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是。”小鶯在太子來了之后,就跪在地上低著頭,沒敢說話。這次她什么也沒說了,昨晚的訓(xùn)斥還是很管用的,清儀心想。 “娘娘,這劍?”小鶯看了看門框上的劍,遲疑到。 清儀看了一眼,走過去一把拔了下來,拿在手上打量了下,見寒光陣陣,便明白這是柄好劍,她遞給小鶯道:“拿去給林桓,讓林桓轉(zhuǎn)告殿下一聲,我要去給殿下準備愛心早膳?!?/br> 清儀一面說著,一面看著主屋的方向,心中小人叉著腰,得意洋洋的大笑。 哈哈,她終于找到太子的弱點了,感情是悶sao??! 她別的不會,土味情話最擅長了。 以后他再對自己太過分,她就給他說土味情話。 第8章 早膳依舊很簡單,清粥小菜,再加幾個饅頭。 清儀的廚藝一般,會做的菜也都是家常菜。不過大梁的百姓習(xí)慣燉菜,像是炒菜什么的比較少,所以清儀炒的菜味道不出眾,但太子估計也是滿意的。 就昨夜來說,太子嘗了口飯菜,雖然沒說什么,但卻沒有再為難清儀,顯然是不至于難吃。 相較于在東宮的飯菜,清儀做的簡直可以稱得上簡陋二字。但太子沒有說什么,前世他在臥薪嘗膽那些年,他什么苦都吃過,清儀做的飯菜對于那時候來說,算的上是美味。 早膳簡單,清儀很快就做好了早飯,她將飯菜裝好,就提著往主屋去了。 林桓和林欽兄弟倆守在外面,清儀沖兩人頷首,問:“殿下可是在里面?我把早膳做好了?!?/br> 林桓和林欽對視一眼,對清儀道:“回娘娘的話,殿下在屋子里沐浴,容奴才進去稟報一聲。” 剛清儀做飯時,林桓就在旁邊燒熱水,清儀看看緊閉的房門,心中嘆道:果然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太子被貶至此,他倆攏共就帶了三個奴仆,人手捉襟見肘,根本就不夠用。 就算太子沒說,恐怕清儀自己也是要自己下廚的,宅子里的事情多,小鶯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林桓林欽兄弟又是太子的人,她也不好指揮。 “嗯,你去!”原本清儀還想直接把食盒給林桓,讓林桓帶進去。但她想到自己盒子里的東西,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林桓進去不久就出來了,他打開門彎腰讓路,“娘娘,殿下請您進去?!?/br> 清儀點點頭,對二人道:“小鶯已經(jīng)將你們的早膳準備好了,你們等會兒就去吃!” 昨晚她本想著既然要做飯,那就將他們五個人的一起做了??尚→L說這不合規(guī)矩,哪怕自己做了,林桓和林欽兄弟倆怕也不敢吃,故而清儀和小鶯就分開做了。 “多謝娘娘,勞煩您和小鶯姑娘了?!绷只负土謿J和清儀說話不多,一直保持恭敬但不親近的態(tài)度,清儀也知道緣由,所以并不勉強二人。 清儀笑笑,提著食盒走了進去。 進去的時候,太子正坐在窗下的書桌前,頭發(fā)披散著,還有些濕漉漉的。他手中拿著一個藍冊子。清儀沒有仔細看,只是提著食盒行禮:“妾身見過殿下?!?/br> 太子蹙眉看著手中的冊子,沒有抬頭,“放下!” 進屋前清儀決定再對太子說幾句rou麻的話,這樣他就不會找自己麻煩了。但一進屋,她就蔫氣了。 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清醒,不像早晨被怒火支配時。哪怕再擅長土味情話,面對太子那張臉也說不出口了。清儀為自己剛才的勇氣鼓掌,然后慢吞吞走到太子面前。 看著太子俊美的側(cè)臉,清儀鼓起勇氣開口到:“殿下,您快用膳!一會兒飯菜就要涼了?!?/br> 太子手一頓,盯著手中冊子的目光終于移到清儀臉龐上,見她神色忐忑,又看了看手里的冊子,最終頷首道:“嗯。” 清儀舒了一口氣,倒沒有平日里那么害怕太子了。她提著食盒走到外間的圓桌上,將飯菜端了出來,然后回頭看著太子,正巧與太子的目光對上。 太子的眼中眼中有些疑惑,清儀看見他打量著自己,然后又一臉若有所思。