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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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鋸微怔,失神當(dāng)場。 宣王府 孫仲懷撫著短淺的胡子,哀嘆:“失策,失策??!” 本以為以睿王和皇后的實(shí)力可與太子一較高下,達(dá)到彼此消耗的目的,可陛下削了睿王的王爵這一招完全打亂了他們的棋局,這讓假意投靠太子這一招顯得雞肋至極。 “王爺,睿王不可用了,咱們得另辟蹊徑了?!睂O仲懷遺憾的嘆道??上Я怂麄冎暗谋P算,本還準(zhǔn)備幫著太子跟睿王過上幾招,如此看來都是白費(fèi)心思了。 朱照業(yè)埋頭批著文書,寬袖被高高地卷了起來,肩頭的長發(fā)也被打成了一條粗辮甩在一邊,很有幾分蒙人的野性在里面。他抬筆蘸墨,道:“不一定,睿王能罷手,也要看皇后答不答應(yīng)。” “王爺是說皇后興許還有后招?” “她與先皇后斗了許多年,好不容易等先皇后故去她坐上了鳳座,又怎可將太子之位拱手讓人呢?”朱照業(yè)抬起頭來,下巴冒著一點(diǎn)青色,應(yīng)該是熬了夜的緣故,再看他面容沉靜,絲毫沒有計(jì)劃被打亂的慌張,便可知此人城府之深。 “王爺?shù)囊馑际窃蹅冞€有好戲看?”孫仲懷眼睛放光,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神色。 “等著吧,皇后手里還有殺招。” “是什么?” “先生可以猜猜,猜中了你后半輩子的酒本王都包了。”朱照業(yè)扯著嘴角一笑,難得見他有這般雅興。 …… 春回大地,柳絮紛飛,東宮里各色的花草都精神了起來,紛紛抖落舊顏換新顏。瑤光也不例外,她躺了一個(gè)冬天了,春天以來便覺得全身都活泛了起來,又是采花又是游湖,像是要把躺過去的日子都補(bǔ)回來。 今日是十五,照例要早起去梧桐苑給太子妃請安?,幑馍碇惶谉熐嗌募喨?,紗裙質(zhì)地上架,走動(dòng)起來猶如浮云游動(dòng),她又生得一副艷光四射的模樣,這般沉靜的顏色倒是更襯出了她的幾分熱鬧。刪繁就簡,她的頭上只簪了一只金色蓮花狀的步搖,蓮花片片逼真,綴在她的發(fā)間像是生生開出來的一朵,帶出了幾分生氣。 可一步入梧桐苑這“生氣”也被壓下去了一些,自太子妃失子之后,這院子便像是一座冷宮一樣,常年都是靜悄悄的,就連宮女走動(dòng)之間都是悄無聲息的。 瑤光步入花廳,見其余兩位早已落座,她倒是姍姍來遲的一個(gè)了。 “妾身給太子妃請安了?!毙煨煜掳荩囊氯寡鹆藵i漪。 這般的活色生香,這般的鮮活靈動(dòng),生生地刺傷了太子妃的眼睛。若沒有也就罷了,最恨的是擁有過卻生生被剝奪了去,皇孫一走,她像是魂兒也跟著沒了。雖有心打理宮務(wù),但怎么也提不起精神來,故而東宮的后宅還是由蕭良娣在打理。 再看蕭良娣,自從握了掌事的大權(quán)之后整個(gè)人都一樣了,以往低眉順眼,見面含著三分羞意,如今卻落落大方,眉眼之間都是凜然大氣。 “秦jiejie可是來遲了,咱們都與太子妃聊了一會兒了?!笔捔兼沸χ聪颥幑?,再不動(dòng)聲色地掃了一眼她身上的紗裙,溫和的道,“不過這也不怪你,殿下那邊辛苦你了?!?/br> 這話怎么夾槍帶棒的?瑤光一邊的眉毛高高挑起:“蕭meimei這話是何意思?我仿佛記得殿下昨日是在書房歇的吧。” 蕭良娣拈著帕子一笑:“jiejie想哪兒去了?meimei說的是平素里您伺候殿下的次數(shù)居多,有勞jiejie費(fèi)心了。meimei不才,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為太子妃分憂,jiejie就不一般了,聽說殿下的書房jiejie都能隨意進(jìn)出,這可是羨煞meimei了?!?/br> 瑤光輕笑,低頭撣了撣袖子:“不巧,比meimei多讀了幾本書,故而研墨弄筆的事熟悉了些?!?