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想你時心稀巴爛、尾巴分我一條[末世]、夫人你馬甲又掉了、聽說我是啃妻族[快穿]、逆仙緣、是你先動心、求求你們給條活路吧、我是冒領女主功勞的jiejie、重生八零:極品親戚都愛我、誘妻(破鏡重圓)
可是自從身邊多了‘女兒’要照顧后,蒼梧怕自己與葉玉箐的藏身地敗露,更是擔心他外出時‘女兒’葉玉箐獨自呆在荒宅里有危險,就絞盡腦汁做好了防備。 他將冬日里亂葬崗上那些快凍死餓死的野狗統(tǒng)統(tǒng)抓了回來,圈養(yǎng)在他武家舊宅里,每日拿生rou喂養(yǎng)它們,只要有生人靠近,那些野狗不但會犬吠報信,還會撕咬攻擊來人。 如此一來,連冬日里想找個廢宅安身的街頭乞丐們都不敢靠近這座廢宅,其他相鄰的人家或是路過的閑人,更是在經過時都得加快步子,生怕走慢了會被宅子里的瘋狗咬傷。 大家雖然好奇這座廢宅里怎么突然多了這么多兇殘的野狗,但大家都以為是去年冬月里大雪下得太久,這些野狗為了過冬才會跑到這里匯聚的,并沒有懷疑是有人故意養(yǎng)了這一群畜生在宅子里。 如此,魏千珩帶著燕衛(wèi)趕到武家舊宅時,還未踏進后宅,就被野狗們攻擊纏上了。 等他們宰殺了這一群畜生,后宅里的蒼梧早已被驚動了,帶著葉玉箐與莊氏悄悄從密道逃走了。 魏千珩帶人搜到了他們藏身的閣樓,發(fā)現(xiàn)了里面生活的痕跡,同時也發(fā)現(xiàn)了這張掉在榻前的糙紙。 他本只當是一張隨便無用的紙張,可等他撿起來一看,上面凌亂的寫著一些東西,魏千珩隨目一掃,卻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上面雖然寫的是一些凌亂無章的東西,可魏千珩卻發(fā)現(xiàn)上面記載的東西都與蒼梧前面幾次行動有關。 譬如上次刺殺容昭儀,在容昭儀出事當天的日期后面,就寫了‘乾清宮’三個字。 而昨夜的瘋人院大火,瘋人院后面的標注,赫然就是一個筆鋒鋒利的‘火’字。 魏千珩瞬間明白過來,這一張紙是平時蒼梧行動前腦子里的計劃安排,他零星的寫在這里,看似凌亂,其實都是他的籌謀計劃。 魏千珩的眸光不由急切的在上面搜索他的其他計劃,最后在右下角發(fā)現(xiàn)了被圈起來的‘三月初八’四個字。 神情一怔,魏千珩明白過來,在三月初八那日,蒼梧會有新的計劃。 而三月初八,又正是端王魏鏡淵與楊家大婚的日子,魏千珩聯(lián)想到青鸞與端王府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心里不由猜測,只怕蒼梧下一次的行動是與端王大婚有關。 如此,在街上遇到魏鏡淵后,魏千珩不由將他叫到銘樓來密談…… 聽了魏千珩的回答,魏鏡淵神情再次一怔,蹙眉一瞬不瞬的盯著他,遲疑道:“武家舊宅?難道是先帝身邊因失職被父皇滿門折斬的前云麾將軍武離么?!” 大魏姓武之人不多,在京城任職的官員更是寥寥可數(shù),所以魏鏡淵稍一思索就想到了前云麾將軍武離身上去了,因為當年武家一事,在京城轟動極大,又是魏帝登基后處置的第一個重臣,魏鏡淵自是有所耳聞。 而魏鏡淵雖然不知道蒼梧救葉玉箐一事,卻知道是他闖宮、并在乾清宮門口猖狂的殺害了容昭儀,也知道朝廷一直在追捕他。 如今聽魏千珩將蒼梧與武家提到一起,他沉聲又問道:“蒼梧與武家有何關系?與我……又有何關系?” 看著糙紙上所書的自己與楊書瑤大婚的日期,魏鏡淵心里疑云四起,隱隱感覺事情不簡單。 魏千珩抿下一口酒,涼涼笑道:“當年父皇登基,重處了因失職致先帝遇難的前云麾將軍武離,滿門抄斬,可他們家的嫡子武昶卻僥幸逃過一劫,一直沒有歸案?!?