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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權(quán)宦醫(yī)妃之廠公真絕色在線閱讀 - 第253節(jié)

第253節(jié)

    段嬤嬤忙笑著應(yīng)了,見太后氣色比早前好了不少,臉上也終于有點兒rou了,心下大是欣慰,怪道老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太后娘娘這順心的事一多,心情胃口一好,鳳體也跟著一日比一日好了,可真是菩薩保佑,必定以后都只有順心,沒有煩心了。

    很快太后便讓段嬤嬤扶著,到了偏殿里,見到了一身與韓征一樣的大紅官服的崔福祥。

    太后心下一陣痛快,如今她是只能讓韓征休想再一枝獨秀,一手遮天,但不久的將來,她便會徹底將他踩在腳下,讓他永世不得翻身了!

    崔福祥忙給太后行禮:“奴才見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萬福金安?!?/br>
    太后心情極好,“嗯”了一聲,“起來吧,賜座。”

    崔福祥忙謝了恩,站了起來,卻沒有坐下,而是看向太后道:“奴才有要事稟告太后娘娘,還請?zhí)竽锬锲镣俗笥摇!?/br>
    太后眉頭又是一挑,弄得這般的神秘……因看了一眼段嬤嬤,段嬤嬤便讓殿內(nèi)服侍的宮人都退了出去。

    太后這才道:“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崔福祥賠笑著應(yīng)了“是”,蝦著腰湊到太后跟前兒,壓低了聲音如此這般一說。

    太后立時變了顏色,已經(jīng)很久只是微微顫抖,不細看根本看不出的手忽然又開始大幅度的抖了起來,聲音也變了調(diào),“你怎么知道的?要是弄錯了,哀家要了你的腦袋!”

    崔福祥忙就地跪下了,“太后娘娘息怒,這么大的事,就是再借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胡說啊。”

    段嬤嬤也已是神色大變。

    之前她便覺得事情也太順利了,就跟瞌睡剛來了,就有人送枕頭一樣,順利得簡直讓人想不懷疑都難。

    可太后娘娘是那般的驚喜,她也不敢提醒她,好歹也等宣武侯府查清楚那個姬妾腹中這一胎有沒有可能不是宣武侯的,確保萬無一失后,再告訴皇上,畢竟宣武侯論起年紀來,比皇上還要年長兩歲……萬萬沒想到怕什么來什么,事情真就壞菜在了這上頭來,果然人任何時候都不能抱任何的僥幸心理!

    段嬤嬤因忙也道:“那崔廠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您倒是一次把話說清楚,太后娘娘才好拿主意啊……”

    見太后手抖得越發(fā)厲害了,忙給她握住了,“太后娘娘千萬別激動,咱們定能有法子的,如今形式可比當初好多了,當初咱們都能熬過來,如今自然也能熬過去!”

    太后接連喘了幾口氣,“對,最壞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如今情勢再壞,難道還能比當初哀家痛失女兒,比當初……還要更壞不成?哀家撐得住,一定撐得?。 ?/br>
    看向崔福祥,厲聲道:“回答哀家,你是怎么知道的?”

    崔福祥臉上有些慌亂,訕訕然道:“回太后娘娘,宣武侯不是一直在皇上面前比奴才體面么,奴才心里便有那么一點點不得勁兒,底下的人見了,為討奴才歡心,便想著能不能抓到宣武侯什么小辮子,好叫皇上惱了他,以后信重奴才比信重他更甚,所以……”

    太后厲聲道:“所以這事兒未必是真的,也有可能是你底下的人為了討好你,胡亂編造出來旨在污蔑宣武侯的了?”

    崔福祥忙擺手道:“奴才底下的人萬萬不敢,奴才也萬萬不敢的,是真的確有其事,奴才的人也已向宣武侯府二奶奶跟前兒的體己人再四確認過了,——事情就是宣武侯府的二奶奶發(fā)現(xiàn)的,本來侯府只有她膝下有兩個兒子,早當爵位是囊中之物了,不想?yún)s忽然生此變故,她豈能甘心的?便讓底下的人多方查證起來,不想竟真讓她查出了宣武侯那姬妾腹中的胎兒,竟是宣武侯府大爺?shù)?。奴才若不是有十成的把握,這般大的事,豈敢來驚動太后娘娘,讓太后娘娘白白煩心的?”

