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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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寶思來想去,這兩樣?xùn)|西和坤叔似乎都聯(lián)系不到一起,再說了,坤叔都這把年紀(jì)了,沒想著再婚又何必在自己的臉上捯飭呢,相反山生哥就說不準(zhǔn)了,少年慕艾,沒準(zhǔn)是有喜歡的姑娘了呢。 就好比公孔雀為了爭奪母孔雀的注意絢爛開屏一樣,這也是雄性的特色。 為這兩樣?xùn)|西的出現(xiàn)找了一個合理的借口,福寶忽視了心里一閃而過的酸澀,笑著開口說道。 “男孩子嘛,也是可以漂漂亮亮的,你放心,我支持你?!?/br> 握了握爪子,福寶忽然間意識到,自己曾經(jīng)還想過將眼前這個青年培養(yǎng)成自己未來的另一半呢,那時候的她恐懼于古代的婚姻,總想著要從小替自己培養(yǎng)合格的丈夫,可是相處的久了,兩人之前的氛圍越發(fā)自然,福寶習(xí)慣了被嚴(yán)山生和幾個堂哥親哥寵著,對她而言,嚴(yán)山生已經(jīng)是她的親人了,當(dāng)初的小九九早就被拋到了腦后。 說起來,她也到了說親的年紀(jì)了—— 福寶眼神中閃過一抹恍惚的神情,然后視線轉(zhuǎn)向了一旁高大黑壯的嚴(yán)山生,一種從來沒有過的不自在的感覺充斥了她的心腔。 “我娘那兒估計還得我?guī)兔δ?,山生哥,這些東西,就你自己整吧?!?/br> 跟被踩到尾巴的貓咪一樣,福寶將手里有些燙手的珍珠粉以及干花瓣放到了一旁的小矮凳上,然后同手同腳地跑了出去。 “對了,那珍珠粉的效果并不算好,如果想要美白護(hù)膚,到時候我給你做一罐子脂膏吧,可能更有用些?!?/br> 跑到門口的時候福寶回過頭來了這么一句,然后就跑的沒影了。 嚴(yán)山生并不是一個巧舌如簧的男人,甚至可以說,他還有些嘴拙,面對著突如其來的變化,他能想到把鍋推到他爹頭上,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了,因此在面對福寶的笑說時,他只能僵著一張臉,充當(dāng)陌生人,好想這樣就能將這件事混過去一樣。 他好像又把事情搞糟糕了! 嚴(yán)山生抿著嘴唇,像是一頭被拋棄的大狗狗一樣,頹然沮喪。 “啪——” 拿起矮桌上那兩包黃油紙,嚴(yán)山生用力將那兩包東西扔到了柜子的角落,打算這輩子都不要用這些東西了。 “福寶,別跑那么快,小心撞到了人。” 蘇湘看閨女在走道亂竄,忍不住緊張地提點到,她這姑娘啊,就跟猴子投胎一樣,有時候蘇湘都回忍不住想,山上的猴子之所以那么親近她閨女,純粹只是因為從她閨女身上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女孩子家家的,學(xué)點女紅手藝那才是正經(jīng)事,可偏偏她家姑娘,在女紅上一竅不通,能在描形的基礎(chǔ)上,還把菊花繡成螃蟹,好在閨女還燒菜上繼承了婆婆的手藝,甚至青出于藍(lán),這才讓蘇湘對閨女的未來松了口氣。 其實面對寶貝閨女這樣糟糕點刺繡手藝,蘇湘完全可以硬下心來好好管管的,正所謂嚴(yán)師出高徒,蘇湘這樣精湛的刺繡手藝,真要嚴(yán)格地教授孩子,福寶怎么樣都是能夠繼承她三四分手藝的,不說有神,好歹形能夠繡準(zhǔn)了,可偏偏蘇湘也是哥慈母心啊,多少次想要硬下心來,面對著閨女的撒嬌賣乖,頓時就無力招架,潰不成軍了。 在這種無奈的情緒下,蘇湘只能縱容著閨女自由生長了,大不了將來給閨女一份厚實的嫁妝,用錢堵住她未來婆家的嘴吧。 “娘,我餓了,想喝木耳紅棗湯?!备氹S意地想了一個借口,想要將小娘親支開。 “正好廚房泡著銀耳,你等著,娘給你熬去?!?