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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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露白,旭日初升。 與怡春苑隔街的一座酒樓,樓上第三層的一扇窗戶前,站立著主仆兩人。 蕭云逸蔥白指骨有節(jié)奏的擊打這窗欞,目光平和的看著怡春苑的方向,那里聚集了不少的人,吵雜聲都跨過了數(shù)十米的距離傳到了蕭云逸的耳朵里。 “你們說,這當朝太傅的女婿薛長風(fēng),昨晚真的買下了新進花魁的初夜嗎?” “這是不是真的?等會瞧瞧不就知道了。不過,聽說這新評出來的花魁比之上一任的紅香姑娘那也是不遑多讓啊,只是這人就算再美也應(yīng)該沒有太傅家那位嫡出小姐漂亮吧?這薛長風(fēng)是不是傻?。俊?/br> “你這就不懂了吧,這自古家花不如野花香,倒是可惜了那位名動晉城的蘇家小姐,千挑萬選,選了一個這般肆意妄為的人,這下咱們又有熱鬧可以看啰。” “......” 過了一會,莫離看了身后八仙桌上的沙漏一眼,“主子,時辰到了?!?/br> 隨著莫離的話落地不過半盞茶,怡春苑的門就從里面被拉開,周圍的嘈雜聲一下就沒了,靜悄悄的,像極了暴雨前的寧靜。 蕭云逸依舊是靜默不語的瞧著,在看到薛長風(fēng)踉踉蹌蹌的從怡春苑里跑出來,就被眾人圍堵的窘迫摸樣后,轉(zhuǎn)身走回八仙桌前落座。 “主子,薛長風(fēng)已經(jīng)離開了?!?/br> 蕭云逸這才伸手取了茶壺,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指腹磨搓著茶杯,也不急于飲上一口,只靜心聆聽著再度爆發(fā)的議論聲,一副沉著于胸的了然之態(tài)。 “剛才那人還真是薛長風(fēng),你們瞧見沒,那臉色都白了,雙腿都站不穩(wěn)了。” “那可是一萬兩銀子一晚的初夜,擱誰也得多弄幾回,回回本,生猛點是自然?!?/br> “怕是不只是折騰了幾回,瞧那樣子定是一晚上都沒閑著。不過,說回來這事他薛長風(fēng)也是夠膽,不遮不掩的,怕是要遭報應(yīng)嘍” “哈哈哈,不行,老子明個要早些去云來茶館占位置,這么有趣的事情,明天說書的肯定要說一說的.......” “老子也去。” “.....” 蕭云逸飲盡杯中茶水,站起身往酒館樓下走。 莫離跟上去,“主子,現(xiàn)下去哪里?” 蕭云逸腳步微頓,心情有些好的拿目光戳了戳莫離,“皇兄這次倒是看錯了人,你哪里有半點機靈的樣子?” “屬下比之主子,自然是愚笨至極的?!?/br> 莫離黑臉微紅,他的機靈是建立在當初跟他一起作為備選護衛(wèi)的那些人中的,畢竟他們中的人,多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經(jīng)歷了最殘酷的刪選,從而形成了死氣沉沉的一副面孔。 他莫離不過是運氣好些,自小被組織發(fā)現(xiàn)他的習(xí)武天賦頗高,這才獲得了單獨訓(xùn)練的資格,學(xué)成后的幾次暗殺任務(wù),對象也都不是什么難搞的人,是以才有機會從暗衛(wèi)活到了明面上。 薛長風(fēng)走出沒多遠,實在是沒有什么力氣了,他抬頭掃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了一家藥鋪,想了一下就走了進去。 “掌故的,給我來根人參。” 掌柜的瞧了一眼,并未應(yīng)聲。 薛長風(fēng)見狀伸手進懷里摸出一張銀票拍在桌子上,“這是五十兩?!?/br> 掌柜這才臉色一喜,手腳麻利的從柜臺里面的匣子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顆曬干的人參,人參個頭有成人手掌長短,根須挖的時候大抵是挖斷了不少。 