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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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告密之人 魏千珩越是不愿意說出他布局抓無心樓的目的,魏帝越是非知不可,再加上晉王魏昭風(fēng)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最后將魏帝徹底激怒,拿小黑奴的性命,威脅魏千珩做出選擇。 面對魏帝的緊緊相逼,魏千珩心里冰寒堅定。 按理,一邊是微不足道的小黑奴,一邊是他念念不忘的心愛之人,魏千珩定是會選擇保全長歌舍棄小黑奴。 而且,單憑一個與他毫無牽扯的小黑奴,父皇就如此忌憚動怒,若是讓他知道長歌還活著的消息,且自己涉險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找到她,不用想都知道,父皇會是怎樣的滔天怒火! 屆時,只怕他尚未來得及找到長歌,就被他們阻礙破壞了。 所以不論是為了長歌,還是為了避免激怒父皇,魏千珩都應(yīng)該舍棄小黑奴,不告訴魏帝真相。 但是,偏偏魏千珩卻是個無法虧欠別人恩情之人,之前小黑奴救了他一命,他卻不能恩將仇報,棄小黑奴不管! 何況,魏千珩看清了魏昭風(fēng)眸光里的了然與狠戾,卻是想到,魏昭風(fēng)既然能與無心樓勾搭起來,那么,關(guān)于長歌還活著的消息,他是不是早已知道? 還有他與衛(wèi)洪烈關(guān)系交好,更是與皇陵那人是血脈至親,只怕長歌還活著的消息早已逃不過他的眼睛。 所以那怕他再辛苦瞞下又如何,關(guān)于長歌還活著的消息,終是瞞不住了。 如此,又何必再搭上小黑奴的一條命呢?! 想到這里,魏千珩眸光一沉,正要開口選擇告訴魏帝實情,身旁一直惶恐小心看著他的長歌,見他神情冷沉下,心里卻‘咯噔’一聲往下沉。 以她對魏千珩的了解,若是他想說,早在魏帝第一次詢問他時,他就會如實相告了。 而若是他不想說,那怕被魏帝威脅,他也不會說的。何況自己在他眼里,只是一個毫不足道的小黑奴,根本對他造不成威脅。 所以,長歌自認(rèn)為,魏千珩是不會為了她改變主意的——他寧肯讓小黑奴死,也不會屈服魏帝的威脅。 但她不能死啊。 她懷過樂兒,對這幾日身體的變化了然于心——若是不出錯,這一次,她卻是幸運的懷上了魏千珩的孩子了。 剛剛生起的希望,她怎么能在這個時候,被活活打死呢?! 肚子里的孩子是多么的珍貴難得,是她費盡一切忍受恥辱得來的,更是救樂兒的惟一希望,她絕不可能就這樣再失去。 如此,在魏千珩開口前,長歌搶在他前面咬牙顫聲道:“殿下……殿下可還記得先前欠著小的的一個恩賞……小的求殿下現(xiàn)在替小的兌現(xiàn)恩賞,小的什么都不要,只求殿下留下小的這條賤命罷……” 說罷,她惶恐的朝著魏千珩重重磕著頭,眼淚磅礴而下,心里絕望又無助! 眼前的三個男人,是大魏最最尊貴又可怕的男人,在他們面前,自己連螻蟻都不如,所以她害怕,害怕她那怕拿恩賞一事求魏千珩救自己一命,最后也會無濟(jì)于事。 魏千珩沒想到小黑奴會在這個時候求自己兌現(xiàn)諾言,強烈的求生欲望讓他內(nèi)心震動,看向她的眸光不覺帶了愧疚。 