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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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太監(jiān)宮女一哄而上,七嘴八舌問道:“陛下沒事吧?陛下!” 場面一時混亂。 傅予湛沉著臉,撥開這群無頭蒼蠅,直接伸手掐住祁歡下顎,袖擺橫置于她嘴邊:“趕緊吐出來?!?/br> 祁歡臉上兩道清晰的淚痕,眼珠里還是淚汪汪的,睜大眼睛看他,鼓起的兩腮似乎是從里邊燙出了紅。 …… 兵荒馬亂過后,祁瑞被哄著抱下去了。 祁歡懷揣著一個茶壺,嘴巴含了口冰水,蕭索地臨窗而坐。 身后屏風(fēng)處有衣料摩擦的聲音。 她如死狗一般伸出舌頭散麻,面無表情心想:她這個陛下大概是給傅予湛調(diào)劑解悶兒的吧,見天鬧笑話。 片刻后,傅予湛換了身月白常服從屏風(fēng)后走出來,通身樸素,氣質(zhì)愈發(fā)清冷。 祁歡余光掃見,收回舌頭,埋頭咕嚕咕嚕灌了兩口冰水。 傅予湛將換下的外袍交與常魏,提步走到近前,對她道:“張嘴我看看?!?/br> 祁歡不肯,杯子擋在嘴前,抗拒道:“你又不通醫(yī)術(shù),看什么?!?/br> “幾年間跟江湖游醫(yī)學(xué)過一些。”說完,又上手來掐她的下顎。 祁歡怒了:“朕好歹還穿著龍袍呢!基本的尊重有沒有??!” 傅予湛垂睫掃過來一眼,頓了頓,給予她尊重:“陛下請張嘴。” 祁歡哼了一聲,一個“不”字含在口中,嘴巴已經(jīng)被強(qiáng)勢地捏開了。 祁歡:“……” 我橇你老母! 傅予湛像是讀到她心聲似的,涼涼地道:“不準(zhǔn)罵人。” “……” 老子就罵!就罵! …… 傅予湛拇指抵著她下顎,目光垂下來往里探。 她喝藥一向是磨磨蹭蹭,美曰其名要他身先士卒,其實(shí)就是怕苦,喝一口歇半柱香,半個時辰都不一定能喝完。 是以湯藥端上來都guntang著。 今日一鬧,被燙得著實(shí)不輕。腮邊軟rou上依稀已經(jīng)起了兩個水泡,紅艷艷一片。 傅予湛仔細(xì)查看了祁歡的傷勢,本想說拿個針挑破就好,然而一想到這人嬌氣的模樣,又住了嘴。 橫豎沒有大礙,長個記性也好。 …… 他靠得有些近,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在鼻間縈繞。 祁歡不自在地別開眼,說起來,她這幾日身上帶著傷,好些天沒有痛快沐浴了。 噫,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味兒,反正這么好聞的檀香味兒她是沒有的。 思維發(fā)散著,她的目光不經(jīng)意就對上了傅予湛的。 他微躬著背,從稍高一些的地方斂眉看過來,目光幽靜,不知看了多久。 兩個人貼得很近,面上若有似無的熱氣縈繞。 祁歡想,上一回這么近的時候,她做什么了? 目光下意識便挪到了他光潔的下巴。 上回湊近了這么看還是在清晨,上邊青青灰灰冒著一圈胡茬,哐哧一口咬下去,扎人得很。 傅予湛顯然與她想到了一處,默了默,站直了身子。 祁歡嘴角翹起來:“怕我咬你?。俊?/br> 嘁,還權(quán)傾朝野的首輔呢,膽兒忒小。 誰知傅予湛后退半步,面不改色:“陛下是不是該沐浴了?!?/br> “……” 哦。 熏到你了。 不好意思哦。 …… 當(dāng)夜,周禮興味盎然地抱著棋盤來暖閣找傅予湛對弈。 一局未過,殿門口偷摸摸鉆過去幾個小宮女,黑乎乎的影子從門板上一晃而過。 凝神一瞧,又不見蹤影了。 周禮揉了下眼睛,低頭專注棋局。 第一局理所當(dāng)然地敗了。 周禮一邊收拾棋子,一邊感慨:“好些年不領(lǐng)教,我都忘記你這兇殘的棋性了?!?/br> 正說著話,門口又刷刷刷溜過去數(shù)個影子。 周禮蹭地轉(zhuǎn)頭,門上又是空空如也。 屋內(nèi)玲瓏燈盞高掛,他忽然覺得后背發(fā)寒,湊近些問:“我說,你這暖閣,可別有什么不干不凈的吧?” 暖閣同養(yǎng)心殿就隔一道回廊的距離,養(yǎng)心殿里不知發(fā)生過多少君王血案,就說宣景帝,那也是他親眼看著在那兒咽得氣。 祁歡入住時,他還私下里送了幾個華業(yè)寺求來的平安符。 該不會,邪祟竄出了吧? 周禮臉色一陣白一陣青,雙腿打哆嗦,只差在腦門貼一張道士符紙了。 傅予湛漠然:“你湊門邊看清楚,是祁歡身邊的小宮女?!?/br> 嗯? 周禮訝然,盯著門板等了一會兒。噫,弓著腰提著桶匍匐前進(jìn)的,可不是幾位宮女打扮的jiejie么。 人影散去,風(fēng)中還殘余幾縷淡香。 他奇道:“鬼鬼祟祟,這是做什么?” 傅予湛:“采花,沐浴?!?/br> 暖閣在御花園同養(yǎng)心殿之間,要去花園采花,必然要從他這廊下走過。 這一晚上來來回回的,只怕明日花匠們得抱作一團(tuán)哭了。 周禮更詫異了:“我可是聽說陛下沐浴,這便來找你了,一來一往,怎么也過去好些時候了……” “嗯,兩個時辰了?!?/br> 周禮一見他如此反應(yīng)就猜到了,嘖嘖搖頭:“你又怎么欺負(fù)這祖宗了?” 傅予湛看起來心情甚好,從容落子:“還有人能欺負(fù)到她?” 哪怕身處冷宮,也從來只有她算計人的份。 周禮覷一眼他含笑的神情,暗道,可不是,上天入地的,這小祖宗除了在你面前,何曾這么憋屈過。 …… 憋屈的小女皇這晚在池子里折騰了近三個時辰,半死不活爬上龍床時狠狠踹了一腳“太傅人偶”。 翌日朝習(xí),祁歡穿了件垂襟水袖裙,淺淺的藍(lán),格外賞心悅目。 每翻一頁書冊,她便要甩一甩袖子,衣擺上別致的紋路便如同波浪層層漾開。 一同漾開的,還有她身上清淺好聞的香氣。 一旁批折子的傅予湛被她鬧得心浮氣躁,半個多月喝下來的補(bǔ)藥到底起了些作用。 抬眸:“你晃什么?” 祁歡整理著衣擺,沒有看他,咬字卻很刻意:“新衣裳?!?/br> 傅予湛沒什么反應(yīng):“哦,終于舍得沐浴更衣了。” “?。?!” 老子跟你拼了。 祁歡擼起袖子就要站起來,被他按著腦袋扣在椅子上。 手掌安撫地給她順毛,無聲笑了:“行了,半個御花園都被你掏空了,今日格外美。” 祁歡揪著袖子,余怒未息,哼了一聲。 …… 良言立在門前,看著里頭容貌姣好的一對男女,臉上更糾結(jié)了。 最后還是傅予湛先看見她,唇角笑意淺下來,退后半步拉開了與祁歡的距離,問:“何事?” 良言苦著臉,欲言又止。 祁歡坐在椅子上甩毛筆,沒心沒肺道:“你一副消化不良的樣子作甚?常魏欺負(fù)你了?” 奴婢是怕您又要消化不良了。 良言眼一閉,心一橫,道:“陛下,豐樂公主回京了!” 啪嗒一聲,祁歡手中的毛筆落下來,在桌面上噠噠滾了兩圈,落在白玉地面上。 “你說啥?” “豐樂公主回來了,這會兒已經(jīng)進(jìn)皇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