/br> 因為家里有孕婦的緣故,這些日子廚房里常備著一些坐月子適宜的食材,銀耳紅棗羹能夠助眠,對于做月子的婦人是一種再滋補不過的甜品。 蘇湘想著,熬銀耳紅棗羹不費事,熬上一大鍋全家人都能喝,沒什么猶豫,就忘了剛剛還想要拉著閨女教她女兒家的貞靜嫻熟的教條的念頭,扭頭回了灶房,準(zhǔn)備起了銀耳紅棗羹。 “啊啊啊??!” 回到自己的房間,福寶忍不住蹬掉鞋子癱倒在炕上那堆軟乎乎的被褥里,將臉埋在被子種,大聲哀嚎了起來。 加上上輩子的年齡,即便這輩子被寵的有些低齡化,福寶也不至于單純到連自己的心思都看不透的地步。 她是真的沒想到,自己會從一開始的想要培養(yǎng)嚴(yán)山生做自己的童養(yǎng)夫,到現(xiàn)在自己沒察覺到時候,偷偷對對方有了親情友情之外的好感的程度。 上輩子她到死都沒有談過戀愛,這輩子一來就是早戀,福寶摸著自己撲通撲通跳的不停的胸口再一次哀嚎,腦子里一片混亂。 “吱吱——” 五花rou就是被福寶的鬼哭狼嚎給驚醒的,勉強從冬眠中醒來,爬出暖乎乎的小窩,五花rou湊近福寶的臉頰,拿自己的小爪子摸了摸,似乎是想要安撫她焦躁的情緒。 “五花rou,你說我該怎么辦???” 談戀愛這種事,福寶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她現(xiàn)在都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心情和嚴(yán)山生相處了。 “吱吱——”五花rou歪著腦袋,作為一個只喜歡和小寶貝粘在一塊,短暫鼠生都沒有找過伴侶的單純松鼠,它壓根就聽不懂福寶的話。 對上那雙懵懂天真的眼睛,福寶無奈了,溫柔的撫摸著五花rou的背部,原本焦躁的心情倒是漸漸平定了下來。 她決定了,就當(dāng)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反正她還小,她還是個寶寶。 頭一次遇上感情的問題的小姑娘為自己找了一個合理的借口,順理成章的讓龜縮到了厚厚的龜殼里面。 “砰砰砰——” “砰砰砰——” 大半夜的,平柳村一片寂靜,所有的燭火早就統(tǒng)統(tǒng)熄滅,整個村子都沉浸在美夢中,就在這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在單家以及村里另外幾戶人家門口響起。 因為這陣突如其來的聲音,村里絕大多數(shù)人家家里的燭光都再次點亮,即便是沒有被敲響家門的人家也忍不住派了個代表,穿上最厚實的衣裳,把門拉開一條縫隙,往外頭張望。 “大哥,大嫂,你們怎么回來了,不是說了縣城的城門封鎖了嗎?” 單家出來開門的是老二單峻河,因為他住在西廂房靠院子最近的那間屋子,此時他的手里還拿著一根鐵釘耙,這是因為他擔(dān)心來的是那些心懷不軌之徒,作為反抗的工具準(zhǔn)備的。 這時候單家的其他人也都起來了,一間間房門被打開,屋里的人站在門欄處,披著厚實的棉襖有些畏懼屋內(nèi)外的高度溫差,不敢跨出房門,只是好奇地看向了單峻山一家。 “說來話長,我和你大嫂還有福宗這對小夫妻都快凍死了,家里有沒有熱水,趕緊端上來?!?/br> 這段日子,單家大房著實受了不少罪,往日因為酒館的伙食養(yǎng)的肥頭大耳的單峻山掉了不少膘,看上去只有以前的三分之二大小,原先合身的衣裳掛在身上空蕩蕩的,多虧用繩子綁住了袖口和衣擺,才不至于灌風(fēng)。 跟在他身后的呂秀菊等人裸露在外的肌膚早就凍得青紫,眉毛上,睫毛上掛著冰晶,看上去就像是一尊會呼吸的雪人。 這情況看著可不好,單峻河也顧不上寒暄了,將人迎到了自己的房間。 堂屋的炭火早就熄了,現(xiàn)在除了各自的住處,其他房間都和冰窖一樣,他們的狀態(tài),顯然不能呆在那樣的房間里。 蔣婆子和單老頭換上了保暖的衣裳,捧著手爐去了單峻河的屋子,單峻海和嚴(yán)坤等人也想打聽縣城的情況,無奈從溫暖的被窩里離開,穿過院子來到西邊的廂房。 