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jié)
“冰面上你的影子太晃眼。” 所有花瓣落下,覆蓋冰面,遮住倪胭千變?nèi)f化的彩色影子。 “唔……你的聲音似乎有點熟悉。”倪胭偏過頭,用指尖兒輕輕點了點自己的頭,是對花笠說,也在自言自語,“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一想,這個聲音在哪里聽過呢……” “獵手俱樂部?!?/br> “不對。”倪胭搖頭,“我知道獵手俱樂部里的那個人是你,可是在那之前我們是不是也見過?你的聲音真的太熟悉了……” 上次在獵手俱樂部,他和她說話的時候應(yīng)該是古音改變了聲音,今日用的才是他本來的聲音。 倪胭瞇起眼睛,打量著下方的花笠。 花笠在鮮花面具下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地說:“如果你見到我面具下的臉,會覺得更熟悉?!?/br> 倪胭忽然朝花笠出手。 然而花笠早就有所準備,森然的冰刃朝他射去時,他一躍而起,黑色的身影拉成了一道殘影。 倪胭再次朝著半空中的花笠出手,密密麻麻的冰刃射過去,竟然輕易射中了他的身體。 倪胭臉色微變。 半空中,花笠的黑色身影忽然炸開,變成紛紛揚揚的花瓣緩緩飄落。 居然只是一道幻影。 風屬性的修者最強勢的地方便是速度。 倪胭從冰面上站了起來,望向遠處背對著她的花笠?;肄D(zhuǎn)過頭來望向倪胭,輕輕敲了一下臉上的鮮花面具,而后迅速飛掠遠去。 倪胭瞬息之間來到花笠剛剛站立的地方,她蹲下來,用指腹抹起冰面上發(fā)黑的血跡。 那是花笠滴落下來的鮮血。 “他中毒了?”倪胭微微皺眉。 倪胭還來不及多想,遠處忽然一陣雷鳴般的轟隆之音,正是花笠離開的方向。她抱著胳膊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望著花笠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看來今天不僅扯平,你還得欠我一回……” 倪胭剛想趕過去幫助花笠,視線里忽然出現(xiàn)一道黑色的身影,竟是花笠又返了回來。 花笠以極快的速度飛掠回來,朝著倪胭的方向。倪胭一動不動地立在冰上,等著瞧他想做什么。瞬息之間,花笠已經(jīng)來到了倪胭面前,他猛地停住腳步,因為傷勢過重,身形踉蹌了一下。 倪胭扶了他一把,他作勢靠在倪胭肩上,說:“帶我走。” “幫你有好處嗎?”倪胭幸災(zāi)樂禍地笑著,像個調(diào)皮的壞孩子。 花笠扯扯嘴角,說:“讓你看我的臉。” “這是什么鬼好處……行吧,成交?!蹦唠偬秩フ业拿婢?。她的手剛碰到花笠的面具,面具變成粉色的花瓣紛紛揚揚而落。 花笠合著眼,臉色慘白。 當倪胭終于看清花笠的臉,不由驚住了。 “許洄河?” 花笠靠在倪胭的肩上,他沒有睜開眼,隨意笑笑,說:“還是喊哥吧?!?/br> 倪胭罵了句臟話。 白石頭給她新增的攻略目標是原主許洄沿的親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花笠:小道消息,因為太多讀者誤以為女主從良,作者嚇得瑟瑟發(fā)抖不敢說話了! 第166章 小狼狗〖10〗 一瞬間, 倪胭想起上次去醫(yī)院看望昏迷的許洄河時的場景。原主記憶里關(guān)于許洄河的記憶也紛紛涌上來。 “你真的是許洄河?” “那你是許洄沿嗎?”花笠睜開眼, 灰色的眸中噙著意味不明的深意。 四目相對,倪胭沉默半晌,逐漸勾唇。 遠處追捕花笠的人就快趕了過來,倪胭也不再多問花笠, 帶著他迅速離開。倪胭本來只是想等一下再問, 可是當她帶著花笠到了安全的地方,花笠已經(jīng)徹底昏了過來。 倪胭將花笠放在床上,她的指尖兒抹了一下花笠青色的唇,若有所思。 “白石頭, 你為什么給我安排這么一個任務(wù)目標?”倪胭問。 “不是我安排的,系統(tǒng)自動搜尋的?!?/br> “你不就是系統(tǒng)?” 白石頭沉默了片刻,才說:“我是人?!?/br> 倪胭輕笑:“對,死了兩萬年的人?!?/br> 她又說:“你最好告訴我他并不是原主的親哥哥?!?/br> 白石頭隨口說:“是不是親哥哥有那么重要?珍珠娘又不是沒有勾引過自己的親哥哥?!?/br> 在倪胭的臉色瞬間冷下來時, 白石頭輕咳了一聲, 換了個語氣:“抱歉,是我失言了?;沂遣皇窃鞯挠H哥哥我并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花笠和許洄河是一個人。在花笠的名字出現(xiàn)在你手心之前, 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備選攻略人物?!?/br> “你的意思是說任務(wù)目標不是你挑選的?而且你對花笠一無所知?”倪胭無語,有點不耐煩:“白石頭你能不能靠譜一點?” 白石頭沒有立刻回答,他抬起自己的手,他的手在慢慢變透明。他靜下心來用力凝聚,才將自己的左手重新凝聚成實質(zhì)。 “快沒時間了……”白石頭的聲音很輕。 