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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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推開臥室的門,耳朵里便聽鐘仁對那小丫頭道:“怎么我回來了半天工夫,還沒見雀兒的影子?算了,你這就去老七那里,找他過來,說我有事問他?!?/br> 秦淮一顆心瞬間跳到了嗓子眼兒。 難道鐘仁的疑心竟大到這種程度,真的要找鐘信,來核實(shí)自己的口供嗎? 可他千方百計要自己去勾引老七,可說是在放縱自己的行止,為何自己一個人晚回來半晌,他又會如此在意,這人,真不是一個正常人?。?/br> 秦淮心里雖然害怕,也只能強(qiáng)行挺著,換上一套白府綢的中衣打扮,咬了咬牙根兒,回到了客廳里。 幾個婆子丫頭正拎著食盒走進(jìn)屋來,每個盒子里都是不同的吃食,一樣樣端出來放在小幾上,有薺菜蝦仁餡的小餛飩、蓮子桂圓熬的粳米粥、桂花藕粉松子瓤的蒸糕等數(shù)樣點(diǎn)心并幾樣精致小菜。 這邊宵夜剛剛擺好,那邊大門口鐘信已經(jīng)被小丫頭領(lǐng)了進(jìn)來。 秦淮坐在小幾前的沙發(fā)上,為鐘仁往小瓷碗里裝上幾個餛飩,見鐘信進(jìn)來,手里的調(diào)羹微微抖了抖。 鐘信卻還是一副謙卑的表情,走到鐘仁身前不遠(yuǎn),便躬了身,“大哥找我?!?/br> 鐘仁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搬到穿堂這邊來住,感覺怎樣?” 鐘信忙點(diǎn)頭道,“有勞大哥掛念,這邊既安靜又舒適,老七方才已開始描摹那畫冊了。” 鐘仁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絲yin邪的笑意。 “如此甚好,只是你血?dú)夥絼偅估锂嫳惝嬃?,可不要被那畫面勾得火起,把控不住,弄污了我那寶貝??!?/br> 鐘信低下頭,憨憨地笑了兩聲,“老七不敢?!?/br> 鐘仁哈哈大笑,“對了,我找你來還有一事,今天族中休了鐘晟一房無后的寡婦,大家已商議好了,明天一早,族中四大家族各派幾個人手,雇一輛車,將她連人帶物送回娘家,她娘家勢弱,料也不敢生事,咱們家便由你去和他們辦了這件事吧?!?/br> 鐘信忙點(diǎn)頭稱是。 鐘仁朝他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秦淮心中的恐懼此時方散了大半,見鐘仁坐到小幾旁,忙遞了碗筷過去。 鐘仁端起碗來,忽然想起一事,對已走到門口的鐘信道: “對了老七,聽說你嫂子今晚特意送了幾樣點(diǎn)心給你,你覺得味道如何?” 第17章 秦淮剛要把一個小餛飩放在嘴里,聽到鐘仁這句話,調(diào)羹里的餛飩險些掉了下來。 好在鐘仁正歪著頭看向鐘信,他急忙坐穩(wěn)了身體,心里飛快地想著應(yīng)對之策。 鐘信收住腳,回過身來,“多謝哥哥嫂子的美意,我飯量大,那些點(diǎn)心都吃了個精光,老七見識少,只覺嫂子的東西,樣樣好吃,樣樣都是好的?!?/br> 秦淮一只手在小幾下面,用力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為的是讓自己不至于因為狂喜和驚恐叫出聲來。 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讓他難以置信的回答。 自己沒有去他的住處,更沒有把點(diǎn)心捎給他,而他竟然說吃了個精光。 為什么? 鐘仁似乎對鐘信的回答饒有興致,喝了口粥下去,放下手里的筷子。 “既然覺得味道好,你倒說說看,都吃了一些什么,以后可以讓廚房多做上一些?!?/br> 秦淮的心又一次跳到了嗓子眼兒。 方才晚飯時的點(diǎn)心,鐘仁雖然沒吃多少,可是每一種,卻又都略動了動。沒有見過那幾樣點(diǎn)心的人,便是想胡亂猜測,在鐘家廚房常做的不下百十種點(diǎn)心中,也不可能猜得到。 鐘信的目光似乎在無意中掠過他的臉,卻沒有任何表情。 “嫂子給我?guī)硭臉狱c(diǎn)心,老七沒見過世面,也不懂叫什么名字,就知道一樣是芝麻果仁餡的酥餅,一樣是綠豆粉做的涼糕,還有一個是夾了rou松的果子,對了,還有一樣我倒識得,是灌了雞汁的小籠包!” 