/br> 蕭良娣出身不好,兄長只是一個(gè)偏將軍,家里不重女子讀書,涵養(yǎng)學(xué)識這方面確實(shí)與瑤光是沒得比了。 聽聞瑤光的回?fù)簦捔兼纺樕磺?,但也沒有發(fā)作,只是掀了掀唇角,率先休戰(zhàn)。 這一來一往地交手了幾個(gè)回合,今日的聚會也就散了去了。 臨走之時(shí)太子妃將蕭良娣留了下來,走出梧桐苑的便只有瑤光與楊良娣了。 “這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蕭良娣如今可是不一般了。”楊良娣回首看向梧桐苑的大門,語帶深意的說道。 瑤光輕笑,并不如何羨慕。 “秦meimei似乎很能沉得住氣?”楊良娣回頭,主動(dòng)挽上了瑤光的手。 瑤光并不習(xí)慣與旁人如此親密,但礙于情面她還是忍耐了下來。 “是啊,在這一片小天地斗有何意思,眼光不妨看得長遠(yuǎn)些。”瑤光笑著,抬頭另外一只手擋在額前,遮住逐漸紅潤的日頭。 太陽每日升起每日落下,潮水每日漲起每日回落,這都是自然定律??扇瞬灰粯?,一旦什么時(shí)候起來了,就再能往回走了。蕭良娣如此,太子也是如此。 “meimei說話可真好玩兒。”楊良娣笑著看她,“若是此時(shí)有空,不如和jiejie一塊逛逛園子去?” 這便是在分立陣營了,太子妃選了蕭良娣,剩下的兩人自然要結(jié)為同盟。雖然,瑤光以一當(dāng)十,但也不妨礙她打磨時(shí)光。 “好啊。” …… 梧桐苑,太子妃將蕭良娣留了下來。 “來,坐到本妃身邊來。”太子妃笑著拍了拍身旁的軟榻。 太子妃這般示好,蕭良娣到底是歷練了一番了,不再像起初那般惶恐了,心安理得地上前坐下。 “娘娘可是有事要吩咐?”蕭良娣笑著問道。 “聊聊家常罷了,不是什么要緊事?!碧渝浇且还矗冻隽送盏膸追诸伾珌?,“玉兒最近可吃得好睡得香?” 見太子妃如此放低身段,蕭良娣一邊感覺面上有光一邊小心回答:“托娘娘的福,玉兒一切都好,今早妾身出門的時(shí)候還鬧著要一塊兒出門呢?!?/br> “是嗎?這一轉(zhuǎn)眼他都快一歲了,日子過得可真快?!?/br> “可不是,他如今都有些調(diào)皮勁兒了呢,妾身都有些收拾不住他了。”談起兒子,蕭良娣笑得十分溫柔,這溫柔里面又帶著幾分得意,畢竟她的兒子可是太子的長子,地位超然。 太子妃神色一悶,嘆道:“可惜本妃的孩子沒有這般好福氣出生……” 蕭良娣立刻收斂了笑意,勸慰道:“娘娘還年輕,又有殿下的寵愛,再得一子不是什么難事,娘娘勿要傷懷?!?/br> “哎……”太子妃嘆了一口氣,神色低落了許多,她抬手握住了蕭良娣的手,道,“出閣之前便有大師替我算過,說我子息緣薄,如今看來真是言中了啊?!?/br> 蕭良娣心下一跳,隱隱有種感覺。 “娘娘莫信那些話……” “都是命,不信不行啊?!碧渝站o了她的手,看向她,“如今東宮就得玉兒一個(gè)孩子,本妃甚是看重,你素日里也多上點(diǎn)兒心,有了兒子你這后半生也算是有靠了?!?/br> “是,妾身多謝娘娘提點(diǎn)。” “我前些日子還跟殿下提了一句,我膝下空空,東宮又只得玉兒一個(gè),不如早定名分,也安了眾人的心?!碧渝χ聪蚴捔兼?,目光探究。 蕭氏心頭如萬鼓敲過,轟隆隆地一陣,什么也聽不清楚。 太子妃什么意思…… “玉兒生得機(jī)靈,也算是配得上皇太孫這名號?!碧渝朴频恼f道。 “娘娘……”蕭良娣猛地抬頭,雖面色努力鎮(zhèn)定,但實(shí)在是掩藏不住眼神里的期盼和熾熱,“這不合乎規(guī)矩啊……皇太孫的位置是留給嫡子的?!?/br> 太子妃輕飄飄地說道:“這又有何難?若你這個(gè)當(dāng)母親的同意,我現(xiàn)在就可以將玉兒認(rèn)到我的名下,他不就成了名正言順的嫡子?” 蕭氏身軀一震,渾身的血液逆流而上。 皇室有規(guī)矩,凡皇室后裔須得過了周歲才入皇家族譜,入了譜系之后便不得擅改。如今玉兒的周歲在即,若真是記在了太子妃的名下,那太子一登基,玉兒不久成了太子了嗎? 