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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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剛走到那邊,還不等她說話,就看到了床上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黑漆如墨的眼睛,在這光線昏暗的屋子里,那雙銳利的眼睛就像是發(fā)著冷光似得。 冷颼颼得。 讓人看著就害怕。 “五,五爺?”趙嬤嬤似是不敢置信,顫著嗓音喊道,等喊完,察覺到床上的人是真的醒過來了,她忙湊近了些,抑制不住的激動讓她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無暇顧及蕭知怎么樣了,她一眨不眨地看著陸重淵,嘴里更是激動道:“您,您醒了,老奴這就去喊李大夫過來?!?/br> 說完。 她就想轉(zhuǎn)身往外頭跑去。 只是還不等她動身,身后就傳來了陸重淵的聲音,“我沒事,不用去了?!?/br> 久病成醫(yī)。 陸重淵能夠感受到自己這會身體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了,就連身體里的那股子毒素也已經(jīng)平復了下來。 “可是……” 趙嬤嬤轉(zhuǎn)過身,面向陸重淵,還是有些猶豫,可五爺?shù)脑挘膊荒懿宦?,只能站在原地看著人。想著他從暈倒之后就沒再進過食,又緊張得問道:“那您現(xiàn)在餓不餓,老奴讓人去給您準備些吃的?” 陸重淵仍是拒絕道:“不用?!?/br> 他說這話的時候。 那雙黑漆如墨的鳳目就看著蕭知,她的手還緊緊包裹著他的,細長的柳葉眉也緊緊擰著,嘴里更是不住嘟囔著“陸重淵,你別出事,你快醒來,我知道錯了……” 此時屋內(nèi)無人說話,倒使得蕭知的這喃喃幾聲都變得十分清晰起來。 這些話。 陸重淵聽見了。 趙嬤嬤也同樣聽見了。 她望著拔步床,看著床上的男人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面露復雜,想了想還是輕聲說道:“五爺,剛才的事,夫人已經(jīng)和我說了……”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還帶著些斟酌和猶豫,倘若是以前,她絕對是不會多管閑事的。 五爺不喜歡多管閑事的人。 可這是五爺生平頭一次喜歡人,她不希望兩個人因為這些事就淡了。 所以縱然頂著這樣銳利的目光,她還是低著頭,輕聲說道:“夫人進府晚,不知道以前的事,您別怪她。” 話音剛落。 趙嬤嬤便察覺到了陸重淵落在身上的那股子視線。 那道視線冰寒徹骨,她根本沒法在這樣的注視下抬起頭來,甚至有那么一股子念頭想屈膝跪在地上,好在,還不等她軟了膝蓋,陸重淵便已經(jīng)收回了視線,可她還是不敢抬頭,只能低著頭站在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中終于傳來陸重淵的聲音,“今天這事,不要傳出去?!?/br> 今天這事? 趙嬤嬤一愣,不過下一瞬她便明白過來五爺說的是什么了……看來五爺心里還是很關(guān)心夫人的。 倘若五爺今日發(fā)病的事傳出去,老夫人那邊肯定得追究,要是讓老夫人知道這事是因為夫人,別說像現(xiàn)在這樣好好對夫人了,恐怕不把人打一頓趕出去都是好的。 好在,五房人少,嘴巴也嚴實,剛才她就已經(jīng)吩咐過了。所以這會她便回道:“您放心,老奴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不會有人傳出去的?!?/br> “嗯?!?/br> 陸重淵應(yīng)了這么一聲便沒再說話,又過了一會,他才同趙嬤嬤說道:“這兒沒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br> 趙嬤嬤看了一眼拔步床,抿了抿唇,還是輕輕應(yīng)了一聲“是”,然后輕手輕腳得退了出去。 等到合上門。 陸重淵重新看向身邊的蕭知,昏暗的光線下,眼前人的面容卻像是會發(fā)光似得,他剛才雖然昏睡著,但其實意識還是在的。 他清晰得記得在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時,她是用什么樣的力道來推動他,甚至在把他推倒在地上的時候,倉惶的想離開。 可就在他以為她真得會走的時候,她突然又回來了,蹲在他的身邊,焦急而又擔憂得喊著他的名字。 再后來。 就是她坐在他的身邊,握著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得說著道歉。 另一只放在錦被里,沒有被她抓著的手輕輕顫動了幾下,陸重淵目光復雜得看著身邊的蕭知,不知道猶豫了多久才終于伸出手,他眼神好,即便在這樣昏暗的光線里也能看到她脖子上的手指印。 因為沒有擦藥的緣故,已經(jīng)變得有些深紅了,看起來恐怖極了。 他這一生殺過的人不少,嚴刑逼供下的懲罰,單刀直入的殺人,沒有上萬也有成千,可這卻是他第一次,用這雙手,沒有借助任何外力動手。 他還記得自己這雙手掐著她的脖子時,她露出的驚恐和震驚。 記得她拼命掙扎時,流露出來的害怕。 那個時候。 他是真的想殺了她。 而她,也是真的害怕他。 