    太后一顆心已是跌到了谷底。

    她當然知道這么大的事,崔福祥不敢胡言亂語,要是查證了他是在污蔑宣武侯,那他就不是在害宣武侯,而是在以自己的身家性命助他更上一層樓了。

    卻仍抱了那么一絲絲僥幸的希望,可惜希望眨眼間就已破滅了,她喉間霎時又嘗到了已有些日子沒嘗到的甜腥味兒,整個身體也是劇烈顫抖,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得自己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要撐不住了。

    她忙狠命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厲聲喝命段嬤嬤:“讓人立時傳宣武侯夫人來見哀家,哀家要當面問個她清楚!”

    竟敢那般處心積慮的欺騙她,再利用她一心求孫、皇帝一心求子的迫切心情,達到自己升官發(fā)財?shù)哪康?,她絕饒不了他們!

    段嬤嬤見太后臉色難看至極,惟恐她又舊病復(fù)發(fā),淪落到以前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的境況。

    如今她們哪還敢讓常百草給太后治病,那不是治病,分明就是催命!

    可其他太醫(yī)又的確沒常百草的本事……只得忙忙應(yīng)了太后的話:“奴婢這便打發(fā)人傳宣武侯夫人去,太后娘娘千萬別生氣也別激動,您如今可萬萬激動不得,千萬要以鳳體為重啊!”

    一面給她撫胸順氣起來。

    太后又是一陣急喘,好容易才在段嬤嬤的順氣下,稍稍緩過來了些,又厲聲問崔福祥:“除了你和你底下的人,還有誰知道此事的?”

    崔福祥見問,小心翼翼道:“回太后娘娘,暫時就奴才和底下幾個心腹,并您老人家和段嬤嬤知道了,茲事體大,奴才不敢先去回了皇上,怕皇上龍顏震怒之下,后果不堪設(shè)想??膳艙募埥K究瞞不住火,所以才想請?zhí)竽锬锸鞠?,奴才接下來該怎么辦?”

    太后這才面色稍緩,道:“算你還知道輕重,省得利害。那便先不要告訴皇帝了,容哀家見過宣武侯夫人后,再從長計議!”

    第二百六七章 不能冒險 自作聰明

    崔福祥巴不得太后這句話,那回頭隆慶帝縱知道了他竟敢知情不報,萬一要治他的欺君之罪,也有太后頂在前頭,輪到他時,皇上的怒氣便早已衰竭了大半,指不定至多申斥他幾句,連實質(zhì)性的懲罰都不會有,事情便揭了過去,那就再好不過了。

    因忙恭聲應(yīng)道:“奴才但憑太后娘娘吩咐,太后娘娘怎么說,奴才便怎么做?!?/br>
    太后“嗯”了一聲,“你只要一心效忠皇帝,效忠哀家,哀家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崔福祥忙表忠心,“奴才這輩子生是皇上和太后娘娘的人,死是皇上和太后娘娘的鬼,為皇上和太后娘娘赴湯蹈火,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辭。只是一點,宣武侯如今也算是樹大招風(fēng)了,就怕不止奴才的人盯著他,還有……其他人也暗中盯著他,萬一也知曉了此事,稟告了皇上,可就……”

    太后當然知道他說的‘其他人’是誰,心又是一陣弼弼疾跳。

    事情的確萬萬不能讓韓征知曉,否則他一定會立時告訴皇帝,皇帝也勢必會大受打擊,萬一又開始凡事不管,只顧荒唐受用,再讓韓征大權(quán)獨攬,她還報什么愁雪什么恨,她又得連基本的人生自由都沒有,與皇帝母子之間也將再無任何回圜的余地,那就真只能含恨死在仁壽殿,死不瞑目了。

    老天爺能給她一次翻身的機會,卻絕不可能再給她第二次!

