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jié)
不對,許洄河只是個很平凡的人,如果只是碰巧長得像,花笠又怎么知道許洄河? 倪胭上次來看望許洄河時就向許洄河的主治醫(yī)生詢問過他的情況。這一次,倪胭親自將手搭在他的心口,感受著掌心下的心跳。 躺在床上這個真假不知道許洄河的確是因為內臟受損而導致的昏迷。 “洄沿?”韋子耀抱著一捧花,推開病房的門。他在看見倪胭時,眼中迅速攀上驚喜。 倪胭轉過身來,微笑地望著他:“又來看望哥哥了嗎?如果哥哥知道你這么關心他,他一定很開心?!?/br> “朋友一場,應該的。”韋子耀走進來,用帶來的花束換掉窗臺花瓶中枯萎的花。 倪胭想了想,試探地問:“子耀,在你眼里,我哥哥是個什么樣的人?” “話不多,不是個爭強好勝的人,卻是個默默努力的人。對身邊的朋友也很關心,很善良。之前有一次在靈修學校組隊進行野外實戰(zhàn)測訓,他為了幫我甚至替我擋過暗器。”韋子耀望著病床上的許洄河,說到曾經(jīng)的事情,臉上不由帶了笑。 “還有這事?哥哥居然都沒有跟我說過呢?!蹦唠僮诖策叄闷鹨粋€蘋果來吃。 韋子耀點點頭,說:“他總是不太愛說話的?!?/br> 倪胭搜尋了一下原主的記憶,原主的哥哥的確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倪胭心神一動,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抬眼望向韋子耀,笑著說:“以前哥哥很少跟我說他的事情,你能多跟我說說他在學校的事情嗎?他居然替你擋過暗器,什么暗器呀?他當時受傷了嗎?嚴不嚴重?” 韋子耀抬手比劃了一下,說:“學校特制的暗器,大概就是手指長的短箭。傷在腹部,不重,擦著身體射過去的,雖然傷口挺深,但是只是皮rou傷。” “哦……”倪胭應了一聲,慢悠悠地吃著蘋果。 韋子耀抬起眼,靜靜望著她。 “等下……送你回家?”韋子耀說。 倪胭搖搖頭,側過臉望著病床上的人,說:“不了,我想多陪陪哥哥?!?/br> 韋子耀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過,他很快將眼中的失望收起來,說:“洄河很快就會醒過來的,你不要太擔心了?!?/br> “我知道。謝謝你?!蹦唠贈_韋子耀笑了一下,便轉過頭始終望著床上的許洄河,沒再理會韋子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韋子耀縱使再想陪著倪胭,也覺得自己留在這里恐怕不太方便,不舍地離開,一步三回頭。 韋子耀一走,倪胭立刻收起臉上的表情,她迅速解開許洄河身上的衣服,去尋找可能出現(xiàn)的疤痕。 他腹部的皮膚完好無損,沒有任何疤痕。 倪胭直起腰,轉身大步往外走。 她很快趕到安頓花笠的地方,花笠身上的傷很重,而且中了一種奇怪的毒,縱使有倪胭用妖力護他心脈,他的情況也不太好。 倪胭站在床邊彎下腰來去解他身上的衣服,衣扣一粒粒解開。想殺花笠的人很多,他在做的事情想必也危險重重,他身上這些陳舊的疤痕就是證明。 倪胭視線下移,落在他的腹部上。果然找到了韋子耀說過的那道疤。倪胭指尖撫過他腹部上的道疤痕,她的心沉了下去。 花笠忽然扣住倪胭的手腕,猛地用力一拉,倪胭一下子伏在他身上。倪胭抬眼,望進花笠灰色的眼底。 “meimei為什么要脫哥哥的衣服?”花笠語調輕緩,似笑非笑。 “摸哥哥的腹肌呀?!蹦唠偻业难劬β雌鹱旖牵爱吘垢绺缈烧f過想干我,那我得試試貨呀?!?/br> 花笠意味不明地深看了倪胭一眼,松了手,問:“可滿意?” “嗯……”倪胭沒起來,仍舊懶懶伏在花笠的胸膛,輕輕蹙眉認真思索許久,“身材還成吧,只是可惜半死不活,想來體力不太夠呢?!?/br> 花笠不緊不慢地說:“你哥哥就剩一口氣吊著命,你再壓一會兒,這最后一口氣也得沒。” 