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病嬌飼養(yǎng)手冊、惡毒女配的yin亂游戲(np)、有時甜、當(dāng)我吃了饕餮元神以后、他見春色如許【偽叔侄】、最佳后娘在八零、春色撩人、酥rou小桃花、盛京第一寵、被迫宅家引發(fā)的sao情(高H 1V1)
其實若真論起來。 當(dāng)初永安王府那一樁事,崔妤也算得上是一個受害者了。 他張口想說些什么。 只是不等他開口,身前的崔妤便又說道:“何況,我如今和世子已然是牽扯不開的關(guān)系了,縱使避嫌,又有何用?”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又低了一些,就連臉上的笑意也湮沒了一些。 等到陸承策看過去的時候,忙又露出了一道很淺的笑,似是已經(jīng)開解完自己,又安慰起他一樣,“我知道世子對阿蘿的心意,也知道這是天家賜婚,不可違抗?!?/br> “世子也無需覺得有什么?!?/br> “你需要一個妻子,我也需要一樁婚約,如今這樣挺好的?!?/br> 陸承策倒是沒有想到崔妤竟是存著這樣的想法,有些詫異地望了她一眼,見到她那張面上的表情從頭至尾都不曾生有一絲變化。 他抿了抿唇,終是未再說什么,只留下兩字,“罷了?!?/br> 就如崔妤所言,他們?nèi)缃窦纫驯毁n婚,縱使避嫌又有什么用? 不過。 今日崔妤這一番話,倒是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他對崔妤雖是舊識,卻從無男女之情,當(dāng)初接下圣旨也不過是因為圣意難違,他會娶她、照顧她,給她該有的體面和尊敬。 可除此之外也就沒有其他的了。 如今見她也是這般想法,心下難免是輕松了一些。 這樣一個知根知底,又知曉舊情的女子總比其他人要好上許多,至少,他不必憂心怎么去相處,也不必擔(dān)憂內(nèi)宅的事。 面上冷清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一些,就連一直緊繃著的身形也變得逐漸放松,他低頭看著崔妤,道:“走吧?!?/br> 說完。 陸承策率先掉馬往城門外去。 而崔妤在他轉(zhuǎn)身之后便落下手中的車簾。 車夫重新趕起了馬車。 車輪壓過地面發(fā)出“轱轆轱轆”的聲音,馬車內(nèi)另有紅泥小爐煮著茶,崔妤面前的丫鬟名叫順心,她這會跪坐在墊子上,一面拿著小扇扇著紅泥小爐,一面擰著眉同人道:“小姐,您又何必如此?” “您這些日子可沒少受什么委屈,倒不如把那些委屈都同陸世子說上一番,保不準(zhǔn)他還會心生憐意?!?/br> 崔妤聞言卻只是輕笑一聲,她纖細的指尖落在膝蓋上,聲音十分溫柔,“你不懂?!?/br> “他從來不理會這些,與他說這些,不過是白費口舌罷了?!彼f這話的時候,起初聲音還是十分尋常的,可余光在瞥見腳邊擺著祭拜用的紅燭紙錢,眼神微冷,就連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 “他這個人啊,在乎的東西不多,陸家那些親人,還有便是”崔妤伸手拿起一角紙錢,緊緊地握于手中,“顧珍?!?/br> 熟稔的兩字,卻被她說得咬牙切齒,偏偏她的面上始終保持著一抹溫和的笑容。 崔妤閉起眼,緩和著心中的情緒,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小手輕輕撫平著手里微皺的紙錢,彎腰放好,繼續(xù)說道:“要打開這個男人的心扉,便只有和他站在同一條線,憂他所憂,擔(dān)他所擔(dān),讓他行事不必有后顧之憂?!?/br> “可您這樣——” 順心有些不高興的努起了嘴,“也太委屈了些。” 崔妤一聽這話,卻笑了起來,她望著順心,嗓音輕柔地說道:“這是我之所求,如今得償所愿,心滿意足,又豈會委屈?” 這話說完,她掀起一角車簾往外看去,能看到陸承策的身影,他就處在一個不遠不近的地方,黑色勁服把他整個人的身形都拉得十分修長,寬肩窄腰,讓人看著便心生依賴。 崔妤就這樣望著她,眉眼溫柔,唇角含笑。 她知道陸承策心里沒有她,可她不著急,余生還很長,她只要好好陪著陸承策,他總會知道誰才是最適合他的那個人。 *** 而此時靠近護國寺的山林小道之間。 慶俞趕了一路的馬車,如今眼見約定的地方快到了,這才把速度慢慢緩和了下來。他一手揚著馬鞭,一邊扭頭朝馬車內(nèi)的幾人說道:“五爺,夫人,快到了?!?/br> 話音剛落。 身后的布簾就被人掀了起來。 蕭知一手握著布簾,身子半往前傾,臉上的表情還是未曾放松的樣子,帶著一抹擔(dān)憂和緊張,“真的,不會出事了嗎?” 她心里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 顧辭見她擔(dān)憂了一路,如今還是不曾放松,剛想出聲安慰,可還不等他開口便有一道凌厲的目光朝他看來。 他扭頭看去,便見陸重淵十分不友善地盯著他,表情雖然淡漠,但眼神已經(jīng)頗為兇狠了。 他心里不禁好笑,倒是沒再去安慰阿蘿。 陸重淵見他未再有所動作,這才收回目光,然后朝蕭知看去,雖然臉上還是那一派冷漠的表情,但眼神卻變得柔和了許多,就連聲音也帶著一絲安撫的樣子。 “別怕,不會有事了?!?/br> 蕭知循聲看去,見到陸重淵那張臉,原本高懸的那顆心倒是也落了下來。 