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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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魏千珩所料不差。陌無痕在收到消息后,確實開始籌劃進天牢救人。 他身邊也有兄弟提醒他,這一切可能是朝廷的陰謀,像五年前那樣,是要再次剿滅剛剛重建的無心樓。 可正如魏千珩所料,當年沒有見到無心的尸首,那怕知道這是個圈套,陌無痕還是要闖一闖。 但陌無痕并不是魯莽行事的莽夫,他不會帶著一眾兄弟莽撞的沖進大理寺劫獄,在這之前,他要先確定牢中之人到底是否是無心? 可魏無痕早已料到他會有此舉,莫說天牢,整個大理寺都被燕衛(wèi)與大理寺官員包圍得水泄不通,魏千珩更是親自坐鎮(zhèn)大理寺,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無心樓的探子進不去,陌無痕卻想到了一個人——晉王魏昭風! 晉王魏昭風曾買兇讓無心樓替他殺了魏千珩,爾后刺殺失敗,更是因為無心箭的出現(xiàn),讓無心樓暫時放棄與晉王的合約,轉(zhuǎn)而查探起箭針的來源…… 如此,陌無痕主動與晉王做下交易——晉王替他查清天牢中人的身份,無心樓替晉王殺掉魏千珩…… 大理寺被魏千珩掌控,晉王的人同樣進不了天牢,為此,晉王卻是反其道而行之,跟魏帝稟告,說魏千珩抓了無心樓的前樓主無心,一直悄悄羈押在大理寺的天牢里,如今已引得無心樓余孽聞訊而來,要血洗大理寺,他擔心燕王安危,請求魏帝派羽林軍去大理寺護燕王安危。 晉王知道父皇最是偏心燕王,一聽燕王有危險,肯定不會不管。 果然,一聽到無心樓,魏帝神色大變,當即親赴大理寺,執(zhí)意要見被魏千珩關(guān)在天牢里的人。 可天牢關(guān)著的是小黑奴,魏帝一行進去,不但會將他辛苦設(shè)的局破壞,魏千珩還擔心,父皇在看到小黑奴的那一刻,會不會因為自己當初的‘出爾反爾’對小黑奴起殺心? 如此,魏千珩守在天牢門口不愿讓開,對魏帝道:“父皇放心,兒臣都已安排好,不會有事——父皇安危更重要,還是回宮吧!” 晉王陪護在魏帝身邊,見魏千珩守著天牢大門不肯讓開,笑得一臉jian佞:“五弟,父皇擔心你的安危,辛苦從宮里趕來,卻也想知道天牢里到底關(guān)著何許人,竟是讓五弟大張旗鼓親自鎮(zhèn)守于此——若是不看一眼,如何放心?” 魏千珩神情冰涼,涼涼看著一臉陰險得意的晉王,譏誚道:“想一探究竟的是三皇兄吧。我竟不知,三皇兄與無心樓關(guān)系如此親近,近到要幫無心樓前來打探消息!” 魏昭風如此費盡心機的拉著魏帝出宮,足以看得出他對此事的在意。 而他素來與自己為敵,如此,他此舉定不是好心的幫自己,而是在幫他要對付的無心樓! 所以,在看到他隨魏帝一起出現(xiàn)時,魏千珩就想到他定是與無心樓之間勾結(jié)了。 被他當面揭穿陰謀,魏昭風眸光微閃,臉色變得鐵青,故做鎮(zhèn)定道:“五弟真是不識好人心?;市治也贿^得知消息無心樓要血洗大理寺,擔心五弟安危,才會讓父皇調(diào)撥羽林軍前來相助。是父皇自己不放心你,要親自過來一趟,怎么到了你這里,全成了陰謀陷害……” “夠了,都給朕住嘴!” 