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澤源瞪大了眼。

    “我先回去了……師兄回來了，麻煩你幫我說一聲?！?/br>
    “你等等?！?/br>
    張云清哪里會等，不過李澤源上來拉著了她的手，但只是拉了一下，立刻又松開了：“那個，這些藥你拿著，還有昨天劉靈來了電話?！?/br>
    張云清一怔。

    “我哥沒接，發(fā)了短信說你去了t市?！闭f著又拿出一包東西，卻是著名麻花，“雖然是超市買的，但估計她們也看不出來。”

    張云清更是發(fā)蒙，李澤源道：“我本來應該是送你的，但……但，要讓別人看到，你就不太好說了……我?guī)湍憬休v車?！?/br>
    他說著自己也拿了衣服，張云清連忙說不用了，但他哪會讓她推辭，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反應過來了，他哥哪里是有什么事要出去，是張云清醒了，他哥怕她尷尬，自己避出去的——他沒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應該就是這樣了。

    他哥昨天的做派，雖然把他震的三魂丟了兩個，也是好奇的百爪撓心，找著機會忍不住就問了，他哥倒也沒瞞她，雖然沒說太多，關鍵點卻說出來了——他哥喜歡張云清，張云清不喜歡他哥。

    意識到這一點，他真是各種滋味都有了。

    刺激興奮無語震撼好奇懷疑……特別有一種質問張云清的沖動——我哥哪里不好啊？

    不過這話輪不到他問，問不好了張云清沒什么，他哥可能就要收拾他了。

    早先他覺得他哥和王婷是神仙眷侶，現(xiàn)在都不知道要怎么評價了。

    不過再迷惘，也知道要把張云清照顧好了——送出去，攔個車還需要他哥交代嗎？不做才是找打啊。

    張云清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李澤庭會出去，八成是察覺到她醒了。

    意識到這一點，心中更是糾結，但現(xiàn)在身體發(fā)軟，也沒有精力去縷清思路。

    來到外面，坐上車，看著窗外有些陰沉沉的天，不由苦笑。

    若她不是重生，現(xiàn)在恐怕是如夢似幻。

    第62章 你答應了

    張云清回去, 果然就沒有引起任何詫異。

    黃曉梅現(xiàn)在同她熟了, 見她拿了麻花, 還說這么近，不用巴巴的帶回來：“超市里現(xiàn)在也能買到?！?/br>
    “二姐, 你怎么這么掃興？”老四在旁邊吐槽，“這是人老六的一片心意?！?/br>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怕老六麻煩嗎？”

    張云清訕笑著說不麻煩, 洗了把臉躥回自己的鋪子上，拉著被子蓋著頭。

    也沒有人奇怪，她帶了一天團, 就算是短途，也必然辛苦, 怕影響她休息, 黃曉梅和老四還出去了。

    之后的日子就是正常的上學。

    三天假期一過, 整個學校都進入了期末的氛圍里。

    自習室圖書館開始難找座位，宿舍里討論功課的也多了起來。

    張云清的成績一直不錯, 要說她參加工作這些年, 很多東西都該模糊了，但她后來的職業(yè)一直沒離開過文字, 本身自己又喜歡，只從理解的角度來說，是比自己當年都要好上很多。何況是她這個學期, 雖然也有逃課，卻要比上個學期好太多, 再加上有學生會的身份，日常學分也很不錯，倒不是太擔心

    相比于她，劉靈就要有點為難了。

    她成績一直不好不壞，沒掛過科，但成績?nèi)科谀┑臅r候沖刺，這一次她卻在熱戀狀態(tài)，張云清經(jīng)常能聽到她在那里對著電話抱怨：“都怪你都怪你，時間都浪費了，我要學習了！”

    然后再說五分鐘。

    吃飯的時候對張云清抱怨：“老六，怎么辦？我這一次死定了！”

    張云清看著她，伸出手：“手機拿來?！?/br>
    “干什么？”