權(quán)欲在蕭氏的血液里沸騰,她似乎可以想見待日后玉兒登了基她這位圣母皇太后該是如何的風(fēng)光了。 第26章 叛亂 再過幾日便是秦禎的壽辰了,小石榴幾次旁敲側(cè)擊都見瑤光沒有什么反應(yīng),似乎對秦相公當(dāng)日“袖手旁觀”她出嫁一事仍有記恨。如此,小石榴只好暗地比著秦相公的身量做上一件衣裳,就當(dāng)作是娘子做的了。 “小石榴,去重新沏杯茶來。”瑤光正窩在榻上看書,隨手端起茶杯發(fā)覺茶水已冷,便差使小石榴。 “諾?!?/br> “也給孤沏上一杯!”太子大步流星地從外面走來,面帶紅光,神色飛揚(yáng),似乎有天大的好事。 “殿下今日倒回來得早?!爆幑庑χ鹕泶┬?。 太子大步進(jìn)來,按下她的肩膀:“咱們二人就不必多禮了,坐好便是?!?/br> 瑤光從善如流,坐在太子的身側(cè),笑著道:“殿下這般高興,可是有什么喜訊?” “今日在宣室,孤代君父為阿翁賜了一個(gè)壽字?!碧游罩氖址旁诖竭呉晃?,雙目晶瑩,像是在期待她的夸獎(jiǎng)。 阿翁?瑤光的眼睛稍稍睜大:“殿下說的是我的阿翁?” “你的不就是孤的?分恁清楚作甚,孤還會占你便宜不成?!碧有?fù)ё‖幑?,親熱地在她耳邊落下一吻,“你說得對,孤實(shí)在是歡喜?!?/br> 歷來給朝臣賜字的待遇只有帝王才有,今日陛下在宣室金口一開,當(dāng)場便讓太子寫了一副字賜與秦禎,可見陛下對他的信任和恩寵。旁人也就罷了,秦禎是誰?那可是歷經(jīng)三朝不倒的朝廷重臣啊。 瑤光輕輕摟上太子的脖子,順勢靠在他的懷里:“殿下能與阿翁處得好,妾身便能安心了?!?/br> “放心,就算是為了你孤也會去努力博得秦相公的肯定的?!碧尤缃袷且鈿怙L(fēng)發(fā),少了一個(gè)睿王作對,他在朝政上終于也能順了一口氣了,如此,哄瑤光的時(shí)候更是耐心滿滿。他甚至覺得瑤光是他的福神,不然為何自她進(jìn)門之后他便順風(fēng)順?biāo)耍?/br> “還有一事……”太子頓了一下,語氣有些滯澀,“今日陛下在朝臣面前批了武安侯一頓,敦促他盡早前往封地。” “武安侯如何回答的?” “圣諭之下,他自然無所不從,但……早遲也不是他說了算?!碧訝縿?dòng)了嘴角,微微一笑,“端看母后能不能放他去了?!?/br> 瑤光默默點(diǎn)頭,有點(diǎn)兒同情武安侯,活到今日,他可曾為自己拿過主意? “不說這些了……” “對了,今日在殿上君父封你五兄做了一個(gè)羽林中郎將,你可知曉?” 瑤光一下子起身,面帶詫異:“這可如何使得?論資排輩五兄他還差得遠(yuǎn)呢!” “你這話讓你五兄聽見可是要生氣的了,他那般疼你,你就這樣回報(bào)他的?”太子佯怒,伸手戳了一下她滑溜溜的臉蛋兒。 “正是因?yàn)殒硗瑯诱湟曃逍炙圆艑λw得這般快而擔(dān)憂……”瑤光嘆氣,臉蛋兒皺成一團(tuán)。 太子看得好笑,平常里老是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冷不丁地見她露出愁容,他竟然覺得萬分可愛。 “放心,孤會看顧他的,決不讓他受旁人欺負(fù)?!笔姑性鰪?qiáng),太子拍著胸脯保證。 “這樣……好么?”瑤光猶猶豫豫。 “咱們是一家人,不分你我?!碧痈缴?,在她唇上落下輕吻。 瑤光順從地倒在榻上,手指放在了他衣裳的暗扣處,輕輕勾了兩下,曖昧不已。 太子喉嚨一緊,壓在她身上:“如今萬事順心,孤卻還有一事未能如愿……” “何事?妾身愿意為殿下驅(qū)使?!?/br> “自然是你我的孩兒……”他閉上眼輕嘆一聲,隨即,溫柔地將她衣裳褪去。 瑤光身子微顫,睫毛也不自覺地眨動(dòng)了幾下。 …… 轉(zhuǎn)眼間,秦禎的壽辰到了。小石榴正打算著托人以瑤光的名號將她做的衣裳送到秦府去,卻不想,瑤光率先拿出了一副裝裱過的字??聪旅娴耐赜?,應(yīng)該是出自名家之手。 “喏,和你的衣裳一塊兒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