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拿上行囊下樓時,小二熱情的招呼道:“幾位爺起了?我們小店有熱騰騰的粥和包子,幾位來一份嗎?” 蕭拓點(diǎn)頭答應(yīng)。 小二:“好嘞!”說完,蹬蹬地跑去后廚,端上來。 將最后一碗粥放下時,蕭拓抬眸看向店小二:“從這兒去瀘州的渡口最近的路是往哪兒走?” 小二指了指門外:“您看見門口最粗的那棵樹了嗎?就沿著那條路一直走,到了嵊余坡再倒著挨廟子那條路走?!?/br> 蕭拓拍拍小二的肩膀:“謝了啊?!?/br> 小二忙搖手:“沒事沒事,不過這幾日水上不安生,爺幾個注意一下。” 蕭拓點(diǎn)了點(diǎn)頭,給林錚宇使了下眼色,林錚宇從懷里掏出幾個銅板扔給小二哥。 從大樹下那條路沿著走,因?yàn)橹型緵]有岔路倒是很好找。行至嵊余坡時,蕭拓在坡上四處瞧了瞧,找到了那座破敗的廟子,幾人騎馬下了坡,繞到廟子旁邊的路上,一路往前。 沿路又問了幾人,才找到了換成水路的渡口。 瀘州是著名的鹽產(chǎn)地,北方吃的官鹽大多從瀘州運(yùn)出。瀘州的鹽屬于井鹽,算是寧安國三大產(chǎn)鹽地中鹽質(zhì)地最高的一個。 再加上三原河最大的支流陽許河流經(jīng),水運(yùn)便捷,瀘州的鹽便是銷往各個州郡,從江南來的大米和茶葉也都要通過瀘州轉(zhuǎn)成陸運(yùn),瀘州可以說是交通要塞。十分繁榮。 行到碼頭附近時,人頭攢動,往來涌流,四人不得不下馬牽著韁繩走。 碼頭此時正停下一艘大船,腳夫里稍微健壯些的一人扛了兩袋,哼哧哼哧地從四人旁邊走過。他們皮膚被曬得黝黑,流出的熱汗在日光下閃著油光。 一赤著半邊胳膊,瘦長臉的人一見幾位身份不凡的人便立馬迎了上來:“幾位爺這是要坐船嗎?” 蕭拓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道:“你們這船怎么個坐法?” 瘦長臉道:“可以包船,也可以跟別人混坐一條船,看幾位爺想選哪種。” 蕭拓:“包船?!?/br> 果然是條大魚。瘦長臉心里笑開了花,微微彎著腰,手指向斜后方:“爺幾個,我?guī)銈內(nèi)シ篷R,你們回來時保證原模原樣兒,rou一點(diǎn)不掉?!?/br> 這照顧還挺周全。 蕭拓輕哂,一手牽著馬隨著帶路的走進(jìn)去。 逆著人群走了一截,再穿過一條小路,便見一個寬敞的馬廄,里面已經(jīng)有了不少馬。 “李叔!來人了!”瘦長臉吼了一聲。 喂馬的老大爺便跑來,那老大爺看著白胡子大把,但身體倒還矯健。 蕭拓扔了些銅板給他:“照顧好,回來少不了你的?!?/br> 老大爺笑著接過:“謝公子?!?/br> 蕭府的馬皆是上等的品種,一匹價值上千銅錢。再加上蕭拓本就愛馬,自是希望回來時,這馬依舊完好無損。 馬廄看起來不錯,但誰知道是不是掛羊頭賣狗rou。 蕭拓手扣在劍鞘上,大拇指往上一扒拉,雪白的刀光便直直地反射進(jìn)瘦長臉的眼睛里。 瘦長臉遮了遮眼睛,往右一偏,訕訕笑著。 蕭拓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定照顧好?!?/br> 林錚宇熟練地配合,大掌使勁一拍他的另一邊肩膀:“少一斤rou,就從你身上補(bǔ)回來?!?/br> “是是是!”瘦長臉欲哭無淚,趕忙低頭哈腰,脆聲應(yīng)了幾聲。 —— “爺放心,這位謝師傅是我們幫里經(jīng)驗(yàn)最豐富的那位,保證安全?!?/br> 蕭拓打量著梢公的手,黢黑干瘦,常年被日照和水折騰出來的深深的溝壑。蕭拓點(diǎn)了下頭:“行?!?/br> 又選了兩個壯漢水手跟著上船。 “再等一下,等那輛大船貨下完了,我們就可以出發(fā)了?!睅煾德曇粲行嫔?,像是被煙熏出來的啞。 船艙外面擺了一張木桌,四個木凳,四人走過去坐下,抬頭看著不遠(yuǎn)處那輛巨大的貨船。 貨船長有十多丈,深兩三丈,船上有水手幾十人,從他們這個小小的客船抬頭看去,遮天蔽日。 蕭拓問道:“這是在運(yùn)什么?” 師傅啞聲應(yīng)道:“不是鹽就是糧食?!?/br> 江元依手撐著下巴,打量著偌大的貨船。 一道高大壯實(shí)的身影突然映入眼簾,江元依微微蹙起眉。 她在楚桓身邊幾年,即使那人戴著面巾,也很快便認(rèn)出,這人是一直跟著楚桓身邊的侍衛(wèi),名叫終五。 他來這兒干嘛? 她的目光隨著終五的身影移動,就見他從船上一路向下,走到渡口邊上臨時搭建一起的一個小棚子里。 人流涌動,擋去了不少。江元依看不清楚,站起身也瞧不見。 