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周沉寂幾瞬之后,沸反盈天。 不敢置信地看向蕭拓,怎會(huì)有如此膽大妄為,囂張紈绔之人! “蕭公子,你未免也太不將人放在眼里!” “是呀!當(dāng)著人家楚公子的面將他的妾丟進(jìn)河里,未免太過分了!” “怎可如此對(duì)待一個(gè)手幅縛雞之力的姑娘?!” 蕭拓笑了笑,看向楚桓,就見他神色淡淡,只轉(zhuǎn)身吩咐了人去河里將柳如煙撈起來。 蕭拓將江元依藏在身后,看向那些神色激昂,義憤填膺的人,諷刺道:“剛才她故意將這位姑娘推下河?你們看不到?” 眾人安靜了幾瞬,一人道:“誰說她是故意的?這河邊濕滑,她不小心滑倒,牽連了這位姑娘??墒悄愫沃劣趯⑺舆M(jìn)河中?!?/br> 蕭拓聽笑了:“你們沒有眼睛,我有。我親眼見她故意滑倒,想將別人推入河中,怎么?她能害別人,就不能自己嘗嘗這落水的感覺?” “蕭公子休要強(qiáng)詞奪理!” “不管她是否故意,你將她丟入河中就是不對(duì)!” 有幾人小聲道:“我方才瞧見那柳姑娘,好像是故意的,旁邊那姑娘快落水的時(shí)候,她還笑了下……” “我也看見了……” 蕭拓耳朵靈,沖那兩位女子拱手道:“兩位姑娘可否說說你們的所見所聞?!?/br> 他身材高大,劍眉星目,眸光明亮。 看得那兩位姑娘紅了臉。 其中一姑娘輕聲道:“我,我好像是瞧見了那位姑娘故意摔倒的?!?/br> 蕭拓道了謝,看向周圍的人:“你們說這女子手無縛雞之力,你們可知?她在惠親王妃壽宴上,直接將人擄走,關(guān)入柴房,打得將近昏迷!” 周圍寂靜了一瞬,反駁的聲音瞬間小了許多。 蕭拓趁勢道:“楚桓的小妾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針對(duì)這位姑娘,上次在惠親王妃壽宴上便百般刁難。你們還覺得她無辜嗎?” “可……你也不該將她扔進(jìn)河里……” 仍有不少人小聲道。 蕭拓冷了臉,該解釋清楚的他已經(jīng)解釋清楚,他接過林錚宇遞來的披風(fēng),將江元依緊實(shí)地包裹住,看向那些人淡淡道:“若不是我來的及時(shí),掉入河中的你們也知道是誰?!?/br> 說完,攬著江元依走了。 蕭家派了兩輛馬車來,蕭拓?cái)堉劳粕献约旱鸟R車,正要跨步上去,卻被蕭庭意一把攔住。 蕭拓也知曉jiejie的意思。今天的事鬧的大,他方才的所作所為還可以解釋為情急之下,不得已而為之。 若是此時(shí)娘單獨(dú)坐在一架馬車內(nèi),還是未及笄的小姑娘,傳出去,那話肯定不知道有多難聽。 蕭拓對(duì)jiejie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到一旁,對(duì)馬車內(nèi)的姑娘輕聲道:“元依,我隨錚宇坐一輛車?!?/br> 江元依輕輕答應(yīng)了一聲:“好?!?/br> 蕭庭意起身,鉆進(jìn)了馬車?yán)铩?/br> 小姑娘縮在一旁,一見自己,忙叫道:“寧遠(yuǎn)將軍?!?/br> 蕭庭意搖了搖頭:“叫我jiejie就好。” 馬車緩緩向前走著,兩人沉默著,過了好半晌。 蕭庭意才轉(zhuǎn)頭看向江元依:“你可知今日的事傳出去對(duì)你的影響?” 蕭庭意穿了一間淺杏色的衣裙,發(fā)髻換成了傾髻,顯得比以往柔和了許多,有了更多女子的嬌媚。想來跟林錚宇過得還不錯(cuò)。 小姑娘聽了自己的話,沒有半分焦急,嘴角帶著笑容,笑瞇瞇地看著自己。 蕭庭意蹙起眉:“江姑娘?” 江元依這才回過神,想起方才她問的話。 和蕭拓,在眾目睽睽之下舉止親密,一向不為愛自己辯解的蕭拓卻為了她說了那些,若兩人沒什么關(guān)系,怕是沒人會(huì)信。這傳出去了不知道會(huì)被說成什么樣。 但江元依無所謂。 她笑著看向蕭庭意,聲音輕柔:“沒關(guān)系的jiejie?!?/br> 總之都會(huì)嫁給他。 世人怎么議論她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世,能和蕭拓廝守一生,足矣。 作者有話要說: 拓拓終于這次趕到的非常及時(shí),對(duì)吧 第37章 我得提前下手 蕭家的馬車停在江府門口,蕭庭意扶著江元依下來,就見江氏已經(jīng)急急忙忙地跑來,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聽說,是那楚桓的侍妾又欺負(fù)你了?” 江元依微訝,消息傳的這么快么? 她沒回答,扯了扯母親的衣袖。眼睛朝蕭庭意瞅了瞅。 江氏回過神來,看向蕭庭意,有禮道:“多謝寧遠(yuǎn)將軍?!?/br> 蕭庭意也禮貌回道:“舉手之勞,江夫人不必放在心上?!?