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季卿揚了下眉梢:“不是因為王妃?” 賀蘭春貝齒咬在季卿肩頭,含糊不清的道:“哪有,王爺怎這樣疑心我?!彼X中清明了幾分,卻將唇湊到他唇邊,呵氣如蘭。 季卿低笑兩聲:“怎是疑心你,瞧瞧,不過是問了一句,反倒叫你疑心上我?!?/br> 賀蘭春嬌哼一聲,雪膩香酥微顫,玉艷珠鮮引人垂憐,人已叫他擺弄的神魂顛倒,花心輕折,半推半就之下艷卉微綻,她這朵嬌花終叫雄蜂采得香蕊。 賀蘭春云鬢搖得微散,粉汗如珠,身子酥軟的連動都不想動,季卿卻是渾身通泰,神情饜足的喟嘆了一聲。 賀蘭春想要叫水,可瞧著裙衫凌亂,滿身粘膩不用想也知必會叫人猜得兩人在房中做了什么,一時羞惱成怒,抬起粉拳便軟軟的垂在季卿肩頭。 季卿握住她的粉拳香了一口,又慢條斯理的掏出一方錦帕為她擦拭,賀蘭春羞的腳指都要縮卷成一團(tuán),粉臉俏紅,嘟囔著:“日后可不許這般隨忄生了,您這般可叫我如何見人?!?/br> 季卿低聲哄她,不過男人的話自是信不得的。 賀蘭春心中有氣,眼珠子一轉(zhuǎn)便仰起頭銜住他的唇,貝齒輕咬,見了一絲血痕。 她得意的“咯咯”直笑:“王爺明日可要如何見人?” 季卿舔了舔下唇,不以為然,誰又敢問他唇上的傷口從何而來。 “人牙子帶來的人你都瞧不上眼?”季卿喝了一盞茶后又喂了賀蘭春一口,叫她潤了潤嗓子,之后才開口問道,神情倒是平和。 賀蘭春不著痕跡窺他一眼,方笑道:“瞧不上倒言重了,不過是不合眼緣罷了,倒叫王妃費心了。” 季卿看了她一眼,似在掂量她話中真假,片刻后笑道:“既如此便再叫別的婆子領(lǐng)了人來,總能尋到合你心意的?!?/br> “可不了,如此一遭已叫我生了悔意?!辟R蘭春搖了搖頭,親昵的攬住季卿的脖頸晃了晃:“我怕叫人說我不懂規(guī)矩呢!” 季卿聽出她意有所指,可觀她神色卻有像隨口說出,她面上嬌憨可人,笑眼盈盈的樣子很有幾分天真稚嫩,季卿勾了下薄唇,疑心便去了。 “哪個敢說,這事是我應(yīng)了你的,若有人胡言亂語只管尋我做主便是?!奔厩湔f,這樣的小事他自會由著她的性子來。 賀蘭春軟聲道:“我已與三哥說了,叫他幫我尋一個合心的人,免得叫府里勞師動眾,也叫王爺難做。”她露出甜蜜的笑:“王爺已這般疼我,我且能不知趣,不為王爺著想?!?/br> 她撲閃著一雙大眼睛,眼底蕩著笑意,又透出幾分得意的賣乖,像一個等人夸獎的孩子,嬌憨可人的讓人心都酥軟了,季卿見狀自是難以把持,在她的嗚咽聲再赴云雨。 ☆、第37章 第 37 章 次日一早,便來了一隊人到別莊護(hù)送季卿等人去往西郊獵場,這獵場雖不如皇家獵場龐大,可里面的珍獸卻是皇家獵場所不及的,不知是不是仁帝并不擅武的原因,他在位時對狩獵并不如何熱衷,是以便沒有大臣進(jìn)獻(xiàn)奇珍異獸供他狩獵之用。 中山王府卻是相反,季家以軍功立足,自不敢讓子孫后代忘記這一身的本領(lǐng),是以季家每年都要到西郊獵場中圍獵,獵場內(nèi)更是養(yǎng)了許多的野性未馴的珍奇猛獸,足以叫人一試身手。 