    可韓征又怎么可能會不知道,他手下的番子比西廠臨時拉來的班子厲害多了,崔福祥都能知道的事,他縱三五日內(nèi)仍不知曉,時間一長,卻是絕然瞞不住他的,屆時他豈能白白放過這送上門的大好機會。

    此番他歸根結(jié)底,可不就是吃虧在皇帝求子心切這一點上么?

    除非在韓征知曉此事,并稟告皇帝之前,便先徹底扳倒他,讓他再沒有翻身的機會。

    那縱然皇帝事后知道了,韓征也已除了,她哪怕死,也能瞑目了!

    太后深吸一口氣,咬牙對崔福祥道:“那就在他知曉此事,稟告皇帝之前,除掉他!你這些年一直被他壓得頭都抬不起來,好容易如今皇帝看到你的好,肯抬舉你了,難道就沒想過要取他而代之不成?”

    崔福祥心“砰砰”直跳,還要強自掩飾,“奴才一心效忠皇上,只要能為皇上分憂解勞,讓奴才做什么,身處什么樣的位子,奴才都無怨無悔。只是韓征這些年,也的確太囂張了些,說句糙話兒,便是奴大欺主到都快要在皇上和太后娘娘頭上拉屎拉尿……不是,是作威作福的地步了,誰家能容得下這樣的奴才的?也就皇上仁慈,才容他蹦跶到了今日,要依奴才說,早該除了他了,不然再這樣下去,誰知道將來會怎么樣,長公主可還尸骨未寒呢,宗室里連話都還說不明白的小爺們更是多的是……”

    太后讓他說得“啪”的一聲拍在了憑幾上,“他做夢,有哀家在一日,他的陰謀詭計就一日休想得逞!難得此番老天開眼,讓皇帝醒悟了,不再一味受他的蒙蔽,意識到了他的奴大欺主,那哀家便絕不能白白錯過了這次大好的機會,不惜代價也要除了他!”

    崔福祥忙跪下了:“奴才但憑太后娘娘吩咐,太后娘娘怎么說,奴才便怎么做,管保指哪兒打哪兒,為皇上和太后娘娘除去jian佞,以儆效尤!”

    心比方才跳得還要快了,簡直激動得隨時都能跳出胸腔以外一般。

    他來找太后娘娘還真是找對了,想想吧,之前太后娘娘恨韓征都恨到絕食也要逼皇上殺了他的地步了,雖沒能成功,卻已足見太后娘娘有多恨韓征了。

    他和宣武侯如今的飛黃騰達,說到底也是靠的太后,靠的太后對韓征刻骨銘心的恨意。

    那只要讓太后娘娘知道,韓征眼見不日又能翻身,又能像之前那樣大權(quán)獨握,說一不二,太后娘娘豈能不著急的?她與皇上母子之間的情分,別人或許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真不剩多少了的,屆時皇上一對她不聞不問,她豈非只能任韓征宰割,更遑論報仇了?

    可別說什么她好歹是太后,韓征難道還敢要了她的命不成?

    宮里但凡沒有圣眷的人,管你是什么位份,又是皇上的誰,在死面前,都是一樣的!

    那太后娘娘便只能拼死一搏,先下手為強,先不惜代價除去韓征了,只要韓征一除,司禮監(jiān)也好,東廠也好,不都是他崔福祥的囊中之物,韓征如今擁有的一切,也都是他的了?

    當然,他不會傻到像韓征那般囂張,他一定會好生捧著敬著皇上和太后的,面子上吃點兒虧算得了什么,只要有里子,面子能值幾個錢?

    思忖間,聽得太后已又道:“皇帝近日不是一心收回韓征的批紅大權(quán),卻暫時師出無名嗎?這樣,你找人搜集羅織他的罪證去,越多越好,然后哀家讓宣武侯安排人彈劾他,那皇帝便有發(fā)落他的理由了。屆時若能一舉將他下獄,當然就最好,他人都下了獄,自然樹倒猢猻散,再沒人會替他辦事出頭,那他在獄中會不會出個什么意外,或是畏罪自盡,誰又說得準呢?”

    頓了頓,“若不幸不能將他一舉下獄,能把他的批紅大權(quán)收回,也是好的,屆時除了你,皇帝哪還有更合適的人選接手司禮監(jiān)的?你都接手司禮監(jiān),批紅大權(quán)也近在咫尺了,若還不能將他下獄,讓他再也不能翻身,那哀家便只能怨自己看錯了人,不想你竟是個那般沒用的了!”