倒是福寶想要爬起來,被家里的長輩攔住,連同福德幾個一起,被勒令留在自己的房間內(nèi)。 “我們是逃出來的?!?/br> 喝下一口溫?zé)岬牟杷?,單峻山長舒一口氣說道。 第98章 流民 縣城里因為縣太爺?shù)母邏汗芾恚瑫簳r還沒出現(xiàn)什么大亂子,加上之前糧價飛漲,有點遠(yuǎn)見的人家都在糧價剛漲起來的時候,屯了點糧食,緊摳著吃,日子還沒到過不下去的程度,加上城門緊鎖,外頭的流民進(jìn)不來,因此要說縣城的日子多水生火熱,那倒未必。 但是對于極少數(shù)一部分人而言,這日子就不好過了。 城里多數(shù)人家的糧食都是不富裕的,其中有一些心疼錢,總覺得大雪停止了,糧價就能降下來,因此買糧食的時候,能少買就少買,這部分人的日子,在糧店都掏不出糧食來的的時候,就徹底抓瞎了,買不到糧,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別的人身上,妄圖從那些糧食寬裕的人家手里討點糧食出來。 呂秀菊就是這樣被盯上的,而縣城里和他們一樣遭遇的人家,也不在少數(shù)。 拿平柳村來說,小小一個村子里就有十好幾戶有親戚住在縣城里,當(dāng)初縣城糧價飛漲,不少人都聯(lián)系過鄉(xiāng)下的親戚朋友,送糧食去縣城里,足夠一家?guī)卓谌藫芜^一個冬天的糧食,不可能悄無聲息地運到房子里,這些人家家里有多少存糧,附近的人家都是心里有數(shù)的。 明明有足夠的糧食,卻終日活在心驚膽戰(zhàn)中,生怕哪天睡熟了,家門就被餓極的百姓給砸破,日子一久,這些同樣面臨這樣境地的人干脆就聚在了一塊,商量保命的法子。 終于,在一次他們中的一戶人家被一群蒙面人破門而入搶了糧食,家中的老母親還因為和搶匪爭奪一袋米面被搶匪推倒,腦袋撞在了一旁的臺階上不幸身亡后,他們這些人做下了一個決定,那就是離開縣城,回到相對安全的村子里。 單福宗研究過了,現(xiàn)在糧食緊缺,沒有上面的命令,縣太爺甚至不能做主開糧倉,因此不僅僅是普通百姓,縣里的衙役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過的,普通百姓缺糧,他們同樣如此。 誰不是一家大小要養(yǎng)活的呢,守門的士兵有弱點,那就一定能夠收買。 橫豎他們逃跑時不能帶上太多的糧食,干脆單福宗就用家里的存糧收買了守門的士兵,在夜黑風(fēng)高的晚上,拖家?guī)Э诘貜目h城里逃了出來。 因為城門不能開,他們幾個就蜷縮著坐在竹簍子里,竹簍兩邊拴上繩子,守城的士兵拿著繩子,緩緩將他們從城門放下去,就這樣,一伙人從縣城里逃了出來。 大晚上的,他們只能借由月光前行,生怕點了火燭就會引來那些熟睡的流民的注意,此時的雪深已經(jīng)末過了膝蓋,每一次將腿從積雪中拔出來,都得消耗不少的體力。 往日只需要一時辰的路程,一行人愣是走了兩三個時辰,因為天黑看不清道路,一路磕磕碰碰的,等摸到村子的時候,別提多狼狽了。 不過好在還算是平安抵達(dá)了,大伙兒各回各家,經(jīng)過這一出,恐怕都得在家里緩上一段時間才能出門了。 “城里的人能夠用糧食收買守城的士兵出去,是不是也意味著外面的人也能夠收買士兵進(jìn)去?” 福寶還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偷偷溜了出來,抱著手爐在門口偷聽,聽完大堂哥他們出城的經(jīng)歷時,福寶忍不住出聲問道。 “那些流民背井離鄉(xiāng),可未必手里沒有一些值錢的東西。” 福寶可是聽說了,北邊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糧食,有錢都買不到糧,為了不餓死,自然只能跟著一路逃荒來到他們這兒了,福寶想著,他們中的一些人,或許手里還有點金銀首飾,或是其他什么值錢的東西。 