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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俏寡婦榮寵記(重生)在線閱讀 - 第11節(jié)

第11節(jié)

    顧婳當(dāng)時已然呆了,她實在不知這顧婉方才死命抓著扇子不放,同自己爭奪不休,怎么這會兒就突然撒了手。

    看著那幾片羽毛落地,又聽了顧婉嘴里一番委屈言語,心里便覺不好。情急之下,口不擇言道:“我、你……都是你的錯!是你撒了手,這扇子才壞了的!顧婉,你想害我!”

    李姨娘到底老成精明,見了這情形,又聽顧婉提及紅裙子,心里登時明白是怎么回事,連忙遮掩斥責(zé)道:“你這傻孩子,胡說八道些什么!你要那扇子,你jiejie莫不是死抓著不給你?你弄壞了jiejie東西,還不快給你jiejie賠禮?”

    顧婳驕縱慣了,哪里聽得進去,將那扇子摔在顧婉身上,向她沖口就道:“還你,誰稀罕你的破東西!”

    顧婉接了過去,將扇子展開,卻見那扇子的鉸釘已是松了,羽毛凌亂,更有幾根扇骨折了,更是委屈道:“meimei為何這樣呢?這扇子是嫂子送的,你不愛惜就罷了,何苦弄壞它?”

    便在此時,姜紅菱也在旁扼腕嘆息道:“這扇子是湖州那邊過來的,江州里可不知有沒有人能修呢。也是我不好,只有這一把又何苦拿出來送meimei。我原先想著二meimei大了,時常要出門見人,有這么一樣?xùn)|西也是妝點門面。三meimei還小,用不上,所以給了二meimei。若是我知道,咱們家三姑娘更得人疼些,我定然不拿出來了,反倒引得她們姊妹爭吵?!?/br>
    她這一席話,雖不曾明說,卻也暗示這家中顛倒,顧婳竟能欺到顧婉頭上。顧婉要得個什么東西,竟還要看著顧婳高興不高興。

    顧王氏的臉頓時陰了下來,顧婳這驕橫刁蠻之態(tài)她是看了個滿眼。她雖將李姨娘當(dāng)個得力之人,也喜歡顧婳的憨態(tài),卻是容不下家里出了這等尊卑顛倒之事。

    當(dāng)下,顧王氏喝了一聲:“都停下,婉丫頭、婳丫頭,你們兩個上前來!”

    老祖宗一聲落地,堂上頓時一片寂靜,那雙姝不敢不依,各自低頭上前,垂首斂身,大氣兒也不敢出一聲。

    顧王氏望著眼前二女,先看顧婳,雖是低頭狀似恭敬,眼角卻藏著一抹狠厲,嘴里更是喃喃諾諾,似在咬牙。她心中登時生厭,又看顧婉,見她眼角有淚,小臉慘白,雖不大喜歡這孫女,倒也生了幾分愛憐之情。

    頓了頓,顧王氏開口道:“一把扇子罷了,你們爭的是些什么?!婳丫頭,今日的事卻是你不對。你jiejie的東西,你硬拿了去不還,竟還弄壞了。早前兒也模模糊糊聽人說你們總是吵,我想著小孩子家家,吵嘴也是有的,沒放在心上。誰知你竟養(yǎng)成了這樣一副刁頑的脾性!可見,是我疼你疼錯了?!?/br>
    李姨娘聽了這話,立時便慌了,連忙快步上前,跪在地平上,向顧王氏道:“都是我失了教養(yǎng),這孩子平日也不這樣,今兒大約是昏了頭了?!闭f著,又拉顧婳賠禮。

    顧婳卻發(fā)了倔脾氣,說什么也不肯跪,滿口嚷道:“我有什么錯?!這扇子、這扇子不是我弄壞的,是顧婉拿了把壞扇子出來,卻想賴在我身上,你們都被她騙了!”

    顧王氏聽她這番顛倒是非的荒唐言語,心中大怒,張口呵斥道:“堂上人都瞧著,這扇子是你硬拿去的。難道你jiejie拿了一把壞扇子過來,專等著你拿去好栽派給你?!”說著,頓了頓,忽然想起適才顧婉的話,便問道:“婉姐兒適才說的裙子,又是怎么回事?這念初喪期還沒過完,誰就打算穿紅了?”

