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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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妹……”謝珺拉住她。 采薇掙開手:“二哥,你別管我,他人都帶回來了,分明是一點(diǎn)沒把我放在眼中,我非得好好跟他吵一架才行?!?/br> 說罷,怒氣沖沖跟了上去。謝煊剛剛擰開門,采薇就從后面將他一把推進(jìn)去,大喝道:“謝煊!” 約莫是動靜太大,引來了樓上的謝瑩,她從樓梯口探出一張因?yàn)楦改高^世還沒恢復(fù)的憂愁臉孔:“二哥,是三嫂回來了么?她在和三哥吵架么?” 跟上來的謝珺,看了眼大力關(guān)上的門,以及門內(nèi)傳來的女孩兒怒罵聲,擺擺手道:“你三哥喝醉了,你別管了,沒事的。” “哦!”謝瑩摸摸頭,皺眉道,“三哥最近是愈來愈荒唐了,三嫂回來罵他也在情理之中?!?/br> 等謝瑩回房,站在自己房門口的謝珺,瞇眼看著隔壁的房門片刻,才不緊不慢開門進(jìn)屋。 “怎么回事?”剛剛因?yàn)橛昧^猛,采薇直接一個猛虎撲食,將謝煊撲倒在地,整個人壓在了他背上,好在房內(nèi)的地毯還算厚實(shí),并沒有摔得多嚴(yán)重。 謝煊歪頭看他,眼睛還是泛著紅,但明顯不是剛剛那種醉酒之色,而是動容的紅。他翻過身躺在地上,讓她趴在自己胸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低聲說:“你怎么知道我是裝醉的?” 采薇道:“這個不重要,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回事?” “我和柳如煙不是你想的那樣?!?/br> 采薇都無語了,都什么時候了,他以為她還會為這點(diǎn)事拈酸吃醋么? “我什么都沒想,你就告訴我現(xiàn)在你的處境?!?/br> 謝煊沉默片刻,伸手將旁邊的一只凳子摔倒在地,屋子里發(fā)出砰地一聲,就像是兩個人正在發(fā)生激烈爭執(zhí)一般。 “我被我二哥卸了手上的權(quán),每天被人監(jiān)視著,連陳青山被他以工作之名軟禁在使署。我現(xiàn)在正在想辦法離開上海,去南京找我父親的心腹霍督軍,再晚一點(diǎn)的話,恐怕以我二哥的本事,什么都不知道的霍督軍,很容易就被收服了?!?/br> “我怎么幫你?” 謝煊道:“你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別擔(dān)心我,我會自己想辦法?!?/br> “你怎么想辦法?等你想到辦法,只怕是你二哥已經(jīng)想辦法讓你死了?!?/br> 謝煊閉眼深呼吸了口氣,伸手摸著她的頭發(fā):“你相不相信我?” “相信?!辈赊秉c(diǎn)頭。 “那就足夠了?!?/br> 第107章 更新 兩人沉默對視片刻, 縱有千言萬語想說, 卻也知道現(xiàn)下不是時候。采薇閉眼深呼吸口氣, 低聲道:“你保重!” 謝煊一雙泛紅的眼睛深深看著她, 沉默點(diǎn)頭。 采薇從他身上爬起來,奪門而出,出門前還不忘故意掃落玄關(guān)邊架子上的寶瓶,清脆一聲巨響, 震得人心臟重重顫了一下。 這瓷瓶還是自己買的, 當(dāng)時在古董店看到, 花了她二十大洋,做戲真是做的rou疼。 她剛剛出門,隔壁聽到的動靜的謝珺, 也打開門走了出來,蹙眉看向她:“弟妹,沒事吧?” 采薇漲紅著臉, 搖頭:“沒事?!?/br> 謝珺走過來, 越過她,朝房內(nèi)看了眼,只見地上一片狼藉, 謝煊爛醉如泥一般躺在地上,他搖搖頭, 轉(zhuǎn)身跟上采薇, 道:“弟妹, 這么晚了, 我送你回去?!?/br> 采薇道:“讓阿文送我就好?!?/br> “阿文今日沐休?!?/br> 這偌大的謝公館,阿文不在還有阿武,阿武不在還有阿誠,送三少奶奶回家的事,怎么都不至于要謝家二少爺親自出馬。 采薇并不遲鈍,謝珺再如何君子風(fēng)度,恪守禮數(shù),她也隱約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不同。