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她細(xì)細(xì)囑咐了徐mama一番后,便叫人蒸了了藕粉糕來,然后洗漱了一番,親自去了季卿的書房。 槐實(shí)與京墨都是識得她的,只是并不敢直接放人進(jìn)去,只得請她稍等片刻,去書房回了話。 季卿聽她過來倒是一怔,緊皺的沒有微微舒展了一些,就在槐實(shí)以為是要將人請回的時候,季卿淡淡的開了口:“叫她進(jìn)來吧!” 槐實(shí)應(yīng)了一聲,忙出去相請。 賀蘭春笑盈盈的進(jìn)了屋,她穿著嬌嫩的裙衫,只帶了簡單的珍珠首飾,粉艷多嬌,像一株含苞待放的牡丹花。 季卿對她招了招手,她便上了前,先是將糕點(diǎn)放下,之后便乖巧的偎進(jìn)季卿的懷中,一雙藕臂纏在他的頸上。 她睫毛卷翹密長,宛若羽扇,輕輕的掃在季卿的臉頰上,叫他微癢,不覺勾了下薄唇,問:“怎突然回來了?不是說還要在玩幾日嗎?” 賀蘭春眨著水潤的眸子,嬌滴滴,聲音又嫩又脆:“王爺不在便覺得無趣了,自是回來尋王爺?shù)摹!?/br> 季卿聽了這話不覺心悅,愛憐的撫著她白玉一般的臉龐,溫聲道:“待過幾日得空便帶你出去玩。”他哄孩子一般說道。 賀蘭春咬著鮮嫩飽滿的唇瓣,眸中盈著淺淺的笑意,伸手撫平季卿眉間的痕跡,作出疑惑之色:“王爺似有心事一般?!?/br> 季卿在她發(fā)頂親了親,沒有言語。 魏王所行之事實(shí)叫他惱怒非常,他此舉無疑是打破了三王之間的平衡,季卿自不會甘心日后拱手稱臣,只是下一步要如何走,他還需仔細(xì)思量。 賀蘭春眼睛宛若春季潮汐,水光瀲滟,她見季卿未語,便微垂著眸子,掩去了眼底的深思,她自是曉得季卿所愁為何,若叫她說這樁事實(shí)是簡單非常,她有一計(jì),只是過于毒辣,倒叫她頗猶豫該不該訴之于口。 季卿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賀蘭春白玉般的臉龐,將其摩挲出胭脂般的暈紅,他指腹帶著一層薄繭,刮在賀蘭春臉上并不是舒服,隱隱有一些刺痛,她不覺蹙起了秀長的眉,一雙水潤的眸子輕輕眨了眨:“王爺,疼?!?/br> 季卿斂了思緒,低頭看她,見柔潤的臉龐泛著一層粉艷艷的光,知自己粗手粗腳傷了她,便低頭親了親。 賀蘭春露出笑顏,伸手扯著季卿的袖擺,軟聲道:“王爺不妨說說到底是為何事心煩?!?/br> 她嬌美欲滴的宛如春雨花露,音色又嬌軟非常,便是季卿也難以對她說不,低笑一聲,他打趣道:“春娘這是想為為夫分憂不成?” 賀蘭春眸子滴溜溜的轉(zhuǎn),笑吟吟的道:“若能分憂七郎可有獎賞?” 她這般嬌滴滴的喚他,莫說分憂與否,已是他恨不得將天下綺麗之物盡數(shù)都送到她面前。 長臂一展,季卿將她半個身子都摟在懷中,在她耳邊輕笑低語:“夜里自有獎賞。” 賀蘭春拿眼睨他,流瀉出一段綺麗風(fēng)情,如雨后嬌花流淌的一行清露。 “王爺先說所煩為何,我自有法子為你一解眼下難題?!?/br> ☆、第39章 第 39 章 賀蘭春半披著青絲,濃密的黑發(fā)襯得她如玉的臉龐格外瑩潤,一雙水潤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著季卿瞧,那紅唇若丹霞,叫季卿情不自禁的用手指揉搓著。 “王爺?!辟R蘭春嬌嬌的喚著,扯著他的手臂搖:“快些說嘛!” 季卿低笑一聲,他倒不覺得賀蘭春能如何為他分憂,不過見她癡纏,便順了她的意把這件事如實(shí)訴之于口。 賀蘭春聽罷便淺淺一笑,眼波流轉(zhuǎn)間皆是攝人的風(fēng)情。 “王爺是擔(dān)心魏王將來挾天子以令諸侯?” 季卿把玩著賀蘭春的手指,半垂著的眸子里閃過一道幽光:“若魏七娘順利為恭帝延綿子嗣,魏王自不會眼瞧著局勢生變?!?