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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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此刻,眼見何意如明顯是在拉攏并要倚重鐘信之際,他究竟隸屬于哪房,便有很大的說道了。 何意如卻似乎早已胸有成竹,見鐘義發(fā)問,便淡淡道: “老二素來沉穩(wěn),怎么今天竟如此心急?我原本尚未說完,你接著聽,自然便知道了?!?/br> 鐘義臉色有些微微發(fā)訕,只得先行坐下。 何意如便又接著道:“老爺夢中說要給老七生母名分之后,又特特叮囑于我,說老七自小便過給大房將養(yǎng),自然已和大房同根同枝,早就有了大房的資歷。所以在給老七生母名分之后,他是歸屬于大房,還是隨著生母并入四房,便全憑他自己選擇便是?!?/br> 這句話說出來,秦淮不知別人怎樣,自己卻只覺心口砰砰直跳,倒像是需要做出選擇的人,便是自己。 只不過緊張歸緊張,在他心底,卻又似乎早就知道了鐘信的選擇。 一邊的鐘九捻著長須,這時便自然而然地接著何意如的話道: “老七,大太太這話你該聽得很清楚,既然是你們老爺頻頻托夢過來,想來他在天之靈,對你和你生母還是十分看重,這會子,你便先順了你父親的意,說一下自己想歸在哪房吧?!?/br> 整個會客廳里一時間又沉靜無比,只隱約可聽見有些人的呼吸聲,越來越重。 空氣中傳來鐘信低沉卻清晰的聲音,“如今老七生母已得將養(yǎng),而大房養(yǎng)了我二十年,亦是情同骨rou?,F(xiàn)下大哥故去,三哥受傷,老七責(zé)無旁貸,便選擇留在大房!” 一片沉靜中,只聽見大太太何意如接言道: “很好,很好!既然老七已做了選擇,九叔身為鐘氏族長,也是親眼見證,那么從今以后,我大房內(nèi)的諸多外務(wù),便都由老七來執(zhí)掌處理,老二那邊既然暫時代管著鐘家事務(wù),有什么需要和大房商量的,現(xiàn)下找老七即可,只是老七畢竟年紀(jì)經(jīng)歷尚淺,若有拿不準(zhǔn)主意的,便來問聲我,也便是了?!?/br> *************************************** 何意如在眾人面前弄妥了這件大事,心下釋然,與鐘九略對了對目光, 便又開始談起cao辦鐘仁發(fā)喪的事來。 鐘家近年幾經(jīng)喪事,原本頗有經(jīng)驗,但是眼下卻出了個難題,便是鐘仁生前無后。 要知道鐘仁乃鐘家嫡長子,身分不俗,按其時舊例,其喪事之規(guī)格,自是不能和之前幾房死去的妻妾相同,各種儀式過場,原是繁瑣得很。 而這里面,孝子捧靈扶靈、號哭謝吊等事,卻成了空缺。 何意如看了眼一旁默不作聲的秦淮,嘆息道: “想不到老大一生娶了這許多妻妾,卻偏不得一男半女,現(xiàn)下房中竟連個扶靈的人也沒有。老大媳婦,如今我和九叔倒有個主意,便是想在大房的那起小子里,挑個安分守誠的人來,由你收為義子,且替老大行了孝子的規(guī)矩。我知你在大房也有些日子,且又聽人說你這幾日已著手整治下人,很有些當(dāng)家奶奶的模樣,所以現(xiàn)下便由你親自選一個人出來。日后,雖不能拿他當(dāng)鐘家真正的后人,倒也可以算是半個干兒,于你于他,也都是有益了?!?/br> 秦淮沒想到大太太此時竟然會交給自己這樣一個問題,更沒想到自己在泊春苑里整肅下人的事,她在一身病況之下,竟然也已經(jīng)知曉,當(dāng)真是令人心驚。 不過這會子既然問題已經(jīng)到了手上,他卻在腦海中迅速想到了一個人的身影?;蛟S這也是老天注定,若沒有兩個人一起跳墻頭的經(jīng)歷,這個時候,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選誰。 “太太既這么說,我也不去推托,畢竟選出這孝子出來,也是為大爺盡忠盡孝,亦是我這未亡人的本分?,F(xiàn)下我卻有一個人選,便是大爺生前的小廝菊生,他人既老實,又忠心不貳,在大爺生前也服侍得極其盡心,由他做大爺?shù)母蓛?,倒是再合適不過?!?