不知是麗嬪小產(chǎn)一事讓魏帝耿懷于心、無法釋然,平日一向親和的帝王卻是勃然大怒起來,先是訓斥了晉王閉嘴,轉(zhuǎn)而對擋在天牢門口的魏千珩冷冷命令道:“讓開!” 天子金口一開,即便是魏千珩也不敢再阻攔,只得讓開身子,讓魏帝進去。 見魏千珩終于讓開了道,晉王心里一喜,連忙要跟上去,不等魏千珩開口阻攔,走在前面的魏帝冷冷道:“除了燕王,其他人都在外面好好守著?!?/br> 晉王腳步一滯,前一息還帶著歡喜的眸子,瞬間染上了冰霜…… 寂靜的天牢里,落針聞聲,魏千珩陪著魏帝一路往關(guān)小黑奴的牢房走去。 魏千珩幾次想開口主動招認牢房里的人是他讓人假扮的,可走在他前面的魏帝步履異常的急促匆忙,竟不給他開口的機會,轉(zhuǎn)瞬已是來到了關(guān)押長歌牢房前。 守在門口的白夜陡然見到魏帝親自駕臨,神情一怔,正要下跪行禮,魏帝已冷聲吩咐:“將牢門打開!” 白夜不敢怠慢,連忙上前依言打開了牢門。 牢房里的長歌,正躺在棉被上睡覺,這兩天她感覺特別的困乏,連話都不想和白夜說,一直倦縮在棉被里暈暈沉沉的睡著,聽到耳邊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和開鎖的聲音,她猶自在夢里般迷懵著,直到明黃的舄鞋出現(xiàn)她面前,她才后知后覺睜開眼睛,不明所以的怔怔看著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魏帝與魏千珩。 自從長歌被關(guān)進天牢后,這還是魏千珩第一次見她,一看之下,魏千珩微微一愣。 他原以為小黑奴又會像上次在玉川山行宮的地牢里一樣,養(yǎng)出一圈膘來,卻不想小半月不見,小黑卻瘦得脫了形,整個人倦在地上,就像一只孱弱可憐的貓崽,半點精神都沒有,連睜開眼皮都費力。 這是怎么了,白夜不是說,給小黑奴的伙食比在王府還好么?怎么成了這個鬼樣子。 魏千珩不由皺緊眉頭朝白夜看去,神情頗為不滿。 白夜卻是委屈,小黑奴前幾日還生龍活虎的,這兩日開始,似乎突然病了,整個人懨懨的沒有一點精神,飯菜幾乎不動,白夜問她想吃什么,她卻表示什么都不想吃,整個就窩在地上睡覺。 睡了兩天,卻睡得瘦了一大圈。 白夜覺得自家殿下看自己的眼神,好似小黑奴身上的rou都被他拿走似的,他并沒有欺負他啊…… 而就在魏千珩打量長歌時,魏帝一進牢房更是目光炯炯的盯著地上的長歌,等看清她的面容時,神情一滯,眸子里的光亮倏地暗了下去。 “他是誰?” 魏帝一眼認出地上的黑臉小廝不是前無心樓樓主無心,開口問魏千珩時,語氣里不覺帶了一絲薄怒。 而魏帝之前雖然聽晉王提起過魏千珩身邊的小黑奴,之前卻沒有見過長歌,所以并不知道眼前的小廝就是魏千珩之前承諾要趕出王府的小黑奴…… 帝王動怒,長歌終是從怔懵中清楚過來,嚇得全身一激靈,連忙從地上爬起身,匍匐跪到魏帝面前,一時震驚得卻不知道要如何回魏帝的話。 魏千珩搶在長歌開口前沉聲道:“回父皇,他是兒臣身邊的小廝,兒臣讓他扮成無心樓前樓主,是為了引無心樓的余孽前來……” “簡直胡鬧!” 魏帝心中失落又憤怒,說不出是何種滋味,對白夜與匍匐在地的長歌冷聲道:“你們退出去?!?/br> 長歌如蒙大赦,連忙爬起身跟在白夜的后面,退出天牢。 