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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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鈺百思不得其解,問傅予湛:“這塊麒麟玉佩什么來頭?長樂的?” 傅予湛眉頭緊鎖,蹲在地上仔細查看了胸前的傷口,搖頭:“在祁凝身上看見過?!?/br> 鄒鈺更不解了,她殺鄭朗做什么? 兩人在屋子內(nèi)外仔細搜查了一番,最后在柵欄旁找到了祁歡沾了血的水紅色外裳。 傅予湛的臉色沉著,是風(fēng)雨欲來之勢。 鄒鈺也開始發(fā)愁了。 夜色深沉,山上有他的人,也有鄭府的人,若是攪和在一起,場面有得混亂。 祁凝恐怕也是認定了這一點,這才挑了夜半下手。 更別提還有一個不知所蹤,隨時會出現(xiàn)要挾祁歡的祁瑞了。環(huán)環(huán)相扣,手段說不上高明,卻將傅予湛同祁歡的弱點拿捏得分毫不差。 如果傅予湛為了祁歡真的交出了那道密旨…… 鄒鈺斂眉,陷入沉思。 忽然,一束火光飛馳上前,壽宇營副帥跪在面前,回報:“大人!在山頂找到長公主和陛下了!” 鄒鈺精神一振,忙問:“陛下情況如何?” 那人低頭,猶豫著答:“陛下……不太好?!?/br> 鄒鈺心里咯噔一聲,心想要完。 …… 九微山頂,鄒鈺的人隔著十來丈的距離,遠遠將祁凝圍住。 她一身大紅祁服委頓在地上,頭低垂著,蜷曲的發(fā)因為夜風(fēng)亂糟糟地飄動。她懷中,祁歡無知無覺地蜷趴著,外袍落在草屋里,身上只披了件單薄的中衣,露出一截纖細白皙的后脖。 兩人身后是百來丈的懸崖,夜風(fēng)颯颯,衣袍獵獵,仿佛隨時能將兩人掀翻下去。 傅予湛等人趕到山頂,就看見祁凝滿手血地握著匕首,在祁歡的頸邊胡亂比劃著。 余光掃見他們緊張的神情,不由一笑,聲音嘶啞,說不出的陰鷙:“怕什么,你們陛下還沒死呢。不過你們再靠近一些,我可就保不準了?!?/br> 侍衛(wèi)握著刀往后退了退。 鄒鈺也不敢貿(mào)然上前,遠遠沖她喊:“鄭朗已經(jīng)死了!鄭府的人也不是你能隨便調(diào)度的,束手就擒吧!” 祁凝冷冷地說:“我當(dāng)然知道鄭朗死了。是我親手殺的?!?/br> 鄒鈺:“為什么?” “意外罷了?!?/br> 祁凝手中的匕首順著祁歡的手臂緩緩?fù)砘?,輕飄飄地說:“我好不甘心啊?!?/br> 她的情緒激動起來,一把掐住祁歡的脖子,“你們都說先皇待我如珠如寶,可是求而不得的是我,遠嫁異國的是我,備受蠻夷凌.辱的還是我。她呢?這個叛臣遺子,安安穩(wěn)穩(wěn)在后宮活下來,還堂而皇之坐上了皇位,可笑,簡直可笑至極!” “先皇的確待你好?!备涤枵亢鋈徽境鰜?,打斷了她。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說:“先帝駕崩前留了密詔,待你歸國,皇位便交于你手里?!?/br> 在場的侍衛(wèi)聽見這一秘密,無比震驚,手中的劍放也不是,舉也不是。 鄒鈺亦是一驚,抓住他的胳膊:“你發(fā)什么瘋!” 傅予湛沒有理會,伸手到袖中,取出兩指寬的一個明黃卷軸,遠遠拋在地上:“放開她?!?/br> 鄒鈺的神情已經(jīng)冷如冰霜,他看著傅予湛的背影,伸手向心腹做了個手勢。 祁歡跟祁凝,一個都留不得了。 幾人會意,從包圍圈中悄無聲息向崖邊靠近…… 祁凝并沒有注意到這些,她抿了唇,看著地上攤開來的密詔:“我碰到?jīng)]碰,你就這么緊張她?!?/br> “是。” 傅予湛沉聲答著,忽然往前走去,步步逼近。 祁凝猝不及防,狼狽地別過頭去,幾乎尖銳地喊:“你別過來!” 