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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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予湛手下一頓,搖搖頭:“認(rèn)出了。” 鄒鈺詫異地挑眉:“你如何知道?” 如果祁歡看見本應(yīng)在衢州治水的鄒鈺出現(xiàn)在百里之外的九微山,還一副與太傅密謀的樣子,能沉得住氣不表露分毫? 傅予湛瞭他一眼,道:“你不要小瞧了她?!?/br> 這幾日在外頭上躥下跳,也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周禮附和:“你別瞧陛下平日里沒心沒肺,其實(shí)心中也是有些想法的,否則祁凝也不會這么多年都拿她沒辦法?!?/br> 鄒鈺撇撇嘴,不以為意。 后宮上不得臺面的小打小鬧與真正的朝堂爭斗可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他們?nèi)穗m是同窗,但后來于仕途上各走了不同的路,每每說起政事,總有許多爭議。 鄒鈺并不想深究,擺擺手止住了這個話題。 三人一時(shí)靜默喝茶。 忽然,一陣哭聲由遠(yuǎn)及近。 祁瑞推開小門,跌跌撞撞跨過門檻,眼淚汪汪看了看房內(nèi)的三人,哇地一聲撞到傅予湛懷里,抱著他的腿開始哭。 “雷!好多雷!” 傅予湛一愣,看向身后常安。 常安略尷尬地看了眼周禮跟鄒鈺,低聲說:“昨夜殿下一個人睡,被夏雷驚到了?!?/br> 傅予湛心中有些微妙,隱隱有一種心虛的情緒,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打雷而已,殿下不必害怕?!?/br> 祁瑞搖頭,往他懷里躲。 周禮從口袋里摸出一塊龍須糖,一邊哄祁瑞,一邊隨口問道:“你昨夜沒陪著一起睡???跟鄒鈺通宵議事了?” 鄒鈺無辜地舉起手:“與我無關(guān)。我一個人早早睡了?!?/br> 周禮便停了動作,神情古怪地看向傅予湛。 “那你睡的哪兒?” 鄒鈺看好戲似的往椅背一靠:“是啊,雷雨夜的,我們太傅總不會在書房將就了一夜吧?” 傅予湛:“……” 見他不說話,鄒鈺來了興趣,看向常安,猜測道:“你們太傅昨夜是臨幸了這兒的哪個小丫鬟?” 常安覷一眼傅予湛的臉色,想起今晨撞見他穿著舊衣從隔壁聽雨軒回來沐浴,心道,明明太傅才是被臨幸的那一個。 他低下頭,一副不敢說的樣子。 這就有意思了。 鄒鈺正想將這兒的丫環(huán)統(tǒng)統(tǒng)叫來瞧瞧,忽然聽見祁瑞石破天驚的一句:“陪阿姐?!?/br> 祁瑞抹了眼淚,嘴里含著龍須糖,含糊不清地說:“阿姐醉了,要陪阿姐?!?/br> 說完,他想阿姐也許也怕打雷呢,自己不應(yīng)該同阿姐搶太傅,遂仰著臉,認(rèn)真同傅予湛說:“今晚,也陪阿姐。瑞瑞一個人?!?/br> 傅予湛:“……” 鄒鈺:“……” 周禮:“?。?!” …… 留下他們?nèi)舜笱鄣尚⊙?,傅予湛抽身去湖邊接祁歡。 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她支著下巴盤坐在席子上,雙眼放空看向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有些肅然。 身上又換了另一套水紅儒裙,杵在翠綠的柳樹下格外扎眼。 她以前似乎不怎么喜歡這樣熱烈的色彩。 目光一轉(zhuǎn),落在她身側(cè)的祁凝和鄭朗。 兩人含笑說著什么,祁凝別著頭并不去看祁歡,倒是鄭朗……眼角余光不自覺地往祁歡身上轉(zhuǎn)。 傅予湛在湖邊站了一會兒,斂去眸中的深思,提步走到祁歡身邊。 對比那頭兩人滿滿的魚簍,祁歡這邊凄慘地只剩下幾根水草了。 祁歡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本來釣上來一條,我沒抓穩(wěn)又給掉下去了?!?/br> 這湖里的魚忒狡猾了,明明咬著桿了,拉上來就只剩下空空如也的魚鉤同幾叢水草了。 傅予湛看了一會兒:“你的魚餌不對?!?/br> “嗯?” 傅予湛捉著她的手腕將人拉起來,指揮下人把釣具挪到了北側(cè)的深水區(qū),重又換了跟鄭朗他們相同的魚餌。 上餌時(shí),傅予湛淡淡說了句:“小心些,從中間穿過,鉤尖藏好。” 