也或者,他并不是對自己,而是曾經(jīng)那個對他慷慨解囊的江采薇。 也許謝煊也早就察覺,所以不止一次叮囑她,離他這個二哥遠(yuǎn)一點(diǎn),還讓她留在江家。 在她剛剛得知謝家這些紛爭時,她也想過遠(yuǎn)離,但若是這樣的猜想沒錯,只怕自己早就已經(jīng)卷入其中,想脫身只怕沒那么容易。 她看著謝珺那張溫和清俊的臉,猶豫片刻,點(diǎn)頭:“那就多謝二哥了。” 這會兒已經(jīng)接近凌晨,哪怕是紙醉金迷的夜上海,也歸于了平靜。汽車轟隆隆駛出公館大門,開上黑漆漆的街道。 “父親過世,三弟最近心情不大好,難免有點(diǎn)荒唐,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敝x珺邊開車邊淡聲道。 采薇不甚在意回:“他愛怎么著怎么著,我是不會管了,只希望他清醒后,能好好考慮我和他離婚的事。我們這樣耽誤彼此也沒什么意義?!?/br> 謝珺輕笑了笑,沉默了片刻,道:“我三弟今生是沒什么沒福氣了,不知道弟妹中意什么樣的男子?我到時候可以幫忙留意一下?!?/br> 這個人真的是滴水不漏,這種時候也還是堅(jiān)持扮演著一位好兄長,叫人看不到半點(diǎn)破綻。采薇不動聲色斜乜了他一眼,道:“這種事不好說,還是得看緣分。” “緣分?!敝x珺點(diǎn)頭,若有所思般咀嚼了下這兩個字,道,“說起緣分,我忽然想起當(dāng)初第一次在姑蘇見到弟妹的場景?!?/br> 采薇心臟沉了下,道:“那么久的事,我都不記得了,難為二哥還記得?!?/br> 謝珺道:“我自然是記得的。那是第一次有人不是因?yàn)槲业纳矸荩瑢ξ疑斐鲈??!?/br> “舉手之勞罷了?!辈赊陛p描淡寫道。 謝珺搖搖頭,道:“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雖然我是謝家二少,但從小到大對我真心好的人,除了我娘卻沒幾個。”他頓了頓,“我剛回到謝家那會兒,因?yàn)槲夷镌?jīng)是個粗使丫鬟,父親瞧不上她,也瞧不上我,以至于連家里傭人都不將我放在眼中。直到后來,看到我出息了,所有人就開始捧著我了。你知道嗎?這世上從來錦上添花易有,雪中送炭難得。所以你當(dāng)初咱們素不相識,你主動慷慨解囊,在你看來不過是舉手之勞,對我來說卻不是這么簡單。” 采薇一直到他說這些話之前,都不明白一個人為什么可以喪心病狂到殺兄弒父。 原來是這樣,也只能是這樣。 一個從小優(yōu)秀卻處處受冷遇的的庶子,經(jīng)年累月中積攢的嫉妒和怨恨,以及不斷膨脹的野心和**,終究讓他變成了一個人面獸心的惡魔。 她訕訕笑了笑,道:“二哥言重了?!?/br> 謝煊鄭重其事道:“不言重?!?/br> 在他說完這話后,車內(nèi)一時安靜下來,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直到進(jìn)了南市,快到沁園門口,采薇才又開口道:“多謝二哥送我回來?!?/br> 謝珺笑說:“跟我客氣做什么?” 車子在門口石獅子前停下,采薇打開車門下車,雖然南市沒有路燈,但沁園大門檐下掛著兩盞紅燈籠,也看得分明。 謝珺走到她跟前前,看著眼前的女孩,臉頰白皙,嘴唇嫣紅,她那雙水潤烏沉的眸子,被紅色燈光映襯得更多了幾分水波瀲滟,抬頭看他時,帶著點(diǎn)嫻靜的笑意。 “那二哥我進(jìn)去了?!辈赊闭f。 謝珺點(diǎn)頭,心中那壓抑許久的東西,隨著障礙一點(diǎn)點(diǎn)被掃平,如今是一天比一天快要按捺不住冒出來。 他野心勃勃,迷戀權(quán)勢,也并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相反,他有**,只不過知道內(nèi)心的**,該什么時候釋放。 總有一天,面前的女孩,就如同權(quán)勢一樣,成為他的囊中之物。他天生命不好,想要的東西只能靠掠奪。 可那又怎樣?只要能得到便足以。 “早點(diǎn)休息,你和三弟的事,我會幫你處理的?!?/br> “多謝二哥?!?/br> 采薇欠欠身子,轉(zhuǎn)身走上臺階敲門,門房很快來開門:“五小姐,您回來了?” “嗯。” 謝珺默默看著那扇紅色大門關(guān)閉,才不緊不慢上車。 * “酒醒了?” 