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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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歡瞪大眼睛,捶床板:“不過一場刺殺?我差點都交代在那里了!” 她第一次遇上這樣的陣仗,崩潰一下不是很正常嗎! 傅予湛語氣淡淡的:“那么你的攤牌只會加快我和周禮的計劃。” 周禮一臉生無可戀:“……” 現(xiàn)在篡位的都這么理直氣壯了嗎? 他左右觀察兩人的神色,卻沒有話里劍拔弩張的氣氛,眉眼平和,瞧著倒是像斗嘴多些。 他暗忖,這接二連三的毒藥和刺殺,樁樁件件指向傅予湛,雖說也符合他不屑偽裝的性子,但看兩人的關(guān)系…… 似乎也不像宮中盛傳的那樣水火不容嘛。 …… 祁歡一臉嫌棄地盯著那藥汁,還未說什么,就見傅予湛舉起湯碗湊到唇邊,仰頭喝下去。 “誒你……” 祁歡一驚,眼睜睜看那翠玉色的碗里,藥液少去小半碗。 傅予湛只是平靜地將剩余半碗遞到她跟前:“喝?!?/br> 祁歡被他的氣勢攝住,不情不愿地捧過碗,嘟囔:“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事先喝過解藥。” 話是這么說,她扁著嘴,擰眉將剩余半碗一飲而盡,皺巴著一張臉:“喝完了,行了吧!” 傅予湛接過空碗,點頭:“臣喚侍女進來為陛下上藥。” 祁歡背對著他,不耐煩地擺擺手。 唉,自古以來被一塊驢打滾收買的皇帝,估計也只有她了。 ——— 一切安排妥當(dāng),夜色已經(jīng)深了。 出來殿門,迎面一陣蕭索的夜風(fēng),周禮忍不住哆嗦了下。 想到方才御前大逆不道的言論,他睨一眼身邊的人:“你可真是壞事也不忘拉兄弟一把?!?/br> 傅予湛神色淡淡的,沒有解釋什么,只道:“同窗之誼,應(yīng)該的。” 周禮:“……” 忍了一會兒,周禮到底放不下心中疑惑,壓低聲音問他:“你坦白同我說,陛下登基以來的這些事兒,是不是有人做來挑撥你和陛下的?” “或許?!?/br> 周禮皺眉:“那你怎么不一早解釋?” 傅予湛淡道:“解釋什么,只要她想信我,便是我拿刀站于她面前,她也只會從容遞上蔬果?!?/br> 周禮點頭。 也是,祁歡的確是這么一個性子。 “那既然陛下選擇信你,你們打算如何找出幕后那人?!?/br> “等?!?/br> 周禮不明其意,還想再問,傅予湛攏著袖口,卻不欲再說了。 兩人沿著白玉長階往太醫(yī)院走。 雖說兩人同窗多年,只是兩人一個從醫(yī),一個從政,到底疏于往來。 今日難得閑暇走在一道,周禮便想八卦一下。 “誒,當(dāng)年你拒婚時我正隨師父在南疆,回來才聽說你的壯舉。來,跟兄弟剖析一下,有沒有后悔?” 豐樂公主美名在外,當(dāng)年在宮中簡直如同眾星捧月一般的存在,他實在好奇眼前這位,怎的想不開就拒絕了。 更何況,當(dāng)年他若是尚了公主,權(quán)勢地位無一不是唾手可得的。又何必在四年后汲汲營營輔佐一個半大的小姑娘? 傅予湛垂眸,似是回憶起什么,一哂:“后悔什么,當(dāng)初又非我拒婚?!?/br> 周禮一聽,瞪大眼睛:“怎么,當(dāng)年之事還有隱情?” 傅予湛卻似不欲多言,只說:“之后一日三餐,湯藥都備著?!?/br> 周禮被他岔開話題,點點頭:“那是自然?!闭f罷,略一遲疑,“那我之后豈不是得陪著喝?我雖然身強體壯,這強心的藥還是不宜多喝?!?/br> 里頭一味藥于男子有活血壯骨的功效,他一個未成家的男人,用多了也不好。 后半句有些上不得臺面,他暗暗咽下不表。 傅予湛只莫名看他一眼:“誰讓你喝了?” 周禮眨眨眼,也是,不是有常安常魏兩個小太監(jiān)么。 ———— 之后小半月,傅予湛照舊每日來上書房督促祁歡讀書批折子。 近來朝中無甚大事,倒也落得輕松。 只是每日要喝那苦不啦嘰的藥水,很是頭痛。 這日正練字,正巧祁瑞悶得慌,著宮女領(lǐng)著一路蹦噠過來找阿姐玩。 遠遠在廊下時就聽見了他的呼聲,身后一群宮女太監(jiān)的驚呼:“殿下小心些!” 話沒說完,rou嘟嘟的身子就在殿門口絆了一下,一頭栽在玉石鋪就的地面上。 人還發(fā)著懵,愣愣地沒動。 祁歡被逗笑了,起身迎上去,抓著他的胳膊把人從地上抱起來:“瑞瑞疼不疼呀?” 好在祁瑞穿得多,生得又敦實,摸了摸肩膀,搖頭。而后伸出雙手攬住她的脖頸:“看見阿姐,不疼?!?/br> 登基后,政事讀書似兩座大山,壓得祁歡喘不過氣,已經(jīng)很久沒去看祁瑞了。 她心下有些內(nèi)疚,抱著人坐回桌前。 從筆架上取了支細毛筆,放在他手中:“阿姐教你寫字?!?/br> 祁瑞用懵懂的眼神看著她,有樣學(xué)樣地握著筆:“嗯!” 祁歡勾唇,在紙上一筆一畫寫下他的名字。 祁瑞認真地看了半晌,歪歪扭扭寫出“祁瑞”兩個字,雖然丑但也能辨別清楚。 寫完,邀功似的仰頭看她。 祁歡心中酸酸澀澀,對上他天真的眼神,又笑了:“寫得真棒!” 祁瑞開心地拿筆桿敲著桌案:“再來!” 祁歡目光在案頭上尺高的書冊上劃過,眼中閃了道光,興致勃勃地擼起袖子:“行,jiejie教你個實用的?!?/br> 她凝神提筆氣勢磅礴一氣呵成地寫完。 滿意地抖了抖宣紙,指給祁瑞看:“來,臨一個。” 祁瑞擰著眉頭辨了半天,只寫了后半截,讀給她聽:“大烏龜?!?/br> 祁歡很滿意,又說:“前面這三個字,傅予湛,會寫嗎?” 祁瑞喪氣地搖頭:“太難了。” 祁歡正要一字一畫教他,身側(cè)忽然又低沉男聲響起:“練字講究循序漸進,臣的名字對殿下來說,確實有些難?!?/br> 祁歡嚇得整個人一抖,險些把筆戳到祁瑞的鼻孔里。 傅予湛不知何時進來,正站在桌案邊,垂眸看兩人的字。 還甚是嫌棄地蹙了下眉:“陛下的字,長進甚微?!?/br> 祁歡寬袖蓋住紙面,訕笑:“說的是說的是,上不得臺面。” 好在傅予湛看起來不像要跟她算賬的樣子,回頭招呼常安,又一壺黑乎乎的湯藥送上來。 祁歡苦大仇深地看了兩眼,道:“你不如直接毒死我算了?!?/br> 傅予湛恍若未聞。 實際上,自上回兩人達成共識,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將“野心勃勃大佞臣”的角色進行到底,言辭間不客氣得很。 一回兩回,祁歡也忘了這是做戲,對他的怨氣與日俱增。 此時,他便是神色疏淡地拿著藥壺柄,分倒作兩碗,將其中之一遞與她。 祁歡嘆一口氣,壯士斷腕般深沉地接過,目光幽邃地望著碗底。 老子堂堂皇帝,居然要跟三歲孩童一般被人盯著吃藥,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老子今年秋闈定然要選賢舉能扶植親信,將這個大jian臣斬于馬下! 手中這碗不是藥,是屈辱,是仇恨,是她憤怒的火苗! 這屈辱能喝? 顯然不可! 祁歡越想越投入,越想越激憤,幾乎要將這guntang的湯藥潑在傅予湛臉上以立君威。 冷不防手邊蹭過來一個腦袋,在碗沿嗅了嗅:“阿姐,瑞瑞也要喝……” 祁歡猛然回神,祁瑞張開的嘴巴已經(jīng)巴在了碗邊,她趕忙避開,下意識端起碗,仰頭便喝。 還冒著熱氣的藥汁甫一進入口中,舌頭登時就麻了,大半的藥汁含在口中進退兩難,終有部分順著喉管一路流進胃中。 兩行清淚刷得流了下來。 傅予湛:“……” 第13章 祁瑞已經(jīng)嚇傻在旁邊,看著阿姐哭,他嘴巴一扁,跟著也開始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