/br> 聽到秦淮這個答案,一邊靜立的鐘信微微偏過頭,看了他一眼,那目光里,竟隱隱透露著一份贊許和暖意。 畢竟干兒也是兒,能在泊春苑由侍候人的小廝變成半個主子,這份運氣,還真不是誰都能有的。 大少奶奶既有了人選,旁人倒也無人有異。而解決了大少爺身后無子這個難題,其他無非都是些繁褥之事,鐘家有錢,倒易辦了。 何意如見今天諸事順意,心下很是舒泰,一時間便讓眾人散了,卻只留下鐘信和秦淮,說是有些大房里的體己話要和他二人說。 眾人便各自散去,鐘義兄妹和鐘智走在后面,三人走到一個岔路前,鐘秀見鐘智還跟在一邊,便開口笑道: “我原要和二哥一同去仲夏苑看二嫂子,怎么六弟也要同去嗎?不是我愛說笑,怎么我發(fā)現(xiàn)同二哥比起來,六弟平日去看望二嫂的次數(shù),竟似比二哥還要多,想來六弟和我一樣,也迫切想看看二嫂子肚里的寶寶,生得是何種俊俏模樣吧?!?/br> 鐘秀這話原是玩笑,誰知鐘智聽了,臉上卻瞬間變了神色,忙掩飾道: “鐘家這些年來,也不知是什么原委,除二嫂子肚子爭氣,懷了寶寶以外,其余再也沒有生養(yǎng)。而我素來最是喜歡小孩子,因此對二嫂子身上這胎,當(dāng)真關(guān)切得很,且我又不像二哥這樣忙碌,自然沒事便多去幾趟。現(xiàn)下我倒剛巧有些事情,你們便先過去,我先回房處理了再來?!?/br> 鐘義看了他一眼,卻未出聲,只點點頭,看他分花拂柳地從一邊岔道自去了。 鐘秀見他走遠(yuǎn),便皺起眉頭,對鐘義道: “今天之事倒真是出人意料,大房本來已是樹倒猢猻散,完全沒了氣候,可是大太太這樣處置,竟似要立起一株新的大樹,她根基本厚,又有九叔撐腰,若真是把老七扶起來,那豈不是又成了她大房的天下。而且你細(xì)聽她言語,一邊暗贊大少奶奶今時不同以往,一邊又借著發(fā)喪給他找了干兒,這外豎老七,內(nèi)扶男媳的計劃,竟周全得很呢!” 鐘義先是點了點頭,卻似乎又有些不盡贊同她的說辭,又搖搖頭道: “大太太這番想法確是看得出來,只是你若說她這計劃周全,我卻不以為然。說起來,我一直想問一問二妹,究竟你為何一直對老七有這樣深的警惕,總是擔(dān)心他會壞了咱們的好事,奪了鐘家的權(quán)柄,我瞧他雖然謹(jǐn)慎,卻并未看出有多少謀略和野心,這些年被老大欺負(fù)成那個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像有做大事的樣子?!?/br> 鐘秀四下望了望,壓低了聲音,道: “二哥素來忙于外務(wù),宅子中的事,你又哪能盡知一二。倒不像我,常年便在后宅之中,又多愛留心,自然知道的東西會多上一些。便說這老七,因我與他有過瓜葛,吃了他的虧,自然不會忘了這個教訓(xùn)。” 鐘義聽她此言,不由奇道:“你竟然會吃過他的虧,我倒是難以相信了。怎么這些年,倒從未聽你說過這事。” 鐘秀淡淡道:“有些事我只是愛裝在心里,牢牢記著便也罷了。其實這事說起來,倒也不算什么,只在我十歲那年生辰,老爺送了我一只白色的京巴,不知二哥可還記得?” 鐘義略想了想,點頭道:“倒還有幾分印象,你那時視那狗為心愛之物,極是寵愛,弄得那東西有恃無恐,便是我去逗它,都險些被它咬過,因此倒真記下了。只是那狗后來不是淹死在井里,卻又怎么了?” 鐘秀冷笑道:“二哥記得不錯,那狗確是死在井里,可惜卻不是它自己丟的命!我記得清楚,那年老七伺候大哥騎馬,卻被大哥的馬踩斷了胳膊,傷口處血rou模糊,看起來倒是凄慘得很。有一天我抱那京巴剛巧路過他身邊,那狗不知為何,聞到他紗布下傷口的血腥之味,竟像發(fā)了瘋般,撲上去便咬他的傷口。老七一邊躲閃,一邊便踢趕我的愛犬。我那時年紀(jì)既小,又哪知掩飾什么好壞,便在一邊給京巴加油鼓勁,竟真讓它咬到了老七幾口,流了不少血出來?!?/br> 鐘義聞她之言,笑道:“你這話我聽懂了,想來你的狗咬了老七,日后它又跌進(jìn)井中淹死,你便以為是老七報復(fù),是也不是?只是以你的性格,若真的抓到是他將狗扔進(jìn)井里,你又怎會不說出來,只裝在心里這么多年,所以倒并不一定就是他做的吧。” 鐘秀眼中忽然閃過兩道陰狠的光。 “我確是未能親眼所見,所以才沒有說出此事。