    崔福祥忙回過神來,恭聲道:“太后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不會讓您失望,一定會盡快搜集齊韓征的罪證,讓他翻不了身的。只是宣武侯那邊兒,就怕他一心求穩(wěn),不愿這般急進,且他素日接觸的都是勛貴圈子里的人,文官卻只怕沒什么交情,可這彈劾人,卻是文官的長項……”

    太后冷笑打斷了他:“宣武侯戴罪之身,還哪來的資格求穩(wěn)?哀家肯給他戴罪立功的機會,他就該感恩戴德了,不然等皇帝知道了他竟敢欺君,哀家好歹是皇帝的親娘,皇上還能把哀家怎么樣不成,尤其哀家也是被他蒙蔽了,情有可原。可他的下場就難說了,就等著抄家滅門吧!這事兒你就不必管了,只做好你該做的事便夠了?!?/br>
    哼,宣武侯與文官沒有交情又如何,只要肯用心,只要給的好處足夠大,沒交情也能為他所用,橫豎她只看結(jié)果,過程如何,就是宣武侯自己的事兒了。

    竟敢那般處心積慮的坑她,害得她都在打算要不要按他那個小妾的標準給皇帝挑幾個新人了……等她扳倒了韓征,將韓征和施氏那個小賤人碎尸萬段,為自己和女兒報仇雪恨后,再來與他算總賬!

    崔福祥忙應(yīng)了“是”,“奴才一定不讓太后娘娘失望?!?/br>
    若不是還當著太后的面兒,就要忍不住笑出聲了。

    宣武侯與他不合,兩人當然不可能聯(lián)手,雖都是為皇上辦事,卻大有各自為政的意思,那要多久才能扳倒韓征?

    可如今不一樣了,宣武侯落了致命的把柄在太后手上,只能對太后言聽計從,太后讓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等于是二人哪怕心仍沒往一處想,勁卻往一處使了,——他離夢想成真,取韓征而代之那一日,豈不是又更近了!

    太后傳召,宣武侯夫人自是不敢怠慢。

    忙忙按品大妝了,便隨太后打發(fā)去傳她的宮人急匆匆進了宮,到了仁壽殿。

    卻見太后坐在寶座上,早不復(fù)之前見她時的和顏悅色,而是冷著一張臉,眼里滿是掩飾不住的怒氣。

    一旁的段嬤嬤也不復(fù)往日的笑模樣兒,殿內(nèi)除了她,也再沒旁的宮人服侍。

    宣武侯夫人心下一“咯噔”,立時涌上了不詳?shù)念A(yù)感來,忙上前畢恭畢敬的跪下給太后行禮:“臣婦拜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話沒說完,太后已怒道:“宣武侯夫人,你們夫婦竟敢那般處心積慮的誆騙哀家,坑害哀家,竟敢犯下如此欺君大罪,真是好大的膽子!哀家且問你,你房里那姬妾腹中的胎兒,到底是誰的?”

    宣武侯夫人萬沒想到怕什么來什么,如遭雷擊之余,只差沒整個兒癱到地上。

    好容易才堪堪穩(wěn)住了,忙強笑道:“回太后娘娘,臣婦和外子斷不敢誆騙坑害太后娘娘,更不敢欺君,求太后娘娘明察。”

    心里簡直要瘋了,明明侯爺和她已經(jīng)下了嚴厲的封口令,把闔府所有知情人的口都封好了,怎么還是會走漏了風(fēng)聲,還這么快就傳到了太后娘娘耳朵里?

    這下真的是完了,真的是天要亡宣武侯府??!