清儀猜想,他應(yīng)該是在奇怪自己的不同。 清儀知道自己的行為和原劇情想比,早就崩的爹媽都不認識了。但她沒得選,沒有變化不可能,這可是關(guān)乎她小命的事。 等太子坐下來后,他抿唇對清儀道:“不用你伺候,孤自己用膳,你出去?!?/br> 清儀想到自己要討好太子的目的,心中雖然也不愿意伺候他,但還是鼓起勇氣,忍著rou麻道:“妾身想伺候殿下用膳,哪怕在殿下身邊多待一刻,妾身也是歡喜的?!?/br> 太子聞言一滯,整個人有些煩躁,眉頭也是一直緊蹙。他語氣不耐煩道:“孤讓你出去你就出去?!?/br> 清儀手一抖,端出來的盤子差點被扔掉。她咬咬唇,把食盒里的東西都拿了出來。然后深吸一口氣說:“殿下,這是妾身親手給您做的早膳,妾身想看著您吃。” 清儀有些唾棄自己,一見到太子就發(fā)慫,太子語氣稍微重點就腿軟。 太子的眉心打結(jié),陸氏的態(tài)度實在太奇怪了,他想到被自己扔在桌子上的那個冊子,第一次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記憶。 前世陸氏根本沒有來皇陵,更不會對自己的婢女說那種話。到底是因為什么,讓陸氏變化這么大。甚至是,連性情都發(fā)生了變化。 難道說,陸氏也和自己一樣? 太子瞳孔一縮,身上漸漸彌漫出一股殺氣,他的目光極為銳利,打量著清儀道:“陸氏,你知道趙臨啟是怎么死的嗎?” 清儀抬頭愣了一下,周身有些發(fā)涼,她忐忑遲疑到:“殿下您說什么?趙……趙臨啟是誰?” 太子在說什么? 太子勾起薄唇,看似漫不經(jīng)心,卻一直在注意她的神色,自顧自地說著:“孤對趙淮遇說,若是他能狠心親手殺了趙臨啟,就繞過他一命。結(jié)果你猜如何?” 趙淮遇?那是四皇子,太子的話太過古怪。像是……像是在說前世的劇情!清儀的心怦怦跳了起來,太子他在懷疑自己,懷疑自己也是重生的! 不過,這趙臨啟究竟是誰?。?/br> 她有些后悔自己看小說時不細心,翻了半天的記憶,都沒找到關(guān)于趙臨啟的記憶。 清儀不敢露出馬腳,結(jié)結(jié)巴巴道:“您……您在說什么?!?/br> 太子盯著她的臉龐,一字一句道:“趙淮遇親手殺了趙臨啟,他為了活命,選擇親手殺了你們的兒子?!?/br> 清儀聞言震驚的抬頭,然后撲通一聲跪下,整個人伏在地下,纖瘦的肩膀微微發(fā)抖,哭到:“殿下,妾身從前做了傻事,是清儀不對??汕鍍x自從嫁給您以后,就再也沒有與……與四皇子來往過?,F(xiàn)在殿下……殿下這般說清儀,是……是要清儀不活了嗎?” 電光火石之間,她終于反應(yīng)過來,太子這是在試探自己是不是重生的。而這趙臨啟,就是原身和四皇子的兒子。 太子看著自己腿邊的女子,伸出手抬起清儀的下巴,手指輕輕在她下巴上劃過,神情專注的看著清儀,似是深情的與心愛女人對視。 她眼眶泛紅,低聲的抽泣,有疑惑害怕與侮辱,但唯獨沒有恨意。 若是和自己一樣,此時的陸氏不可能平靜的沒有一絲恨意。太子緩緩放開了手,又問了一遍:“你當真不知?” 清儀搖搖頭,哽咽道:“妾身不知道殿下您在說什么?!?/br> 太子微微一曬,周身的殺氣漸漸收斂,放開清儀的下巴,揉揉眉心道:“出去!” 不對,陸氏的反應(yīng)不對。 清儀聞言,顫抖著身子站起來,低聲哭到:“妾身告退?!闭f完,就像是被污蔑,傷透了心一樣蹌蹌踉踉走了出去。 太子看著眼前的早膳,站起來走到窗前,再次把那個冊子拿了起來。 暗衛(wèi)聽到的不會有錯,陸氏是真的奇怪。 清儀出去后,掩面哭泣著,徑直跑回了自己房間。 “娘娘,您怎么了?”小鶯看到清儀這般,嚇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清儀駐步,帶著nongnong的鼻音道:“我想靜靜,不要進來?!闭f罷,便快步進了房間。 小鶯張了張嘴,看了一眼主屋方向,一臉擔憂。 清儀進了屋后,就放下了掩面的手,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輕輕舒口氣,背靠著門緩緩坐了下來。 