賀蘭春瞧著嬌滴滴一團(tuán),似手無縛雞之力,卻極善騎射,她今日墨發(fā)高高束起,帶了一頂金絲打造的精巧花冠,上面綴著的寶珠與紅寶石相互交映,穿著嬌黃色交領(lǐng)輕羅胡服,隱隱可瞧見里面蔥色的訶子,腰身和袖口都用五□□線編織的彩帶束著,盈盈一握的腰肢上掛著一把小巧的匕首,刀鞘上嵌滿了彩寶,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季卿用欣賞的目光望著賀蘭春,接過了侍衛(wèi)遞來的馬韁,抬手撫了撫馬頸,才對賀蘭春招了招手。 賀蘭春走了過去,仰頭瞧著這匹通體雪白的駿馬,她紅唇翹了翹,眼中滿是喜愛之色,從腰間懸掛的荷包里抓出了一小把松子糖出來,攤開手心送到馬的嘴邊。 季卿不想賀蘭春膽子竟這般大,頗為意外的揚了揚眉,不管是魏氏還是李氏她們都不善騎射,更不用說有膽子伸手喂馬吃糖,如魏氏,每次來圍場都難掩厭色,雖她極力掩飾卻難掩本心。 賀蘭春被馬舔的掌心又癢又麻,便“咯咯”的笑了起來,嬌嫩的音色中透著歡快之色,臉上的笑容也明快極了。 “這馬名為玉照白,年歲還小,因是母馬性子倒是乖巧,春娘若喜歡日后到可常來跑上幾圈?!奔厩湔f,便要伸手托著她上馬。 賀蘭春卻笑道:“不用勞煩王爺。”話音剛落,她便是身手利落的踩著馬蹬上了馬,居高臨下的瞧著季卿,笑吟吟的道:“這名字起的極好,王爺說話算數(shù),這馬叫我騎了日后可不許在叫別人騎?!?/br> 季卿失笑,道:“這玉照白自是歸了你。” 賀蘭春眼中蕩著笑意,伸手解了腰間的馬鞭,輕輕一揚鞭,便嬌喝道:“駕!” 那玉照白當(dāng)真極有靈性,當(dāng)即如閃電一般飛了出去,季卿不由擔(dān)心,雖說這馬性子溫和,可賀蘭春卻是第一次上手,此番作為實是太過膽大。 賀蘭晰牽馬過了來,見狀笑道:“王爺不必?fù)?dān)心,春娘的騎術(shù)極佳,原在家中時便時常騎馬去郊外踏青?!?/br> 季卿見賀蘭春架勢便瞧出了幾分,此時又聽賀蘭晰語氣中并無憂色,心總是放了下來,揮手叫一隊侍衛(wèi)跟了過去,才笑道:“不想春娘還有這樣的身手?!?/br> 賀蘭晰神色驕傲,笑道:“王爺還不曾見識過她的箭數(shù),若非母親怕她傷到手,不肯叫她勤加練習(xí),以至于臂力不足,否則以她的準(zhǔn)頭便是射殺一只黑瞎子也是使得的?!?/br> 季卿露出了意外之色,賀蘭晰的話他自沒有疑心,畢竟今日便在圍場之中,他沒有必要扯這樣的謊來給賀蘭春添光增彩。 “能有準(zhǔn)頭已是難得?!奔厩湫澚艘痪洌阊速R蘭晰等人一同進(jìn)了場地。 那廂馬上便有侍衛(wèi)來報告了賀蘭春所在的位置,季卿便驅(qū)馬前往,剛一到便瞧見賀蘭春拈弓搭箭,瞄準(zhǔn)遠(yuǎn)處一頭肥美的鹿,那箭一離了弦便如閃電一般朝著鹿飛了過去,未等那鹿反應(yīng)過來箭已射中它柔軟的一側(cè)腹部。 季卿撫掌喝彩,對賀蘭春實在另眼相看,滿目都是欣賞之色,賀蘭春聞聲回頭展顏一笑,她對圍場中有鹿頗有些驚喜,因射鹿有“逐鹿天下”之意,是以這鹿素來只有皇家園林才有,由此可見季卿之野心。 她吩咐了侍衛(wèi)去將鹿抬走,才驅(qū)馬到季卿的身邊,笑吟吟的道:“王爺,中午烤鹿rou可好?剩下的皮子我叫人做一雙靴子給您。” 季卿當(dāng)即笑允,又見她身后的侍衛(wèi)收羅了幾只獵物,自曉得這些獵物都出自她之手,其中還有一只雄鷹,季卿善騎射,自曉得能射下一只雄鷹準(zhǔn)頭力道缺一不可,對賀蘭春的贊賞之情幾谷欠溢出眼底。 