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但是不爽啊。 倪胭是真的不爽。 她可以當(dāng)成演戲演那么一回兩回,可她在每個世界停留時間都至少一兩年,讓她裝小白兔一兩年? 這日子也實在是太沒勁了。 原主俞雁音見了聶今, 就像小白兔遇見狼一樣。聶今這樣的身份和周身氣場的確容易讓人生出畏懼感。原主剛搬來聶家的時候,就有些怕聶今。應(yīng)該說是又敬又怕。 倪胭得想一個法子, 找一個契機不再怕聶今。 倪胭正想到這里, 已經(jīng)走到了門前。俞梅香剛巧推開門, 她見到倪胭愣了一下, 立刻睜大了眼睛:“你怎么淋成這樣?我剛想出去找你呢。” 聞聲,她們的母親何麗平也從里頭走出來, “哎呦”一聲, 又趕緊折回去拿毛巾。 俞梅香接過倪胭手里的書箱和雨傘, 拉著她進屋將門關(guān)上, 嘴上碎碎說著:“你這是去哪兒了?下課的時候我一眨眼就沒找見你?!?/br> “和同學(xué)去逛街了?!蹦唠匐S便找了個借口敷衍。 何麗平繞過來,把毛巾遞給倪胭,說:“算了,都濕透了, 還是直接去洗個澡?!?/br> 倪胭幾乎沒怎么說話,就被何麗平推進了淋浴房。倪胭倒也樂得清靜,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順便把聶今的白手套洗干凈。 等她出來的時候,何麗平端上來給她熱著的晚飯,并且格外煮了一碗姜湯。 倪胭摸了摸肚子,的確有點餓了。她吃飯的時候,何麗平和俞梅香坐在一旁陪著。 多溫馨。 倪胭狀若無意地看了俞梅香一眼,這個時候的俞梅香和俞雁音感情還很好。人吶,沒有利益相爭的時候,感情可以很好,可是一旦涉及到自身的利益,之前深厚的感情就變得一文不值。 倪胭不能理解這種姐妹為了一個男人反目的事情,姐妹是一個娘肚子里鉆出來的,還沒長成個人形的時候就在肚子里相依為命,又一起學(xué)說話一起學(xué)走路,磕磕絆絆一起相伴成長這么多年,怎么就敵不過一個臭男人? 而男人這種生物,還不是滿大街都是。就算要挑拔尖兒的,世上的男神也不止一個。 喏,這次任務(wù)目標(biāo)里就不止一個不錯。 何必呢。 倪胭簡單吃完飯,又在何麗平和俞梅香的“逼迫”下喝下姜湯,已經(jīng)很晚了。何麗平年紀(jì)大,熬不了,早早去睡。臨走前囑咐姐妹兩個早點睡,明早還要去上學(xué)。 房門關(guān)上,俞梅香爬到俞雁音的床上,一副“休想瞞我”的表情,壓低了聲音詢問:“老實交代今天去哪兒了?可別說什么和同學(xué)去逛街的謊話騙我?!?/br> 倪胭笑笑,隨口說:“你不是都看見那把雨傘了。” 俞梅香眼睛睜得更大了,她驚愕地抓住倪胭的手,緊張地說:“你真的去大都會了?” 她在說到“大都會”這幾個字的時候聲音更低了。 倪胭點頭。 “你怎么能去那種地方呀!有沒有被欺負?” 依著俞雁音和俞梅香形影不離的關(guān)系,倪胭知道瞞不住,她也不瞞,大大方方地說:“我和大都會簽了合同,以后每天下課之后去唱歌?!?/br> “不行!”俞梅香大聲說。說完才想起來胳膊的母親已經(jīng)睡著了,她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她壓低了聲音,又一次說:“真的不行!” “可是我已經(jīng)把合同簽了,如果反悔的話,要賠償這個數(shù)?!蹦唠偕焓直攘苛艘幌?。 俞梅香直接懵了。 倪胭已經(jīng)不想再理她了,按照記憶里對俞梅香的了解,她知道了也不會說出去。反正……沒什么事情刺激她,現(xiàn)階段她是不會說的。 倪胭下了床,走到窗前的書桌前坐下,從書箱里翻出書本來。 “你做什么?”俞梅香問。 “寫作業(yè)?!?/br> “哦……”俞梅香果真什么都不再說。