/br> 賀蘭春漫不經(jīng)心的道:“王爺以為若魏七娘生下兒郎可會有恭帝的活路?” 季卿微笑著,目光卻使人不寒而粟,他下巴抵在賀蘭春的肩頭,輕輕哼了一聲,熱氣撲在她的耳畔,叫她酥麻難耐,不由輕笑出聲。 “王爺您說,咱們都看明白的事恭帝可會蠢的連這點(diǎn)都看不透?”賀蘭春輕聲說道,眼睛彎了起來:“便是一時看不明白,待有人提點(diǎn)一番想來他也會明白自己的處境?!?/br> 季卿微微一笑,捧著賀蘭春的臉蛋輕輕的含著她的唇;“我的春娘怎這樣聰明呢!”倒與他想到了一處去。 魏王打的如意算盤季卿自會叫他落空,恭帝絕不可留有子嗣,不管為了絕了魏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心思,還是避免將來有人打著光復(fù)秦家天下的名頭生事,恭帝這個后都是絕定了。 賀蘭春笑盈盈的歪在季卿身上,用眼角的余光掃著他,見他并未因這個主意過于毒辣對她生出厭棄之心,便知他行事不拘一格,為了成事絕不會有婦人之仁。 “春娘以為何人與恭帝點(diǎn)出他的處境最為恰當(dāng)?”季卿見她聰慧,便有意考校她一番。 賀蘭春神色帶有幾分慵懶,想了想,道:“王爺以為閔大人如何?”賀蘭春有意在季卿面前表明賀蘭一族的忠心,故而提及了長姐的夫家,若是賀蘭家能叫閔尚書進(jìn)言,無疑是最好的表明立場的方式。 季卿眉梢微不可察的一動,眼中露出幾分興味之色,不緊不慢的道:“閔漢卿自詡純臣,最在意清名,焉會與恭帝進(jìn)言這樣斷其子嗣之事。” 賀蘭春淺淺一笑,在季卿耳畔輕語道:“王爺這話錯了,應(yīng)是閔大人最好清名才是。” 季卿聞言大笑起來,倒驚了守在門外的槐實(shí)與京墨一跳,兩人對視一眼,皆是驚異非常,王爺昨日回府后心情便一直不佳,他們本以為這幾日須得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誰知這賀蘭側(cè)妃一來便哄的王爺展了顏。 “春娘待如何呢?”季卿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修長有力的手指在她頸上摩挲著。 賀蘭春咬了下唇瓣,輕聲說:“我大姐是閔家長媳,這幾年閔大人與祖父交情走的頗近,想閔大人這般憂國憂民,自是不愿見發(fā)生動搖國本之事,他若知恭帝恐有性命之危,必會為其解憂。” 閔漢卿乃是沽名釣譽(yù)之輩,若說他沒有野心卻是笑話,否則也不會將賀蘭荁認(rèn)為養(yǎng)女進(jìn)獻(xiàn)給恭帝,為的不也是有人為他在恭帝面前吹吹枕邊風(fēng),他這樣的人,是最不愿見江山易主的,畢竟換個人坐在那把龍椅上,他戶部尚書之位必將不保,他又怎會愿見恭帝有性命之憂。 季卿實(shí)不料她這樣聰明,不由勾唇一笑,在她耳畔輕聲低語:“我可真是得了個寶貝?!痹捯糨p落,一個溫?zé)岬奈潜懵湓谒念i上,口允出淺淺的痕跡。 “春娘就不擔(dān)心閔漢卿會投靠魏王?”他輕聲問,聲音中透著冷意。 賀蘭春笑吟吟的搖了搖頭,“閔家滿門在洛邑,便連我那大姐夫都遲遲未曾入仕,可見閔大人是沒有將果子放在一個籃子里,況且,魏王鞭長莫及,閔大人總要估計(jì)閔家滿門,他不敢拿一家老小的性命來賭?!?/br> 魏王在京中固然勢力不小,可他的手卻還伸不了那么長,否則也不會將女兒嫁給季卿,賀蘭春正是深知閔漢卿便是為了一家老小也不敢得罪了季卿,才會為賀蘭家攬下這樁差事,她嫁進(jìn)中山王府一事也不是什么秘密,閔家又是賀蘭家的姻親,他自是曉得這樁事,若他從賀蘭家得到消息,必會以為是出自季卿之口,不管是處于哪一方面考慮,他都不會眼瞧著恭帝有性命之憂。 賀蘭春說完就見季卿盯著她,她頭微微一側(cè),離了季卿的肩頭,嬌聲道:“王爺可是覺得有不妥之處?” 季卿低笑兩聲,捉著她的下巴親了上去,她唇脂未涂,但嬌唇卻香軟細(xì)嫩,叫季卿流連忘返。 