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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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在那個雨夜里有的孩子。 顧盼在震驚中回不過神來,趙煥章怔了好一會兒,眉間躍著喜氣,笑了起來。 御醫(yī)領了賞錢,行禮告退。 等顧盼回神后,她眼前能看見的只剩下趙煥章一個人了。 男人喜上眉梢,連笑容比平時都深。 他應該是真的很高興。 顧盼剎那間紅了眼,發(fā)熱的眼眶里溢滿了水光,匯聚成一顆顆透明的淚珠,順著她的面頰往下流淌。 她哭的像個小孩子,用力抱住趙煥章嚎啕大哭。 顧盼只是太難過了。 她被原著情節(jié)逼的呼吸不上來,時至今日,沒有一件事是被改變了的。 她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原著顧六小姐所要經(jīng)歷的事。 這個孩子不該來的,他會死在鐘硯的劍下,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 趙煥章以為她是被嚇壞了,輕撫著她的后背,低聲哄她,“不怕,我在呢?!?/br> 顧盼哭的停不下,大哭變成抽噎啜泣,喉嚨哽咽的沒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趙煥章替她抹了眼淚,眼神擔憂,“怎么了?” 他深吸了口氣,問:“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 他沒有忘記,顧盼還有一個快四歲的兒子。 趙煥章有些愧疚,只顧自己高興,卻忘了顧慮她的感受,“窈窈,哪怕你不想要這個孩子,我是想要的?!?/br> “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 “你就聽我這一次,把他生下來好不好?” “嗯,將來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好不好?” “你看我從來沒騙過你,就答應我這一次好嗎?” 顧盼抱著他哭的更厲害,被命運推著往前走,還要眼睜睜看著她所在乎的人一個個死去,她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她邊大哭邊說:“我答應你,我什么都答應你?!彼亮瞬裂蹨I,眼眶布滿密密麻麻的血絲,她緊緊握著他的手,語無倫次,“那你去殺了鐘硯,你不要離開我,你去殺了他!” 她跪坐在床上,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 趙煥章心疼她,“好,都聽你的?!?/br> 顧盼在他的輕撫下平息劇烈起伏的情緒,她已經(jīng)不哭了,看上去依然很悲傷。 顧盼身子骨弱,趙煥章本想著接她的母親過來幫她好好安胎,想起她母親身體似乎也不太好,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顧盼懷孕,對整個東宮都是好事。 消息傳出去,多數(shù)人都道她是真的命太好,前世是個活菩薩才換來今生的好命。 她懷的可是太子的頭一個孩子,若是個男孩,更是不得了。 鐘硯是從徐長河口中知道的這件事,沉默了幾秒鐘,煞氣沖天,一腳狠狠將面前的案桌踢翻。 幸虧徐長河躲的快,要不然就要被砸到了。 他笑瞇瞇的問:“阿硯,你這么生氣是為什么?” 鐘硯抬起手邊的花瓶朝他的臉面砸過去,“閉嘴?!?/br> 他緊緊咬著牙齒,扶著書架的手指在發(fā)抖,殺了趙煥章的欲望從未這么強烈過。 孩子七個月大的時候,正巧又到了冬天。 初冬的京城算不上冷,不過南方卻遭了雪災,趙煥章因為賑災的事和鐘硯起了沖突。 這小半年里,他們二人在朝堂上勢同水火。 針芒對麥芒,誰也不會退讓。 趙煥章遇事碰了底線,便會十分強硬,連商討的機會都不給,撥了十萬兩白銀,且派自己信得過的親信帶著銀子去往南方受災之地。 鐘硯這回竟然沒說什么,趙煥章只當他終于明事理肯消停一次。 