隔日清晨,謝珺出門,恰好見到一臉?biāo)拮頎畹闹x煊從房內(nèi)出來,皺眉道。 謝煊打了個哈欠:“你要去使署?” 謝珺點(diǎn)頭:“今天有些事要處理。最近風(fēng)聲緊,你少出門。亂黨越來越喪心病狂,先是攻擊使署,后又炸了父親專列,如今咱們兩兄弟,就是他們的眼中釘,隨時可能遭到刺殺?!?/br> 謝煊一臉不以為意:“我這鎮(zhèn)守副使才升上來多久?上海灘各方勢力都沒摸清楚,不無畏懼,亂黨不會在我身上花精力的。倒是二哥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你這個鎮(zhèn)守使如今是革命黨的頭號刺殺名單?!?/br> 謝珺道:“放心,我自有周全的安排。掃蕩了這么久,上海灘的革命黨已經(jīng)不成氣候,零零散散一些亂黨,要?dú)⑽覜]那么容易。而且如今全城戒嚴(yán),各個路障和關(guān)卡都會檢查槍械。沒了槍和彈藥,革命黨難不成赤手空拳來殺我?” 謝煊點(diǎn)頭,笑道:“那我就更不用擔(dān)心了,晚點(diǎn)我去丹桂臺看戲。要是采薇再回來找我,你就說我今晚不回來了?!?/br> 謝珺皺眉道:“你這說的什么話?現(xiàn)在江鶴年和弟妹都跟我說,希望我勸你答應(yīng)離婚,我本不想看著你們倆這么散了,但你瞧瞧你現(xiàn)在這樣子,我怎么替你說話?” 謝煊神色莫測地看了看他,玩世不恭地勾唇一笑:“二哥真不想我和采薇散了?” 謝珺道:“我是你二哥,自然是希望你好好過日子?!?/br> 謝煊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多謝二哥了?!?/br> * 聽說有新角兒登臺,晚上,采薇和洵美被三姨太蘇玉瓷拉著一塊來丹桂臺看戲。 幾個人剛剛在包廂坐下,洵美就呀了一聲:“那不是謝三嗎?” 以前江家的人叫謝煊,不是三少就是三公子,頂多再加一個行,如今從上到下,都不客氣地用謝三來稱呼,可見這個姑爺當(dāng)?shù)檬菦]一點(diǎn)分量了。 采薇默默在心中為他點(diǎn)了根蠟,順著洵美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隔著幾個包廂的謝煊。那包廂里不止有他,還有坐在他對面的柳如煙。 盡管知道他和柳如煙是怎么回事,但采薇畢竟是女人,看到這礙眼的場景,還是有點(diǎn)不爽。 洵美比她更不爽,哼了一聲道:“臭不要臉的狗男女?!?/br> 蘇玉瓷嘴角一抽,笑說:“洵美,你是大家閨秀,說這種話不合適。” 洵美道:“我不僅想罵人,還想跑去啐那狗男女一臉呢!” 采薇揉了揉額頭,道:“戲快開始了,別管他們。” 說是這樣說,但她目光卻一直看著那邊,謝煊顯然也看到了她,暗影之下的表情,看不太分明,只是在對上她后,一會兒揉揉額角,一會兒摸摸鼻子,一副心虛狀,戲開始后,手上的小動作也沒停下來。 采薇見他這小動作,不由得暗笑,想著自己在,估計(jì)他連戲都看不安,指不定還要被柳如煙察覺一場,想了想,跟洵美和蘇玉瓷找了個去洗手間的借口,默默出了包間下樓。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后院,前廳正如火如荼,這會兒的后院,空無一人,只有打下來的月輝。此時正是夏天,后院子的花草開得正盛,身后大廳里的咿咿呀呀聲,和這園子的蟲鳴交織在一起,讓采薇本來有些躁亂的心,出其不意地平靜下來。 她走到廊柱邊,正要坐下,嘴上忽然被人捂住,還未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已經(jīng)被拖進(jìn)了走廊里一間雜物房。 “噓!是我?!笔煜さ穆曇粼诙享懫穑稚系牧Χ纫菜砷_。 采薇:“……”這個人是怎么回事,又來這一套? 她轉(zhuǎn)過頭,借著屋內(nèi)的暗燈,一臉無語地看向身后的楚辭南:“你怎么在這里?” 楚辭南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道:“我這段時日,去找我留在上海的同僚,如今需要三少奶奶幫我一個忙?!?/br> 采薇:“你說。” 楚慈南道:“你還記得我存放在你倉庫的幾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