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世上第一親哥[快穿]、夫君人設(shè)崩了、權(quán)臣之寵(重生)、我寵的,小奶萌[娛樂圈]、書中有女顏如玉、像我這種軟弱女子、玄學(xué)大師的當(dāng)紅人生[重生]、嫁冠天下、春雨與徐風(fēng)、穿到古代當(dāng)捕快
所以自己,干嘛一定要在這個滿嘴仁義禮信、實則男盜女娼的火坑里煎熬。既擔(dān)心失身給鐘仁,又害怕被鐘信報復(fù),與其這樣,為什么不干脆想辦法逃離鐘家、逃開這些人呢? 他剛剛有了這個念頭,便覺得有一股奇怪的力量猛地?fù)糁辛俗约?,從頭頂?shù)侥_心,像是被一條無形的鐵鏈穿透了一樣。那是一種全身骨rou筋脈被撕裂般的痛苦,并伴隨著心臟不受控制的收縮,讓秦淮仿佛定在了當(dāng)?shù)?,叫也叫不出,動也動不得?/br> “老天,我不逃,我不逃了!” 秦淮在心里拼了命地叫嚷著。 說來也怪,隨著他發(fā)誓般的叫嚷,那股要命的痛苦竟然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他立在那里大汗淋漓。這可怕的癥狀,很明顯是一種警示,告誡自己是不能逃離這本小說的。 秦淮擦了擦頭上的汗水,仔細(xì)想了想昨晚穿書后的種種。 他有些明白了,自己似乎并不需要完全去走小說中的情節(jié),也可以憑自己的能力,去改變秦懷這個人物未來的命運。但是要讓人物完全離開小說的框架,卻是萬萬不可能的。 好吧,既然事已至此,想要在這鐘鳴鼎食、爾虞我詐的豪門生存下去,秦淮,只能看你自己的了! 秦淮深吸了口長氣,看了看墻角的自鳴鐘,時辰不早了,自己這個大少奶奶,得趕緊收拾打扮了。 打開衣櫥的剎那,秦淮忽然間明白了老太太叮囑男媳作素淡打扮的原因。 這秦懷大概是出身勾欄的緣故,審美觀似乎被桃紅柳綠、攢金嵌銀的俗艷給固定住了。 掛在衣櫥里的長衫錦褂,一眼望去,不是朱紅便是翠綠,更有鵝黃配著淺粉,我的天,他是真拿自己當(dāng)美嬌娘待的嗎? 秦淮眉毛皺成了一字,在萬紫千紅當(dāng)中挑揀了半晌,卻還是一無所獲。 忽然,秦淮眼前一亮,在衣櫥最里面的角落里掏出一件黑色長衫來。 那被主人嫌棄的長衫在一片姹紫嫣紅中看似素淡,可是細(xì)細(xì)看去,卻是由一塊質(zhì)素極好的料子裁成,入手處極為光滑細(xì)膩。布料的顏色乍看是海青黑,卻又隱隱可見一幅幅云團暗花,甚是生動雅致,配上紐襻上的銀線滾邊,整件長衫看起來素雅中又頗顯貴氣。 秦淮有些興奮地將那長衫穿在真絲小褂之外,露出白色的領(lǐng)口與袖口,快步走到穿衣鏡前。 嘖嘖嘖,好一個斯文俊秀溫潤如玉的美少年! 這秦懷,還真是老天爺給的一副好皮囊,皮嬌rou嫩,唇紅齒白、身姿挺秀、要是生在現(xiàn)代,活脫脫便是小鮮rou中的極品。 這樣的容顏,本已艷如繁花,更適合插在雪白的羊脂玉瓶中,濃淡相宜,才會相得益彰。 若像從前秦懷那般桃紅柳綠,穿得七色彩虹一般,才真是玷污了這天生的秀色。 秦淮正在鏡前左右端詳,門外傳來了鐘信的聲音。 “嫂子,園子那邊已經(jīng)擺得差不許多,看時辰,也該動身了?!?