    顧王氏這話一出口,李姨娘臉色頓時一陣慘白,她這些年來能在侯府混的風(fēng)生水起,除卻借了顧王氏的勢、仗了顧文德的寵,便是謹(jǐn)慎留神,不出差錯,從不留了把柄在人手里。石榴裙的事兒,也是她看上房失了嫡子,得意忘形,蓄意作踐之故。只是她原本拿捏好了上房的性格,蘇氏懦弱,婆婆丈夫跟前不得臉,是不敢出來生事的。那顧婉年紀(jì)小,性子不好,在家中也是個沒臉的,想也鬧不出什么動靜來。所以,白日上房里的事,她是沒放在心上的。

    然而她實在不曾料到,這好端端的怎么就憑空鉆出扇子的事兒來?一把湖州扇子,竟然還帶出了石榴裙子。

    聽顧王氏問起,李姨娘額上冷汗涔涔而下。正在思索應(yīng)對之言,卻忽聽身后一道清麗女音響起:“上午,我在上房里同太太、婉姐兒說話,就見姨娘進來,說起婳姐兒要過生辰,沒有個顏色衣裳穿,問婉姐兒要她去年做的大紅石榴百褶裙?!?/br>
    李姨娘聽這嗓音清亮甜脆,便知是大少奶奶姜紅菱。她心中惱恨,暗暗咬牙,只是姜紅菱說的盡是實情,她也無法抵賴不認。

    顧王氏聽了姜紅菱的言語,雙目如冷電,將跪在下頭的李姨娘周身掃了一遍,沉聲問道:“桐香,大少奶奶說的,可是真的?”桐香,便是李姨娘的名字。

    李姨娘張口結(jié)舌,平日里再怎么能言善辯,巧言令色,此刻腦中也是一片空白。

    顧王氏一瞧她這幅神情,便已明了是怎么回事,心中震怒非常。她雖將李姨娘看做個臂膀,卻也決然不容她行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來。

    顧婳這會兒倒也轉(zhuǎn)過來了,連忙替她母親開脫道:“老太太誤會了,裙子倒是我要的,并沒打算就穿。大哥哥的喪期還沒過,我們再不至于這般昏聵。”

    那李姨娘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連忙沒口子道:“婳兒說的是,我并不敢如此。只是想著二姑娘的裙子穿不上了,擱著也是擱著,所以隨口問了問。”

    姜紅菱也起身走上前來,向著兩人說道:“姨娘,當(dāng)著老太太的面,就不要扯謊了。那天你可不是這樣說的,你說三姑娘的生辰就在眼前,怕到那天親族里有兄弟姊妹的來慶賀,三姑娘沒有一身好顏色的衣裳穿,所以問二姑娘要。二姑娘說那裙子許給鄭家表妹了,你也不依不饒,說出些什么胳膊肘朝外拐的話來。我只是納悶,大少爺喪期沒過,這三姑娘怎么就要過生辰了,還巴巴問jiejie討要大紅裙子穿?”

    李姨娘見她半路殺出來捅了自己一刀,急赤白臉生出滿頭大汗,偏生她說的又是字字屬實,想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

    顧婳聽了姜紅菱的言語,心里也急了,口不擇言道:“大嫂子,你為什么口口聲聲幫著上房母女兩個?你分明、分明就是跟我們過不去!”

    姜紅菱看了她兩眼,秀眉輕挑,唇角微微泛起了些笑意,說道:“三姑娘這話就可笑了,這件事可是你們先行出來的,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br>
    顧婳看著姜紅菱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眼中滿是戲謔之意,心中又急又恨,只是當(dāng)著人前發(fā)作不得,將兩手緊握成拳,死死的瞪著她。

    顧王氏聽了顧婳這兩句瘋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張口大喝道:“都住嘴!”

