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林瑾之震驚的睜開了眼,卻看見楚宴眼梢?guī)鹆藥追制G麗,那眸子里滿是水霧和迷離。他身上的衣衫很單薄,衣服滑至一半,露出了大批的肌膚,讓他看著猶如吸食人精氣的妖精似的。 林瑾之的喉頭滾動了起來,看著眼前這樣的美景,呼吸都亂了。 他以為楚宴是想…… 可沒想到,竟然會成這樣。 楚宴的嘴唇很白,朝他自嘲的笑起來:“你看,我又在強迫你,又在強迫你同我做這種事……你怎么會不恨我?” 林瑾之的呼吸凌亂,因為太舒服的緣故。 “瑾之……”楚宴的嘴唇里吐出的是猶如情人一般的低昵。 林瑾之第一次覺得,他的名字有那么好聽。 “不舒服嗎?” 楚宴自嘲的牽唇一笑,他朝林瑾之伸出了手,手上的鎖鏈輕輕作響。 林瑾之注意到放在自己側(cè)臉上的手冰冷極了,宛如死人那般。 可他的身體卻那么溫暖的包裹著他那處。 “為什么這么做?” “我恨自己,為什么無法對你下手,為什么還在……”喜歡你。 楚宴的唇色極白,隱忍不住的吐出一口血。 鮮艷的,guntang的,直接噴到了林瑾之的胸口。 林瑾之的眼眸狠狠一縮,想要觸碰那個人。 而楚宴的身體卻搖晃了兩下,單薄的身體直接倒入了林瑾之的懷里。仿佛像是一只斷線的風箏,墨色發(fā)絲迤邐而下,全都散在他的胸口。 而楚宴,卻死死的閉上了眼。 林瑾之睜大了眼,心頭狠狠顫抖起來:“醒醒……” 楚宴這個樣子,仿佛在告訴林瑾之—— 你不是要報復我嗎? 來啊。 你所有的報復,我全都接受。 [林瑾之悔恨值:三顆星。] [好不容易憋出一口血,容易嗎我?!下次能不能來個吐血服務組合了!] [沒有那種組合,主人請靠自己的演技……而且,主人剛好吐在林瑾之的面前。] 楚宴笑嘻嘻的說:[是啊怎么了?這個畫面一定讓林瑾之痛不欲生,悔恨至極,而且還一輩子忘不掉,放不下,永遠的念著。] [!!]這個人到底要算計到什么地步啊! [你現(xiàn)在是不是在心里吐槽我算計太多了?] 系統(tǒng)聲音一個哆嗦:[沒有的事!] [這個畫面講究的是要吐得凄美,特別是要有個楚楚可憐的勁兒。] 系統(tǒng)忍不住想吐槽,什么叫吐得凄美? [主人,我們做個佛系可好?] [什么佛系?] [都行,可以,沒關(guān)系,總之不皮。] 楚宴:“……” 第8章 楚宴病重,不肯接受任何太醫(yī)的診治。 所有的太醫(yī)都在告訴林瑾之,這次是楚宴自己沒了求生欲。 林瑾之心頭發(fā)顫,抓住太醫(yī)的衣領(lǐng):“沒了求生欲是什么意思?” 太醫(yī)硬著頭皮回答:“就是,不想活了?!?/br> 林瑾之呼吸都沉重了起來:“救他!陛下活著,你們就活著,懂我的意思?” 太醫(yī)紛紛臉色蒼白的低下了頭,紛紛圍著楚宴,開始了救治。 林瑾之站在一旁,窗戶被開得很大,能從這邊望到院子里的梨樹。 那么白,就像是下雪了那樣。 林瑾之不由微怔。 楚宴那樣的人怎么舍得死呢? 他可以在凌王那邊委屈求全,他可以笑著吃下那些殘羹冷飯,他的求生欲分明那么深。 就連,被關(guān)起來,被韓錚下令,讓那些太監(jiān)玩弄都沒有放棄。 為什么想死? 只要一想到此處,他就心痛難忍。 他何等聰明,一瞬間就想起了高華。韓錚對高華動了手!楚宴才變成這樣的! 林瑾之睜大了眼,像是抓到了最后一縷希望那般。 林瑾之去了那邊,高華的病情終于穩(wěn)定下來,只是因為傷口太深現(xiàn)在躺在床上無法動彈。 只是高華此刻看林瑾之的表情完全變了。 高華之前苦苦央求著林瑾之原諒陛下,現(xiàn)在看他的眼神滿是厭惡。 高華做的是太監(jiān)總管,又與人為善,許多消息都可以借由小太監(jiān)傳達給他。 