她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來,幾次三番擔(dān)憂地看向俞雁音。 俞雁音點開書桌上的臺燈,把房間里的大燈關(guān)了。 等俞梅香終于睡著了,倪胭在抽屜里翻了翻,找出一個日記本,開始造假。俞雁音對聶今又敬又怕。那就把這種懼怕變成少女對愛慕之人的怯。倪胭要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讓聶今知道她暗戀他。 今天是五月九號,那就從一月一號開始造假吧。 一月一日,星期二,晴 今天下課的時候,和同學(xué)們一起出校門,回家的路上看見他的車。路邊兩側(cè)的人都給他讓路,同學(xué)們都說好氣派,不停地夸他多厲害。 我安靜地聽著。 想想住在他家里,心情莫名其妙變得好好。 一月三日,星期四,陰 蘇教授在課堂上提起他,夸了半節(jié)課。 比自己被夸獎了還要開心。 是的,他當(dāng)然好,不能更好的好,天下第一的好。 一月七日,星期一,大雪 今天下了很大的雪。他回來的時候肩頭落了一層白雪。 其實我煮了姜湯,沒敢送給他。 一月十一日,星期五,陰 放寒假了。 每天看見他的機會好像又多了一點點。 開心! 想每天多見他一次,想聽他喊:雁音。 一月十二日,星期六,陽 昨天晚上沒睡好,總覺得想要發(fā)生什么事情一樣。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果然呀,他今天要離開蕭城了。 我站在門口看著他坐進汽車,很想問一句:什么時候回來? 可是我沒問。 一月十三日,星期日,小雪 雖然以前也不能每天都見到他,但是這次不一樣。 他離開蕭城的第一天,整個兆熙公館空空蕩蕩。 再也沒了回家的期待感。 一月十四日,星期一,大雪 他離開的第二天,我夢見了他。夢里的他騎著馬,一身軍裝可威風(fēng)啦。 聽說江城那邊不太平,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呀。 不知道……廟里求的平安符有沒有用? 算了…… 求了也不能送給他…… 二月一日,星期三,陰 他離開蕭城的第20天。 二月十六日,星期四,大雪 過年了。 他還沒有回來。 外面的鞭炮可真吵。 二月二十八日,星期二,陰 今天聽說江城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他是不是就快要回來啦? 明天就要開學(xué)了,真想見到他。 三月一日,星期一,陽 今天天氣真好。 因為,他回來了呀。 …… 五月九日,星期四,雨 好難過。又好丟臉。 今天淋了雨,弄得一身狼狽,偏偏遇見他。 平日里好想好想多看看他,可是怎么偏偏在我這么狼狽的時候見到他? 第一次坐進他的車?yán)?,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想哭。 我把他的軍裝和手taonong臟了。 真的是……笨手笨腳! 怎么辦,他會不會覺得我又蠢又丑?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寫得多好。 可惜倪胭在寫這些文字的時候,一臉冷漠,簡直像在抄佛經(jīng)。 倪胭的這一招還真不是她自己想出來的,而是學(xué)原主俞雁音學(xué)來的。俞雁音也曾有過這樣一本記錄少女心事的日記本。 呃……不過原主俞雁音寫的是阮鈞皓。 倪胭攤開掌心,看著四個臭男人里唯一亮了星的阮鈞皓名字,在心里默默摸了摸他的頭。 倪胭甩了甩手腕。她隨意翻了翻剛剛作假的日記本,檢查一遍,又覺得程度還不夠。她又從抽屜里拿出另外一個本子,再偽造了一份去年的日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