次出山見聞甚多,已有了些打算:“依小弟之見,咱們還是早早棄了這片荒山回鄉(xiāng)去吧。”

    “回鄉(xiāng)?”田疇又把目光投向院外,滿眼盡是迷惘,隨后又是一陣苦笑——當(dāng)年他帶著親眷初到徐無山之時,原打算招兵買馬與公孫瓚作對。怎奈實力懸殊缺乏糧草,只能先開荒種地。后來外面局勢越來越亂,許多百姓攜家?guī)Э谔拥缴嚼飸┣笫樟簦锂犚黄菩谋M皆答應(yīng),山里人口愈來愈多,最后達(dá)到五千余戶。帶著這么多百姓,吃穿都是問題,何談行軍打仗?眨眼間十多年過去了,莫說公孫瓚,連袁紹父子都跑河南去了,劉虞之仇還找誰報?雄心壯志已成過往云煙,田疇心灰意冷,如今這山里百姓安居樂業(yè)與世無爭,何必再回那個混沌世界呢?

    邢颙已看穿他心事,思索片刻轉(zhuǎn)而正色道:“子泰兄難道只貪眼前安逸,就不顧我大漢子民后世安危嗎?”

    “嗯?”田疇木然的臉上泛起了關(guān)切之色,“賢弟何出此言?”

    邢颙正襟危坐手指東北方向,只說了兩個字:“烏丸!”

    這二字不亞如當(dāng)頭棒喝,田疇恍然大悟——烏丸本是東胡族的分支部落,因最早活動于烏丸山而得名,從屬于匈奴。漢武帝元狩四年,衛(wèi)青、霍去病大敗匈奴,將匈奴逐出漠南,烏丸就此臣屬漢族,為大漢監(jiān)視匈奴活動。王莽篡漢時曾一度叛亂,至光武中興再次歸附,光武帝命他們遷到遼東、遼西、右北平、朔方等邊地十郡,自此與漢人雜居。此后漢朝與羌族、鮮卑沖突不斷,烏丸夾雜其間或戰(zhàn)或降搖擺不定,甚至在靈帝后期還勾結(jié)漁陽太守張純發(fā)動了一場叛亂,被公孫瓚戡平。劉虞赴任幽州以后采取懷柔政策,因而中原雖亂,烏丸與漢人卻也相安無事;劉虞死后,袁紹為了聯(lián)合各方勢力剿殺公孫瓚,更加優(yōu)待烏丸,不但矯詔冊封多個大部落首領(lǐng)為單于,還以袁氏宗族之女與之結(jié)親。這一系列懷柔促使其勢力逐步壯大;加之北方鮮卑也在內(nèi)亂,更給了他們可乘之機(jī),袁曹官渡對峙之時,他們便出兵襄平,幸好太尉程閔出兵阻攔。

    如今他們將各部人馬再次集中到遼西,四處趁火打劫,燒殺yin掠無惡不作……想到這些事,田疇鐵硬的心又悸動起來,畢竟是大漢子民,也曾以天下為己任?。?/br>
    邢颙始終注視著田疇的表情,見他臉龐微微抽動了兩下,又趁熱打鐵道:“烏丸肆虐已非一日,只有將其馴服,幽州百姓才能安穩(wěn)度日,我大漢邊疆才不至于有患!兄長若是七老八十,小弟也不說這些??赡阄医栽趬涯?,建功立業(yè)還不算晚。為國效力乃士人本分,若為程閔獻(xiàn)計除烏丸之患,不但利國利民,倘若僥幸得個一官半職也算報國有門??!”

    田疇聽他有志于仕途,眼神又黯淡下來,默默灌了一碗酒:“入仕為官就算了吧。愚兄閑散已久,早沒這個念頭了……”

    “兄長不為自己想,也得為此處百姓想一想。在這深山老林里窩著,何年何月才算盡頭?老人至死不能魂歸故里,孩子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山外面什么樣,不能出去報效國家造福于民,你教他們讀書明理又有何用?人總是要出去闖的,這小山溝不可能關(guān)他們一輩子呀!”

    田疇的表情異常痛苦——這片山真的很奇妙,剛來的時候只想秣馬厲兵殺回去報仇,可隨著歲月變遷又開始依戀這個地方,甚至開始害怕外面的天下。不過田疇也明白,這種日子早晚會有盡頭,沒有任何一個角落能擋住外面那個世界,直面現(xiàn)實的日子早晚會來……

    “賢弟說得對,早晚會有那么一天。你乃民之先覺者?!?/br>
    “您同意出山了?”邢颙費盡說辭總算打動了他,“既然如此,速速收拾行囊,咱們明日就去鄴城拜謁太尉大人!叫村民們……”

    “別急?!碧锂爺[擺手,“袁紹、袁尚父子都曾征辟過我,我風(fēng)聞他們?yōu)槿税谅龥]有答應(yīng)。料想程閔如今兵強馬壯,待人接物也不外乎如此,還是不要草草行事的好?!?/br>
    “兄長偏見。袁本初自恃四世三公割據(jù)河北,可程文杰乃是當(dāng)朝太尉,聽聞他禮賢下士廣攬奇才,你我兄弟若去,日后必得重用?!?/br>
    田疇不禁冷笑,“袁紹在世時憑借兵馬之盛自作威福,如今程閔也走到這一步了,從古至今官位權(quán)勢最能移人心志,仕途中人誰又能真的謙恭守本一輩子?就拿賢弟你說吧,隨愚兄隱居多年,我以為你淡泊名利不問世事了,可現(xiàn)在還不是想再尋進(jìn)身之階?”

    邢颙被他噎得一時語塞。

    此時天色已漸漸黑下來,幽深的山谷中更是暗淡無光,阡陌茅舍已融化在一片朦朧之中。田疇拾起筷箸,心不在焉地敲打著案頭的瓦罐,好半天才道:“這樣吧,煩勞賢弟再辛苦一趟,先去見見程閔,看看他究竟是何等樣人,回來之后咱再商議。古人云‘饑不從猛虎食,暮不從野雀棲’,程閔若真禮賢下士愛惜百姓,愚兄自當(dāng)前往;他若是驕縱蠻橫之徒,愚兄寧可老死在這山里,也不為其獻(xiàn)計獻(xiàn)策。我田某人不能幫殘暴不仁的jian賊!”

    話音未落,忽聽遠(yuǎn)處傳來一陣犀利的狼嚎聲?!安缓茫 碧锂犆腿黄鹕?,抬頭環(huán)視黑黢黢的山林,“上月趕走的那群狼又來了。趕緊叫村民點起火把,組織壯丁上山打狼!”

    村子里霎時間喧鬧起來,不少小伙子已拿好棍棒準(zhǔn)備出動了。邢颙連連搖頭:“這鬼地方,三天兩頭跟豺狼虎豹爭斗,何時算個頭?還是盡早遷出去好?!?/br>
    一片昏暗中瞧不清田疇的表情,只聽他那低沉的嗓音答道:“豺狼虎豹并不可怕,真正可怖的是人心。這世上的人雖然生得體面,但卸下偽裝后比禽獸更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