冬至后的第五天,京城總算飄起小雪。 那看起來大概是很平常的一天,和其余日子沒有任何的不同。 趙煥章入宮去探望他的母妃,他剛換好衣裳,顧盼踮著腳摟著他的脖子,說著稀疏平常的話:“孩子今天踢我了。” 她打了個哈欠,“早些回來?!?/br> 顧盼比之前粘人,也更愿意和他親近。 趙煥章替她捋干凈碎發(fā),“我聽說母妃宮里的鶴望蘭今年竟然開花了,你不是一直都想看看嗎?等我回來給你帶一株?!?/br> 鶴望蘭形狀奇特,卻異常的美,顏色嬌艷,倒也配得上她。 顧盼眨眨眼,“你母親會愿意讓你帶一株回來?” 趙煥章莞爾,“一株花而已?!?/br> 顧盼聽了很高興,“那我等你。” 趙煥章入宮后,雪勢奇異的停了下來。 丫鬟們在打掃院子,顧盼便坐在窗戶邊發(fā)呆,等著趙煥章給她帶的那株嬌艷的鶴望蘭。 等到了下午,趙煥章遲遲未歸,還沒有從宮里回來,顧盼有些不安,肚子也有點疼。 侍女勸她睡一會兒。 顧盼惴惴不安在床上睡了小會兒,醒來天都快黑了,趙煥章還是沒有回來。 顧盼捏緊了床單,臉比紙還白,說話的聲音在顫抖,“太子可有派人來遞話?” 虛弱的嗓音里夾雜著絕望的顫音。 侍女點燈,邊回:“不曾,許是宮里有什么事耽擱了吧?!?/br> 顧盼手腳一陣冰冷,渾渾噩噩穿上衣服鞋子,她深呼吸兩口,安慰自己不要亂想。 她掌著燈籠,固執(zhí)的站在門口,不安漸漸擴大,拽著她的心不斷往下沉。 顧盼找出之前趙煥章親手雕刻的那根白玉狐貍發(fā)簪,緊緊抓在手心,額頭冒著虛汗。 冷風過吹起她的衣擺。 太子府里外透著詭怪的安靜。 時間過去了仿佛有半輩子那么長,顧盼的腿又疼又酸,她扶著門框,強撐著力氣,穩(wěn)穩(wěn)站在回廊之下。 遠處的火把閃著微微搖晃的光。 大門被人緩緩推開,門板不輕不重撞到墻面,在寂靜的夜里,發(fā)出一聲令人難以忽略的聲響。 顧盼被這道突兀的聲音驚動,手松了松,白玉發(fā)簪從掌心滑落,響聲清脆,碎成了兩截。 她低頭看了眼,著急忙慌想撿起來,卻彎不下腰,等她再次抬起臉時。 太子府里里外外已經(jīng)被黑衣玄鎧、手握長刀、面無表情的金吾衛(wèi)包圍了。 鐘硯一身月牙色的衣裳,意外刺眼, 寬袖長衫,衣袂飄飄。 青年指骨削瘦,冷白的手指執(zhí)著一柄長劍,以血洗劍,劍身上的鮮血順著往地上落。 殺氣漫天。 顧盼忽然明白了為什么方才府里如此安靜。 鐘硯血洗了東宮。 第五十九章 (大修,麻煩重看) 太子府上下被這幫金吾衛(wèi)圍了個水泄不通。 顧盼的臉越來越白, 在這清冷疏遠的月色中顯得極為脆弱,十指扣緊了門框, 用力攥著手指頭。 空氣中浮動的血腥氣讓顧盼覺得有些犯惡心。 她眨了眨干澀的眼睛, 鐘硯臉上表情平淡冷然, 冷冰冰的長夜里,淺色瞳仁中流轉(zhuǎn)著冷冽之氣,月牙色的交領長衫,衣擺下方沾著干涸的血跡。 他的雙眸盯著顧盼凸起的小腹,眸色漸深,凜冽的寒氣緩緩自眼底翻涌。 鐘硯發(fā)現(xiàn)自己比想象中更加討厭看見她大著肚子的模樣,極其的礙眼。 空氣靜止, 沉默良久, 顧盼才緩緩地發(fā)出沙啞的疑問:“鐘硯, 你這是要做什么?謀反嗎?” 比原著里的時間要提前了兩個月。 不過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顧盼關心的是趙煥章是不是還活著。 鐘硯眉尖微動,抿唇不語,似乎沒有打算要回答她這個問題。 慶元帝在今天傍晚昏迷不醒,御林軍將太和殿圍了起來, 任何人都不許進去探視。 包括李貴妃和趙煥章。 鐘硯等了這么多年,若是他足夠理智第一時間便是該入宮控制住宮里的那些人, 名正言順的取而代之, 而不是等不及先來太子府。 “你在等誰?” 顧盼輕嗤, “總之不可能會是你?!?/br> 鐘硯胸腔中涌起一股嗜血的殺意,夾雜著鈍鈍的沉痛,他茫然的眨眨眼, 不明白為什么這股毀天滅地的痛與恨,會越來越激烈。 心尖軟rou上的針,像是被人換成了重重的鐵錘,顧盼每說一個字就像在他的心口上狠狠錘了一下。 鐘硯雖然心口不太舒服,面無波動,看著她的目光也和往常沒什么區(qū)別,他說:“你不用擔心,他還沒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