太子他在懷疑自己,這是她早就想到的。萬不得已,她可以用糊弄小鶯的借口來騙太子,失憶是最好的借口。 不過太子雖然懷疑自己,哪怕動了殺意,最終卻還是沒有動手,或許自己這幾日的努力有一點點作用。 為了不被太子懷疑,清儀呆在屋子里裝作傷心,任小鶯敲門也不出來。哪怕自己肚子餓的難受,也要裝作被太子的話傷到的模樣。 現(xiàn)在的清儀是嫁給太子后,就放下了四皇子,一心一意地跟著太子。所以在太子說她和四皇子有孩子時,她應(yīng)該是被冤枉污蔑后的傷心欲絕。 林桓和林欽兩人不清楚屋子里發(fā)生了什么,只聽到哭聲。沒多久就見到清儀從屋子里沖了出來,而屋子里的太子卻沒有什么反應(yīng)。 等到中午了,眼看著清儀的房門緊閉,兩人對視一眼,只好敲敲門,向太子請示。 “何事?”太子手中拿著一卷兵書,冷冰冰道。 林桓摸摸鼻子,上前道:“殿下,太子妃從您這里出去后,就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到現(xiàn)在都沒有出來過。” 太子抬頭,面色淡淡:“她不出來,沒人強迫?!?/br> “怎么,你關(guān)心她?” 林桓連忙跪下,“殿下,奴才只是想說,太子妃不出來,您今日的午膳就沒有人做了。” 太子放下手中的書,看著林桓道:“孤讓你將秦嬤嬤帶來的,你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林桓苦著臉道:“秦嬤嬤要后日才能來,她人在洛陽?,F(xiàn)在就只有太子妃的婢女小鶯能做飯,但是殿下您又點名讓太子妃做飯,所以奴才來請示您。” “不用請示,今天中午的飯你做?!碧悠沉怂谎?。 “???”林桓苦了臉。 第9章 清儀從屋子里出來已經(jīng)是傍晚了,小鶯一直守在門外,聽到開門的聲音,連忙站起來,“姑娘,您終于出來了!您餓了嗎?奴婢這就給您端飯菜去?!?/br> 清儀點點頭,臉上雖然神情淡淡,但是眼眶還是紅彤彤的。 自然,這只是做給太子看的。實際上她根本不會為這點小事傷心,頂多是被男主嚇了一跳。在房間里坐一天,她早就餓的頭暈眼花,但為了不崩自己給的人設(shè),清儀只好苦哈哈的坐在房間里抱著茶壺一杯一杯的灌水,用來充饑。 聽到小鶯說給自己端飯菜,她眼睛都發(fā)光了,但還要矜持的點點頭,表示自己還沉浸在悲傷里。 清儀從屋子里出來的消息,自然瞞不過太子。事實上有林桓這個耳報神再,他想不知道都難。 太子得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然感到有一絲愧疚。 但很快,太子搖搖頭,將這一絲情緒拋到腦后,專心看起了手中兵書。 小鶯的手藝很好,就算是燉菜,味道也很美味。清儀聞著這香味,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抗議叫囂著,讓她迫不及待地想吃個三大碗飯。 可……事實上,清儀只能一臉悲苦地抱著碗,數(shù)著米粒往嘴里喂,一面吃一面流淚,這次的淚水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而西廂房發(fā)生的事情,很快就被報到了太子處,太子甚至覺得,林桓可以將陸氏吃了幾粒米告訴自己。 “你無事可干,剛好蘇恒一直寫信哭訴,想要回長安。你若是無事,可以去肅北鐵礦將蘇恒換回來?!碧影櫫税櫭迹瑢α只笗r不時的稟報一回清儀的消息極為不滿。 “不不不,奴才還要伺候殿下,肅北還是由蘇大人繼續(xù)呆著!”林桓正在說清儀眼眶發(fā)紅,看起來很傷心。卻冷不丁聽到太子如此說,他擦擦額頭的汗,忙不迭地求饒。 “孤還以為你是陸氏的奴才,整日就只知道盯著西廂房。孤給你找點事情做,秦嬤嬤沒來之前,廚房里地事情都交給你?!碧尤嘀~頭,靠到椅子上,有些疲倦道。 “殿下,奴才錯了。奴才根本不會做飯?。 绷只缚嘀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