    眾人登時啞然,顧王氏先不去處置顧婳,只看著地下跪著的李姨娘,一字一句道:“這些年來,我看你是個細心穩(wěn)妥的人,你太太身子不好,所以將家計交托給你打理。忘苦與婳丫頭兄妹兩個,我也讓你自己撫養(yǎng)。如今看來,我是待你太寬厚了,你竟不知好歹起來,連規(guī)矩忌諱都忘了。好好的孩子,也被你教唆的這等壞。搶jiejie的東西,驕橫跋扈,哥哥喪期未完,就浪著要過生辰,要穿紅裙子了。她心里,可還有半點倫理親情?!這等,我是不敢再指著你了?!?/br>
    顧王氏話未說完,李姨娘已然猜到她作何打算,一臉驚恐的抬起頭來,淚流滿面,苦苦哀求道:“老太太,這事兒當(dāng)真并非如此。我們母女兩個也不敢如此昏聵,奴婢只是隨口問了問,并沒那個意思。”她是顧王氏屋中侍女出身,情急起來,這奴婢二字的稱呼便跑了出來。

    顧王氏看著她,一臉厭煩之色,頷首道:“這般說來,你是說我老了,糊涂了,聽不出事情真?zhèn)蝸砹??”說著,也不待李姨娘答話,繼續(xù)言道:“不錯,你該是這般以為的,所以才敢猖狂放肆了。你回你那菡萏居去,自今兒起無事就不要出來了。關(guān)上門,好好的去靜思你那過錯。家中的事情,自有旁人打理。婳丫頭,就交到她嫂子那兒去,也是十歲的人了,該好生學(xué)學(xué)規(guī)矩了?!?/br>
    那李姨娘聽顧王氏這一番發(fā)落,竟然剝了自己管家的權(quán)柄,還要把女兒也交給旁人去管,大驚失色,連連磕頭,嘴里嚷著“求老祖宗開恩”等言語。

    顧王氏看不上她這幅樣子,吩咐兩個身體強健的婦人過來,將李姨娘自地下拖起來,強送回了菡萏居。

    那李姨娘披頭散發(fā),頭上的銀絲髻也撞歪了,哭的花容不整,被家人架住兩臂拖出門去。她這一世,也沒丟過這樣大的臉。

    第22章 沐浴

    這李姨娘在侯府是屬螃蟹的,橫著走了十來年,今兒卻在一把小小的扇子上栽了個大跟頭。

    眾人見老太太發(fā)怒,無人敢言,堂上一片寂靜。

    那顧王氏面紅氣粗,喘個不住。

    姜紅菱連忙吩咐了丫鬟端了冰糖梨水過來,喂顧王氏吃了幾口。

    顧王氏歇了片刻,調(diào)勻了氣息,正欲開口,卻又一眼瞥見立在一旁的顧婳,那口氣又上來了,當(dāng)即斥道:“你還杵在這里做什么?!還不跟你娘回去!”

    那顧婳自出生至今,備受顧王氏寵愛,哪里受過這樣的呵斥,只羞的滿臉通紅,氣恨交加,頓足扭身出去了。

    顧王氏看著顧婳身影,搖頭嘆息道:“平日里我瞧著這孩子,也是很乖巧的,怎么如今就成了這副樣子?”

    姜紅菱拿著手帕,細心的替她擦去口角水漬,淺笑說道:“這孩子能懂些什么,不過白紙一張,心性兒還是要大人來教的。三姑娘如今年齡還小,還能扭得過來?!?/br>
    顧王氏看了她一眼,眸中精光一閃,似是頗為滿意,繼而又是一臉疲憊慈和之態(tài),點頭道:“你說的很是,是我太縱著她們了,才叫家里鬧出這樣的笑話來?!闭f著,停了停,忽然對在下頭立著的蘇氏道:“老大家的,這些日子,你便辛苦著些,家里的事就暫且交由你打理著?!?/br>
    蘇氏在一旁瞧了這樣一場大戲,正在目瞪口呆,忽聞顧王氏要將掌家之權(quán)交予自己,當(dāng)真是喜從天降,趕忙應(yīng)聲:“老太太哪里話,本就是分內(nèi)之事?!?/br>
    顧王氏還想說些什么,卻欲言又止,只是嘆息了幾聲。

    恰逢此時,外頭人報稱晚飯已然齊備,是否就擺上來。

    顧王氏現(xiàn)出些疲乏之色,說道:“就擺上來罷?!?/br>
    當(dāng)即,幾個一色穿著的仆婦,手捧托盤,魚貫而入,將飯菜擺在一方酸枝木鏤雕鑲理石八仙桌上。霎時間,飯菜香氣便在堂上四散開來。