身邊的人離開后,魏帝回頭定定的看向魏千珩,嚴厲問道:“你到底有何目的,怎么突然想到要對付無心樓?” 魏千珩自是不會將自己所做一切是為尋長歌的事告訴給魏帝,因為當年知道長歌的真實身份后,魏帝二話不說就要賜她死罪,是他一力攔下,最后魏帝以娶葉家之女為條件答應(yīng)放過長歌,才能僥幸保下她的命來。 他至今還記得上次喝酒時,父皇對他拆除了大國安寺長歌供殿時的欣慰歡喜。 若是讓父皇知道自己并沒有放下長歌,反而還在費盡心機的尋找長歌,不知會是怎么樣的盛怒。 他更怕父皇搶在他之前找到長歌對她下手…… 想到這里,魏千珩眉目冷下,冷漠道:“沒什么目的,兒臣不過是為了報上次玉川山刺殺之仇!” 魏帝一驚:“你是說,上次行宮行刺你的刺客是無心樓?” “正是!” 魏帝身子幾不可聞的踉蹌了一下,臉色鐵青,聲音晦暗又冰冷:“他們?yōu)楹我獙Ω赌悖烤退阋獙こ?,也是沖著朕來!” 魏千珩勾唇冷冷一笑,“父皇誤會了,無心樓的余孽并不是來向魏皇室報當年的剿滅之仇,而是有人買兇殺人,花錢讓無心樓買兒臣的性命。” 聞言,魏帝不敢置信的怔住,脫口而出道:“是誰?你可查出是誰要買兇殺你?!”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魏帝卻是已想到外面的晉王身上。 之前在行宮,就暗下里有傳言說,那晚山上的刺客是晉王與小驪妃請的殺手,當時葉貴妃甚至專為此事找過魏帝為燕王訴冤。 但當時無憑無據(jù),魏帝卻駁回了葉貴妃的話,讓她不要被幾句毫無根據(jù)的傳言弄得兄弟不和。 可如今想到晉王今日如此熱心的慫恿自己來大理寺,魏帝卻不由對他懷疑了。 他看著魏千珩一言不發(fā)的魏千珩,遲疑道:“你懷疑晉王?” 魏千珩勾唇嘲諷一笑:“不然,父皇還真以為三皇兄今日慫恿父皇到此,是擔心我么?他只怕是不想兒臣抓住無心樓,從而找出刺殺我的幕后黑手。” 魏帝面容凝重起來,冷冷道:“在沒有證據(jù)之前,你什么都不能做,大埋寺的網(wǎng)也撤了——那是一群亡命之徒,父皇怕你將他們逼急了,會狗急跳墻反而傷了你。所以,無心樓之事,你不能再插手?!?/br> 魏千珩眸光一沉—— 在找不到鬼醫(yī)的情況下,無心樓是他找到長歌的惟一途徑,他怎么會放棄? 如此,他想也沒想就拒絕道:“父皇,請恕兒臣不能從命!” 看著他執(zhí)意絕決的樣子,魏帝突然想到葉貴妃之前同他提起過的關(guān)于景仁宮那晚的事來,心里驀然想到什么,不由再次逼問他道:“別人不了解你,朕還不知道嗎?若是為了報上次刺殺之仇,你何需會等到現(xiàn)在,只怕在行宮時,你就動手了——如今這里沒有他人,說吧,你在大理寺做下的這些,是不是與那晚景仁宮里與你同房的神秘女人有關(guān)?” 不等魏千珩回答,魏帝已是恍悟道:“難道,那神秘女人來自無心樓?” “父皇,兒臣知道睡了皇弟的神秘女人是誰?” 牢房外,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晉王拖著一個人進到了牢房里,伸手一推,手中的人松倒在地上,卻正是剛剛跟白夜出去的長歌。 她一臉驚慌的看著面前大魏高高在上的三個男人,感覺自己的小命下一刻就要被他們隨手掐滅了。 “誰讓你進來的?!” 晉王無召自己闖進來,卻讓魏帝生起了惱意,再加上想到他或許就是買兇殺魏千珩的幕后黑手,頓時看向他的眼光更冷了。 