晉王魏昭風(fēng)卻在一旁冷冷嘲諷笑道:“好大膽的狗奴才,竟敢拿主子的恩賜挾持主子——你的狗命都是主子的,更遑論什么恩賞不恩賞的,還真是被五皇弟給嬌慣壞了!” 魏帝眸光沉沉的看著磕頭求饒的小黑奴,神情一片冰冷。 相比要這個小賤奴的命,他更希望聽到魏千珩如實奉告他隱瞞的事情,所以并不催促,靜待魏千珩的答案。 魏千珩挺直脊背朝魏帝冷然稟道:“父皇放了小黑奴,兒臣愿意如實相告?!?/br> 此言一出,長歌全身驟然一松,不敢相信的怔怔看著魏千珩。 魏帝也不覺悄悄松下一口氣來,冷冷擺手道:“說罷!” 既已選擇要保下小黑奴,魏千珩便不隱瞞,一口氣說下去,將長歌還活著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聞言,魏帝徹底震住,不敢置信的看著一臉絕決的魏千珩,氣極而笑:“所以,你花費如此大的精力,不惜以身犯險引來無心樓的殺手,就只為尋找那個死了五年的細(xì)作?” 一句‘細(xì)作’讓剛剛松下一口氣的長歌又提起心來,單薄的身子止不住顫栗起來,眸子如死灰般的暗淡,心中覆上了厚厚的冰雪,冰冷又黑暗。 是的,鷂子樓里所有的鷂女其實就是細(xì)作,她們一個個被公子精心訓(xùn)練,再送到她們要竊取情報之人的身邊去。 而她,就是公子特意挑選出來對付魏千珩的。 魏千珩喜歡馴服各種寶馬良駒,所以,她苦練馭馬之術(shù),以此接近魏千珩。 只是,她進(jìn)宮后,尚未來得及展示她的馬術(shù),就已得到了魏千珩的信任,做他的貼身宮女,知道了他的一言一行和所有秘密。 所以,她呆在他身邊四年,也足足騙了他四年,不光將公子所需要的消息傳遞出宮,更是成功騙得了他的隨身至寶血玉蟬——可那卻是他送與她的定情之物…… 淚水再次淹沒眼眶,長歌腦子里一片空白,聽到魏千珩同魏帝說道:“父皇,長歌并沒有死,她還好好的活著,既然如此,兒臣自是要找到她,求父皇成全!” “成全?成全她再回到你身邊禍害你嗎?” 一想到五年前因一個細(xì)作女引起的皇室內(nèi)亂,魏帝恨不能將長歌凌遲處死,豈能再讓她重回魏千珩身邊。 一旁的魏昭風(fēng)也涼涼搭話道:“對啊,五皇弟如今已有了正妃,況且當(dāng)年你也對她下了休書,那怕她還活著,也不再屬于燕王府之人。而燕王妃賢惠淑德,又是名門之后,五皇弟為何不愛惜當(dāng)下,卻偏偏對下一個下賤的細(xì)作女執(zhí)迷不悟?” 魏千珩與葉玉箐夫妻關(guān)系不睦,在整個汴京都已不是什么秘聞,魏帝為此大傷腦筋,一直期盼著魏千珩能與葉玉箐夫妻同心,早日生下嫡子嫡女,為他綿延香火,也讓他登上太子之位再無阻擋。 所以聽了晉王火上澆油的話后,魏帝怒火更甚,冷冷道:“朕不管那個下賤貨是死是活,朕只有一句話,只要朕在的一日,都不許你再與她一起重蹈覆轍,你死心罷??!” 魏帝的話徹底壓垮了魏千珩,本就因為大理寺之局被破壞而心煩不已的他,再也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絕望與傷痛,咬牙狠聲道:“父皇,兒臣早就說過,長歌不過是一枚可憐的棋子,她身不由已,所有的惡不能由她一人承擔(dān)……而從小到大,兒臣從未求過父皇什么,如今只求父皇不再要干涉兒臣之事,讓兒臣找回長歌,讓兒臣此生還能再見到她……” 魏千珩的話,讓長歌腦子轟的一聲炸了,眼淚涮的一下涌下—— 他不是一直恨著她的嗎?難道……他已原諒了自己? 思及此,長歌窒緊的心口撕裂般的痛了起來,百般難言的滋味涌上心頭,讓她眼淚落得更洶涌。 