薛長風(fēng)也沒時間去計較這些,拿起來就送進嘴里咬了一口,緩了一會,這才覺得氣力恢復(fù)了一點,方才在掌柜驚愕的目光中出了藥鋪。 一路上薛長風(fēng)走走停停,花了大半個時辰,他才到了步軍統(tǒng)領(lǐng)衙門。 薛長風(fēng)剛一走近,就瞧見衙門門口地上扔著一堆東西,細看一下,他不由吃了一驚,地上的東西不是別人的,正是他自己的。 “喲,這不是我們的城門領(lǐng)薛副將嗎?尋歡作樂有空出來了?” 一個昔日的屬下倚在衙門門口的門框上,嗤笑,見到薛長風(fēng)的目光投過去,當即就自拍了一下腦門,“瞧我這記性,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不是副將了,我才是這城門領(lǐng)的副將。” 薛長風(fēng)蹙眉,走近兩步,“你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呵,你這都聽不出來嗎?你被降官了,你薛長風(fēng)現(xiàn)在已經(jīng)降為了一個城門守衛(wèi),趕緊麻溜的,撿起你那些破爛玩意去守城門吧?!?/br> 昔日的下屬說完,人就走了進去,與此同時衙門的門也從里面關(guān)上了。 薛長風(fēng)瞧著地上的東西,想著昔日下屬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 他不得不相信他是真的被降官了,他重活一世,早已不在意官職高低,可他才答應(yīng)過她,要代替她大哥出征,要去皇上面前自薦,好護他大哥周全。 可眼下他成了小小的一個城門守衛(wèi)兵,別說去見皇上,就是連求見皇上的資格都沒有,他要怎么辦? 薛長風(fēng)撐起的精氣神一下子就沒了,一陣乏力,人就跌坐在了步軍統(tǒng)領(lǐng)衙門的門口。 他已經(jīng)失信于她太多次了,這一次他若是還不能兌現(xiàn)承諾,她不會再信他。 她也一定不會再有絲毫遲疑。 ******* “小姐,你別笑了,怪滲人的?!?/br> 阿碧走過來蹲在蘇婉音身側(cè),滿是擔(dān)心,“小姐,你即是打定了主意要同姑爺和離,也就沒有必要再去在意姑爺?shù)氖虑椋笥?,和離之后,小姐與姑爺就再無干系了?!?/br> 蘇婉音遲滯的看向阿碧,他在意的不是薛長風(fēng)。 她以為她答應(yīng)了薛長風(fēng)的要求,他就會真的將大哥的事情放在心上,誰知他薛長風(fēng)一天多的時間,竟是去了怡春苑。 她還真是不長記性啊,這才多久就忘了嗎? 他薛長風(fēng)上輩子為了陳倩依那般折辱她,不信任她,重生了又怎么可能不在意陳倩依? 他在普化寺說的那些話,怕是又在逗弄她。 補償,有這么補償?shù)膯幔?/br> “咳咳”蕭云逸走進來,手蜷曲在嘴邊輕咳了兩聲。 第四十一章 “奴婢見過三王爺?!?/br> 阿碧一邊下跪, 一邊用手肘碰了碰蘇婉音。 蘇婉音回過神來, 忙起身走上前兩步, “婉音見過三王爺?!?/br> “婉音, 你我私底下, 不必這般客套的?!笔捲埔蓓馕⑸?,輕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扶起蘇婉音, “我希望你將我當做朋友,而非是三王爺?!?/br> 蘇婉音不置可否的退后一步。 蕭云逸看著她的刻意疏遠, 嘴角的笑意更濃,既然你不愿意靠近,那就換他主動。 他上前兩步, 一手抓住她的肩頭,一手伸出將她散落在額前的發(fā)絲撩到耳后,“人這一生很短,著實沒有必要為不值得的人傷痛,何不憐取眼前人。” 感受到蕭云逸指腹間的溫?zé)? 蘇婉音下意識的抬起頭,一雙眸子不期而遇的對上蕭云逸的目光, 她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暖意, 只是她不能回應(yīng)。 上一世她肆意妄為的愛過薛長風(fēng),結(jié)果卻是被傷的體無完膚。 