    眾人到了此刻,也都餓了,便相攜起身,分長幼落座。

    顧王氏晚飯的份例,是十菜兩湯,五葷五素,點心四盤。本該是四涼六熱,只是近來天氣涼,涼碟兒便不曾準(zhǔn)備,皆是熱菜。

    姜紅菱掃了一眼桌上,卻見是牛乳煨雞、松菌燴鴨塊、芭蕉蒸rou、白鲞櫻桃rou、清蒸鰣魚五道葷菜;荷花豆腐、炒春筍、清炒玉蘭片、茭白胡蘿卜鲊、醬醋青菜心五道素菜。湯是三筍湯并桂花酒釀湯一甜一咸兩道,皆用描金海牙紋海碗盛著。四樣點心便是油糖面酥、豆沙饅頭、蟹黃燒麥、五香糕。

    顧府上下皆是吃主兒,顧王氏又分外的愛排場,晚上這頓因是要同合家女眷一道吃的,老祖宗的做派更是要擺足了。姜紅菱記得,上一世即便到了后來,侯府家道中落,入不敷出,顧王氏這里也絲毫不肯減了用度。哪怕是拿了醬腌咸菜出來湊數(shù),也定要擺滿了這一桌子。

    眼下,侯府的家計,倒還不難于此。

    姜紅菱上一世守寡六載,最后那兩年日子實在清苦,這重活過來再入富貴之鄉(xiāng),自也樂得享受一番。只是在看見那清蒸鰣魚時,她不覺神色起了些波瀾。

    眾人坐定,顧王氏神色倒有幾分松泛,向著桌上人笑呵呵道:“這道清蒸鰣魚,等閑可不易吃到。這魚兒一年只從長江里過一次,若見不著,就要再等一年。若是沒有門路,即便拿著銀子,也不定買得到。這條鰣魚,還是西府那邊杳哥兒孝敬的。我心里想著,這卻是個稀罕物,便留著晚上同你們一道吃?!?/br>
    姜紅菱聽至此處,臉上微微泛紅。她雖只吃過一次鰣魚,但那鮮嫩肥美的滋味兒卻一直刻在心頭。中午聽聞這鰣魚是正路來的,心中沒了顧忌,便將一整條鰣魚吃了個干凈。

    卻聽蘇氏言道:“前幾日聽聞二少爺出了一趟遠門,回來時帶了許多土產(chǎn),就有這十好幾條的鰣魚。也不知二少爺是做什么去的,能弄回這樣金貴的東西。媳婦兒聽聞,這樣的東西,就是皇宮里的皇上娘娘,一年也未必能吃到幾次哩??梢娎献孀谶@段福氣,常人都是比不上的。”她今日看顧王氏罰了李姨娘,掌家大權(quán)竟然又重回手上,歡喜的心花怒放,便是竭力的奉承顧王氏,唯恐她將那權(quán)柄又收了回去。

    顧王氏聽了這話,卻是神色淡淡。顧思杳送這鰣魚來時,是連著侯府上下幾房主子都送到了。蘇氏這等說來,豈不是說她侯府老祖宗的福氣同他們這些小輩,都是一樣的么?

    蘇氏自料顧王氏素來最愛這些溜須拍馬的話,那李姨娘不就是靠了這等奉承才被顧王氏高看一眼的么?她滿擬這話說出來,老太太必定聽的滿臉歡喜,卻看那老嫗容色淡淡,絲毫沒有喜悅的樣子,心中便有些七上八下,不知哪里出了差錯。

    姜紅菱是早已聽出了那話中的關(guān)竅,便從旁描補道:“就是老太太福氣好,所以攜帶著我們這些小輩一起沾了光?!?/br>
    顧王氏這才大笑道:“菱丫頭,你說再多的漂亮話,我也沒蜜糖給你吃!好生的吃飯罷,哄我笑的吃不下,你好多吃兩碗不成?”一句話,眾人便笑開了。