賀蘭春氣喘吁吁,一雙明眸霧氣環(huán)繞,推著季卿,細(xì)聲細(xì)氣的道:“王爺莫要胡鬧?!?/br> 季卿猶不甘的咬了咬她的唇瓣,含糊不清的道:“晚上在收拾你?!?/br> 賀蘭春嘟著嘴:“我為王爺分憂該是得了嘉獎才是?!?/br> 季卿神情帶了幾分慵懶,輕啄著賀蘭春柔嫩的肌膚,含笑道:“明日帶你上街可好?” 賀蘭春扭頭瞧他,伸手?jǐn)埳狭怂念i,笑彎了眼眸。 季卿心中微微一動,像有一只貓?jiān)谧弦话悖兴陌W難耐,只是一會尚有要事,倒不宜在此時放縱。 賀蘭春叫他摟著腰身微微有些痛,便撅了嘴,撒嬌一樣的道:“王爺是想將我勒進(jìn)骨子里不成?!?/br> 季卿松了些力道,見她唇瓣被口允的紅艷艷,誘人的緊,忍不住用拇指摩挲了幾下,勾在賀蘭春腰肢上的手也漸漸摸到雪膩香酥之上。 “王爺。”賀蘭春嬌嬌哼著,發(fā)出細(xì)碎的口申口今聲。 她俏臉粉艷生光,媚眼似籠罩了一層水霧,豐盈因喘息而起伏,季卿眸子不由一暗,強(qiáng)壓下心中驟起的谷欠念,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咬牙道:“晚上在收拾你?!?/br> 賀蘭春撫著月匈嬌笑起來,媚眼如絲,瞧著季卿極力在克制自己,眸子一轉(zhuǎn),呵氣如蘭:“我等著王爺?!?/br> 季卿重重的口允了她唇一口,便將人放了下來,賀蘭春見狀便識趣的告了退。 她話音剛落,便聽槐實(shí)隔門來回,王妃求見。 賀蘭春頓時有些為難,她此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若走,必將遇見魏氏,若不走,又怕魏氏見到她后難堪,到時候兩人之間隔著的那層紗必將捅破。 她一時為難,便瞧向了季卿,那雙說水潤的大眼睛盈著幾分軟軟的無助,叫季卿不覺失笑,便對她招了招手,賀蘭春當(dāng)即一笑,那一笑宛若一株嫩生生帶著花芽的桃花,春華璀璨。 門外的槐實(shí)見久久為得到回音,不由犯了難,可他又沒膽子在開口詢問,只能歉意的瞧向了魏氏,低聲道:“勞王妃稍等片刻?!?/br> 魏氏臉上的笑意僵了下,季卿如此給她難堪實(shí)叫她料想不到,她指尖不覺掐緊掌心,扯了下嘴角,道:“無妨,想來王爺正在忙。” 她話音一落,屋內(nèi)的便傳來讓她進(jìn)去的話,她輕舒了一口氣,提了提裙角,見侍女留在了院子中,挺直了腰板,進(jìn)了書房。 魏氏未曾料到賀蘭春會在此,不由一怔,目光中帶了幾分驚疑之色,若是在平日里她必將情緒掩飾的極好,可昨日她與季卿發(fā)生了口角,叫他狂怒而去,她唯恐他暴怒之下會記恨上魏王府,今日才放下了身段來與季卿解釋,因心中煩亂,故而便有些失態(tài)。 賀蘭春想要起身與魏氏見禮,季卿卻是將人牢牢困在身邊,眉梢微挑,淡淡的看向魏氏,道:“王妃怎么來了?” 他語氣實(shí)在漫不經(jīng)心,叫魏氏微微變了臉,她不覺咬著下唇,看了賀蘭春一眼,賀蘭春便勾了下唇角,與季卿道:“王爺,王妃想來是有緊要的事要說,我便先離開了?!?/br> 她作勢要起身,季卿卻是掌心一收,將人帶進(jìn)了懷中,全然不顧及魏氏的存在。 魏氏臉色變得難看至極,只是她對季卿素來有幾分懼怕,到不敢開口質(zhì)問他,她緩緩平復(fù)著心頭的怒火,硬是擠出了三分笑,對隱隱露出幾分不耐之色的季卿道:“聽說王爺今日公事繁忙,我便來瞧瞧?!彼鞠霚匮攒浾Z,只是心中火氣終究未能壓滅,這話便透出幾分譏諷之意。 話一出口,魏氏已然生了幾分悔意,只是見季卿唇角不明意味的勾起,似對她有嘲諷之意,面色當(dāng)即一變,她慣來驕傲,何曾與人這般低頭過,若非怕七娘有孕之事叫季卿記恨上魏王府,她又怎肯放低身段,只是她到底不曾做過這樣的事,很是有些無所適從,又見賀蘭春在此,唯恐被她輕視,越發(fā)的不肯與季卿低頭。 ☆、第40章 第 40 章 季卿眼底含著鋒利之色,面上卻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他視線落在魏氏的身上,魏氏只覺得舒展開來的毛孔中灌進(jìn)了一股涼氣,那股冰冷的寒氣游走在她的四體百骸,讓她冷的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王爺?!蔽菏夏樕蠣繌?qiáng)的笑意收斂了起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季卿,目光又落在了依偎在季卿身邊的賀蘭春身上,頭微微揚(yáng)起,顯出幾分居高臨下:“看來王爺有賀蘭側(cè)妃服侍,也不用我擔(dān)心了?!?/br> 季卿淡淡一笑,他目光收了回來,他對魏氏不是不滿意,作為王妃她也算是無可挑剔,可為人卻蠢笨了一些,她已嫁進(jìn)了中山王府,便該以季家為重,難不成她以為中山王府失勢她這個中山王妃又能有什么好下場不成。 “王妃可還有旁的事?”季卿淡聲問。 魏氏輕舒一口氣,掩在袖中的手指掐的掌心一陣疼,如此才能提醒她萬不可在賀蘭春的面前與季卿發(fā)生爭執(zhí)。 “旁的事倒也沒有,不過是想著王爺近來事務(wù)繁多,我叫人煲了滋補(bǔ)的湯品,不知王爺晚上可有空過疏桐院?!蔽菏衔⒋怪诱f,能說出這樣的話已是叫她覺得失了顏面。 季卿掃了魏氏一眼,見她站姿僵硬,便知她心里再想什么,他雖不喜魏氏,可卻也不會當(dāng)著賀蘭春的面打了她的臉面,嫡妻的尊重他總會給她,薄唇勾了下,季卿道:“王妃有心了,晚上我自會過去?!?/br> 魏氏緊握成拳的手一松,幾乎要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她彎了彎嘴角,找回了以往的從容,微微一笑,似漫不經(jīng)心的瞥了賀蘭春一眼,說道:“王爺近來事務(wù)繁多,用膳都不太應(yīng)時,若賀蘭側(cè)妃無事不妨讓你院里的小廚房做些膳食給王爺送來,如此我也可安了心。”說完,她輕輕一福退出了書房。 賀蘭春眸中寒光一閃,卻不是針對魏氏,而是季卿,她本就聰慧,自是看明白了季卿的用意,不過是用她的存在來打壓魏氏的氣焰罷了。 想到這,賀蘭春紅唇勾了下,故做吃味的撅了下嘴,偎在季卿懷中的身子一側(cè),作出不悅之色。 季卿怔了一下,扶在賀蘭春腰肢上的手微微用了些力,將人重新勾進(jìn)了懷中,在她耳邊低聲道:“怎鬧起了脾氣?!?/br> 賀蘭春扭頭看向他,眼睛瞪得圓圓的,嬌哼道:“王爺晚上不是要過疏桐院喝什么補(bǔ)湯嗎?還管我鬧不鬧脾氣做甚?!?/br> 季卿聞言大笑,用手指刮了刮她的挺翹的鼻尖,笑道:“怎還是個小醋缸。” 賀蘭春掩在袖口下的手握成拳,指甲狠狠的掐進(jìn)了嬌嫩的掌心,眼眶便一紅,含了一汪清淚在眼中。 她仰著嬌嫩的仿佛能掐出水來的嬌顏,美眸中的淚似垂欲落,好似晨露,叫季卿瞧了心中一軟,笑意微斂了些,道:“氣性怎這樣大,你這般聰慧還不知我去疏桐院做什么嗎?” 賀蘭春輕輕眨了眨眼睛,淚珠滾落,她細(xì)細(xì)的吸了口氣,扯了下季卿的袖擺,道:“誰知你做什么去。” 季卿無奈一笑,用袖子擦著她臉上的淚痕,溫聲道:“莫哭了?!?/br> 賀蘭春細(xì)聲細(xì)氣的抽泣著,像個小奶貓一樣。 季卿輕嘆一聲:“去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晚上我陪你用膳可好?” 賀蘭春拽著他袖子抹了抹眼淚,軟聲問道:“當(dāng)真?” “你說呢?”季卿逗弄著她,見賀蘭春又要垂淚,忙道:“自是真話,晚上乖乖等我一道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