鐘仁似乎回想了一下什么,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飯量確是不小,這些東西我和你大嫂兩個人也沒吃下什么,你倒能全部包圓,還是年輕力壯體格好??!” 秦淮覺得自己整個人已經(jīng)快要痙攣一般,手腳發(fā)麻,心跳加快,掌心里全是冰涼的冷汗。 在鐘信說完小籠包三個字的時候,他既是徹底松了一口氣,又像是被一塊新的巨石壓在了胸口。 這個小說里最腹黑的男人,剛剛幫自己度過了一個艱難的關(guān)口。 可是這關(guān)口后面,卻像是又多了一個深不見底的火坑。 鐘信告辭出門了,秦淮勉強(qiáng)從慌亂中打起精神,卻聽見鐘仁在一邊問道:“你怎么才吃了這么一點(diǎn)?” 秦淮忙假笑道,“我可比不上老七的身子骨,要不是大爺喜歡吃宵夜,我原本這點(diǎn)子?xùn)|西也是吃不下的。” 鐘仁一邊剔著牙,一邊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老七正值血?dú)夥絼偟哪昙o(jì),自是吃得多一點(diǎn)。說起來他也不小了,我像他這個年紀(jì),早已經(jīng)娶過兩房妻妾。今天我見鐘晟家那個寡婦生得不錯,還真動了給老七撮合的念頭,他伺候我這么多年,雖說沒有什么好人家的姑娘肯說給他,若給他尋個寡婦進(jìn)門,倒也不難?!?/br> 秦淮心中暗罵這人居心果然不良,明明都是鐘家的兒子,在他心里,鐘信卻淪落到只配娶寡婦進(jìn)門的程度。 他心里雖如此腹誹,嘴上卻笑著接道,“還是大爺想得周全,可大爺既有此心,為何還堅持要將那寡婦送返娘家呢?” 鐘仁打了個飽嗝,道:“一是那寡婦性子有些難纏,未必甘心嫁與老七,二則我這里有不少事還用得著他,他若在小寡婦身上耗光了氣力,有些事兒,我怕他會有心無力,嘿嘿,你說可是不是呢?” 這句話鐘仁雖然說得有些微妙,可是秦淮卻瞬間了然于胸,不禁便感覺有些耳垂發(fā)熱。 眼前這個鐘家大少,難道真的變態(tài)至如此,一定要看到自己妻子與小叔子做出些不才之事,才會滿足他的欲念嗎? “對了,今天老太太提起去寶輪寺上香還愿的事,你進(jìn)鐘家的日子還短,不知就里,我且說與你知道。” 兩個人一邊往臥室走,鐘仁一邊脫著長衫。 秦淮接過來,“嗯”了一聲。心里莫名跳了跳。 雖然在書里并沒有印象太深的情節(jié),可是這寶輪寺三個字,聽起來卻偏偏有些莫名的熟悉。 “那寶輪寺是咱們鐘氏族人的家廟,自來便有香火供奉,并連廟里的僧人,都吃著鐘家的供養(yǎng)。每年差不多這個日子,闔家人眾都要去廟里進(jìn)香,并會在那里盤桓兩日,既還了愿,也玩賞些家廟周遭的景致,因此宅中各房人等,沒有不愛去的?!?/br> 秦淮笑道,“后宅里的女眷不像爺們兒天天在外面忙,平常出門逛得時候終是有限,既有這樣的機(jī)會,自是都愛圖個熱鬧。便是我,也是一樣的。” 鐘仁捏住他的下巴,yin笑道,“你是不是在家里呆得悶了?也難怪,我初見你時,你成日家在花船上拉琴唱曲,游湖逛景,浪蕩開心得很,現(xiàn)下每天守在后宅,心里面覺著有些憋屈,倒也是常理。” 秦淮斜了他一眼,揮手打掉他的手,“大爺饒是會拿人開心,人家哪里像你說的那樣。對了,老七燉的參茶那會子送了來,我去端來你喝。” 鐘仁斜靠在床頭,“我知道你肯定是想去逛逛的,不過我這幾天被老二和公司里的事纏磨,恐怕沒有工夫去家廟那邊。你若要去,我便讓老七跟著。要知道,那些趁亂揩油、專在后宅人身上占便宜的人實(shí)是不少,我都是知道的。有老七在你旁邊照應(yīng),我倒也放心些,你看可好?” 秦淮面對眼前這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鐘家大少,實(shí)是不知這話該如何回答,便只“嗯”了一聲。 鐘仁將他端來的參茶喝了下去,舔了舔嘴角。 “老七這道茶燉得火候味道不是一般人可比,這些年我是吃慣了,便因為這個,也得多留他在身邊幾年?!?/br> ****************** 翌日起,鐘仁一直在外面忙碌,很晚才回。 而鐘信自那日和族中人等去送遣那寡婦,也在外耽擱了兩日,才回到鐘家。 這兩兄弟都少在泊春苑出沒,別人不知怎樣,秦淮卻只覺滿身的輕松。 鐘仁自不必說,秦淮恨不得少見一時是一時。