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老板笑道:“幾位客官這是來乾州游玩嗎?” 蕭拓隨口應(yīng)了聲:“路過乾州,順便玩兒玩兒,這乾州可有什么值得一去之地?” 老板自是應(yīng)答如流:“這乾州啊,最出名就是乾滸山?!?/br> “哦?”江元依咬了一口熱騰騰的包子,問道:“出名在哪兒?” 老板道:“這您就不知了吧?乾州別名刀城,乾滸山盛產(chǎn)鐵,幾大刀幫分別坐鎮(zhèn)與乾滸山的不同方向,各自的莊園修得那叫一恢弘大氣,每日清晨都有練刀會,幾百人刷刷排開,齊齊舞刀,場面那是相當(dāng)壯觀?!?/br> 幾百人? 寧安國有明文規(guī)定幫派不得超過一百人,否則一律當(dāng)匪處置。 蕭拓輕笑一聲,林錚宇也垂眸一笑,沒戳穿他,問道:“那老板跟我們聊聊這乾州出名的刀幫如何?” 老板笑道:“乾州這刀幫啊,那是上百年的歷史了。乾州地處南北要塞,南方的茶、米、鹽要運(yùn)往北方都得經(jīng)過乾州,路上經(jīng)常被悍匪搶劫,乾州人生得勇猛好斗,這乾州又產(chǎn)鐵,這刀幫便應(yīng)勢而生。要運(yùn)貨的商家雇傭刀幫為其看守貨物,商家給的錢豐厚。這刀幫逐漸成了規(guī)模也發(fā)展出不同的派系。你們可別小看了這刀幫啊,就青元幫,那可是為官家看送貨物的。” 官方有時(shí)候運(yùn)鹽、鐵、兵器包括羈押重犯,為確保萬無一失,不少會選擇與地方民間組織合作,這倒也不算稀奇。 老板見最俏麗的那位姑娘聽得入迷,來了興致,似是惋惜道:“可最近突然猛躥上來一股勢力,名叫游天幫,短短數(shù)月,竟是直逼青元幫,簡直不可思議?!?/br> 蕭拓指骨敲了瞧桌面,抬眸看向老板:“青元幫的標(biāo)志可是圓形,中間是虎?” 老板激動道:“是啊!公子真是見多識廣?。 ?/br> 老板斂了激動的神色,湊得近了些,神秘兮兮道:“最近這青元幫正跟游天幫爭奪勢力呢,前不久,兩個(gè)幫派的人因?yàn)闋帄Z一單生意打了起來,死了好幾個(gè)人呢……” 蕭拓看向城門口,此時(shí)正騎馬走進(jìn)來二十余人,穿著紅褐色的衣服,虎口處有簡筆的紅蛇為標(biāo)志。 看了昨晚,是游天幫的贏了。 不知死了多少人…… 為首的公子身著紅褐色錦衣,頭戴墨玉冠,模樣俊秀,精致得有些女氣,卻被那雙冷漠陰戾的眼睛割裂了,硬生生瞧出幾分霸氣來。 老板聽著后面的動靜,轉(zhuǎn)頭一看,就見游天幫的首領(lǐng)就在自己背后,趕忙噤了聲,朝蕭拓他們招呼了一聲,跑去忙活了。 馬蹄噠噠地輕輕踏來,停在早肆的帳前。 老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抬起頭,就見那臉色冰寒、眸光陰戾的公子騎馬停下,馬匹毛光順滑锃亮,和他的主人一樣神氣。 老板正重新?lián)P起笑臉準(zhǔn)備招呼,就聽一道帶著略顯冰冷卻又帶著笑意的聲音: “寧遠(yuǎn)將軍,他鄉(xiāng)遇故知,不喝一杯?” 蕭庭意放下粥,淡淡擦了擦嘴角,站起身看向劉景同:“好啊?!?/br> —— “景公子!” 小二熱情地迎上來,想來是熟客,直接領(lǐng)著幾人上了樓上的雅間。 林錚宇抱著手,看著劉景同的背影道:“景公子是在外面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啊?竟是連本家姓都不敢用?!?