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十指交疊。 他箍著她腰的手,同樣在使力, 把她的身體不斷往后拽向他,他自己的身體卻用力靠向她。 她退,他進。 在反復的進退中,鹿鳴身體漸漸軟得像泥,變成水, 最后化成了氣, 漂浮在空中。 …… 她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回到床上的, 只知道,背一挨著床, 眼睛就合上了,渾身每一個細胞都酸溜溜的,像在醋水壇里面浸泡過。 趴在她身邊的男人,喘息許久,平復了呼吸,手指碰到她的頭發(fā),發(fā)現(xiàn)還是濕的。 靳楓爬起來,跳下床,從浴室里找到一個吹風機,回到房間,把插頭插上,給她吹頭發(fā)。 女人睡得很沉,吹風機的聲音這么大,都沒把她吵醒。 靳楓把她的頭發(fā)吹干,重新在她身后躺下來,從身后抱住她。 兩人手臂交疊,他把她兩只纖細柔軟的手握在手心里,下巴擱在她肩膀上。這種擁抱姿勢,讓他感覺兩個人成了一體。 你在我的懷里 我住進你心里 默然相愛 寂靜 歡喜 …… 就是這種感覺,靳楓嘴角上揚,緊緊地抱著懷里的女人,閉上眼睛,卻睡不著。 鹿鳴也沒有睡多久,感覺到男人一直在動,又把她當棉被擰著,她很快就醒了。 她掰開他覆在她小腹前上的手,轉(zhuǎn)過身來,面對他,移動過程中,不小心碰到了他身體堅硬的的部位。 男人眉頭一皺,緊閉的眼睛睜開了。 四目相對。 “這樣痛嗎?”他啞聲問道,轉(zhuǎn)移注意力。 “不痛?!?/br> “喜不喜歡?!?/br> “……”鹿鳴想轉(zhuǎn)回身,再背對著他,卻已經(jīng)遲了。 他攬住她的腰,往他身上拽,在她耳邊低語: “老婆,你應(yīng)該是喜歡的?!?/br> “為什么?” “因為你這次不只像小呦一樣叫,高潮的時候,還說了一句話……” 鹿鳴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往下說。 每次他很淡定地談?wù)撨@些,她都膽戰(zhàn)心驚。她覺得沒叫,他硬要說她叫了,也不知道他是編的,還是真的是他說的那樣。 小呦的聲音她也聽過,雖然不大,但也不小,她每次想起來,臉面有點掛不住,感覺很失態(tài)。 可她突然很想知道,在靈魂出竅的那一刻,她會說什么話? 靳楓把她的手掰開,“你不想聽,那就睡覺吧。” 他抱住她,閉上眼睛,像是真的打算睡覺了。 鹿鳴克制不住好奇心,忍不住問他:“我說了什么?” “你先告訴我,你最喜歡哪種姿勢?”他依然閉著眼睛,“必須說實話?!?/br> “就……今天?!甭锅Q聲音比蚊子哼的聲音還低。 她腦海里閃過以前拍到的雄獸和雌性交配的畫面。所有的動物幾乎都是這種方式,她一直覺得動物比人真實,直接,這樣沒什么不好。 男人嘴角上揚,彎出一抹勝利的笑。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因為我也喜歡這種?!?/br> “那你還問?”鹿鳴把話題扯回去,“我說了什么? “你能說什么?”靳楓笑容淡去,聲音里有些許失望,“什么也沒說,我倒希望你說點什么,比如,老公,我愛你?!?/br> “……”鹿鳴氣得直接把他推倒,趴在他身上,咬住他的唇。 男人心里偷著樂,被咬得心花怒放,雖然痛,卻甘之如飴。 火,又點著了。 …… 這一晚,兩人折騰了不知道多少回。 第二天,鹿鳴睡得正酣,手機設(shè)的鬧鈴響了好幾次,她起不來。 最后還是被男人從床上抱起來,直接扛進浴室,沖了個澡,才清醒過來。 鹿鳴洗澡的時候,靳楓出去買早餐。 她洗完澡出來,換好衣服,化了個淡妝,他剛好提著早餐回來。 又是那種大大的馕餅,還有豆?jié){,雞蛋。 兩個人各坐一張床,吃早餐,邊吃邊聊。 “奇怪,這種馕餅吃起來硬邦邦的,但怎么感覺越吃越好吃?”鹿鳴昨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現(xiàn)象,“這個你會做嗎?” “不會,云杉會。她也很喜歡,說這是中國披薩,還一直想著開個飯店,做這種雜七雜八的。” “那她怎么不開了呢?如果她和達哇一起開個飯店,有事做,達哇應(yīng)該會好得更快。有了經(jīng)濟來源,她以后還可以去學畫畫?!?/br> “云杉可能還沒從老靳的事情中走出來?!?