她剛錯手殺了人,身上臉上都是臟臭的血跡,她向來驕傲,不愿被他看見。 傅予湛依言站定了。 隔得不遠不近,夜色下兩人的面容模糊不清,只一雙眸子印著火光,遙遙相望。 祁凝嚅動雙唇,問:“為什么?” 傅予湛一字一句答:“我心悅她?!?/br> “可她對你沒有真心,她在利用你,利用你鞏固皇位,利用你對付我!” 傅予湛默了默:“無所謂。” 涼風(fēng)又起,祁凝覺得眼睛被風(fēng)吹出了淚來。 她丟開祁歡,踉踉蹌蹌往后退了兩步,深深看了傅予湛一眼,不假思索縱身跳了下去。 第30章 鄒鈺冷眼旁觀,看見祁凝瘋瘋癲癲地又哭又笑,而后將昏睡的祁歡一丟,縱身跳入崖下,心頭不由松了一口氣。 然而氣還沒完全吐出去,眼前一閃,卻是傅予湛捉住祁凝的衣角,跟著跳下去了。 鄒鈺:“……” 臥槽!你殉情殉錯人了啊大兄弟?。?! 他撲到崖邊,漆黑的山崖下已經(jīng)看不見半個人影了。 他雷厲風(fēng)行招來心腹:“快!派人沿著崖下去找!務(wù)必把太傅毫發(fā)無傷帶回來!” “是!那長公主……” 鄒鈺遞給他一個眼神,心腹心領(lǐng)神會,帶著人立刻下了山。 鄒鈺疲憊地捏了捏眉心。太傅跳錯崖,陛下尚昏迷,還有一個不知所蹤的祁瑞,頭疼。 他走到崖邊,撥開祁歡頭上蒙著的薄毯,抓著肩膀準備將人抱起來。 看清她臉的那一刻,向來自詡?cè)逖艑④姷泥u鈺忍不住了,重重罵了一聲:“我艸!” …… 那邊將鄒鈺折騰到崩潰的罪魁禍首像模像樣演了出戲,痛快跳了崖。 早在入夏前,祁歡就打聽清楚了鄭太師安置在九微山的這個別苑,北面山勢最緩,崖邊長滿粗壯伸展的枝條,崖底還是一汪湖水,危險系數(shù)極低。 有了心理準備,她一路護著臉穿過沿途枝葉,在飛鳥驚乍的叫聲中噗通投入湖心。 堪稱完美。 雖然跳下來時,呼呼風(fēng)聲中聽見鄒鈺大聲喊了什么…… 算了,不管他。 祁歡泅著水,爬到岸邊礁石上,翻個身,長長吐了一口氣。 折騰了一夜,她胳膊腿哪兒哪兒都疼,還因為過激的活動量心口抽痛起來,漸漸有些呼不上氣。 這算什么,創(chuàng)業(yè)未半而中道心梗?? 嘶—— “疼?” 祁歡咬著牙,點點頭:“他娘的疼死我了?!?/br> …… …… …… ??? 祁歡悚然一驚,幾乎從石臺上蹦起來,矮她半個頭的水里,一道人影半坐著,黑涔涔的影子詭異又陰森。 然而看清那人的臉,陰森又化作了震驚與心虛。 祁歡捂著心口連連后退:“太太太太傅……” 傅予湛渾身都濕透了,落下來時沒有遮擋,臉上給劃了幾道不淺的口子。頭上的玉冠應(yīng)該是碎了,墨色的頭發(fā)垂在肩頭,狼狽極了。 可即便是如此,他依舊神色自若,仿佛不是跌在寒潭,而是端坐高堂似的。 祁歡被他嚇得臉色青了又白,眼珠子咕嚕嚕就開始找路逃生,卻忽然聽他說:“我腿斷了,抓不了你?!?/br> “???” 祁歡狐疑,他這個表情淡定從容得一批,毫無斷腿人應(yīng)有的素質(zhì)啊。 然而就著月光湊過去,的確臉色慘白得厲害,額角薄薄一層不像水珠,倒似疼出的虛汗。 “真、真斷了???” “唔。” 如此,祁歡膽子大了些。 “你跳下來干什么?難不成危機時刻發(fā)現(xiàn)你心里對祁凝愛得深沉,決心跟她共……”在傅予湛冷到瘆人的目光里,祁歡默默閉上嘴。 短暫的靜默,她小聲說:“你有沒有可能恰好,正好,剛好,帶了我的藥?” 她咳了一聲:“有點喘不上氣?!?/br> “你不是主意大得很,一晚上又是鉆洞又是殺人又是跳崖,活蹦亂跳得很么?” 傅予湛語氣很沖,祁歡扁著嘴,“不給算了,等會兒良言給我送藥來?!?/br> 傅予湛簡直沒脾氣了。 從暗袋里取了瓷瓶出來,倒一顆在手心,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