魏千珩看著將小黑奴重新帶進來的魏昭風,瞬間已是明白了他的目的。 魏帝不認識小黑奴,晉王卻是認識的。 而方才,為了應(yīng)付魏帝,他竟是一時疏忽,忘記外面還有晉王在,竟讓小黑奴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如此,他一定是來父皇面前告他的欺瞞之罪的。 果然,魏千珩聽到魏帝的訓斥后,不但不害怕,反而洋洋得意的笑道:“父皇息怒,兒臣不過是關(guān)于五皇弟更重要的事向父皇稟告?!?/br> 說罷,他指著地上惶恐不安的長歌冷冷道:“父皇可知道他是誰,他就是之前那個讓五皇弟為了他斬殺馬王、又不顧規(guī)矩親自請?zhí)t(yī)給他看診的馬奴。也是五皇弟答應(yīng)父皇要將他趕出府,卻又舍不得將他重新接進府,并由馬奴晉升為五皇弟貼身小廝的那個小黑奴!” 此言一出,魏帝果然暴怒,指著地上嚇成一團的長歌質(zhì)問魏千珩:“晉王說的都是真的嗎?” 事到如今,魏千珩也再無法隱瞞,掀袍在魏帝面前跪下,咬牙冷聲道:“兒臣并不是故意欺騙父皇,只是……他先前在行宮救過兒臣性命,而玉獅子回京后水土不服,也得靠他照顧,如此,兒臣才將他重新接進王府……” “混帳!” 魏帝豈會相信他的鬼話,恨聲道:“他不過一個下賤至極的馬奴,手無縛雞之力,你是堂堂大魏燕王,身邊燕衛(wèi)重重,豈會要他相救?!” “而那玉獅子,朕卻不相信了,除了他,就誰人也侍候不了——這一切不過是你的借口!” 帝王的滔天怒火,五年前長歌已歷經(jīng)了一次。再次面對,還是震得她瑟瑟發(fā)抖,后背的冷汗一層一層的漫出來,那怕戴著人皮面具,她的臉色也透出慘白來。 而她深知魏帝的性格。為了他最看重的兒子,他不容許任何人事?lián)趿宋呵х竦那奥贰?/br> 今日,只怕她在劫難逃了…… 果然,氣怒之下的魏帝,大手一揮,厲聲道:“既然你舍不得處置他,父皇親自替你處置了——來人,將這個下賤東西拖出去亂棍打死!” “父皇饒命……” “父皇且慢……” 魏千珩與魏昭風幾乎同時出聲,攔下了要被帶走的長歌。 魏千珩朝魏帝鄭重拜下,眸光狠戾的盯著一旁的晉王,咬牙狠聲道:“難道父皇要因為一些莫須有之事,就要相信晉王的讒言嗎?兒臣與小黑奴之間干干凈凈,父皇不可因此草菅人命!” 魏千珩越是為小黑奴求饒,魏昭風笑得越是得意,一字一句緩緩道:“父皇容稟,既然這個小黑奴是皇弟如此在意之人,皇弟卻舍得將他當成誘餌,可見,皇弟在大理寺做下的這一切,只怕是為了更重要的人,父皇不妨問清楚了再打死小黑奴也不遲?!?/br> 長歌被押著跪在了魏千珩的身邊,魏帝眸光在兩人臉上來回脧巡,最后對魏千珩道:“如此,你二選一,要么如實交待你在大理寺所做一切到底為了何人,要么,就將小黑奴活活打死——你自己選吧?!?/br> 魏千珩看著身邊抖得不成樣子的小黑奴,那雙幽黑的眸子早已蒙上了淚光,濕漉漉的,像極了可憐無助的小鹿仔,看得他心里莫名的心痛難過。 可他再可憐又如何,能比得過他的長歌嗎? 為了長歌,他寧負天下,何況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黑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