/br> 秦淮“嗯”了一聲,握了握給自己加油的拳頭,一把掀開門簾。 門外春光明媚,碧空如洗,一把妍麗的光線照在他黑色的長衫上,盡顯上等綢緞的華貴亮澤,只襯得一張臉愈發(fā)素白光潔,竟晃得門口的鐘信瞇起眼睛,黑色瞳仁里閃出詫異的神色。 只不過那神色稍縱即逝,迅即便被一份卑微謙恭所替代。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鐘仁所在的‘泊春苑’,鐘信微躬著身子在前帶路,引秦淮朝后花園的品簫堂而來。 秦淮早在書中看過對鐘家庭院的描寫,此刻身臨其境,自是感覺別有一番滋味。 整個宅子占地極大,從前院、中庭到后面園子一路走來,亭臺軒榭、一步一景。并且所有的景觀,都是圍繞一段穿園而過的天然清流設(shè)計, 秦淮還記得那九曲十八彎的溪水有個別致的名字,叫做攢心澗,寓意著靠水而居的鐘家各房同枝同蔓、心曲相連。 “攢心澗?怕不是穿心箭吧!” 秦淮一邊暗暗腹誹著鐘家人的虛偽,一邊看著前面鐘信微駝的背影,想他和自己相仿的年紀(jì),卻生在這樣一個虎狼之家,受盡磨難。之前在小說中雖然有所描述,終是感觸不深,及至今早看到他生母被雀兒當(dāng)眾扇了耳光,那種心痛和屈辱,真是不堪想象。 想到這里,秦淮忽然想起方才鐘仁吩咐給雀兒的話,一時之間,竟沖動得伸手拉住了鐘信的胳膊。 “叔叔……” 鐘信正佝僂著身體在前面帶路,心中亦暗暗思忖。 這男嫂子今日不知為何,與平素大不相同,臉上少了些脂粉之氣,穿戴也淡雅靜素,竟把眉眼間那段風(fēng)sao掩得干干凈凈。乍看上去,倒像是換了個胚子。 正在思忖疑惑之間,身后之人忽然伸手扯住他的胳膊,脆生生叫了一聲“叔叔”。 鐘信只覺臉上一熱,瞬間想起了他唱曲挑逗自己時,yin聲浪語的種種行徑。 他心里對鐘家上下無人不防,更何況是鐘仁的男妻,閃念之間,像是觸了電一般,急忙甩掉了秦淮的手臂。 秦淮一時沖動中拉住鐘信,實是因為在現(xiàn)實生活里,和同學(xué)朋友間自在隨意慣了。待到鐘信甩掉他的手,退到一邊,他才反應(yīng)過來,登時悔意頓生,暗罵自己怎么會如此不加小心。 “叔叔,我是有件事想說給你,并無別的意思。方才大爺出門前囑咐雀兒,說是要令人餓上你母親三天三夜,我想她年歲已大、又是那般情狀,心中惻隱,所以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告訴叔叔才好?!?/br> 此刻秦淮這番話,說到底,一半是真心覺得鐘信母子可憐,替他報個暗信兒。另一半,他也有自己的私心,想替秦懷在鐘信這里積攢好感,更是在替自己增添些保命的砝碼。 鐘信聽他此言,佝僂的后背微微晃了晃,便又恢復(fù)如常。臉上那副卑微的神色沒有變化,好像秦淮說的事與他并無相關(guān)。 “多謝嫂子提點,只是老七既在大哥房內(nèi),凡事自該要遵從大哥的心意,其他的,我也顧不上許多。俗話說,人各有天命,我這人……信命?!?/br> 秦淮見他在自己面前落足了一副窩囊到底的表現(xiàn),知他心計深沉,絕計不會輕易相信他人、露出馬腳,這般說話,倒也在意料之中。 “叔叔說的是,人確是要知緣信命的,便是我活到二十歲,倒也從未想過自己會來到鐘家這樣的人家,會有緣遇到這些個人……” 秦淮這話倒也是有感而發(fā),暗含著他在穿書后對自己命運的感慨。 鐘信聽他這話似乎頗有些別樣意味,不同尋常,卻并不去接他的話頭。 忽然之間,一旁樹叢的后面,閃出一個男人的身影,徑自走到秦淮面前,躬身一揖。 “嫂子,有些日子沒見你了,一向可好?” 第6章 那男子身形瘦削,面孔清俊,穿著一套白色的西式禮服,腳登白色皮鞋,鼻梁上一副金絲邊的眼鏡,在那個時代也算得上時髦瀟灑。 鐘信看得真切,忙對那男人躬身作揖,“老七給大姑老爺請安!” 秦淮心里一驚,原來這人便是大姑奶奶鐘毓的丈夫,邱墨林。 邱墨林見鐘信向自己問好,不過略略點了點頭,卻只顧著將一雙眼睛在秦淮身上打轉(zhuǎn)。 要知道,從聽說鐘毓娘家要給她做生日起,邱墨林就有些神不守舍,想著又可以遇見俊秀風(fēng)sao的男嫂子,便不自禁心癢難耐。 按說老婆鐘毓強勢善妒、刁蠻成性;大舅子鐘仁為人陰狠,又稱霸鐘家,邱墨林再怎么花心好色,也不該打上大舅嫂的主意。 可是這人心最是難測,而動了色心的男人,行事往往更是不可理喻,所謂色膽包天,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這邱墨林既動了yin心,便成日價胡思亂想,以至于昨晚在書房小憩的時候,竟做了一個銷魂的春夢。在夢里與男嫂子云雨巫山,行了種種不堪入目之事,及至醒來時,才發(fā)現(xiàn)已然被穢物濕透了真絲褻褲。 這春夢在他腦海中縈繞不去,直到進了鐘家園子,還在反復(fù)回味。 在品簫堂坐了半晌,見秦淮久久不至,便有些坐立不安。待聽得鐘仁已起早出了家門,心中暗喜,估摸著鐘仁住處的來路,偷偷迎了出來。 “好久不見,姑老爺安好?!?/br> 秦淮略垂下眼簾,淡淡地應(yīng)了邱墨林一聲,心里卻著實緊張。 要知道書里的秦懷與大姑老爺已經(jīng)有了曖昧,此刻兩人又來了個園中“偶遇”,要不是鐘信也在一旁,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故。 “老七,我方才進院的時候,將給老太太買的一包蘇式點心忘在了車?yán)?,車就停在門房外邊,你去幫我拿來吧!” 邱墨林從褲袋里掏出汽車鑰匙扔給鐘信,鐘信接過鑰匙,順勢掃了一眼秦淮的表情,朝二人躬了躬身,急匆匆去了。 老天,這個邱墨林,很明顯是在支開鐘信,想要制造獨處的機會啊! 秦淮一邊暗暗觀察四周,一邊心念急轉(zhuǎn),想著對付眼前sao姑爺?shù)霓k法。 “嫂子今天這身衣裳是誰給挑的,又素凈又清雅,看著養(yǎng)眼得很!” 邱墨林見鐘信走遠(yuǎn),臉上立刻堆上笑意,眼鏡片后的雙眼只管朝秦淮脖頸、雙手等露在外面的部位看個不住。 “還不是你大哥挑的,我見識短,經(jīng)歷又淺,但凡大事小情,總還是習(xí)慣聽他的意思。” 秦淮努力把話題往鐘仁身上扯,想給邱墨林增加點心理壓力。 邱墨林往秦淮身邊湊了湊,“嫂子倒是敬重大哥,只是大哥是一家之主,鐘家多少大事要靠他拿主意,怕是總有照顧嫂子不到的地方…” 未等秦淮搭腔,邱墨林一只手已經(jīng)抓住了秦淮的長衫袖口,輕輕搖晃?!