等過了晌午,季卿收獲也頗豐,這倒不叫人意外,他雖是使槍,可箭數(shù)卻也聞名于天下,不過十五歲的年齡便一箭射殺了匈奴單于,若將其歸結(jié)于運氣卻是太過牽強。 賀蘭春只知季卿曾一箭射殺了匈奴單于,卻不知其中兇險,千軍萬馬之中想要是射殺匈奴首領(lǐng)何其艱難,若非他以身涉險,絕不可能將匈奴單于一箭擊斃,而他也因此身中數(shù)刀,丟了半條命去,身子骨修養(yǎng)了整整半年才將養(yǎng)回來。 季卿帶著賀蘭春在圍場逗留了一整日,夜里便宿在了西郊的別莊,兩日過去尚未有歸府之意,落在旁人眼中便是賀蘭春頗得季卿歡心。 徐嬤嬤對此頗為憂心,不免與魏氏道:“您實該派人去西郊別莊問候一下王爺?!边@般不管不顧免不得叫人心涼,徐嬤嬤將心比心,若她是王爺,只怕心中也會有所不悅。 魏氏端著蓋碗的手頓了頓,之后低頭呷了一口清茶,才道:“問候什么呢?不過是擾了王爺?shù)呐d致罷了?!?/br> “王爺那日連老王妃都沖撞了,可見對賀蘭側(cè)妃確是頗為寵愛,您怎還能這般沉得住氣?!毙鞁邒邍@聲說道,實是有些無可奈何。 魏氏淡淡一笑,道:“嬤嬤可比自亂陣腳,白姨娘當(dāng)初進(jìn)府時不也頗為得寵,現(xiàn)如今怎樣了,不也是昨日黃花了,你當(dāng)咱們王爺是如何長情之人不曾?”魏氏早已看透了季卿,他心中只有宏圖大業(yè),何曾兒女情長過,便連子嗣,她冷眼瞧著都不甚在意,若不然她也不會不將李氏放在眼里。 徐嬤嬤微微皺眉,語重心長的道:“白姨娘怎能與賀蘭側(cè)妃相比,她是什么樣的出身。”她眼中流露出鄙夷之色:“若說她是蜀王相贈,連進(jìn)了王府的門都嫌臟了地呢!” 魏氏勾了勾嘴角,反問徐嬤嬤道:“嬤嬤以為賀蘭氏又是什么出身?” “自是出身世家?!毙鞁邒呙摽诙?,賀蘭一族乃是大族,便是如今蟄伏在洛邑,誰也不能否則這一族當(dāng)年的盛況,是以她才會如此擔(dān)憂,以王爺對賀蘭側(cè)妃的疼寵,若她一朝有孕,她們便是有千般計謀也難以謀算得了她。 魏氏笑了一聲,頗有譏諷之意:“她是世家女不假,可偏偏卻是出自賀蘭一族,嬤嬤以為前有昭帝吞噬了武帝打下來的江山,又屠殺秦家子嗣,王爺會糊涂到扶持她來打壓我這個正妃不成?” “您是說王爺會對賀蘭側(cè)妃有所顧忌?”徐嬤嬤遲疑的問道。 魏氏自認(rèn)為已是摸透了季卿的心思,是以才這般胸有成竹,對賀蘭春的到來反倒沒有了如臨大敵之感,在她看來以季卿冷肅的性子,將來成事后絕不可能留下賀蘭春為患,她的出身注定了她在季卿身邊會叫他受人非議,若他真有榮登大寶之日,便是真有幾分不舍,一個女人又如何抵得過錦繡山河。 魏氏薄唇勾起,志得意滿的道:“嬤嬤且看將來吧!我如今倒巴不得她能早日有孕生下子嗣?!彼娦鞁邒呱裆唤猓痔撗诹獯揭恍Γ骸皨邒咭詾榻脚c美人孰輕孰重?” 徐嬤嬤蹙眉道:“自是江山,這世間又有幾分愛美人不愛江山,若得了江山什么樣的美人不能伴在君側(cè)?!?