    席間,姜紅菱熟知這老婦的口味,替她布菜添飯,總合心意,果然將顧王氏哄的甚為開懷。

    吃過了晚飯,眾人又陪著顧王氏坐了片刻,看看已將掌燈時分,便各自回房去了。

    打發(fā)了眾人離去,顧王氏亦回到明間之內(nèi),斜歪在炕上,令春燕替她捶腿,閉目養(yǎng)神。

    秋鵑上來,替她添了茶水,看老太太面色慈和,不由輕輕問道:“老太太,晚飯前兒聽您說要將這家計重新交給太太打理?您也知道,太太性子雖好,卻有些道三不著兩的,怕是要戳出亂子來。之前她也不是沒管過,只是委實不成個體統(tǒng),提起這兒就丟下那兒的,身子又七病八痛。不然,也不會讓姨娘管了這許多年的家了?!?/br>
    顧王氏雙眸微閉,輕哼了一聲,淺淺斥責(zé)道:“小蹄子,這等沒有王法,排揎起你們太太來了!”

    秋鵑曉得她脾氣,也素知她看不上蘇氏,便笑嘻嘻的渾了過去。

    顧王氏頓了頓,方才說道:“話雖如此說,桐香這些年來也委實是狂了,所以弄出這樣的事來。今兒借這件事,殺一殺她的性子也好,免得她忘了自己到底是個什么出身,真把自己當(dāng)個正經(jīng)主子了?!鼻稆N連忙陪笑道:“還是老太太遠見,我原不過是些鼠目寸光的粗陋見識罷了。只是老太太也知道,這家計到了太太手里,怕是要弄出亂子來?!?/br>
    顧王氏頷首道:“這等也好,就是叫蘇氏也放清醒些,她不是管家那塊料,往后也就省省罷?!闭f著,忽然想起一件事,睜眼吩咐道:“明兒一早,打發(fā)個人到菡萏居去,就說我的話。三少爺養(yǎng)了這些日子的病,也該大安了。身子利索了,就去上學(xué)。別一日日的就混在丫鬟伙里,干些神三鬼四的勾當(dāng)!”

    秋鵑應(yīng)了下來,這顧王氏自炕上起身,到佛龕前點了一炷線香,雙手合十,祝禱了一番,方才回身又道:“如今念初沒了,這邊只剩下老三這么一根獨苗。他若再不長進,這侯府可當(dāng)真是無以為繼了。”說著,又嘆息了一聲,喃喃自語道:“念初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得了個癆???”

    吃畢了晚飯,蘇氏同著顧婉、姜紅菱自延壽堂出來。因看天色已晚,又陰沉沉的,恐路上落雨,也沒多言,各自匆匆回去了。

    姜紅菱走至洞幽居小院之時,天上果然落下了零星雨絲。她快步向屋子走去,才踏上臺階,那雨已千絲萬線的自天上落下。

    回至屋中,如畫迎上前來,畢恭畢敬滿臉堆笑道:“奶奶回來了,熱水已備下了,在爐子上溫著。奶奶若要洗浴,隨時皆可的。湯婆子也好了,正與奶奶溫被子呢?!?/br>
    姜紅菱看著如畫滿臉諂媚的笑容,心里也知是白日里的事情,將她震懾住了。她勾唇一笑,頷首道:“那便先洗浴罷。”

    如畫口中應(yīng)著,慌忙走去預(yù)備沐桶熱水,取了茉莉花胰子、澡豆等物,服侍姜紅菱洗浴。

    姜紅菱走到屏風(fēng)后面,脫了衣裳,露出一身玲瓏曼妙的曲線。那白膩細潤的肌膚,在燭火映照下泛著瓷般的光澤。緊實飽滿的胸脯,纖纖如楊柳搬的蠻腰,纖細修長的雙腿,燈下恰如自畫中走來的妖艷神女,旖旎春//色令同為女子的如畫也禁不住的面上發(fā)燙。

    姜紅菱看今日也晚了,并不打算洗頭,只用一根簪子挽了如云長發(fā),進到桶中。

    熱水浸泡著嬌柔的身軀,卸下了這一日緊繃的疲憊。

    姜紅菱靠在桶壁上,閉目養(yǎng)神。不知泡了幾許時候,如錦進來,低低說道:“奶奶,就洗了罷。天氣涼,待會兒水涼了,恐要凍壞了身子?!苯t菱并未睜眼,只是輕輕應(yīng)了一聲。如錦會意,便卷起袖子,取了一枚澡豆,以熱水浸濕,雙手打出沫子,在自家主子身上輕輕揉搓起來。