暗故俏页扇绽锕珠e的,嫂子要是不嫌棄,有什么吃穿用度的小事,或是身上感覺哪里不痛快,墨林都愿意幫嫂子分擔(dān)一二?!?/br> 他邊說邊貼著身子過來,一只手扯緊秦淮的袖口,把他逼得后退了幾步,靠到一棵槐樹上。 “嫂子,我看你這會兒臉色便不甚好,可是身上哪里不舒服嗎?” 邱墨林在之前幾番試探后,自覺已經(jīng)和大舅嫂暗通了款曲。他自昨晚那場春夢后便心神不定、yuhuo中燒,已經(jīng)無法自持。此刻終于逮住機會,一時間忘乎所以,便要上下其手。 “姑爺快松手,瞧那邊有人!” 秦淮見他步步緊逼,急中生智,唬得邱墨林一下子松了手,朝一邊猛退了幾大步。 待他朝四周打量后,皺了皺眉,又要欺身上前。 “好嫂子,你怎么還騙上我了呢,你可知上次見面之后,我這心里頭可全是……” 秦淮用力擺了擺手,面色忽然變得凝重起來。 “姑爺請不要再說了!” 他忽然間嚴(yán)肅冷洌的口氣讓邱墨林愣怔住了。 “嫂子…你別怕,她們都在品簫堂那邊,這里絕對沒有旁人,好嫂子,我日里夢里都在想你,你就不心疼心疼我嗎?” 邱墨林見秦淮神色緊張鄭重,以為他不過是擔(dān)心害怕,便一連聲地花言巧語,同時身體又向秦淮欺來。 秦淮咬了咬牙根兒,一臉正色。 “姑爺,你且莫這樣,想來你一定是誤會我了,我和大爺新婚燕爾,感情親密得很,我又怎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何況你是鐘家姑爺,親上加親,咱們可不能行這有悖倫常、讓人不齒之事?。 ?/br> 邱墨林瞪大眼睛看了他片刻,扶了扶金絲眼鏡,忽地笑了起來。 “嫂子,你今兒個怎么像變了個人一樣,單拿些謊話來支我。你說你和大爺親密,這話別人或許相信,用來唬我,卻不中用!嘿嘿,我的好嫂子,明人不說暗話,大哥身子有病,在床上做不了男人該做的事,是也不是?嫂子這樣花朵般的年紀(jì),夜夜守著孤燈,難道心里就不覺得委屈嗎?” 秦淮被邱墨林這話震了一下,心中卻是既驚且喜。驚的是對方竟然知道鐘仁的秘密,喜得是自己猜測不錯,鐘仁果然無能不舉,看來自己這處男之身暫時可保安全了。 “你…你又怎會知道?” 邱墨林打了個響指,“嫂子難道不知我邱家是行醫(yī)多年的杏林世家?家父在業(yè)內(nèi)的密友甚多,其中就有專治男人不舉的幾位名醫(yī),常言道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嫂子你冰雪聰明,大哥那“索魂鞭”是真是假,該不用我多說了吧?” 秦淮一時無語。 邱墨林見他神色,知道說中了要害,心下竊喜,便又貼過身來。 “嫂子這般年輕,卻偏生守著活寡,墨林心中實是不忍。你我都是男人,自是知道男人情欲無處排遣的苦處,難得今日相見,嫂子就不要委屈了自己,讓墨林替嫂子解解身上的千般愁苦吧!” 秦淮只見四周林深樹密,空無一人,對方又步步緊逼,心念急轉(zhuǎn)。 眼前這sao姑爺yuhuo中燒,秦懷又曾與他暗中曖昧,自己若只一味強行拒絕,恐怕倒會過早遭邱墨林生疑。而且鐘家水深異常,自己孤立無援,不如借勢周旋,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