/br> “這便是了,咱們王爺心性冷硬,將來飛龍乘云自不會留下賀蘭氏受人以話柄,她若是留有子嗣自有我這個嫡母撫育,嬤嬤在細(xì)想一番,賀蘭氏若死于王爺之手,王爺少不得有幾分愧意,少不得要補償?shù)劫R蘭氏的孩子身上,到時候大郎又有何懼,李氏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蔽菏仙裆p蔑的說道,她自認(rèn)為已經(jīng)算無遺策,只需耐心靜待,可事事且能如她算計一般萬無一失。 魏氏用手輕撫著小腹,想到那個與她無緣的孩子她眼中閃過一抹悲色,下一瞬眉目之間又劃過厭惡之色,她只要想到床笫之事便覺得說不出的惡心。 徐嬤嬤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半響后道:“可若是賀蘭側(cè)妃未能生下小郎君呢!畢竟誰也不能肯定她能一舉得男?!?/br> 魏氏紅唇一翹:“那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連給賀蘭家一個復(fù)起的希望都未曾留下,那樣的她又有何懼?” 徐嬤嬤聽了這話,輕輕眨了眨眼睛,見魏氏端茶輕呷,一副月匈有成竹的模樣,便將想說的話咽了回去,說到底她還是覺得魏氏應(yīng)有自己的骨rou,別人肚子里出來的孩子總歸是養(yǎng)不熟的。 ☆、第38章 第 38 章 季卿被袁先生一封信急請回府,他見信后眸子微微一縮,快的叫人難以辨別,若非賀蘭春留意只怕是要錯過他眼中神色的變化。 “府里有些事,我需先回府一趟,春娘是要與我一道還是在別莊內(nèi)在玩兩日?”季卿將信收好后問賀蘭春。 賀蘭春聽出他言下之意,若是他有心帶她一道回府,必會直接叫她收拾一番好立馬動身,沒有必要問她可還在在別莊待上幾日的話,她當(dāng)即彎了唇角,一雙盈盈似水的眸子望向了季卿,撒嬌道:“王爺若有事便先回府吧!我還想四姐在相處幾日,我們姐妹難得見面呢!” 季卿點了點頭,便喊了人進(jìn)來吩咐了幾句,他留了一隊人給賀蘭春,與她囑咐了一句便動身回了城。 季卿天不亮就離了別莊,走的如此匆忙,叫賀蘭晅等人所料不及,不用想也知必有大事發(fā)生。 賀蘭春瞧著手指虛掩著唇打了一個哈欠,見賀蘭晅等人面上都有憂色,“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二哥這般表情作甚?咱們只管關(guān)上門過自己的日子,至于旁的,還輪不到咱們來cao心。” 賀蘭晅眉頭緊皺,道:“就怕時局有變,我昨日接到祖父的來信,祖父催促我們回洛邑。” 賀蘭春眨了眨眼睛,略坐正了些身子,抬了下手,靈桂便奉了茶到她的手上,她慢悠悠的呷了一口,才道:“二哥瞞的我好苦,昨日怎不曾聽你說起過?!?/br> 賀蘭晅倒無心瞞著賀蘭春,不過是昨日因季卿始終伴在賀蘭春身邊,叫他尋不到機會說這樁事罷了。 “我倒要有機會與你說才是?!辟R蘭晅搖了搖頭。 賀蘭春嬌笑起來,接了賀蘭晅遞過來的信一瞧,這封信字里行間都透著幾分急躁之色,賀蘭春知她那祖父并不是性急之人,心中便沉了沉,不知為何,她突覺如今的平靜恰如暴風(fēng)雨來臨之前。 “春娘?!辟R蘭晰忍不住喚了一聲。 賀蘭春將信拍在桌面,眼神顯得有些晦暗莫測,過了一會,才道:“眼下心急也沒有用,如真是朝中有大事,明日便有風(fēng)聲傳來?!闭f完,她看了賀蘭晅一眼,道:“二哥不必著急回去,等明日有了消息后再議也不遲?!?