    如畫插不進手去,只在一旁瞧著,細細打量了一回,卻見那澡豆比自己所見過的都好,不止打出來的沫子細膩勻凈,還有淡淡的梔子花香氣。熱水將那沫子沖去之后,底下的皮膚擦干了反倒更見白膩潤澤。坊間所售澡豆,不止沒什么香氣,做的粗糙的甚而還夾著不曾篩干凈的豆粒子,劃的皮膚生疼。那豆面子洗完身上,還干繃繃的,冬日甚而要起干皮,哪里有眼前這澡豆好用?如畫心底不禁微微疑惑,不知這是什么好東西,不覺便悄悄拉了如錦一把,低聲陪笑問道:“meimei,這澡豆是哪家店里賣的,這等好用?”

    如錦看了她一眼,雙唇抿成了一道線,停了停方才輕輕答道:“這澡豆不是買來的,是奶奶自己做的。奶奶還起了個名字,叫玉容潤肌丸。”

    第23章

    如畫頗有幾分詫異, 她活了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見世家小姐自己動手調(diào)配這些東西的。這, 不原該是匠人的活計么?

    如錦看她面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本就同她沒什么交情,白日還見她頂撞了奶奶一番, 沒什么話同她講,便也不再多言。

    姜紅菱洗好了身子, 自楠木浴桶中出來, 只著了一件碧青色白蝶芍藥肚兜,一條蠶絲褻褲, 便走到床畔坐了, 向如錦吩咐道:“去把花油拿來?!比珏\明了, 走到梳妝臺前, 開了一口上了鎖的紅木小箱,自里面尋出一只繪著西子捧心圖的白瓷瓶子,回來遞給姜紅菱。

    姜紅菱拔開軟木瓶塞, 向掌心中倒出些淡黃色油液,雙手輕輕揉搓著,在身上涂抹按揉。霎時間,淡淡的薔薇花香在屋中四散開來, 宛如這屋里放了幾盆盛開的薔薇, 花香吣人。這花香之中,似是又籠著一絲說不出的悠遠香氣。如畫更不知這是什么金貴東西,正在一旁歪著頭出神, 卻聽姜紅菱淡淡說道:“把水倒了,就出去歇著罷。今兒晚上該如錦值夜,你就不必在這兒服侍了。”

    如畫聞聽這一言,如夢方醒,連忙道了告退,躬身出去了佳。

    如錦看著她那前倨后恭的樣子,不覺輕笑出聲,向姜紅菱道:“奶奶,白日鬧了那么一出,這如畫可算知道敬畏了?!?/br>
    姜紅菱唇角微勾,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并未答話。只是又倒了些薔薇花油出來,仔細按摩著身上的皮膚。屋中一燈如豆,昏黃的光照在這青春大好的女子身上,在墻上投映出姣好細麗的身影。

    姜紅菱天生姿容甚好,她也極愛惜容貌,自幼便于這些養(yǎng)膚的胭脂水粉極為熱衷。在娘家時,市面上買來的脂粉總不甚合乎心意。家計又在嫂子王氏手中把持著,王氏屢屢聲稱家道艱難,須得各項儉省,又怎會買上好的東西給她?無奈之下,她只得自己動手,查閱了許多古方,又幾經(jīng)嘗試,改動了無數(shù)回,倒撰出了一套獨家秘方。如今她身上所用,皆是自己做的,比市面上買來的一切都好。

    比如這薔薇花油,乃是以降真香投入真麻油中,蒸上兩回。后將香料棄去,采清晨半開的薔薇、柚花投入油中,儲上十日,便可取油用之。這薔薇油不止香氣清香悠遠,更能潤澤肌膚,消除疤痕麻點,長用可使肌膚白嫩細膩佳。

    她如今守寡,不能穿紅戴綠,涂脂抹粉,但這并不意味著她就合該糟蹋了自己的容貌。上一世,直至最后那兩年的請苦日子里,她也必定每日梳妝整齊,仔細搭配穿衣。守寡并非她所愿,她又為何定要糟踐自己這副天生的麗質(zhì)?女子愛惜容貌,乃是天性所使,可并非如世人所言,是為了男人。今世,她定當(dāng)仔細籌謀,再也不要過那苦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