而鐘信,自打他幫自己度過了那場難關(guān)后,卻更讓秦淮懸起了心。 他也曾在背后反復(fù)推理,到底對方是如何知道,那天晚上自己送出的是哪四樣點(diǎn)心。 根據(jù)多年來看宅斗文的經(jīng)驗,秦淮最后斷定,鐘信一定是在自己給了他母親要被斷糧的消息后,晚上也偷偷去了丁香那里,并看到了那些點(diǎn)心。 他記得自己回到泊春苑時,剛巧看到鐘信去往小廚房的背影。現(xiàn)在想想,如果他看到有人給母親送來食物,自然要猜測是誰所為。丁香雖然瘋癲,但說出送食物者是個青年男子,大概還是能夠。 而以他的心計,聯(lián)想到自己暗中透露消息一節(jié),自然會推想得更深,很容易想到送點(diǎn)心之人便是自己。 只不過他可能很難相信,明明風(fēng)sao下流試圖勾引他的嫂子,為何會突然大發(fā)善心。因此,才會到泊春苑的小廚房去求證一番,打聽一下少爺奶奶晚上用過的點(diǎn)心,到底是不是在母親處看到的幾樣。而求證的結(jié)果,自然就再清楚不過了。 如此一想,那天他能不著痕跡地遮掩自己的謊言,便不難理解。只不過,面對自己忽然間動的善心,對鐘信來說,究竟是覺得自己為人本善、還是覺得自己是在變著法子示好勾引于他,可就真的不可知了。 一年一度去寶輪寺上香還愿的消息讓鐘家后宅整個熱鬧起來。 幾房太太往年參差不齊,總是去的不全。今年何意如這邊張羅上香,二房三房雖各有心事,卻出奇的一致,都說是要去的。 而姑娘媳婦這邊,更是沒有人打退堂鼓,便是有了身子的于汀蘭,也一再強(qiáng)調(diào)要去給肚子里的孩子求簽問卦。而身在邱家的長女鐘毓,也早早就回了信來,說是要和邱墨林一同前往。 這樣一來,鐘家女眷幾乎是傾巢而出,不僅人多事雜,還要在家廟內(nèi)外盤桓兩日,實(shí)是近兩年鐘家的一件大事。 因此上,原本對于去廟里上香無甚興趣的三少鐘禮、六少鐘智,都被幾房太太下了死令,不管愛與不愛,務(wù)必都要前往。 闔家上下,便只留下鐘仁鐘義兩房少爺,忙著處理最近有些愈演愈烈的香水變質(zhì)事件。 秦淮雖不知那事件究竟鬧到了何種程度,但是聽鐘仁在電話里已和鐘義發(fā)過兩次脾氣,似乎每次都要提及秘方、檢驗等字眼,不過又都是以鐘仁的拒絕為收尾。 這晚鐘家各房都在忙著收拾行李,以備明早的出行。 秦淮在臥房里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正站在窗前對著月光出神,卻聽見鐘仁在客廳里吩咐雀兒,讓她喊人將老七叫來。 秦淮豎起耳朵,未幾,便聽見鐘信進(jìn)了房來,給鐘仁請安的聲音。 “老七,這兩日我去不了家廟,你嫂子這邊,你就要多照看點(diǎn)了?!?/br> “大哥放心,老七一定盡心盡力,家里兩位兄長還有大姑老爺都一同過去,一定會照顧好家里女眷和大嫂的?!?/br> 鐘仁冷笑了一聲,“家里人倒還好,你哪里知道,家廟那邊的一堆和尚,素日在人前吃齋念佛,私下里卻偷雞摸狗,胡作非為。有膽子大的,勾搭女香客不說,更有幾個專挑俊秀的男人下手。我早就得到些消息,只不過一時沒抽出空整治那些禿驢罷了?!?/br> 鐘信連連點(diǎn)頭稱是。 泰淮在臥室卻心中暗道,“什么叫家里人倒還好,家里人想干那些齷齪勾當(dāng)?shù)?,難道還少了嗎?” 鐘仁便又道,“所以到了家廟,夜間休息時,你便睡在你嫂子外間,關(guān)閉門戶時小心著些,可知道了?” 鐘信似乎遲疑了一下,終還是點(diǎn)頭應(yīng)允了下來。 “還有,我那本春宮,你也一并帶了去,山中無事,正好多給我描畫兩幅回來?!?/br> 秦淮心里格登一下。 這鐘仁既讓鐘信住在自己隔壁,又給他那般下流東西隨身帶著,其中深意,令人心顫。 只是如果他別有用意,變態(tài)到想讓自己與鐘信發(fā)生些什么,那自己身上這守貞鎖,又該如何處置呢? 第18章 鐘家豪闊,又很趕時髦,那光景大戶人家不可或缺的老式汽車,鐘家已有了數(shù)輛。 只是這次去廟里進(jìn)香的人眾實(shí)在是多,大少爺二少爺?shù)能囎佑忠粝聛硖幚砉臼聞?wù),因此何意如和二房三房商量,眾女眷這次也將就一些,不能再像往年一樣,各房各坐各的,而是互相牽就,適當(dāng)拼坐。婢女婆子們,也只帶最貼身的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