/br> 劉景同嘴角的笑容微滯,眼中一冷片然,卻笑道:“我在干什么,你們昨日不是瞧見了嗎?” 小二很快端了酒上來,給每人都斟上酒,劉景同擺擺手,小二“誒”了一聲,便退下,關(guān)上了門。 吱呀的聲音響過,蕭庭意抬眸看向劉景同:“你私自出了京城,在乾州成立幫派,皇上可知?” 劉景同帶著奇怪笑意的臉忽然僵住,表情一點(diǎn)點(diǎn)冷了下來。他手緊緊攥住酒杯,手背鼓出青筋:“我不是囚禁在京城的犯人!” 林錚宇見他癲狂的神情,不著痕跡地?fù)踉谑捦ヒ饷媲埃溃骸拔覀兣既挥鲆?,你干了何事,跟我們沒有干系?!?/br> 劉景同抬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垂下眼眸:“那樣最好?!?/br> 蕭庭意看向他:“皇上多疑,整個(gè)康王府的行蹤他都了如指掌……” 劉景同將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牙齒微顫:“發(fā)現(xiàn)又如何,大不了一死?!?/br> 蕭庭意年少時(shí)受過康王的教導(dǎo)和恩惠,也偶爾從父親嘴里聽過康王的事。 曾經(jīng)叱咤風(fēng)云的人物,如今為了兒女,被當(dāng)成廢人一樣軟禁在京城,成全了皇帝仁慈的美名。 蕭庭意冷著眼瞧他,站起身:“康王后半生處處避讓,不是為了讓你們這些兒女送死。” “我死不死跟你有何干系?” 劉景同看著蕭庭意,忽而笑了,他掩去眸中的陰戾,笑道曖昧:“寧遠(yuǎn)將軍莫不是關(guān)心我?” 蕭庭意淡淡蹙起眉:“隨你怎么想?!?/br> 她起身朝外走去,背影利落瀟灑。 林錚宇看向劉景同,拍拍他的肩膀:“你愛死不死?!?/br> 劉景同在這占山為王的架勢,皇上有可能不知道嗎? 以皇上警惕了一生、猜忌了一生的性格,怎么可能容忍曾經(jīng)參與奪嫡的皇子的后代在乾州建幫立派。 劉景同再怎么胡鬧是他的事,jiejie是看著康王的情面上才好心提醒,但不代表他有那份好心。 他起身準(zhǔn)備走,就見江元依愣楞地坐在位置上,蕭拓牽起江元依的手,問道:“怎么了?” 江元依隨著蕭拓起身,又轉(zhuǎn)頭看了劉景同一眼,呢喃道:“景公子……” 劉景同抬頭,眸光玩味地看著江元依:“大美人,有何事?” 蕭拓拿起酒杯朝他擲過去,聲音冷了幾分:“滾。” 江元依蹙起眉,隨著蕭拓走出去。 景公子?這名字聽起來有幾分耳熟,不知道上一世是在哪里聽過。 江元依從進(jìn)門就開始回憶,卻一直想不起來。 林錚宇跟在蕭庭意身后,兩人一起走到馬旁。 她渾然不覺的樣子,林錚宇也知道蕭庭意只是出于康王的情誼,所以提醒一句,可心底還是有股散不去的悶氣。 早肆的小二將馬拴在后面小巷的樹下,小巷安安靜靜的,越往里去,人聲越遠(yuǎn),林錚宇忽然上前,一把抓住蕭庭意的手。 蕭庭意愣楞道:“……怎么了?” 腰間一熱,整個(gè)人被帶著轉(zhuǎn)了一圈,然后被抵在冰冷堅(jiān)硬的墻上。 蕭庭意一臉茫然地看向林錚宇,秀美的眸映著藍(lán)天灰墻,干凈澄澈。 林錚宇緩緩嘆出一口氣,忽而牽起唇角,無力地輕笑了一下。 他低頭吻了下蕭庭意柔軟的唇,道:“無事?!?/br> 等林錚宇放開自己朝前走去時(shí),蕭庭意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不確定地問:“因?yàn)閯⒕巴悴桓吲d了嗎?” 