蕭拓牽住她柔軟的小手:“看什么呢?” 江元依搖搖頭,坐回了木凳上。 蕭拓倒了杯茶遞到江元依手中,江元依接過,眼睛始終盯著那處。 交織不息的人終于少了些,白棚外面空了出來,江元依朝里看去,終五正站在筆直,頭微垂,低聲匯報(bào)著什么。 不一會,坐在他前面那人站起,兩人一道走了出來。 那人身著素白的粗布衣裳,修長高挺,戴著白色的面巾,此時面色不虞,隨著終五一起朝貨船上走去。 楚桓在京城有任職,不便隨意出京。再說,他就算有在瀘州有要事,為何偷偷摸摸,換了粗布衣服戴著面巾。 她當(dāng)初設(shè)計(jì),只是讓姚家家中的財(cái)富不正常的事實(shí)暴露,但至于究竟背后干了什么勾搭,跟楚家、六皇子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這些她都通通不知,也不敢去調(diào)查。 楚家上一世愿意冒著天大的風(fēng)險幫助姚家科舉替名,這背后的利益糾葛一定巨大…… 究竟是什么…… 蕭拓一直注意江元依反常的動靜,她方才還只是微蹙起秀美,眸光專注地盯著某處,不知看到了什么,眼睛忽然瞪大了些。 他隨著江元依的目光看去,就見一到熟悉的身影。 銳利的寒光閃過眼眸,蕭拓一把抓住江元依纖細(xì)的手腕,聲音低了幾度:“你在看誰?” 江元依回過神,愣楞道:“什么誰?” 見江元依一臉迷茫,蕭拓又朝那邊看去,那道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無數(shù)道身影來往涌動,蕭拓皺了皺眉,放開江元依:“沒事?!?/br> 為了避免讓楚桓看到,江元依吸了吸鼻子,軟糯道:“我們進(jìn)去歇著吧,外面風(fēng)大?!?/br> 三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 船艙里面有兩間屋子,床板偏窄,床褥也有些潮。江元依坐在床邊,又出神了。 蕭拓蹙起眉,慢步走到她面前。 她依舊眉目微垂,不知再想些什么。 呼…… 蕭拓走出屋子,到外面一看,就見那道身影走了出來。 他瞇著眸細(xì)細(xì)看了一番。 沒看錯…… 是楚桓。 這個認(rèn)識讓蕭拓的心情驟然就沉了下去,元依從非常出神到現(xiàn)在,就是因?yàn)椴恍⌒呐鲆娏顺浮?/br> 蕭拓轉(zhuǎn)身走進(jìn)屋子,輕輕關(guān)上門。 江元依抬眸看向他:“怎么……”話音未落,下頜便被他重重的捏住。 略顯粗暴的吻燒灼著柔嫩肌膚,蕭拓微微舔舐、啃咬著江元依的唇瓣、臉頰,江元依不由自主地?fù)ё∈捦氐牟鳖i。 蕭拓抱著她,拖著她的tun將她放倒在床上,手撐在她的兩側(cè)。 急促的吻驟然停下,江元依懵懂地睜開眼,就見蕭拓墨黑的眸中情緒翻滾,疾風(fēng)驟雨。 江元依緩緩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臉,就被他一下按在枕頭邊。 他堅(jiān)//硬滾//燙的身軀ya在她身上,貼著她的唇瓣越來越深地吻著。 江元依反應(yīng)過來他為何突然這般,沒有反抗,纖弱的藕臂緊緊勾住他的脖頸,溫柔地回應(yīng)他的親吻。 他終于饜足,停下,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唇瓣,又低頭輕輕啄了一口。 蕭拓勾著江元依的腿彎將她抱起,走到桌旁放下:“你先吃點(diǎn)東西,喝些熱茶,我出去看看?!?/br> 江元依一把抓住他的手:“別出去!” 蕭拓咬了咬唇rou,俯下身,手撐在桌上,湊得極近地看向江元依略顯慌亂的眼睛:“怕我出去,見到楚桓嗎?” 江元依愣了下,搖頭也不是,點(diǎn)頭也不是。 不是怕你看到楚桓,是不想楚桓看到你啊。 那邊的事情她還沒想清楚,不知道該怎么跟蕭拓解釋。 這幅眸光含水可憐兮兮的樣子落到蕭拓眼中就變成了另一幅模樣,他深吸幾口氣才忍下心中的怒氣,一下彎腰,抱起江元依走到床邊。 江元依驚呼一聲,頭上的陰影覆蓋下來,江元依聽到他低沉的聲音:“那繼續(xù)?!?/br> 江元依:“……” 作者有話要說: 我拓哥吃飛醋的樣子未免也太欲了…… [因?yàn)榕卤绘i,所以中間用了些符號和拼音,大家包涵,比心。]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30553873 51瓶;十斤蝦餃 10瓶;玉蘭刁邇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