倪胭這才起身,坐在床邊慢悠悠地整理著略微有些凌亂的長發(fā)。纖細白皙的手指穿插在發(fā)間,動作悠閑。她忽然轉頭逼視花笠,問:“你真的是許洄河?那醫(yī)院里的人是誰?” 花笠不答反問:“你真的是許洄沿?” 倪胭認真想了一下,才回答:“至少這個身體是?!?/br> 花笠瞇起眼睛審視著倪胭的表情。 倪胭將手搭在自己的胸口,纖細的腰身隨著她的動作輕微扭動,嫵媚多姿:“我胸口有胎記,哥哥要不要親自驗身呀?” “不必了。你身上有沒有胎記我本來也不清楚?!被沂栈匾暰€,他合上眼開始緩慢調理體內紊亂的靈力。 倪胭目光閃爍了一下,轉瞬又燦爛笑開:“哥哥,該你回答了。你真的是許洄河?” “說不太清。” 倪胭吹了個口哨,眸中閃過一道亮色,說:“好吧,那換個問題?!?/br> 她俯下身來,湊近花笠,壓低了聲音嬌媚開口:“哥哥當真想干我?” 花笠剛凝聚出來的一點靈力一下子散開。他睜開眼睛便對上倪胭眸中攻擊性十足的美艷,他想說什么,忽然胸腹間一陣絞痛,忍不住咳嗦起來。 “算啦,瞧你這死樣子想干也干不動?!蹦唠倨鹕恚е觳?,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花笠,陷入思索。 花笠被她打量了很久,才開口問:“你的腦子里在想什么?” “在想……要不要泡你?!蹦唠僖槐菊?jīng)地說。 花笠低聲笑起來,他慢慢將倪胭給他拉開的衣服整理好,問:“想得怎么樣了?” “那就泡吧。” 花笠眼中笑意更甚,問:“即使是兄妹?” 倪胭攤了攤手:“誰在乎呢?!?/br> 花笠沒順著倪胭的話說下去,而是問:“許洄沿在哪?” “死了?!?/br> 花笠臉色平靜,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對此并不意外,還是毫不在意。 兩個人互相試探,倪胭試探花笠到底是不是原主的親哥哥,花笠試探倪胭究竟是不是別人故意派來的。 當初花笠在獵手俱樂部第一次見到倪胭就覺察到她并不是原主許洄沿。那個時候倪胭沒有注意到花笠的試探。也正是因為那個時候花笠在調查倪胭,所以在倪胭遇到伏擊時,他會出現(xiàn)。而他出現(xiàn)幫她是他的第二次試探。 花笠打了個哈欠,說:“困,睡了?!?/br> 他說完就放心地合上眼準備休息。 倪胭撿起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落在床上的一片花瓣,捏在指尖兒把玩,緩緩開口:“有沒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勘热缒泱w內的毒藥的解藥?” “你要是真想幫忙,點餐更靠譜一點?!?/br> · 花笠在倪胭給他安頓的地方住下來,他身上的傷慢慢痊愈,而他體內的毒效也在逐漸減弱。 倪胭沒有天天過來,一周只過來三兩次,瞧瞧他的狀態(tài),給他帶一些他可能用得到的東西和消息。 倪胭一手托腮望著桌子對面正在吃飯的花笠,說:“現(xiàn)在獵手俱樂部的人都恨不得將你大卸八塊、挫骨揚灰?!?/br> “這些人真是不講理,明明把他們封在冰里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可是他們說我是和你一伙兒的,是你的女人?!蹦唠偬?,掌心逐漸浮現(xiàn)一片又一片花瓣,一朵朵粉色的花瓣逐漸凝聚,面具的形狀慢慢凝成。她一邊用這些變出來的花瓣凝聚面具,一邊說:“你是怎么做到瞬間凝聚的?而且一次成型。呃……我這左右兩側又不對齊了?!?/br> 倪胭把凝聚好的面具舉起來,輕輕晃了晃,鮮花面具上露出兩只眼睛的孔洞一大一小,不太對稱。 花笠瞥了一眼,隨后一拂。倪胭感覺到好像一道微風在她的掌心輕輕撓了一下。一片粉色的花瓣飄飄然落在桌面上,而倪胭手中的面具不對稱的地方已經(jīng)修整好。 “不好不好,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不要你幫我凝聚,我要你教我技巧?!?/br> 花笠不緊不慢地吃著東西,連頭也沒抬,說:“學費?!?/br> 倪胭輕笑了一聲:“好哇,可是哥哥想要什么學費?” “比如讓我抱一抱什么的。”花笠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將一塊水果送入口中。 倪胭起身,旋身坐進花笠懷里,躺靠在他的臂彎里,嫵媚含笑地望著他,問:“就這樣?” “一步一步來吧。傷沒好體力不行,干不動?!被铱偸悄軌蛎鏌o表情地說出讓普通女孩子面紅耳赤的話。 偏偏倪胭不是普通女孩子,她笑著說:“我已經(jīng)坐進來了,那哥哥是不是該教我技巧了?” “熟成生巧。”捏開一個山竹,將白色的果rou塞進嘴里。 倪胭無語地瞪了他一眼,抱怨一句:“哥哥可真能糊弄我?!?/br> 花笠瞥了瞥修長發(fā)白的手指,因為剝山竹,指腹染了一點山竹汁液的紫色。他順手用指腹抹過倪胭的臉頰,倪胭雪白的臉頰上立刻留下了一道黑紫的印子。 “哥哥!”倪胭蹙眉,做出生氣的兇表情來,“女人都愛美,不能這樣弄花一個女人的臉?!?/br> 花笠扯了扯嘴角,又朝倪胭的臉伸出手,倪胭迅速握住他的手腕,帶著點惱意地瞪著他阻止他的動作。 花笠面無表情,忽然低下頭,舌尖一卷,舔去倪胭臉上的山竹汁。 花笠抬著倪胭的下巴端詳,說:“還有一點?!?/br> 而后再次低下頭用舌尖舔了一下。 倪胭勾起堆在眼尾的風情,含笑問:“這是哥哥吃山竹的新吃法?” 花笠伸出舌頭,舌尖兒沿著唇廓輕輕舔了一圈,說:“作為一個頂級的通緝犯當然陰險狡詐。” 他指了指自己的舌頭,說:“有毒?!?/br> 倪胭“哈哈”大笑了兩聲,去摸自己被花笠舔過的臉,問:“我中了只有哥哥能解的毒?” 花笠笑得有點不像好人。 倪胭撿起落在桌子上的一片花瓣放進口中慢悠悠地嚼著,然后勾著花笠的脖子坐直身子,她將舌尖上鮮花花瓣留下的澀香送入花笠口中,嬌軟開口:“哥哥也中了我的毒哦,這世上只有我能解的毒?!?/br> 花笠沒說話,他瞇起眼睛,將視線從倪胭的臉上移開,望向窗戶的方向。不久后,遠處隱隱響起一種鳥的鳴叫聲。 花笠聽見了,倪胭也聽見了。 倪胭帶著點嗔意地推了花笠一把,假裝生氣地抱怨他:“傷在我這里養(yǎng)好了,就打算拍拍屁股就走?” “呵,”花笠漫不經(jīng)心地笑著,“拍拍屁股走人總比穿上褲子走人好點?!?/br> 倪胭若有所思地將手搭在花笠的肩膀,再將下巴搭在自己的手背上,近距離地望著花笠的側臉,問:“哥哥和別的女孩子說的情話也這么流氓嗎?” “胡說,我可是正經(jīng)人?!?/br> 花笠彎腰,手臂探過倪胭膝下將她從腿上抱起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哥哥,我要生氣了。哥哥知不知道女人生氣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花笠站起來,走到一旁的桌前拉開抽屜,整理著里面的暗器。他背對著倪胭,語調普通地說:“無所謂,你生氣的時候也美。” 倪胭果然瞬間展露笑顏,她走到花笠身后,雙手環(huán)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背上,帶著點小興奮地說:“哥哥帶我一起走吧?!?/br> “砰——”她嘴里帥氣地學著槍發(fā)出的聲音,“修道成仙也好,入魔作惡也罷,玩弄蒼生游戲人間,上天入地我都陪著你撒野?!?/br> 花笠才不當真,他笑笑,語調里沒什么情緒地說:“你這情話也不錯。我們彼此彼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