    “我?guī)湍愀《痉质?。?/br>
    “老六！”

    張云清一笑：“掛科呢也無所謂，別掛太多，要不病毒幫你找人都比較難?！?/br>
    劉靈咬牙切齒，不過之后還側面找病毒打聽了一下。

    病毒同她正在熱戀，拍著胸脯告訴她沒問題，這一考完，他就去找孫振，務必保她及格。

    他說的豪氣干云，劉靈卻真把心收了幾分，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自己丟臉也就罷了，怎么也不能讓病毒丟臉了。

    當然，考試是考試，工作還是要做的。

    考試完就是放假，之后就是過年，張云清同劉靈商量了一下，就弄了個“過年”的專欄。

    介紹“年”的來歷習俗，各地習慣，各地過年時會吃什么。

    過年來歷什么的，國內(nèi)大多知道，不過對于習俗，很多人卻都一知半解，大家都只知道自己的習俗，其他地方的就不是太了解，比如在資訊不是太發(fā)達的時候，北方人從沒想到南方大年三十要去花市！——完全是沒這個概念的。

    南方對于北方的壓歲錢也是咋舌。

    南方是有利是的，一塊兩塊的紅包滿天飛，北方這邊卻能一出手大幾百，當然，只對小孩子，一般還要是近親。

    這個欄目有趣新鮮又應景，引來了很多討論，流量著實漲了一波。

    而老外們則對“年”的來歷什么的比較感興趣，還很認真的在帖子下面討論了“年”到底是一種什么怪獸。

    各種奇思怪想各種比喻，劉靈本來想去解釋的，被張云清攔住了：“這是人家的樂趣，你讓他們想唄?！?/br>
    “啊，但咱們不要告訴他們什么是對的嗎？”

    “咱們有說啊，但他們就要聯(lián)想，管咱們什么事？”

    劉靈迷迷糊糊的，張云清笑道：“這樣才有流量?！?/br>
    事實也的確如此，老外們爭論，后來國內(nèi)也有人參與了進來——此時上網(wǎng)雖然已經(jīng)開始低齡化，但還是以大學生為主，特別是這個論壇本來是技術宅們的聚居地，這些人現(xiàn)實生活里也許幾天說不出一句話，二次元卻是各種縱橫。而且多多少少都懂點英文，說也許不行，文字卻玩的很不錯，此時見老外這么不靠譜，立刻就有上去做教導的，然后還有做教導的教導的，你來我往，很是熱鬧。

    然后，在他們要考試的前一周，帝都報紙上就給了一個豆腐塊的報道，大概就是說某論壇引領中國風，中國年讓老外癡迷什么的。

    內(nèi)容不多，卻是正兒八經(jīng)給了他們篇幅，有論壇的名字，而且還是以夸獎的口吻說的。

    二十年后，紙媒很有點半死不活，沒有外界支持，自己簡直有要活不下來的架勢，但此時紙媒還是王道，真是能被捎帶上一句話都是光榮的，劉靈特意買了個本子貼了上去：“老六，還是你能干，果然讓他們爭爭就有成績了?！?/br>
    張云清揉揉鼻子：“你還是夸獎公關部吧?！?/br>
    “咦？”

    張云清笑笑，二十年后哪怕紙媒風雨飄搖了，這種國家報紙也還是屹立不倒的，他們公司要想露臉，都必須要疏通關節(jié)的——那時候不是缺這個曝光，卻是需要這個身份的。這一次會有報紙報道，固然是他們真有流量，踩著了點，也真有老外感興趣，但，也真是人家公關部去疏通了。

    不過不管怎么說，總是好事，大家約定了等張云清劉靈考試完喝酒。

    劉靈更是興高采烈，想著就算張云清早先惹著過李澤庭，這一次應該也算了。當然這話不能說，只是道：“老六，你說咱們再多積累些是不是就能轉正了？”