倪胭正在將自己的手貼在花笠的胸口,妖力從她掌心渡進花笠的身體里, 溫養(yǎng)他的心脈。聽見白石頭的話,倪胭愣了一下,問:“什么意思?” 白石頭凝眉望著白玉石上的星圖,在浩瀚閃爍的星河中,七星陣的光芒若隱若現(xiàn),與周圍的星辰相比,光芒十分微弱,可是終究亮了起來。 一滴血從白石頭的指腹沁出,落在白玉石上。 任務(wù)世界里的倪胭忽然反應(yīng)了過來,問:“七星陣全亮了?” 也就是在倪胭問出這話時,白玉石中的七星陣本就微弱的光芒又逐漸暗了下去。白石頭用顫抖的手解下面上的白玉面具,劇烈咳嗽起來,聲聲帶血。 “白石頭,你怎么了?”倪胭有一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沒事。七星陣還沒有全亮。接下來的世界我能幫你的很少?!卑资^擦去嘴角的血跡,語氣中帶著絲淺淺的無奈。 倪胭倒是無所謂地說:“以前的世界你也沒幫過我什么?!?/br> 白石頭默不作聲,他將濺到白玉面具上的血跡仔細擦干凈。 他身為人時不信天命,不僅算破天機,更企圖改變蒼生命數(shù),不惜以折損陽壽為代價,隕于弱冠之年。他死后仍不信天命,拼盡一切定要賭上這一次。 · 倪胭將昏迷的花笠暫時安頓下來,三天后才回城堡。她回去的時候是下午一兩點鐘,遠遠看見云莎莎雙手托腮,一個人無聊地坐在小花園里。 “洄沿!”云莎莎彎著眼睛,使勁兒朝倪胭招手。 倪胭走過去,在她身側(cè)的藤椅里懶洋洋地坐下,問:“怎么自己一個人?二哥還沒回來?” “不……他在睡午覺……” 倪胭愣了一下。云莎莎來家中作客,身為主人的厲準把云莎莎丟到一旁,自己跑去睡覺了? 似乎猜到倪胭所想,云莎莎急忙替厲準說好話:“他很忙很累的,好不容易抽空回家是該好好休息一下。而且是我不困,主動要出來坐一坐的。” 倪胭笑笑,不再說這個,隨便找了個話題,和云莎莎聊起來。半個下午在她們兩個的談笑中過去。 “我想跟你請教一件事情……”云莎莎有點不好意思。 倪胭點點頭。 “就是那個……”云莎莎不好意思地瞇起眼睛,抓了抓自己的臉,吞吞吐吐,“你是怎么能那么厲害讓那么多人都喜歡你呀?那個……我……我覺得隨便一個動作,你做出來都比別的女人好看,更性感誒!你能不能教我呀?” “有嗎?”倪胭隨手撩了一下頭發(fā)。 “對對對!就是這樣隨意的一個動作都好好看!”云莎莎學著倪胭的樣子也撩了一下頭發(fā),她盡量做出嫵媚多姿的表情,可因為五官太乖巧可愛做出來的樣子實在和性感不貼。她沮喪地嘆了口氣,大大的杏眼垂下去耷拉著眼角,說:“我快要和厲準訂婚了。嗯,我知道是因為政治原因,他不喜歡我也正?!墒俏蚁M芨矚g我一點……” 她伸開五指做了一個抓的動作,同時用一副兇兇的表情,說:“我想得到他的心!” “真可愛?!蹦唠倜摽诙觥?/br> 云莎莎氣得快要跳起來:“我要轉(zhuǎn)型了!早晚能變成性感大美人!嗯……像你這樣的?!?/br> 倪胭忽然在云莎莎眼前打了個響指,如愿以償?shù)乜匆娝袷芰梭@的小鹿一樣眨了下眼睛,長長的眼睫撲閃撲閃。 顧慮了一下云莎莎想做性感美人的心情,倪胭才把到了嘴邊的“真可愛”咽了下去。 倪胭笑笑,用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語調(diào)跟她講道理:“騙來的心都不長久。你只要做你自己,讓他知道你的心意就足夠了?!?/br> “真的假的?”云莎莎歪著頭琢磨了很久,“你不騙我?” 倪胭答非所問:“為別人改變自己是愚蠢的做法?!?/br> 云莎莎還想再問,遠遠看見厲準正朝這邊走來,她便沒有再問,隨便找了個話題——談天氣。 厲準走過來,先問倪胭:“這兩天你去哪里了?” 倪胭抬眼望向厲準,似笑非笑地問:“需要跟二哥匯報行蹤嗎?” 厲準深看了一眼,收回視線,說:“隨便問問罷了。” “與其關(guān)心我,還不如多關(guān)心一下你這傻乎乎的未婚妻?!?/br> 厲準不明所以地看向云莎莎。 云莎莎愣了愣,急忙扭頭看向倪胭,拼命給倪胭使眼色。 倪胭給了云莎莎一個安心的眼神。她起身,說:“你們聊,我上樓換身衣服去醫(yī)院看望哥哥。” 倪胭雖然理直氣壯地拒絕回答厲準的問題,但是她這次回來的確是因為她不能離開太久,否則厲準一定會去調(diào)查她。 花笠可是a 的通緝犯。在倪胭的任務(wù)沒有完成之前,可不能讓花笠丟了他的小命。 厲準為許洄沿哥哥挑選的醫(yī)院自然不會差,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病人憑空失蹤而不被護士發(fā)現(xiàn)的情況。倪胭推開病房的門,果然見原主許洄沿的哥哥安靜地躺在病床上,一側(cè)的治療儀器發(fā)出滴滴噠噠的細小聲音。 倪胭走到病床邊仔細瞧著許洄河的臉。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究竟哪個是真的許洄河? 那場造成原主父母去世、許洄河重傷的意外真的只是意外? 碰巧只是長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