/br> 賀蘭晅點了點頭,口中溢出一聲輕嘆,在亂世中想要保全家族是何其艱難,就不知祖父將寶壓在季卿身上究竟值與不值。 第二日,賀蘭春未讓人打探便已知季卿匆匆回府的緣由,恭帝寵姬有孕,他歡喜之下下旨大赦天下,于尚年少的恭帝而言,有后自是一件大事,畢竟秦家只留他一條血脈了,如今寵姬有孕,若一朝得男他也算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賀蘭春總算明白她祖父為何會這般焦急的催促她二哥回洛邑,恭帝寵姬有孕意味著八姐以閔大人養(yǎng)女身份入宮一事已是迫在眉睫,以她的容貌此時進(jìn)宮時十有八九會得了恭帝的臨幸,她若也能如那寵姬一般一朝有孕,賀蘭家復(fù)起便指日可待。 可事情當(dāng)真能如祖父想的那般簡單嗎?賀蘭春微微皺眉,她想起了季卿微變的臉色,他那樣的人絕不會因一個恭帝寵姬有孕便變了臉,這里面必另有隱情。 “靈桂,叫人備馬,我們回府?!辟R蘭春沉聲吩咐道。 靈桂微微一怔:“娘子不等王爺使人來接了?” 賀蘭春冷笑一聲:“等他來接不知這天都會變成什么樣了。” 賀蘭春一路打馬而行,不過一個時辰便回了府,府里的下人見她風(fēng)塵仆仆,不免一驚,正待問安便見她衣角從眼前劃過,轉(zhuǎn)瞬人便沒了蹤影。 一進(jìn)庭知山房,賀蘭春便召了曹mama來問話。 繁縷端了一碟剛蒸出來的醬果藕粉糕,雪白的皮包著各色的餡料,有梅子,有桑葚,有甜杏,一口咬下去里面便流出酸甜可口的汁液,好吃的緊。 賀蘭春因急著回府中午并沒有用膳,這藕粉糕又酸甜開胃,她一連便吃了三個,正要拿第四個的時候徐mama便將盤子挪了走,不贊同的道:“娘子仔細(xì)積了食。” 賀蘭春摸了摸肚子,因喝了一碗果子露,肚子里已有了飽腹感,不過是嘴饞,這才想再吃一個。 她自己貪嘴不得,便將糕點賞了下去,如今吃飽喝足,才叫曹mama進(jìn)來說話。 曹mama被容氏陪嫁給賀蘭春自是個有本事的人,賀蘭春剛一開口詢問,曹mama便解其意,當(dāng)即將昨日她打聽的事說與她知曉。 雖曹mama只打探出了只言片語,可賀蘭春卻從這只言片語中理清了思緒,她嬌嫩的臉盤上浮現(xiàn)若有所思之色,半響后淺淺一笑,宛若冬散迎春,簇簇百花盛放。 “難怪?!辟R蘭春低聲喃喃。 原來那寵姬出自魏王府,乃是王妃魏氏的庶妹,無名無分跟了恭帝,如今一朝有孕這才放出了風(fēng)聲來,賀蘭春在蠢也知魏王打的是什么主意,不過是有實無名的帝王夢,那寵姬若能一舉得男,魏王便是皇子的外公,到時恭帝自沒有存在的必要,而魏王則可狹天子以令諸侯,到時在對天下徐徐圖之,而季卿若想反秦,也是師出無名,到時反要背了一身罵名。 “娘子?!毙靘ama見她念念有聲,不由輕喚一聲。 賀蘭春將思緒一收,輕聲道:“mama使人去別莊,告訴二哥這件事,叫他遞信回洛邑,同時即可啟程,務(wù)必要阻止祖父送八姐進(jìn)京一事?!?/br> 賀蘭春想著魏王此番行事必叫季卿大怒,若賀蘭家借以閔家身份進(jìn)獻(xiàn)女娘進(jìn)京,必也要受到遷怒,到那時悔之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