    張云清一怔。

    “我本來是沒想的，但上次病毒說了我才反應過來。咱們……連個合同都沒有啊?！?/br>
    當時李澤庭那么一說，張云清那么一應，然后就來工作了，都沒有想合同的事。

    一來她們是兼職，在合同法里都是那種簽不簽自己隨意的；

    二來她知道李澤庭不會讓她們吃虧，也沒有太在意——劉靈對這事更不在意，她過去打的工，就沒有簽合同的。

    在一開始，劉靈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工作能做多久，倒是張云清有那么點糾結。

    她早先不過來，是因為有了計劃——再沒有想到云騰這邊能有個這么可心意的工作，這以后要放棄真會有點舍不得的。

    好在她剛上大二，離讀研還有個兩三年，也不是太糾結。

    現(xiàn)在張云清是不糾結了，劉靈卻在意了起來。

    這工作挺好，而且她已經(jīng)意識到，想要做的話，是能一直做下去的——只要云騰不砍這個項目，做完正經(jīng)飲食，各種小吃老字號都能做，將來鬧不好還能把國外的翻過來做！

    雖然這看起來不像太有發(fā)展前景，好像做下來也就是這樣了，但云騰工資高福利好，病毒還在這里，她實在想不到更好的工作了。

    “我也知道咱們做兼職想轉正不容易，又不像病毒他們是有技術的，咱們那工作，特別是我那一塊，隨便找個中文系的都能做啊?！?/br>
    “這個，師兄是個念舊的，應該沒問題?！?/br>
    “老大念舊，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啊，還有什么人事部的財會科的，啊啊啊……”劉靈抓撓著自己的頭發(fā)，張云清笑著拍拍她，她們現(xiàn)在沒畢業(yè)，想要轉正還真有點難度，特別是公司上了正規(guī)，各種規(guī)章制度都在那兒放著，劉靈要是現(xiàn)在就能全職，云騰不會不簽她，可她要再上兩三年大學……

    不過這種事，現(xiàn)在煩惱也沒什么用，下面還是該考試考試，該訂票訂票。

    張云清暑假就沒有回去，寒假是不能不回了，但云騰這里又有工作……

    其實這本來也不是什么事，若她現(xiàn)在還在旅行社干，過年能在家呆幾天都不好說——老外過的是圣誕，可不是中國年，還頗有一些老外喜歡來感受一下異國風情。

    而云騰這里過年好歹還是按照國家標準放的假，好像聽說還會多放一兩天？

    只是她現(xiàn)在每次推開辦公室的門都有那么點忐忑，特別每次都要留意的看看有沒有光亮……

    其實她辦公室的采光不錯，天氣好的時候是看不出來開不開燈的。

    現(xiàn)在因為是考試期間，他們一天不見得能來半天，但要一放假，必定是天天過來，張云清總覺得那場景有些刺激。

    “沒出息！”她有時候也對著鏡子咬牙，“他還能吃了你？”

    然后這股氣撐不到三秒，頭就要抵在鏡子上——還真能！

    最關鍵的是，人家對她還真好。

    雖然早先嚇了她那么一下吧，好像也只是嚇嚇。

    雖然再之后惹的其他人腦補了一堆事情，但人家的確沒有給她找任何麻煩——在大禮堂上唱了那么一首歌，也始終也沒有點出她的名字，她若真只是個小姑娘可能還不能理解，現(xiàn)在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李澤庭是真的在避免她為難。

    這么一個人對她如此上心，真是讓她什么都說不出來的。

    日子就在無語和糾結中過著，很開就到了期末考試，很快也就考完了。

    一出考場，眾人都撒了歡，高呼的丟書的蹦的跳的，張云清的手機響了，號碼不熟悉。

    她按下接聽鍵，那邊就傳來了李澤庭的聲音：“云云？”

    天還很冷，張云清卻覺得自己迅速出了一身的汗，她吞了口口水，往旁邊走了兩步：“師兄……”

    “考完了嗎？”

    “完、完了。”

    “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