/br> 江氏是派了人跟她們?nèi)サ?,江元依出了什么事,自是馬上回來稟報(bào)。她當(dāng)然也知道,是蕭家公子將江元依救了,在大庭廣眾之下,舉止十分親密。 可又是別人救了自家姑娘,江氏心里一時(shí)五味雜陳,看了眼后面那架馬車,此時(shí)帷幕遮掩著,看不見里面坐著誰,江氏收回目光,拉著江元依趕緊進(jìn)屋了。 等江氏進(jìn)了府內(nèi),蕭拓才從馬車?yán)锍鰜?,站在原地,看著那道背影?/br> 蕭庭意走過去,看向蕭拓:“今天這事兒想必會(huì)傳到父親母親耳朵里。你……” 蕭拓看向蕭庭意:“我知道?!?/br> 林錚宇拉過蕭庭意的手:“他主意大著呢,你別管他?!?/br> 蕭拓轉(zhuǎn)身看向林錚宇,挑起眉,漆黑的眸子滿是促狹:“喲,現(xiàn)在都敢管我jiejie了?” 林錚宇臉一紅,口齒不清支吾了幾聲:“……沒有?!?/br> 害羞過后,林錚宇反應(yīng)過來,然后一腳踢過來,踹在蕭拓小腿上,絲毫不客氣:“趕緊滾?!?/br> 蕭拓憋著笑彎腰拍了拍自己的褲腿,見jiejie臉也有些紅。 心里嘆了氣,這兩口子怎么一個(gè)比一個(gè)臉皮薄。 他不惹人嫌了,自己跑回馬車上乖乖坐著。 林錚宇看著蕭拓討人嫌的背影消失,然后轉(zhuǎn)身看向蕭庭意:“我們回去吧?!?/br> 蕭庭意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抬步上了馬車。 林錚宇隨著上去,坐到她前面。 女子面容嬌美,在自己面前也不再那么富有銳氣,多了些女兒家的嬌柔。林錚宇輕輕喊她:“娘子?!?/br> 成婚以來,林錚宇一直喚她名字,第一次這般稱呼。 就連那日…… 也低低在她耳邊,聲音粗喘,一聲一聲地喚著:“庭意……庭意……” 蕭庭意嘴唇微張,卻有些叫不出那句“夫君。” 林錚宇湊上去,輕啄了一下她的紅唇:“沒關(guān)系,慢慢來。” 我們,來日方長。 —— 江氏心疼地拉著江元依回了房間,想起今日定會(huì)在這京城傳得甚囂塵土的事,心里不免憂慮,問道:“依兒,你何時(shí)與蕭公子如此熟識(shí)?” 江元依透過銅鏡看向母親,她微蹙起眉頭,顯然是對(duì)這個(gè)消息不滿意,但顧念著她剛剛受了委屈,便生生耐住脾氣問她。 江元依輕輕拿下母親的手,雙手握住,抬頭看向她,問道:“母親,不到一月便是我的及笄之禮,依兒的婚事,母親可有想法?” 一旁的侍女端來凳子,江氏坐下,平視著江元依。 女子明眸皓齒,今日這事兒一出之后,卻沒有半分驚慌,波光粼粼的眸中,帶著淺淡的笑意。 江氏道:“想來依兒心中已經(jīng)有主意了?!?/br> 江元依一笑,并未說話。 江氏看向她,皺起眉:“難道是楚公子?” 江元依沒有多余反應(yīng),只是道:“母親想女兒嫁給他?” 江氏搖了搖頭,經(jīng)歷了這兩次,就算她看好楚桓,也是不愿了,看向江元依,道:“開始是想的,可楚桓這妾室太過囂張跋扈,你去了,定會(huì)受委屈。若是去了楚府,整日與她斗,都能把你折騰得夠嗆?!?/br> 江元依笑了下,經(jīng)過jiejie的事情,母親也總算懂得了什么才算是一樁好姻緣。 她眨了眨眸子,聲音小了幾分,有些羞怯道:“母親,女兒想嫁給蕭公子?!?/br> 她聲音雖小,但說得自然無比。 像是早就想好了,就等著今天這一機(jī)會(huì)一般。 江氏猛然站起:“依兒,不是你將那高明軒揭穿的嗎?!他是什么人,那蕭拓就是什么人!你讓你jiejie不要嫁給高明軒,怎么到你這兒,你卻要嫁給蕭拓了?!” 江元依忙站起身,牽住母親的手:“母親,你先別著急?!?/br> 江元依軟聲哄著,江氏也不聽。 江元依忙道:“母親,你女兒我不是傻子。若蕭拓真的跟那高明軒一個(gè)德性,女兒怎么可能嫁給他。母親……” 江氏才來這京城,便聽聞蕭拓的大名。 京城中每隔個(gè)幾天,便會(huì)有一樁關(guān)于蕭拓的逸聞傳出來。沒一件是好的,分明就是比高明軒還要過分的人。 江氏不懂江元依為何如此厭惡高明軒,親手收集資料,揭穿了他,卻會(huì)想要嫁給蕭拓。對(duì)于江氏來說,這簡直是不可理喻,無法理解。 “別說了!我不可能將你jiejie嫁給高明軒!同樣,你也絕不可能嫁給蕭拓?!?/br> 江元依沒料到母親反應(yīng)會(huì)這么大,忙道:“母親,您大可以去柳街派那些探子查查,這些年有多少關(guān)于蕭拓的傳聞是假的,有多少是別人做了壞事栽贓給他的,他是生性灑脫,早年也確實(shí)頑劣,但……” 江氏打斷她,眸光凜然,只問道:“他喜歡與女子廝混是不是真?他年少時(shí)便整日混跡酒樓賭場是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