/br> 聞言,魏鏡淵墨眸里一片驚詫,恍悟道:“所以當初,他去乾清宮的目的并不是容昭儀,而是沖著父皇去的?!” 魏千珩搖了搖,嘲諷道:“不,他就是沖著容昭儀去的?!?/br> 如此,魏鏡淵更加迷惑了,父皇與他有血海深仇,可容昭儀卻與他無冤無仇,他為何要殺容昭儀?! 看著他滿臉疑云的樣子,魏千珩心里也很沉重,冷冷道:“因為他是替人辦事,掃除障礙!” 魏鏡淵猛然一震,心里隱隱明白過來,如墨的瞳孔不覺睜大,不敢置信的看著魏千珩,驚愕道:“你是說……” “對,就是弒母奪子,和當初對付我母妃的法了一模一樣。” 魏千珩咬牙說出這些話,下頜收緊,想到這些年來,母妃被騙得團團轉,自己還認賊做母,跟在她身邊將她當成母親這么多年,心里的恨意就止不住的翻滾,眸光寒意瘆人。 魏鏡淵臉色也陰沉得嚇人。 他想到敏貴妃死后,魏千珩被養(yǎng)到了葉貴妃身邊。再想到容昭儀死后,她所出的十四皇弟也被帶去了永春宮,心里頓時明鏡般透亮過來,眸光冷了下去,握著酒杯的手青筋暴起,恨不能現(xiàn)在就進宮去揭穿葉貴妃,從而還母妃一個清白。 可看著魏千珩,他知道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 因為現(xiàn)在一切都是魏千珩的推斷,卻沒有葉貴妃做惡的證據。不然,只怕魏千珩早已將害死她母妃的兇手就地正法了…… 魏鏡淵努力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眸光再次落在了手邊的糙紙上,心里不由揣測,三月初八自己大婚當天,葉貴妃蒼梧要對誰下手,他們的目的會是什么…… 面上,他冷冷開口道:“你可知道他們的目的?這一次你又想讓我怎么幫你?” 魏千珩看出他心里所想,涼涼開口道:“不論他們是何目的,這一次卻是抓住蒼梧的絕佳機會——我希望你幫我擒住蒼梧。” 魏鏡淵道:“你手里的燕衛(wèi)捉拿他這么久都奈何不了他,你憑什么相信我能捉拿住他?” “因為他一直謹防著我,卻不會防著你!” 魏千珩沉聲道:“當年之事過去太久,且真兇又做得十分隱秘,根本找不到證據治她的罪,也翻不了案。所以只的擒住蒼梧,逼他開口。” 魏鏡淵眸光微亮,凝聲道:“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他們的目的和行動?” 魏千珩捉拿蒼梧的原因不說魏鏡淵也知道,他好奇的是,魏千珩與蒼梧之間,甚至是與葉貴妃之間,是否還有其他的恩怨是自己不知道?而以他對蒼梧和葉貴妃的了解,他是不是已然猜到了他們在三月初八的真正目的和行動? 其實從魏千珩一直這么鍥而不舍的追捕蒼梧來看,魏鏡淵早已察覺到,他要抓捕蒼梧,遠不止蒼梧殺了容昭儀這么簡單。 所以他很是懷疑魏千珩知道了蒼梧的目的。 魏千珩涼涼一笑,不緊不慢的反詰到:“若是端王愿意如實告訴本宮驪太夫人讓你拿什么換青鸞的解藥,本宮或許就會告訴你,蒼梧與葉貴妃在你大婚當日所行的目的?!?/br> 魏鏡淵形容一滯,不由自主的握緊了雙手。 他是絕不可能讓魏千珩知道,長歌身契還在他的手里的。 如此,他起身離開桌席,冷冷道:“太子放心,本王自已也能查清楚的。且不論他們有何陰謀,本王絕不會讓他們得逞!” 魏千珩也站了起來,盯著魏鏡淵鎮(zhèn)定道:“那怕端王不說,本宮也能猜到驪太夫人想要什么。而本宮只是想告訴你一句,不需要急著答應她,青鸞的事不足為患!” 魏鏡淵吃驚的看著他,擰眉道:“難道你都不在意青鸞的生死嗎?