可你知我為何知道那狗定是被他所害,原是因那日之后的第三天,我那京巴便忽然遍尋不到。待最后被人發(fā)現(xiàn)掉在井中時,早已一命嗚呼。誰知當(dāng)我跑去井邊大哭的時候,卻意外地在那里看到被狗吃剩下的一塊腐rou,分明還帶著一點紗布的痕跡。于是我心里明白,那東西一定是老七從自己身上剜下來做誘餌的,為了弄死那條狗,他便心狠到對自己尚且如此,我又怎么能不記得牢呢?!?/br> 說到這里,鐘秀的語氣中竟像是隱隱帶出了一絲怯意。 “所以我既說是他,自是有我的道理。你可知道,那日他帶著傷跑掉之時,卻仍一邊回頭看我那狗,目光中那股怨恨,便是今天我仍記得清楚,只不過他成年后,那種目光,倒看不到了。” 鐘義聽她說完,慢慢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meimei一直以來對鐘信獨有的一種憂懼之意,從何而來。 二人對視了兩眼,鐘秀忽又說道: “所以現(xiàn)下這勢頭,已經(jīng)對咱們很是不利。那家伙若真還是當(dāng)年那般陰騖的性子,誰知道日后又能做出什么事來。我心中是這樣想,他如今不過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筋骨還不硬朗,斷不能給他助了勢頭,倒是要將嫩苗掐死在地里才好?!?/br> 鐘義沉吟半晌,道:“這話說的不錯,既然有人想要拔苗助長,咱們便干脆讓這苗先爛了根子。你那會子不是說,讓老七多照看些大嫂子嗎,現(xiàn)在看來,他還是照看得遠(yuǎn)遠(yuǎn)不夠,大嫂子那般風(fēng)情的美男子,花朵一般的人物,老七若不用些精華澆灌,親身呵護(hù),該多讓人心疼?。 ?/br> 鐘秀唇邊現(xiàn)出兩個梨渦。 “偏是你們男人,說說話就沒有好聽的,污穢得很。我原不懂這些,自然二哥想主意便是。好了好了,咱們這會子快點去看看二嫂子的肚子,是不是又大了幾分。一會老六過來,大約還要給二嫂念什么外國的詩歌,說是西洋的胎教呢!” 鐘義聞聽此言,眉頭微微一皺。 何意如特意留下鐘信與秦淮,其實并無什么要緊事情好說。只是她一生極擅審度人的心思,所以做出這樣一種姿態(tài),不過是讓眾人潛意識覺得自己與這二人親厚,加速其上位之勢罷了。 所以略囑咐了幾句閑話,又故意提及要為丁香尋醫(yī)問藥后,便打發(fā)了他二人回去。 秦淮此時腳又疼得厲害,只能用足尖輕輕點地,鐘信看在眼里,見身邊丫頭婆子一堆,便未聲張。 到了廳外,他急忙喊那小廝過來,兩人就要去抬那滑桿。 秦淮連忙擺手道:“叔叔如今已算是大房當(dāng)家之人,怎么能讓你再做這樣的行事,若讓別人看了,豈不笑我太輕狂了?!?/br> 鐘信微微皺了眉頭,快步走到他身前,又像來時那樣曲了雙腿,彎下身子,一副要背他上椅的姿勢。 “老七當(dāng)不當(dāng)家,嫂子終是嫂子,自當(dāng)敬重呵護(hù)。便像那四時錦,要的本是雨露肥料,又管照看它的人,是何種身份作甚。” 說到此處,鐘信忽然壓低了聲音: “老七托菊生捎的那話,嫂子想來應(yīng)聽得清楚,卻不知那四時錦,究竟愿不愿與養(yǎng)花人一起,共享花開富貴之時呢?” 第38章 秦淮只覺心中一顫,雙腿一軟, 竟然順勢便俯在了鐘信背上, 被他雙手在后身一托,走向了那滑竿躺椅。 他心里明白, 鐘信這句頗富玄機(jī)的問話,絕不可簡單用其字面的意思揣測。 自己若真以為那句“共享花開富貴”, 便是他在發(fā)出什么情感上的暗示,可就真的無藥可救了。 很顯然, 鐘信是在用四時錦這樣所謂的后宅之花, 來提示自己,若要在鐘家如魚得水, 花開不敗,便需要有他這樣的養(yǎng)花人在背后配合,花開得越盛,對方自然也收獲越豐。 雖然不知他究竟看中自己的是什么,但或許同為大房的背景、對自己可能握有秘方的猜測,都可能是他選擇了自己的原因。 當(dāng)然,還有寶輪寺里絕對不能揭開的那份經(jīng)歷,恐怕更是他欲與自己合眾連橫, 甚至掌控自己的緣由所在。 思慮中,鐘信已經(jīng)將秦淮輕輕放在了躺椅之上。 在他蹲身將滑竿架在肩上, 踏上回泊春苑的小路時,秦淮忽然微微向前探了探身子,面對等待自己回答的鐘信, 開了口。 “叔叔曾經(jīng)說過,四時錦在南邊,就像是嫁入豪門的女子,一日四色,機(jī)變隨時。想來若要在那深宅大院站得住腳,自是要有一個精心將養(yǎng)的育花人呵護(hù)才好?!?/br> 身前的鐘信腳步絲毫未停,卻極輕地點了點頭,似是對他的回答表示滿意。 秦淮咬了咬牙根兒,終是又接著說了出來。 “可是叔叔知道,我在鐘家現(xiàn)時的身份,卻是服喪守節(jié)的寡婦,待得大爺喪事了結(jié),官家那邊出了結(jié)果,我便一定是要離開的。所以這深宅內(nèi)的花開得是好是壞,終究和我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倒勞叔叔掛心了?!?/br> 身前的鐘信似乎微微一怔,便再無一言,只是秦淮隱隱覺得,他腳下的步子,卻越走越快。 眼見著三人走過一帶竹林,前面不遠(yuǎn)處掩映著一處庭院,卻正是三少爺鐘禮的住處,叔秋苑。 秦淮心里想著前幾日雀兒大鬧會客廳的事,忍不住便往叔秋苑多看了兩眼。 他雖然和三少爺沒有什么太深的交情,卻總覺得他和鐘家其他人相比,倒是個單純癡情的性格。自己若不是作了想要脫身的念頭,身為長嫂,于情于理,原是應(yīng)該過去看看受傷的他。不過現(xiàn)在,還是算了。 只是秦淮素來眼尖,目光一掃之間,卻剛巧看到鐘氏的族長鐘九,正站在三少爺?shù)脑洪T前面。只是他似乎有些忌憚什么,一只手舉在空中良久,卻遲遲沒有敲響鐘禮的院門。 秦淮下意識“咦”了一聲,前面的鐘信卻聽到了,側(cè)頭過去,竟也把鐘九的身影看在眼里。一時間,有一抹疑慮的神色,在鐘信的眸子里閃現(xiàn)。 ********************************* 三人到了泊春苑的門口,秦淮剛剛從躺椅中下來,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院子里忽啦啦涌出一群人來。 為首的正是新來的掌事丫頭碧兒,她堆著滿臉的笑意,身邊卻帶著一個略嫌拘謹(jǐn)羞澀的少年。 秦淮看到那少年的時候,卻不由略怔了怔,原來那穿著一身嶄新長衫的瘦弱少年,竟然便是一貫作小廝打扮的菊生。 此刻碧兒一手便扯著他的袖子,一手托著一套簇新的衣裝,快步迎到秦淮和鐘信身前,甜笑道: “恭喜奶奶喜得義子,恭喜七爺成了當(dāng)家爺們兒,泊春苑一日之內(nèi)雙喜臨門,便是我們做下人的,也都替奶奶和七爺高興。碧兒因聽說了這樣的喜事,私下做主,特讓人在外面按七爺和菊生的尺寸,買了兩套新衣回來。人常說好馬亦要配好鞍,既是當(dāng)家爺們兒和奶奶的干兒,自然也要有像樣的衣衫才行?!?/br> 秦淮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這般會見風(fēng)使舵,一見老七有了身份,便立刻換了副嘴臉。尤其她還是二房的心腹,此刻竟完全看不出有絲毫的隔閡,不愧是鐘秀手下的愛將。 他這邊尚未開口,碧兒已經(jīng)將那套衣衫送到了鐘信面前。 鐘信微微挺直了身形,眼睛在那衣衫上略看了一眼,便把目光轉(zhuǎn)到了一旁,語氣淡然地開了口。 “老七這家還沒當(dāng)過一天,衣服倒換了一身新的,只怕卻不是我泊春苑的作派。你雖是好意,卻未免太勞心了,實是有些cao之過急。讓別人瞧見,或以為老七沒什么本事,只知道靠衣裳來充充門面,或是拿我當(dāng)作那暴發(fā)戶一般,剛有了點子什么好的,便急匆匆要貼在臉上,生怕別人不知道一般。你說,可是不是這個道理?” 那碧兒手托著一套衣裳本是要賣乖取巧,哪知卻被鐘信當(dāng)頭潑了一盆冷水,頓時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在眾人面前,已是丟盡了臉面。 一邊的菊生聽鐘信如此一說,本就羞澀的臉上更顯緊張,忙伸手便去解那件新長衫的衣扣,嘴里更焦急道: “既這樣,我也趕緊將這衣裳脫了吧!” 鐘信未置可否,卻走到秦淮身邊,輕輕扶住了他的手臂,“我扶嫂子先進(jìn)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