小廝手一抖,也不敢?;恿?,老老實(shí)實(shí)給他們勾好蚯蚓,小心翼翼甩桿下鉤。 祁歡看明白了,又是祁凝的小手段。 轉(zhuǎn)頭看過去,他們倆早就收了東西離開了。 祁歡哼了一聲,挨著傅予湛坐下來:“太傅怎么連釣魚都會啊,也是在淄水學(xué)的?” 傅予湛嗯了聲。 祁歡酸溜溜道:“看來太傅在淄水的幾年還挺美滋滋的?!?/br> 騎馬釣魚學(xué)醫(yī),沒準(zhǔn)還調(diào)戲調(diào)戲小姑娘,被貶謫的日子不要太滋潤哦。 噫,有點(diǎn)氣。 傅予湛看她一眼,把人拖到懷里,云淡風(fēng)輕道:“氣什么,我教你?!?/br> 寬厚的身軀從后將她擁著,握著她的手抓住把桿,說話時(shí),溫?zé)岬臍庀⒃诙螅骸皸U子抓牢,不要晃。放餌時(shí)不要太多,魚吃到餌就跑了,也不可太少,魚不會過來。” 祁歡縮著脖子,結(jié)結(jié)巴巴:“哦、哦。” 余光下意識去看兩側(cè)的仆人。 幸好住進(jìn)來時(shí)刻意隱瞞了身份,大家只當(dāng)她是傅予湛帶來的女眷,此時(shí)看見兩人姿勢親密也并不覺得有什么,眼觀鼻鼻觀心站在一旁。 可是光天化日之下,這這這……也太高調(diào)了叭! 有點(diǎn)刺激,想掏一顆靜心丸吃一吃。 傅予湛還在教她看鉤的技巧,目光下落,掃到她通紅的耳垂,不由勾了下唇角,下巴往她頭頂一擱,聲音還是從容淡定瞧不出端倪:“眼睛別亂瞟。” “哦……” 傅予湛陪她坐了小半個時(shí)辰就有魚來咬餌了。 祁歡眼睛一亮,壓低了聲音:“咬了咬了!可以拖了嗎?” 傅予湛握著她的手,順著魚浮的方向斜向上提桿,對她說:“斜向上拉,肘部用力,不要晃……” 沒一會兒,一條草魚從湖面躍出,落在地面啪嗒啪嗒地蹦著。 祁歡興奮地卷起袖子,攔住小廝:“我來我來!” 她躍躍欲試蹲過去,正要掐著魚肚子把它撈起來,忽然咦了一聲,戳了戳草魚滑溜溜鼓起來的肚子,仰頭看傅予湛:“肚子有點(diǎn)奇怪?!?/br> 傅予湛跟過去看了下,說:“懷孕了。” “啊……”祁歡有點(diǎn)失望,好不容易釣上來的。 但也沒有辦法,祁歡依依不舍地把魚放回湖里,自覺地坐回席子上,朝太傅招手:“繼續(xù)繼續(xù)!” 接下來的運(yùn)氣似乎一下好了很多,不到一個時(shí)辰,已經(jīng)釣到了三條。 有一只還是斑斕的錦鯉,品種看起來頗為名貴,應(yīng)該是作觀賞用的誤放在釣魚池里了。 婢女端著魚簍站在一旁,等著祁歡將那條魚放回來,誰知她眼珠子一轉(zhuǎn),說:“將這條魚煮了,送到長公主的院里?!闭f著,陰測測笑了下:“就說是我特地釣上來孝敬她的。” 婢女啊了一聲,為難地看了眼那條價(jià)值千金的錦鯉:“可是這條魚是觀賞魚……煮來也不好吃的?!?/br> 祁歡理所當(dāng)然:“當(dāng)然不好吃。喏,這兩條好吃的也讓廚房燒了,一條清蒸一條紅燒,送到我的聽雨軒來。” 婢女求助般看向太傅,太傅沒什么表情,道:“聽她的辦?!?/br> 婢女只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捧著三條魚往廚房去了。 祁歡便開心了,轉(zhuǎn)過來,對傅予湛道:“太傅,中午來我這兒吃魚呀!” 傅予湛垂眼將她挽上去的袖子放下來,語氣隨意地訓(xùn)她:“孩子氣?!?/br> …… 午膳時(shí),祁歡叫來祁瑞和傅予湛,三人圍坐一桌吃了豐盛的全魚宴。 祁瑞摸著肚子滿足地舔嘴唇,意猶未盡:“好吃!” 祁歡得意地抖著眉毛:“那當(dāng)然!jiejie親自釣上來的!” 祁瑞哇了一聲,星星眼看她:“瑞瑞也!” 祁歡自感釣魚技巧已經(jīng)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豪邁道:“好!下午我們一起去把池子里的魚都釣上來!” 傅予湛盛了碗魚湯,并不戳穿她。 午睡后,祁瑞心心念念著釣魚,早早換了衣裳等在祁歡門外。 到湖邊,傅予湛已經(jīng)命人支好了遮陽的棚子,席子鋪了兩塊。 傅予湛坐在右側(cè),身后墊了個軟枕,拿了書卷靠著看。 過來的路上他問了祁歡是否需要幫忙,祁歡自信滿滿:“不用!我已經(jīng)出師了!” 說著往他懷里塞了本書:“太傅你已經(jīng)沒有用處了,在旁邊等著吃魚就好!” …… 祁歡抱著祁瑞坐在左側(cè)席子上,著小廝放餌下鉤,還學(xué)著傅予湛上午的模樣橫眉冷對叮囑了一番。 小廝忙不迭保證魚餌絕對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