畢竟是逃荒啊,將來還不定會不會回到故鄉(xiāng)呢,總得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帶上吧。 可要是真如同她猜測的那般,外面的流民也用這樣的手段買通了守城的士兵,到時候一大家子沒有足夠全家進(jìn)城的銀子,會不會砸盡家底,先送幾個青壯年進(jìn)程,到時候城里有了自己人,里應(yīng)外合,趁守城門的人不備,打開城門,放外頭的流民進(jìn)城,這對縣城里毫無防備的百姓而言,才是災(zāi)難了。 福寶的未盡之意在場的都聽明白了,單福宗倒吸了一口涼氣,越發(fā)慶幸自己早做決斷,早早帶著家里人逃了出來。 那些個逃荒的流民,可不是每一個都是質(zhì)樸純善的,一路上為了爭奪糧食,為了活命,他們中的一部分或許手上都已經(jīng)沾上了人命,要是放這樣的流民進(jìn)程,恐怕他們會做的不僅僅是搶砸,殺人都不帶心軟的。 “你這孩子,不是讓你呆屋里嗎?” 蔣婆子坐在火炕上,沖著寶貝孫女招了招手,大冷的天氣從溫暖的被窩里起來,最容易著涼了。 “我之所以想到這個主意,就是因為一次意外看到了守城的人用竹簍將城外的人吊到了城墻上,然后將人放入了城內(nèi)。” 單福宗有些艱澀地說道,也就是說,現(xiàn)在城里其實也有一些流民了,只是一開始他沒有往堂妹思考的方向深思,現(xiàn)在想來,那些流民在城外未必沒有親人,那么現(xiàn)在的縣城,真的還算安全嗎?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br> 單老頭還是忍不住拿出了自己的旱煙槍,這段日子,家里人的心事都重,也就默認(rèn)縱容了老爺子抽幾口煙解壓的行為。 “這時候顧著自家就不錯了,哪里還能顧著別人呢。” 單峻山這時候已經(jīng)稍微緩過來了,聽了老爺子的感嘆,緊跟著說到。 理是這個理,可是想著還傻傻以為一切太平的縣城百姓,以及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民,單家人這心里,總是提不起勁來。 但正如單峻山說的那樣,在這個世道,他們也只能牢牢顧著自己。 不知道府州那兒怎么樣了?單峻海長嘆了一口氣。 這場雪災(zāi)的規(guī)模顯然已經(jīng)不僅僅影響壩江縣和清州了,恐怕整個瀾江省都受到這場雪災(zāi)以及緊跟著而來的饑荒的影響,按理這樣大規(guī)模的難民遷徙早該上達(dá)天聽了,怎么遲遲不見朝廷開倉賑糧,派軍隊將流民送回原籍,再這樣鬧下去,就不簡簡單單是難民的事了。 單峻海此時所想的,何嘗不是榮信煩愁的問題,可他的公文上遞瀾江總督已經(jīng)半月有余了,至今都沒有收到上面的批示。 想著越來越多從其他州涌來的流民,榮信覺得,自己是時候有個決斷了。 “昨天晚上守夜的人呢,難不成都睡死過去了?” 一大早的,村里每家每戶做主的男人就被召集在了祠堂里,王秉生氣憤地拍著桌子,也顧不上現(xiàn)在這是在祖宗牌位前,大吵大嚷的是對祖宗不敬了。 自從單峻海提出流民可能會來搶劫糧食這個危機(jī)后,村里就安排了十六四十歲的壯年男丁輪流守在村子的幾個出入口,即便是夜晚也不例外,一旦遇到什么危險情況,輪值的人就趕緊敲響配好的銅鑼,示意村人準(zhǔn)備御敵。 可是昨晚上,單峻山等人都走到各自家門口了,那些本該輪值的人卻睡的死死的,一點都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好在這是自己人,要是換做興懷不軌的,是不是刀刃對準(zhǔn)了脖子,村里人這才恍然驚醒呢。 光是這樣想著,王秉生就忍不住膽戰(zhàn)心驚,向來都是老好人作風(fēng)的老村長這時候也忍不住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