他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等你病好以后,我就帶你去看陛下。” 高華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抖高:“公子,以后請你不要在陛下面前了?!?/br> 林瑾之皺緊了眉頭:“放肆?!?/br> 這個太監(jiān),總是在他不愿意同楚宴在一起的時候,不斷勸他妥協(xié)?,F(xiàn)在他想和楚宴在一起了,高華又各種阻攔。 總是與他唱反調(diào)! 可高華還是要說:“陛下那樣的人,怎會突然不想活了?公子難道沒想過嗎?” 林瑾之睜大了眼:“……為何?” 高華痛心無比:“那都是因為你!” 因為說得太用力,高華的眼里都泛起了眼淚。 林瑾之的嘴唇蠕動了兩下,卻一個字也沒有說話,全數(shù)吞在肚子里。 高華的每一個字,都仿佛像是針一樣,刺在心頭,拔也拔不出來。 他若是狗血淋頭的罵自己一頓就好了,可高華非要提醒他,楚宴之前有多么愛重他,有多么關(guān)懷他,當他是黑暗之中唯一的那抹光。 這讓林瑾之覺得,自己仿佛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那樣,久久無法從疼痛里回過神來。 “你……好好休息吧?!?/br> 林瑾之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外面下了一場大雨,一時之間讓好不容易積攢的暖氣消散。 外面的房間冷極了,待在那個地方都覺得瑟瑟發(fā)抖。 竟然沒有奴才來為他添一塊炭? 林瑾之不由惱怒:“那可是當今的陛下,你們怎可這般苛待于他?” 太監(jiān)們被嚇得立馬跪了下去,不敢說話。 之前武安侯公子和大將軍不是那樣對待陛下嗎?怎么還為一塊小小的炭發(fā)愁?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奴才們這就為陛下添炭!” 林瑾之捏白了手,徑直的走到了寢殿里,把楚宴單薄的身體抱了起來,想用自己的身體為他取暖。 楚宴一直在睡,臉色極其蒼白。 林瑾之眼眶都綴滿了淚水,此刻當真是悔恨極了。 “陛下,別睡了。” 他知道,陛下當年也許過得還要凄慘吧,會不會大冬天都沒有一塊炭?會被會在某個角落里冷到瑟瑟發(fā)抖? 那些林瑾之都無從得知,只是……楚宴此刻的身體真的好冷,自己怎么暖都無法將他暖和起來。 林瑾之真的害怕起來,楚宴會這么死掉。 明明……他還沒從韓錚那里騙到鑰匙,為他解開手上的枷鎖。 等太監(jiān)們終于搬來了炭火,林瑾之才冷漠的朝他們望了過去:“今日之事,不準說出去,否則你們誰也別想活。” 太監(jiān)們給嚇了一跳,朝林瑾之跪下來:“諾?!?/br> 周圍終于暖了起來,林瑾之放開了楚宴。 他有一件事情得去做,不能一直待在這個地方。 昨天在密室里救出了林侯爺,可林瑾之卻發(fā)現(xiàn)林侯爺神色恍惚,長期只與影衛(wèi)統(tǒng)領(lǐng)燕峰一人說話。被他救出來以后,也極其害怕他人,除了他和那個燕峰,沒人能靠近得了林侯爺。 一旦靠近,林侯爺就會大吵大鬧的發(fā)瘋。 等林瑾之回了府中,里面被布置得很清幽,入門便是長廊,周圍栽滿了垂絲海棠,三月正是開花的時候。一簇簇的粉落到里面的走廊里,顯得格外詩意。 一推開門,林瑾之就看見了林侯爺又在發(fā)瘋。 林瑾之眼里極為不忍:“你為何不看著我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