她可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了……” 魏千珩凝神思索了片刻,眸子里閃過亮光,爾后緩緩道:“那就再等等,說不定另有生機?!?/br> 魏鏡淵沉聲道:“你有你的計劃,我也有我的打算,我不會將青鸞的命就這么放任不管的等著。” 說罷,他沒有再停留,打開門離開了。 他一走,白夜從外面進來,擔心道:“殿下,端王答應了嗎?” 魏千珩繼續(xù)喝酒,沉聲道:“你是問青鸞的事還是蒼梧的事?” 不等白夜再問,他已自顧說道:“我本就只是想給他一個提醒,并沒有真的奢望他幫我。他只要相信了并在大婚那日有所警惕就好。” “而青鸞的事,他已拒絕了驪太夫人,我同他說這些,不過是怕他后面又經受不住反口答應了,讓他有堅持下去的信心?!?/br> 白夜了然的點了點頭,隨后又懊惱道:“這一次竟然又被蒼梧他們逃走了,只怕以后更加難于抓到他們了?!?/br> 魏千珩將桌上的糙紙收拾好,涼涼道:“三月八日很快就到了,只要他們不死心、不收手,我們很快就會抓住他們了。不過——” 說到這里,他話語一頓,眸光瞬間深沉起來。 白夜道:“不過什么?” 魏千珩起身來到窗前,看著落夜下的汴京,心里一片冰涼,冷冷道:“不過那日只怕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硬仗,不可輕視!” 說罷,他轉身往外走,白夜追在后面著急道:“殿下,你現(xiàn)在進宮嗎?聽說昨夜皇上發(fā)了好大的脾氣,將殿下托磊公公送給他的酒都摔了……殿下還是抽空趕緊進宮去好好向皇上賠禮認錯吧……” 這樣的話,白夜今天追在他耳邊嚷了半天了,也擔心了半天,可魏千珩卻只冷冷問道:“父皇還說了什么?可有責怪長歌?” 將青鸞從大牢里接出來,魏千珩不擔心自己受罰,只是心里隱隱不安的擔心著長歌。 他擔心父皇最后息了對他的怒火,卻不會放過長歌在禁足中貿然跑出去的舉動,再加上有太后與葉貴妃在一旁添油加醋,父皇只怕最后會將此事的罪責全怪到了她的身上。 如此,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先回府一趟,另取好酒再進宮去請罪罷?!?/br> 白夜見他不再發(fā)倔,連忙高興的應下,陪著魏千珩回王府去了。 一回到王府,魏千珩就得知了端王上門的事,自然也知道了楊書瑤當眾與長歌在王府門口發(fā)難的事。 他臉色越發(fā)的黑沉,已能想像楊書瑤明日進宮會去太后面前如何哭訴喊委屈了。 回到林夕院,長歌還是守在青鸞的屋子里,連著樂兒也陪在床邊一起。 見他回來,長歌打起精神迎上來,看著他急切道:“可有抓到蒼梧?他是不是同葉玉箐躲在了武家舊宅里去了?” 魏千珩拉著她去到外間坐下,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連嘴唇都干澀出血了,一副著急上火的樣子,不由親手給她倒了茶喂她喝下,爾后才道:“你所料不錯,他們確實躲在了武武家舊宅里,只是那蒼梧狡猾的很,他早已在舊宅里布置好防備,我們一靠近他就發(fā)現(xiàn)了,又讓他給逃了……” 長歌似乎并不意外,嘆氣道:“蒼梧是朝廷欽犯,他潛逃了幾十年,敏感機警如狐,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起疑,要抓他太難了。