她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馬車停下,不遠處站著十余人并著一輛馬車,眼見他們的馬車停下,領(lǐng)頭的一人便走了過來,朝坐在馬車?yán)锏年懼販Y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喊道:“都督?!?/br> “嗯?!?/br> 陸重淵點了點頭,沒有多余的話,也沒有下車,就握著一盞茶慢慢喝著。 余光看到蕭知望著那人的神情才移開嘴邊的茶盞,同人說道:“這是我的人,和慶俞一樣,他們幾人武功高強,一定能護他平安抵達夏國?!?/br> 聽到這話。 蕭知這顆擔(dān)憂的心總算是徹底落下了。 她一手握著車簾,一面是同外邊領(lǐng)頭那人客氣道:“這一路,便勞煩你們了。” 那人一聽這話,忙彎腰回道:“夫人折煞了,既是五爺吩咐,屬下等人必定萬死不辭?!彼@話說完,又跟著一句,“如今時辰差不多了,未免旁生枝節(jié),請顧世子先隨我們離開吧。” 顧辭沒有意見,點了點頭。 等下車,他站在馬車邊,看著馬車?yán)锏膸讉€人,然后還是把視線落在了蕭知的身上,看了有一會的功夫,最終把目光移向陸重淵,同他商量道:“陸都督,我有幾句話想同令夫人說?!?/br> 陸重淵一聽這話,握著茶盞的手便又收緊了一些,他沉著臉,皺著眉,一副神情十分不好的樣子。 不是都說永安王府的顧世子最通禮儀? 這是有禮儀的樣子? 緊抿著唇。 陸重淵可以說是很不高興了。 尤其余光瞥見對面坐著的蕭知,見她一瞬不瞬地望著顧辭的方向,整個人都呈現(xiàn)出一副nongnong的不舍感,他心里那股子不高興就升得越來越高了。 倘若眼神能夠成刀子。 恐怕現(xiàn)在顧辭就被陸重淵戳了一萬個窟窿。 “五爺,可以嗎?”蕭知也想跟哥哥再說幾句話,發(fā)覺陸重淵一直不曾出聲,便轉(zhuǎn)過頭,見他神色不好的樣子,也只當(dāng)他是忌諱自己的妻子和外男見面。 遂又把聲音放輕了一些,“就一會會?!?/br> 陸重淵本來是想說“不可以的”,可這話還沒從喉間吐出,就看到蕭知望著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好似生怕他拒絕一樣。 他嘴角緊抿,掩藏著心中的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才別開視線,語氣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答應(yīng)了。 蕭知見他答應(yīng),立刻眉開眼笑起來,她彎著一雙月牙似的眼睛,望著陸重淵,“五爺,謝謝你?!比缓笏差櫜坏迷僬f別的,便由如意扶著走下了馬車。 等走到顧辭身邊。 她仰著頭想喊人一聲“哥哥”,最終卻還是沒有喊出,不過臉上還是帶著些笑,似是高興能在臨別前,和他再說一番體己話。 兩人往不遠處的涼亭走去。 而身后的陸重淵眼見他們并肩而行,本來就不算好看的臉色,沉得就更加厲害了,他死死握著手里的車簾,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兩人的身影。 涼亭距離馬車不算遠,但也不算近,蕭知和顧辭這會就站在這處。 陸重淵目光一直追隨著兩人的方向,這會他靠在馬車上,眼睛就死死地盯著那個涼亭的方向,偏偏以他這個角度看過去,顧辭大半身影都擋在蕭知面前。 別說看不到兩人在說什么了,就是連做什么,他都看不到,臉黑得要死,手里握著的茶盞也仿佛快捏碎了一樣。 早知道這樣。 他就不應(yīng)該放人過去。 陸重淵本來每日都顯露著一副“生人勿近”的氣勢,可此時身上的氣勢就像是冰凍三尺一樣,無論是侯在外頭的慶俞還是那十多個護衛(wèi),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不敢說話。 蕭知倒是不知道陸重淵此時是副什么樣子。 她仰著頭看著眼前的顧辭,強忍了一路的眼淚終于再也忍不住了,細白的小手緊緊揪著顧辭的衣袖,一副眼淚汪汪的樣子。 紅唇也因為哭泣輕微打著顫,可喉間的話翻來覆去卻只有一句,“哥哥。” 該說的,能說的 早在很久以前就都說了。 如今她這滿腹不舍和惆悵,也只能用這兩字去概括。 “如今倒是越來越愛哭了?!鳖欈o一邊替她擦拭著臉上的淚,一邊有些好笑地嗔道,等替人擦拭完那斑駁的淚痕,才又沉聲叮囑道:“我不在的時候記得好好照顧自己,別去做危險的事?!?/br> “有什么事” 原本是想說“送信”的,但想想他此去夏國又不是做客,未免生出事端,恐怕連居所都不能透露,便也只好撫著她的頭發(fā),改口道:“就同陸五爺商量?!?/br> “我見他待你是極好的?!?/br> 蕭知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聞言也只是點了點頭,“我知道的,我若有事會同他說的?!?/br> 她一邊說,一邊又忍不住紅了眼圈,“哥哥,你到了那邊,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別讓自己受傷,要是有機會就遣人給我?guī)€口信,讓我知道你是安全的。” 等人都一一應(yīng)了。 這才抹干凈眼角的淚水,看著底下嚴(yán)陣以待的一群人,紅著眼眶同他說道:“哥哥,你去吧,別耽誤了時辰?!?/br> 顧辭聞言卻沒有立刻離開,反而從懷里拿出一只荷包,遞給她。 “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