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可是,自己好像沒有翻身的可能了qaq 一想到太子日后將過五關(guān)斬六將,一路高歌登上帝位,清儀就蔫了。 她趴在那里嘆息了一會兒,感嘆自己前途一片黑暗。過了好一會兒,才慢騰騰的坐了起來,又重新擺好一張紙,認(rèn)命的準(zhǔn)備繼續(xù)寫字。 才剛提筆,清儀忽然眼珠一轉(zhuǎn),嘿嘿笑了起來。 她把手邊的《女戒》丟到一旁,提筆思索了一下太子蹙眉的模樣,動手畫了個穿著裙子的小姑娘,雙手叉腰揮著鞭子,腳下踩著個頭戴玉冠的小人。 當(dāng)然,穿裙子的小姑娘當(dāng)然她自己啦!至于腳下的那個,自然是可惡的太子了。 清儀將這幅畫舉到面前,越看笑的越開心,心里美滋滋的。 打量了一會兒,她忽然決定自己畫一副小漫畫,內(nèi)容就是自己如何翻身做女王,教訓(xùn)惡霸太子! 當(dāng)然了,這畫可不能讓太子瞧見。清儀在屋子里埋頭整整畫了一日,才畫了一個小劇情。她滿意的欣賞了許久,加了落款日期,整理好后夾在了一本棋譜里。 清儀這屋子里原本就有一些書,估計(jì)是以前住在這里的人留下的,里面書的種類還挺多,清儀隨便翻了翻,都是詩集棋譜樂譜之類的。 小鶯不會動屋子里的書,其余人就更不會進(jìn)她屋子了,清儀自認(rèn)為自己藏的很好,拍拍手去了廚房。 秦嬤嬤還想讓清儀給太子送晚膳,清儀見情況不妙,就先謊稱自己頭疼,扶著額頭往外走:“哎呀,我的頭有點(diǎn)疼,就先回屋子了,小鶯你幫我把飯菜端到房間里來!” “是,娘娘?!毙→L偷笑了一下,連忙應(yīng)下。 秦嬤嬤聞言瞪了一眼小鶯,“你這丫頭瞎湊什么熱鬧?” 小鶯捂著額頭,縮縮脖子也跟著溜了出去。 林桓將飯菜端進(jìn)屋時,太子正低著頭看書,林桓擱下飯菜輕聲道:“殿下,該用膳了?!?/br> 太子頭也不抬,隨口道:“擱下!你伺候孤用膳?!?/br> 不等林桓回應(yīng),他忽然抬起頭,看到是林桓,蹙起眉頭道:“怎么是你?” 林桓委屈到:“殿下還想是誰?” 太子把書放下,起身大步走了過去,一面淡淡道:“下去!不用你伺候,孤自己便可?!?/br> “是……”林桓摸摸鼻子,看了一眼神情自若的太子,心道殿下這是有了哪個小妖精?難道是林欽? 清儀放縱畫漫畫的結(jié)果就是,晚上她熬到深夜,才把今天的一百個大字寫完。 第二天一大早,清儀睡的正香甜,外面就傳來了太子的練劍聲。 她翻了個身,用被子裹住自己的頭,試圖隔離外界的雜音??赏饷娌还夤馐翘釉诰殑Γ€有太子的兩個小迷弟,林桓和林欽兄弟倆,他倆一直不停的在拍手叫好。 清儀頂著兩個黑眼圈,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穿上衣服鞋子,一臉哀怨,宛若幽靈似的打開了房門,扒在門口道:“林桓林欽,你們不知道擾人清夢是不道德的嗎?” 太子聞言,停下練劍的動作,看了過去。 只見清儀一頭烏發(fā)散落在肩上,雙眼無神迷迷瞪瞪的,白凈紅潤的小臉上全是哀怨。不過,太子看了一眼她眼下的青影,開口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辰時三刻,整個宅子里,也只有你一個人還在睡覺?!?/br> “昨夜干什么去了?”太子頓了頓,問到。 清儀揉揉困的睜不開的眼睛,嘟囔到:“還不是殿下讓我抄書,我昨晚好晚才睡的,好困……” 太子一身月白袍子,劍眉星目,手持長劍負(fù)手而立,看著清儀蹙眉道:“一百個大字不過一個時辰便可寫完,孤已經(jīng)很寬限了。” 清儀靠在門框上,閉著眼睛昏昏欲睡,沒有接太子的話。 太子看了一眼,收了劍回屋了。 “殿下,您才剛出來啊!”林桓站在一旁,揚(yáng)聲問道。 太子頭也不回,丟了句:“聒噪。” 林桓回頭,見清儀打了個哈欠,又飄回了屋子里,道了一句:“麻煩精?!?/br> 等清儀徹底醒來,已經(jīng)日上三竿,她坐在床上擁著被子,發(fā)了好久的呆。 “娘娘,您這都睡到午時了,午膳和早膳都一起吃了。您以后可別熬夜了,早點(diǎn)睡?!毙→L伺候清儀洗完臉,端了水盆一面往外走,一面道。 “奴婢去給您端午膳,您先等一會兒?!?/br> 清儀睡的渾身無力,點(diǎn)點(diǎn)頭不想說話。 等下,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清儀瞪大眼睛,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她早上干了什么事?她嫌棄太子和林桓他們太吵,把人趕走了?更關(guān)鍵的是,太子什么也沒說,還真的不練劍了。 這一整天,清儀都沉浸在太子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的疑問中。 盛夏天氣燥熱,到了晚間才慢慢涼爽起來。屋子里煩躁悶熱,清儀這幾日喜歡在屋子外面的樹下乘涼,直到睡覺時才回去。 夏季時節(jié),蟬鳴鳥叫,在皇陵的宅子里,都能聽到外面田野里的蛙叫聲。清儀手執(zhí)團(tuán)扇,躺在躺椅上看著滿天繁星,輕輕的搖著團(tuán)扇,驅(qū)趕蚊蟲。 “喵~”在夜晚鳴奏曲中,一聲微弱的貓叫聲混入其中。 清儀搖著團(tuán)扇的手一頓,示意正在說話的小鶯停下,側(cè)耳細(xì)聽。 “喵~”貓叫聲又響了起來,清儀微微一笑,“我果然沒聽錯?!?/br> 她站起來提了一盞燈籠,沿著圍墻,循著貓叫聲慢慢走了過去,最終在一處墻角看到了只蜷縮成一團(tuán)的小貓。 “可憐的小東西。”清儀嘆了一口氣,將手里的燈籠遞給小鶯,用手帕包著小貓,向光線明亮處走去。 小貓被抱起來后,叫聲猛地凄厲起來,但顯然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掙扎。清儀被嚇了一跳,腳下的步伐更快了。 等到了明處,清儀才看見這個小貓是指貍花貓,只有四只爪子是白色的。但此時它白色的爪子,沾著一片暗紅。 “嬤嬤,快來看看這只小家伙是怎么回事?”清儀坐在凳子上,將小貓放到石桌上,連聲呼喚秦嬤嬤。 秦嬤嬤聽了走過來,“娘娘別急,讓奴婢看看?!?/br> 她把小貓翻過身,細(xì)細(xì)檢查了一番,才道:“這貓應(yīng)該是從高處摔了下來,肚子被石頭戳傷了,奴婢為它包扎一下,能不能活就看它命大不大了?!?/br> 清儀心疼的看了一眼小貓,“我知道了,嬤嬤你為這小貓包扎!真是可憐?!?/br> 秦嬤嬤點(diǎn)點(diǎn)頭,吩咐小鶯去廚房燒熱水,“娘娘,奴婢先把這貓抱回屋子里包扎?!?/br> “我和嬤嬤一起?!鼻鍍x跟著秦嬤嬤。 清儀一直很喜歡貓,每次遇到流浪貓都會給它喂東西。以前她上大學(xué)時,學(xué)校就有只校寵,被大家喂的胖乎乎的,清儀也是喂貓大軍中的一員。 秦嬤嬤給小貓包扎好后,就將小貓留在了自己屋子里,“娘娘回去歇息!奴婢會照顧好它的?!?/br> 清儀看了一眼昏睡過去的小貓,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明日再來看它?!?/br> 接下來幾日,清儀得了空就去看那只小貓。這貓也是福大命大,竟然讓它扛了過來,三日后秦嬤嬤查探了小貓的傷勢,確定了它好好養(yǎng)著就性命無憂。 小鶯和清儀一樣愛貓,照顧這只小貓的事情都是她在做,清儀倒是想親手照料,但秦嬤嬤和小鶯都不允許。 同住在一個屋檐下,院子里沒有什么事情能瞞得過去,太子也很快知道清儀救了一只貓,還將它留下養(yǎng)了起來的事情。 于是一日,清儀用過早膳后,去秦嬤嬤屋子里看貓的時候,正巧和太子遇上了。 清儀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秦嬤嬤的屋子門正開著,林桓站在門口,清儀瞥了一眼,“你怎么在這。” 林桓沒說話,讓開路露出里面高大挺拔的身影。 太子今日一襲黑色袍子,比之原來月白袍子的斯文敗類,顯然清儀覺得今日的衣服,更適合他的氣質(zhì)。 “妾身見過殿下?!