只是……” 說到這里她話語一頓,眉頭緊緊蹙起,疑聲道:“只是蒼梧他習慣了這種逃亡的日子,葉玉箐一個高門貴女、前太子妃卻也能跟著他在舊宅里蝸藏好幾個月,卻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而且,她當初明明可以悄悄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裝做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的繼續(xù)當她的太子妃,可她卻一意孤行的要將孩子生下,足以看出她對這個孩子的珍視??扇缃窈⒆記]了,她辛苦籌劃得來的太子妃一位也丟了,還賠上了自己的名聲前途,甚至是她生母的性命。按著她以往的性子,她定是忍不下這口氣的??扇缃襁@么久過去了,她卻一直蜇伏不動,不來找我們報復,竟是如此覺得住氣——相比蒼梧,她倒是讓我心里更加不安……” 長歌越說越心寒,她總感覺對她恨之入骨的葉玉箐不會這么輕易放手的,她這樣蜇伏不動,實在是讓人摸不透,更是讓長歌心里感覺害怕恐懼…… 而此刻從武家舊宅倉忙逃出的葉玉箐,正掩著夜色,將蒼梧與莊氏帶到了一處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蒼梧將里外察看了一番,頗為吃驚的問她,這是什么地方? 逃亡幾個月的葉玉箐明顯比之前憔悴蒼老了許多,一雙眸子不但狠毒,更是陰沉得可怕,早已沒了當初嬌縱金貴的形容。 她冷冷掃視了周圍一圈,勾唇冷冷笑道:“武家舊宅讓他們意想不到,只怕這里更是他們萬萬想不到的地方!” 第147章 兇多吉少 正如長歌所說,失去辛苦得來的孩子,甚至是她所有的一切,還賠上母親性命,家人前程的葉玉箐,是絕對不會善罷干休的。 如此,她一直忍辱負重的蜇伏著,就是為了尋找機會致魏千珩與長歌于死地。 武家舊宅被發(fā)現(xiàn)后,蒼梧一時間沒了藏身之氣,葉玉箐卻是想到了一個地方,將蒼梧與莊氏帶了過來。 這里不是別處,卻正是長歌以前扮成小黑奴時,與初心居住在泉水巷的家。 原來,長歌生下女兒后重返王府那一次,因身邊從甘露村帶來的奶娘下人被葉玉箐勒令不許進府,長歌當時就讓青鸞將她們帶泉水巷暫住,當時被葉玉箐身邊的丫鬟春枝聽到了,回去后稟告給了她。 葉玉箐那時想盡辦法要整死長歌,自是不肯放過她一絲的行蹤消息,當時就派了人去泉水巷調查了這間院子,卻并沒有查出其他的問題來,只得不甘心的擱下。 卻沒想到,到了今日無處藏身之地時,葉玉箐突然想到了那個院子,心里靈光乍現(xiàn),卻是想到,那里既然是長歌的私宅,如今又無人居住,她們藏身到哪里,卻是正好不過,還免得被人發(fā)現(xiàn)。 因為,只怕魏千珩與長歌做夢也不會想到,她會藏到了她的私宅里去…… 蒼梧得知這里竟是長歌的私宅時,也很滿意這個藏身之處。且泉水巷是京城的老巷,來往人口繁雜,三教九流的皆有,他們驟然出現(xiàn)在這里,也不會引起旁人的懷疑。 如此,三個逃亡之人在此住下,葉玉箐對一直瑟瑟發(fā)抖守在一邊的莊氏冷喝道:“去,將臥房和屋子里都好好收拾了?!?/br> 莊氏似乎很怕她,被她一喝,嚇得頭也不回的立刻跑去干活去了,將臥房收拾出來給葉玉箐住。 蒼梧住在她隔壁的廂房里,也是以前初心的房間,以便好時刻守著葉玉箐。 莊氏則睡在院子里的雜物間里。 房間剛一收拾出來,葉玉箐又喚莊琇瑩燒來熱水給她沐浴更衣。 相比武家破舊的舊宅,這里的院子卻是要舒適整潔得多,再加之身邊又多了一個莊琇瑩,葉玉箐完全將她當成丫鬟仆人使喚。所以到了這里后,葉玉箐骨子里的嬌縱性子又出來了,使喚著莊氏伺候自己。 可莊氏同樣是名門貴女出身,在孟家更是作威作福慣了的,向來只有她呼喝別人,何時被當成下人伺候過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