情緒激動中的長歌,聽不到魏千珩后面同魏帝還說了什么,卻見到盛怒之下的魏帝,揚手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孽子!那個該死的細(xì)作之女,將你騙得那么慘,連你的貼身至寶都騙走,差點要了你的命,你還心心念念的想著她,竟還要為她譴散后宅,你簡直不可理喻!朕今日告訴你,若是她真的還活著,朕決不會再像五年前那樣放過她,定要將她五馬分尸!” 魏帝從未像這一刻般對魏千珩失望過,他不明白,明明他已知道了長歌不過是一個細(xì)作,是有目的來到他的身邊的,他為何還要執(zhí)迷不悟? 甚至,那怕五年過去了,他還不死心回頭,如今竟是還去相信喝下毒藥咽氣而亡的人還活著,還不惜以身涉險的尋找她的線索,豈不讓魏帝痛心失望?! 這卻是魏帝第一次出手打魏千珩,不但長歌震驚住,連魏昭風(fēng)都萬萬沒想到。 等回過神來,他卻是滿意的笑了,袖中雙手激動得緊握成拳—— 這么多年來,父皇一直偏愛五子,從不舍得打罵他。如今,讓父皇看到燕王如此不濟(jì),連一個女人都放不下,父皇終是動怒了。 而失了父皇的偏愛,他魏千珩還有何資格再與他爭搶東宮太子之位!? 想到這里,魏昭風(fēng)激動得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將燕王挨摑一事傳得天下皆知。 打了魏千珩一巴掌的魏帝,氣憤的甩袖離去,晉王連忙跟上去,一起離開了大理寺天牢…… 魏帝怫然離開后,天牢里恢復(fù)平靜,白夜心痛的上前拉起嘴角流血的魏千珩:“殿下這是何苦?前王妃一事尚不明了,殿下卻因此惹怒了陛下,若是萬一、萬一皇陵之人與衛(wèi)大皇子都是騙咱們的,陛下豈不是得不償失?” 魏千珩冷冷抹了嘴角的血漬,眸光冰冷的看著白夜:“若是讓我再聽到你說這樣的話,你就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白夜形容一凜,再也不敢多說什么。 魏千珩看了眼跪在地上淚流不止的小黑奴,冷冷道:“你死不了了,回府吧!” 聞言,長歌抬頭怔怔的看著他左邊臉頰上清晰的手掌印,還有打破流血的嘴角,心痛如絞,正要開口,魏千珩已離開牢房,往外走去了。 白夜上前拉她起身,看她的眼淚一直不止,以為她是被方才的陣勢嚇到了,嘆息道:“別害怕,事情都過去了,如今也不需要你再在天牢里假扮夫心了,回府吧?!?/br> 可離開了天牢,那怕回府的路上,長歌的眼淚一直止不住。 她哭自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心里太過悲痛難過。 這五年來,她無數(shù)次在夢里夢到魏千珩拿著寒龍劍指著她胸口的狠戾樣子。 而他說過的話更是刻進(jìn)了她的骨血里。 他說,此生,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這樣絕情刻骨的話,讓長歌一直以為魏千珩是恨自己到了極點,那怕五年過去,他還是恨她的。 被悔恨愧疚折磨了整整五年的長歌,這五年里,她的內(nèi)心一直被黑暗痛苦籠罩,見不到半點光明。 她恨自己對魏千珩的背叛欺騙,對魏千珩造成傷害,也害了肚子里的孩子,所以這五年,她活得像個罪人,身體殘敗,內(nèi)心更是千瘡百孔,不得安寧。 