    太后沒想到宣武侯夫人大禍臨頭了,還敢與自己打哈哈,一掌拍在了寶座的赤金扶手上,“都死到臨頭了還不從實招來,還敢與哀家嘴硬,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說完看了一眼段嬤嬤:“你立時請皇帝去?!?/br>
    段嬤嬤屈膝應(yīng)了“是”,便要下丹陛的臺階。

    宣武侯夫人雖已驚慌失措,方寸大亂,腦子卻轉(zhuǎn)得并不慢,立時便自太后的話里,反應(yīng)了過來隆慶帝眼下還并不知情,那便說明事情還有回圜的余地。

    因忙道:“求太后娘娘千萬息怒,臣婦都招便是……只是臣婦想知道,太后娘娘是如何知曉的?臣婦與外子并不敢有任何欺君之心,只是臣婦與外子也近日才知道,都因此大受打擊,亂了方寸,所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稟皇上與太后娘娘,卻不想,太后娘娘已經(jīng)先知道了……”

    太后聞言,看了一眼段嬤嬤。

    段嬤嬤便冷笑道:“太后娘娘是怎么知道的,就不是宣武侯夫人該問的了,總歸太后娘娘明察秋毫,宣武侯夫人最好不要再有任何企圖蒙混過關(guān)的心思!”

    宣武侯夫人就想到了東西兩廠那些堪稱無處不在的番子們,想到了太后好歹當了這么多年的太后,哪怕曾一度失勢,手里必定還是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勢力和底牌。

    那她除了從實招來,哪還有別的路可走?

    只得怯聲道:“回太后娘娘,臣婦房里那姬妾腹中的孩子,的確不是外子的。至于是誰的,如此難堪恥辱之事,臣婦實在是羞于啟齒……但臣婦與外子真不是有心誆騙太后娘娘,更不敢欺君。臣婦與外子之前真的都當那賤人……當她腹中的胎兒是外子的,所以臣婦才會那般高興的去還愿,可臣婦事先又如何能知道太后娘娘也在那里,還剛好能讓太后娘娘聽見臣婦的還愿之詞呢?”

    “臣婦與外子最大的錯誤,便是高興得糊涂了,竟從未想過要去求證一下,可幾十年的夙愿,忽然一朝得以成真,誰又能不高興得發(fā)瘋,高興得旁的事都顧不上呢?還求太后娘娘千萬明察,臣婦與外子也是實打?qū)嵉氖芎φ甙?,尤其外子,連日更是氣得食不能言夜不能寐,面上還不能表露出絲毫來,還能強撐著上朝,為皇上分憂,實在是……”

    話沒說完,已是哽咽得說不下去了,肩膀也一抽一抽的抖動著,瞧著頗有些可憐。

    太后與段嬤嬤卻只是聽一半,扔一半。

    事先也不知道,也是被蒙蔽了,應(yīng)當是事實,畢竟換了隆慶帝的哪個妃嬪忽然有孕了,翻過彤史確認過隆慶帝那段時間的確有臨幸那個妃嬪,太后必定便不會再懷疑其他,而只會高高興興的等著抱孫子,對那個妃嬪,也一定會看重有加,藥材補品各類好東西流水價一般送到那個妃嬪的宮殿了。

    換了宣武侯夫婦自然也是一樣,確定了那段時間宣武侯的確有歇在那個有孕姬妾的房里,只怕便不會再想其他了,總不能宣武侯非要上趕著給自己找綠帽子戴,宣武侯夫人也非要將好容易才求來的子嗣,拒之門外吧?

    可前幾日終于知道了,卻所謂的‘都因此大受打擊,亂了方寸,所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稟皇上與太后娘娘了’,卻必定是假的。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舍不得將已含到了嘴里的肥rou給吐出來,舍不得將好容易才得來的權(quán)勢高官給推出去,甚至還會有闔家治罪的風(fēng)險。

    所以不如冒險選擇隱瞞,不如打落了牙齒和血吞,畢竟有舍才有得,比起飛黃騰達,高官厚祿,只是戴一頂綠帽子又算得了什么?他們本來也要過繼別人孩子的,不是嗎?

    那就好辦了,只要舍不得,就只能言聽計從,只能你好我好大家好,勁往一處使,等立了功后,縱有過,也可功過相抵,保住闔家的身家性命之余,指不定還能高升呢!

    太后待宣武侯夫人哭了一陣后,方淡聲開了口:“宣武侯夫人,你和宣武侯想過若是皇上知道了此事,知道了你們竟敢欺君罔上,等待你們的會是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