林錚宇臉紅了幾分,果斷否定:“沒有?!?/br> 見他否定,蕭庭意便以為自己多想了,上前牽過馬。 她手剛一碰上韁繩,一雙修長有力的手忽然握住自己。蕭庭意微訝地仰頭看向他。 他臉上帶著自我掙扎一番后干脆放棄的頹然,看向蕭庭意:“嗯?!?/br> 蕭庭意小嘴微張,像是又反應(yīng)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她有些無措地眨了眨眼睛:“我只是……” 她想說,這世間,她只將他一人看去過心里,其他人對她而言都是一樣。 林錚宇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我知道……” 他將她抱進(jìn)懷里,聲音低低地嘆道:“是我不好?!?/br> 蕭拓帶著江元依走到酒樓樓下,兩人走到小巷口,就見林錚宇和蕭庭意正抱在一起。 江元依無聲地叫了一聲,小手激動地拽著蕭拓的衣袖扯了幾下。 蕭拓一臉無奈地垂眸看向江元依,將她拉倒邊上,忽而湊近,笑看著她:“你這么激動,是在暗示我什么嗎?” 江元依臉紅了大半,想從他臂彎下逃走。 蕭拓一把扣住她的腰,熟練地握住她的后腦勺,低頭就吻了上去。 許久沒有親近,稍稍一撩撥江元依便敏感地不行,不一會便霞飛雙頰,眸光瀲滟。 蕭拓暗罵了一聲,穿著粗氣放開她,大拇指輕輕撫過她濕潤的紅唇,在她耳邊說了句葷話。 江元依氣得拿腳踩他,拿拳頭捶他:“你真是……不知羞,臉比城墻還厚……” 蕭拓干咳了一聲,開始哄人,拉著江元依走回早肆老板那里,將包子饅頭裝好,弄好之后,林錚宇和蕭庭意已經(jīng)牽著馬走出來。 兩人臉皆是有些紅,蕭拓知道這兩夫妻臉皮薄,便沒開玩笑,接過林錚宇遞來的韁繩翻身上馬,道:“我們得出發(fā)了?!?/br> 蕭庭意指了指前方:“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便能穿過乾州,今天晚上應(yīng)該能到瀘州邊界?!?/br> 四人翻身上馬,繼續(xù)穿過乾州城。 作者有話要說: 元依的亞子,就是磕到糖的我的亞子…… 祈禱,我以后的男朋友有我寫的一半神仙。給你們留些許愿的位置,你們的男朋友有拓拓和宇宇的四分之三神仙……嘿嘿,我好吧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紫音 18瓶;是蕭然呀! 6瓶;lz 5瓶;你看不見我、玉蘭刁邇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4章 吃飛醋 天地昏黃,天際閃著金光的日輪緩緩下沉,邊界暈染出漸變的金色和橙色。 蕭拓找了家好些的客棧歇腳,四人奔波了一天,皆是身心俱疲。 江元依一走進(jìn)房間,便撲倒在床上,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蕭拓坐到床邊將她的鞋脫了。 江元依悶在被單里哼唧了幾聲,就感覺衣裳被人褪下,脫到只剩肚兜時(shí)時(shí)候,江元依滾了一下,準(zhǔn)備拉上被單將自己蓋上睡了。 粗糲而guntang的觸感緩緩地觸上肌膚,江元依迷糊地睜開眼睛,感覺后背的結(jié)被人緩緩解開,胸前一涼,然后灼熱濕滑的觸感密密麻麻地覆蓋上來。 江元依嬰寧幾聲,被蕭拓帶著一起沉入深淵…… 翌日清晨,四人都起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