可是,今日親耳聽到他同魏帝說的這些話,她才知道,原來,他早已不恨她了,他心里還有她,他甚至憐惜她當(dāng)時的處境,明白她的身不由已。 如此,她被罪惡壓得快窒息的心,終是得到一絲救贖,讓她如何不悲喜落淚? 馬車?yán)?,魏千珩的心底落至谷底,鬼醫(yī)找不到,無心樓也失去希望,毫無線索之下,卻要讓他如何找到長歌? 最后的希望落空,再加上如今還有魏帝的竭力制止,讓魏千珩陷入了絕望的境地,感覺整個人都被抽空,再沒了希望與生氣,回府之后,竟是無端端的病倒了。 此病來得突然,也異常的兇猛,白夜叫來府醫(yī)看過后,頭兩日按著熱癥給他開方煎藥,可連服了兩日,一點成效也沒有,反而燒得更得厲害,頓時府醫(yī)也開始束手無策。 白夜急著要去宮里請?zhí)t(yī),可魏千珩卻執(zhí)意不讓,并且不讓告訴府里的其他人,免得每日看到他不想看的人,心里煩悶,于病情更是不利。 如此,每日守在病榻前的,只有白夜與長歌。 長歌自從知道魏千珩的心意后,本來心緒復(fù)雜凌亂,難以理清,可在魏千珩病倒后,她卻放下了所有的心思,更是顧不得身子的不適,日夜守在床榻前照顧著魏千珩。 到了第三日,看著燒了整夜的魏千珩,長歌擔(dān)心不已,再也顧不得被魏千珩責(zé)罰,催著白夜進(jìn)宮請?zhí)珜m…… 而另一邊,就在魏千珩纏綿病榻時,那日天牢之事卻在晉王的刻意宣揚下,傳得沸沸揚揚。 很快,宮里宮外都知道了燕王惹怒天子被掌摑一事,除此之外,更有其他一些讓人震驚的傳言四處傳播。 譬如,燕王重寵小黑奴,將他由馬奴提升成了貼身小廝; 又譬如,燕王入了魔障,竟是相信死去五年的前燕王妃還活著…… 消息傳入永春宮時,葉貴妃在震驚之時,更是被長歌還活著的消息驚嚇到,手一哆嗦,手中的茶盞摔到地上跌得粉碎。 “你沒聽錯?燕王真的說那……那長歌沒死?!” 葉貴妃驚得呆住了,驚聲的問粟姑姑。 然而,不等粟姑姑回話,她又白著臉迭聲否認(rèn)道:“不可能的,那可是穿腸毒藥……都說她是在燕王懷里咽的氣,怎么可能還活著?!” 粟姑姑臉色也不好看,一面為葉貴妃撣著宮裙上沾到的茶漬,一面凝重道:“可有消息稱,當(dāng)年她尸首不翼而飛,卻是被鬼醫(yī)救走了,而江湖上稱,那鬼醫(yī)卻是有生白骨,活死人的通天醫(yī)術(shù),所以……所以一切都沒了定數(shù)了……” 葉貴妃臉色漸漸青白下去,攥緊的手掌忍不住微微的哆嗦著,心里卻是不由的想起那晚出現(xiàn)在景仁宮魏千珩寢宮里的神秘女人。 難道,那個賤人竟是長歌么? 如此,倒是解釋清了,為何在事情發(fā)生后,從不吃啞巴虧的魏千珩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就離宮走了。 而魏千珩從來就不是魯莽之人,若是沒有證據(jù),他也不會隨便相信的。 所以,當(dāng)年那個長歌真的沒死,還回來悄悄私會魏千珩? 她所做一切是為了什么?難道……是為了當(dāng)年之事嗎? 一想到當(dāng)年那些舊事,葉貴妃心口冰冷,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見到她的形容,粟姑姑想著打聽來的其他消息,卻遲疑著不敢開口了。 這么多年主仆,葉貴妃看著她吞吞吐吐的形容,那里還猜不到,于是冷冷道:“可還有比這個更可怕的消息?一迸說了吧,本宮受得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