鼻鍍x行了禮。 太子回過頭,看了一眼清儀,“這貓是你救下來的?” 清儀走了過去,蹲下看著籠子里的小貓,伸出手指戳戳它,“是妾身救的,有何不妥嗎?殿下?!?/br> 太子低頭看著她,淡淡道了一句:“你以前最討厭的就是貓?!?/br> 清儀蹲在那里,聞言傻笑了起來:“呵呵,是嗎?” 太子銳利的雙眸盯著她,沒有說話,氣氛有些發(fā)僵。 第18章 清儀站起來,用帕子擦擦手,強(qiáng)裝淡定道:“小鶯說,妾身以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妾身現(xiàn)在還不是忘的一干二凈?” 太子打量她:“孤從未聽說過,失憶可以改變?nèi)说男郧椤!?/br> “殿下那是少見多怪。”清儀低著頭僵硬的笑了幾聲,“所謂人之初性本善,所有的惡人,皆是受外界影響而成為的。同樣的道理,一個人的性情也是受自幼的教導(dǎo)經(jīng)歷,妾身失憶了,自是不記得原先的事情,那性情有所改變,不也是在情理之中嗎?” 清儀后背生汗,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一本正經(jīng)胡謅。 太子垂眸看著面前的女子,是那副美麗的皮囊沒有錯,他沉默著沒有說話。 清儀說笑似的道:“殿下總是問這些奇怪的問題,難不成是懷疑我換了人?” “殿下可看清楚了,妾身可是如假包換的陸清儀。”清儀攤開雙手,一雙杏眸微睜,看著太子。 清儀心跳如鼓擂,換了魂魄這種事情,不相信鬼神之人自然想不到,可太子是重生之人。 太子看著面前目光澄凈的女子,伸出了手,緩緩伸向清儀的脖子。 清儀緊張的盯著那只手,后退了一步,太子要干什么?她柔弱可憐的脖子可再也受不住摧殘了呀! 太子自然看到了清儀眼中的恐懼,他略帶涼意的手指搭在了清儀光潔白皙的脖子上,清儀沒出息的打了個哆嗦,太子看著她緩緩傾下身子,溫?zé)岬臍庀涞角鍍x脖子上,有些癢癢的,清儀忍不住又打了個哆嗦。太子聲音低沉,淡淡道:“莫怕,孤不會對你做什么?!?/br> 清儀身子僵直,臉上騰地一下燒了起來,脖子上那么敏感的地方,他怎么可以隨便碰?可憐她的脖子,被掐完又要忍受這種折磨。qaq “殿下您……您要做什么,這是在秦嬤嬤屋子?!鼻鍍x結(jié)結(jié)巴巴到,她不知道戳到了太子的哪根神經(jīng),怎么忽然就禽獸起來了。 太子看著面前的女子,負(fù)在身后的手指微動,但面上卻是神色不變,看著她的脖子有些遲疑,甚至帶著某種小心翼翼期待。 他的手指緩緩上移,輕輕挑開清儀脖子后面的衣襟,在看到一粒紅色的痣時,太子定在那里,眼里閃過一絲失望,又漸漸浮上一縷嘲弄。 “殿下?”清儀忍住想要撓人的沖動,喚了他一聲,這是在秦嬤嬤房間門口,外面雖然有林桓守著,但是若秦嬤嬤不小心進(jìn)來了,那就尷尬了。 “是沒變,孤想太多了?!碧禹涞厥栈厥?,沒有再看清儀,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哈?”清儀一臉懵逼的看著離開的男子,還反應(yīng)不過來,他前后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 看著周身氣息明顯變得疏離的男子,清儀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低頭看了一眼熟睡的小貓,摸著自己脖子被碰過的地方,一臉疑惑地回了房。 一直到下午,清儀都覺得脖子上那她略帶涼意的感覺還在,趴在練字的書桌上,面前擺著的是一沓宣紙,小鶯在一旁伺候她研墨。 清儀手中拿著根毛筆,有些心不在焉。 “娘娘,殿下不是要您每隔五日,都要將您寫好的東西拿去給殿下檢查嗎?”小鶯想著娘娘在屋子里悶悶不樂,不如去找殿下。娘娘心悅殿下,見到殿下一定會開心的。 清儀聞言,摸摸自己的后頸,撇撇嘴沒有再想白日太子的不正常,“那你去把我寫好的字都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