伸出去的手突然就停在了半空,不敢再往前靠近半點,她心里一定很怕他吧,是啊,任誰面對一個要殺了自己的人都沒法不害怕,她現(xiàn)在說得這么好聽,可真的等他醒過來,她肯定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就算她不怕他。 聽到了他那樣悲慘的身世,只怕也會可憐他,剛才她不是還落淚了嗎? 他不需要別人的可憐,尤其是她的可憐,臉上露出一抹譏嘲的笑,他重新把手收了回去。 *** 等到蕭知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翌日清晨了。 她有些詫異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是在拔步床前,而是在貴妃榻上,身上還嚴嚴實實的蓋著被子,坐起身,她迷糊了一瞬,然后想到什么,立刻就起身朝拔步床過去。 可原本應(yīng)該躺在床上的人此時卻消失不見。 摸了摸被子,也是涼的,心里的驚恐被無限放大,蕭知甚至沒辦法站穩(wěn),她跌跌撞撞往外跑去,身上的衣服亂糟糟的,腳下的鞋子也沒穿好。 推開門。 她就看到了迎面過來的趙嬤嬤,不等人開口說話,蕭知便拉住趙嬤嬤的袖子,氣喘吁吁的說道:“嬤嬤,五,五爺他不見了。” 這不是趙嬤嬤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蕭知。 她剛進門的頭一夜也是這樣,衣服亂糟糟的,頭發(fā)也沒梳好,腳下的鞋子甚至還少了一只,那個時候她對這位新夫人充滿了不滿,總覺得這樣粗鄙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五爺?可此時看著她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五爺。 趙嬤嬤笑了笑,神情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她伸手扶住人的胳膊,等人站穩(wěn)了身子才看著人柔聲說道:“您別擔心,五爺已經(jīng)醒了,這會正在書房?!?/br> 陸重淵醒了? 似詫異,似震驚,等反應(yīng)過來,蕭知就立馬朝書房跑去,她有很多話要和陸重淵說,走到書房門口,她倒是先平穩(wěn)了下呼吸才開始敲門,“五爺,我可以進來嗎?” 書房里的陸重淵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握著書頁的手一頓。 他能聽到那道聲音飽含著的擔憂和急切,一如昨日他昏倒時,握著書頁的手收緊,微垂的那雙鳳眼也不知流露著什么樣的思緒。 有掙扎,有猶豫。 可等他抬頭看向慶俞的時候,聲線清冷又淡漠,“讓她走?!?/br> “是?!?/br> 慶俞輕輕應(yīng)了一聲就往外走去。 而陸重淵在慶俞出去的時候,推動自己的輪椅到了屋子里光線最為昏暗的一處地方,他在這邊,外頭的人瞧不見,可他卻能看清外頭的畫面。 半敞開的門足以讓陸重淵看清外頭的場景,他看到蕭知站在門外,蓬頭垢面的,其實一點都不好看,她的臉上有著未加掩飾的關(guān)切和擔憂。 有那么一剎那,他想讓慶俞回來,讓她……進來。 可這個念頭剛起。 他就忍不住想到昨日那個看著他面露驚恐的蕭知,那個拼命掙扎拼命想逃離的蕭知,他不想再在那張臉上看到那樣的神情,更不希望她是因為可憐他才留在他的身邊。 倒不如不見。 不見。 他就不會多想。 “夫人……” 屋外的慶俞朝蕭知拱手一禮,然后同人恭聲說道:“五爺有事,不能見您?!?/br> 捏著書頁的手一頓,陸重淵坐在昏暗處,看到蕭知臉上流露出來的詫異。 他的薄唇微抿,然后他就看到蕭知的目光越過慶俞朝屋中看來,似是在搜尋著什么,可屋子里的光線并不算好,找了很久也沒找到,然后他看到她收回視線,很輕得說道:“既然如此,我過會再來?!?/br> 說完。 她在門口又站了一會,然后才轉(zhuǎn)身離開。 等到門被合上,慶俞進來回道:“五爺,夫人走了,她說,過會再來看您。” 陸重淵聽著這話也沒說話,他的手中仍舊握著那本翻看了沒幾頁的書,雙目微合,頭往后靠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語氣淡淡得說道:“不準她進來。” 聽到這句話。 慶俞似是一愣,他甚至抬起了頭,看著昏暗處的那道身影,他張口想說什么,最終卻還是輕輕應(yīng)了一聲“是”。 *** 蕭知這幾日有些心煩。 陸重淵醒來已經(jīng)有三天了,可這三天,他吃住都在書房,連見都不肯見她。她都不知道陸重淵是因為什么才不肯見她,因為陸老夫人的緣故,因為當日她的那些提議,還是因為他心里還是覺得她是得了陸老夫人的好處才會接近他的? 她想和陸重淵坐在一起說清楚,心平氣和的,把什么都說清楚。 該道的謝道,該道的歉道。 可偏偏這個男人連見都不肯見她。 慶俞又是個死心眼的,得了陸重淵的授意,每回她過去就是恭恭敬敬得攔在門前,對她說“五爺不肯見您”,倒是找過趙嬤嬤,可很顯然,陸重淵那個性子是沒人能治的,他既然打定主意,別人就不可能反駁。 嘆了口氣。 她也沒再往書房跑。 陸重淵總不至于一輩子待在書房不出來吧,只要他出來,她總有法子和他說清楚的。她以前的確是因為利益接近他的,可自從他幫了她那么多次,她心里也是真的拿人當朋友看的,上回她提議陸重淵去正院過年。 一來是因為平兒的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