/br> 鹿鳴沒有往下說,如果她沒有和他重逢,云杉是不是會更快地恢復? 靳楓吃東西一向很快,吃完以后,給李章程打了個電話,詢問他離開的這幾天,支隊里的情況。 “三哥,你就不要人在曹營心在漢,在昆侖山多玩幾天。隊里一切正常。達哇有云杉陪著,我們有空也會過去看她們,這兩天情況好多了。” “山月谷森林氧吧清明火因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沒有?”靳楓關(guān)心的是這個問題。 電話里的人支支吾吾,似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含糊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會不會出什么問題?”鹿鳴聽到了李章程的聲音,感覺有些不妙。 靳楓給袁一武打電話,電話卻無法接通,剛要給張小雄打電話,有人打電話進來。 他看了下來電顯示,立刻接了電話。 “阿牧,聯(lián)系到雞冠頭了嗎?” “今天早上聯(lián)系到了,他還在昆侖山附近,帶了一個登山隊。他今天在滑雪場,東晴山滑雪場,他女朋友在那里工作。我把滑雪場地址發(fā)給你?!?/br> “好,謝謝你?!苯鶙鲃傄獟祀娫?,電話里的人讓他先不要掛。 “三哥,你找雞冠頭,是有什么事嗎?他以前跟應(yīng)龍關(guān)系好,你現(xiàn)在去找他,如果是有求于他,他肯定會刁難你。” “我心里有數(shù)。” 他們的對話,鹿鳴自然也聽到了,等他掛了電話,向他解釋: “我昨天說的那兩件事,不是非得馬上就要解決。要先找到合適的人。如果那個雞冠頭跟你有過節(jié),我們還是不要去找他了?!?/br> “有問題就應(yīng)該馬上解決,越往后拖,就越難解決。雞冠頭是國內(nèi)排名前十的職業(yè)登山運動員,他們活動的地方,就是雪豹出沒的地方。還有誰比他更合適?” 鹿鳴想想也是,沒再反駁他,打算見到那個雞冠頭再說。 他們把東西收拾好,下樓,退房,驅(qū)車出發(fā),出了鎮(zhèn)以后,進入盤山路。 靳楓按照阿牧給的地址,大概經(jīng)過一個小時左右,到達了目的地。 他們進入滑雪場里面,門衛(wèi)攔住他們,問他們來做什么。 靳楓沒說來找人,說是來訓練,還說出了一個叫阿東的名字。 門衛(wèi)顯然認識這個阿東,讓他們進去了,還給了他們滑雪場內(nèi)的平面圖,告訴他們?nèi)ツ睦锟梢哉业桨|,怎么走。 滑雪場不是一般的大,并且多是上坡路段,越往上走,氣溫越低。 周圍很安靜,空氣清新,陽光照射下,雪道上像渡了銀,閃閃發(fā)光。 “累不累?”靳楓見她爬得氣喘吁吁,眼睛倒是光彩熠熠。 鹿鳴搖了搖頭:“東晴山滑雪場,這個名字起得真好。” 她想起楊萬里的一首詩: 只知逐勝忽忘寒,小立春風夕照間。 最愛東山晴后雪,軟紅光里涌銀山。 “最愛東山晴后雪,聽起來很美,但放在這個時代,并不值得愛?!苯鶙飨肫鸷芏嗄昵暗慕?jīng)歷,面色有些凝重: “很容易讓人想到,全球氣溫升高,高山積雪融化,引發(fā)一系列的災(zāi)難?!?/br> 鹿鳴側(cè)頭看了她一樣,剛要問,他是不是也經(jīng)歷過,一個黃色身影突然從山坡上滑下來,帶來一陣疾風,從他們中間"嗖"地掠過。 黃色身影沿著雪道,左右盤旋,最后一個回轉(zhuǎn),停下來,看向他們。 “喲,這不是三哥嗎?什么風把你從玉侖河,吹到這里來了?” 他們隔著一段距離,靳楓拉著鹿鳴,往后走,把距離拉近只剩大概十來米,停下來。 鹿鳴終于知道他為什么叫他雞冠頭了,他的發(fā)型就是一個雞冠,挑染成了銀色。 “我看到新聞了,你們登山隊從南北兩側(cè)雙跨珠穆朗瑪峰成功,登山隊10人全部成功登頂,其中5人進行了南北大跨越。恭喜你,阿東。” “你這是在夸我還是損我?你比龍哥更早登上珠峰,龍哥比我早,我比你們晚了十來年,有什么好恭喜的?” “只有你堅持下來了,你才是最后的勝利者?!?/br> 雞冠頭冷笑一聲,“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女朋友要做一個雪豹保護聯(lián)盟,想和你們登山隊合作,你們登山訓練途中,順便幫他們布置紅外相機,拍攝高山雪地的雪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