她也曾無數(shù)次的想過,若是當初薛長風(fēng)一早就清清楚楚的告訴她,不管她蘇婉音做什么, 他薛長風(fēng)一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上她的話。 或許,她上一世就不會活的那么痛,那么苦了。 這一世她既然已經(jīng)決定不再碰觸感情,是以她不能,也不愿意同上一世的薛長風(fēng)那般,什么都不說,看似給了人機會,實則卻是用一把鈍刀子,在漫長的時間里割的人鮮血淋漓。 “婉音謝過三王爺?shù)拈_導(dǎo),只是婉音給不了三王爺你想要的,日后還請三王爺避嫌。” “你可以不喜歡本王,也可以拒絕本王的心意,但是婉音你不能阻止本王去喜歡你。” 蕭云逸有些失望,卻也知道不能cao之過急,說完將話題岔開,“婉音你打算怎么處理你跟薛長風(fēng)的事情?” 是啊怎么處理? 還要再等等看嗎? 蘇婉音正想著她接下來要怎么做的時候,就見莫離從外面快步走進來,莫離本來已經(jīng)喊出了“主子”兩字,卻在看到她時,閘斷了后面的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婉音,想起還有一事,先行離開?!?/br> 蘇婉音心知莫離是有事情想要稟報給蕭云逸,再加上她也確實需要冷靜,便想借著這個時機離開,卻不想蕭云逸喚住了她。 “婉音你留下來,沒有你不能聽的?!?/br> 話落,蕭云逸已經(jīng)收回目光,看向了門口站著的莫離。 莫離也不等蕭云逸再發(fā)話,直接稟告道:“主子,蘇小姐,剛剛收到信報,薛長風(fēng)辭了官職?!?/br> “什么?”蘇婉音一時驚詫出聲,等她意識過來后,心中就是一陣發(fā)苦。 才不過是同陳倩依呆了一晚,他就去辭了官,還如何隨軍去護她大哥的周全? 可笑的是她,竟然就在剛剛還想著要不要再信他一次。 既然他薛長風(fēng)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而肥,她也沒有必要再給他留最后一絲顏面。 蘇婉音想到這里,走進屏風(fēng)后,半響才回來。 “婉音有急事要處理,不能陪三王爺了,還望三王爺見諒?!?/br> 她說完這話,也不管蕭云逸應(yīng)還是不應(yīng),人已經(jīng)抬腳跨出了房門。 而一直候在門口的阿碧,瞧見自家小姐出來,忙追了上去,“小姐,你等等阿碧。” 蘇婉音頓了頓,忽的想起什么,回頭看著身后的阿碧吩咐,“你去將府里的小斯全都叫上,立刻隨我出府。” 蕭云逸看著院中蘇婉音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此刻的她仿佛是經(jīng)歷了一場洗禮,就像是空谷幽蘭,迎風(fēng)孑立,山眉水眼,仿佛是一道月光,再也不能從她的眼底找到半絲的掙扎,只余一片堅定。 莫離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心道這主人家都走了,他們還留在人家閨房里,著實不妥,“主子,瞧著時辰,是時候進宮了?!?/br> “進宮見母后的事情不急,莫離,你帶著本王的印信,去晉都衙門多叫些人。本王要給她撐腰?!?/br> ************ “氣死我,氣死我了?!?/br> 薛府的后宅,薛王氏捂著被打的臉頰,氣怒交加,一把將桌子上的茶壺,點心,水果一股腦的全部掃落到了地上。 她還覺得不解氣,又一一的將屋子里所有陶瓷的東西全部摔在地上。 一時間,碎片橫飛,“噼里啪啦”的一陣亂響。 下人們都不敢上前規(guī)勸,一個個提心吊膽的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薛王氏見屋里摔無可摔,剛剛降下一點火氣又蹭蹭的高漲起來,歇斯底里的吼道:“張嬤嬤你去將少爺給我喊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