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阿龍原本已經(jīng)走了兩步了,聽到這話,連忙剎車退了回來。 他滿眼狐疑地盯著眼前這個男人,上下打量一番。 老板娘的追求者中沒見過這號人物???什么時候又添了一位了? 照老規(guī)矩,阿龍不假辭色的拒絕道:“店規(guī),我們老板娘從不見客,你要是來喝酒的我們無限歡迎,來泡妞的,隔壁左轉(zhuǎn)?!?/br> “你誤會了,”秦衍眉眼微斂,“我認識她。” “是嗎?那你說說我們老板娘叫什么?。磕隳苷f出她的名字,我就幫你傳話?!?/br> 阮千曲雖然是白鷺吧的實際經(jīng)營者,但很少露面,多數(shù)都是窩在休息室里遙控指揮,除了個別熟客,還真沒幾個人見過她。 更別說知道她的名字了。 秦衍五官格外惹眼,神色卻總是淡淡的,不怎么笑,卻也不讓人覺得特別冷漠,瞳仁分明,在燈光下透出淡淡的琥珀色,看起來絕不是那種登徒浪子。 甚至都不像是會常來酒吧的人。 “她姓阮,”秦衍停頓了一下,又補充說,“阮千曲,百轉(zhuǎn)千回的千,曲高和寡的曲?!?/br> 作者有話要說: 預(yù)收文《為她俯首稱臣》文案: 陳囂和鐘亦心的婚姻,充滿了商業(yè)性質(zhì)的味道。 正如那紙婚書,冰冷,蒼白。 婚禮上那個客套疏離的吻,男人連唇角都是冷的。 新婚當日,鐘亦心獨守空房,到了半夜,陳囂踏著月光回來,態(tài)度冷酷,向她提出分居要求。 傭人們都嚇得不敢說話。 鐘亦心穿著紅色敬酒服,施施然拿出一張離婚協(xié)議書,笑盈盈簽上自己的大名。 她氣息甜美,“陳先生,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陳囂挑眉。 “一年時間,我會得到你,”她笑得像只小狐貍,“你贏了,這張紙歸你,我贏了,你歸我?!?/br> 陳囂嗤笑,薄唇勾起,不屑至極。 鐘亦心也笑,吩咐傭人搬出一只黑色行李箱放在陳囂面前,她柔聲說:“親愛的,我都幫你收拾好了,慢走不送?!?/br> 再后來,于人來人往的十字街頭,她松開他的手,坦然道:“陳囂,我膩了,咱們離吧,協(xié)議書我簽好字寄給你?!?/br> 男人反手將她禁錮在懷,英俊的臉上滿是強硬兇悍:“這才半年,你玩我呢?” 鐘亦心巧笑倩兮,墊腳湊至男人耳邊:“現(xiàn)在開始,換你追我?!?/br> 小劇場: 陳囂和鐘亦心分居的消息不脛而走,有知情者爆料,兩人早已離婚,形同陌路。 某天,兩人作為特邀嘉賓,同時出席一場慈善晚宴。 記者眼尖,敏銳地發(fā)現(xiàn)陳囂手上的抓印,還有鐘亦心白皙肩頸上的可疑紅痕。 陳囂漫不經(jīng)心地說:“野貓撓的,太皮了,回去慢慢收拾?!?/br> 鐘亦心冷哼一聲,輕撫脖頸,淡聲說:“野狗咬的,不通人性,回去就扔。” 晚宴結(jié)束,鐘亦心被陳囂粗暴地拽進車里,男人氣息冰冷危險,“聽說你要把老子扔了!” 1.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2.男主否認上面一條,表示自己才是被虐的那個 3.作者說句公道話,這是一個專治各種不服小狐貍x桀驁毒舌狗男人的故事 第2章 阿龍站在酒吧員工休息室門口徘徊幾分鐘了,一臉焦躁,像只熱鍋上的螞蟻。 自家老板娘追求者不少,但她對誰都是淡淡的,要是貿(mào)貿(mào)然進去跟她說這事,保不準會碰釘子。 可阿龍一時間又摸不準那個男人跟阮千曲到底什么關(guān)系,不知道該不該去傳話。 原子注意到他的怪異舉動,忙完了手上的活兒就趕緊過來揶揄他:“怎么了你,吧臺的客人都招呼好啦?站在這兒想偷懶嗎?小心我進去告狀!” 阿龍一聽就來勁了,忙將她往里推:“你去,你現(xiàn)在就進去,順便幫我傳個話!” “去去去!jiejie我才沒工夫陪你瞎胡鬧呢!”原子趕緊把他推開,身子往墻上一靠,歪著頭偷瞄了幾眼坐在那邊獨自喝酒的男人,又笑著問:“那個帥哥就一個人坐那兒喝悶酒嗎?有沒有女人給他打電話?” 阿龍在吧臺待著,有事沒事總能聽到幾句客人的秘密,原子尋思著,要是那帥哥沒女朋友,她倒是挺想試一試。 “呵,呵,呵……”阿龍一臉的嘲諷,肩膀都跟著抖動,“你打他的主意???哥哥勸你還是省省吧,人家來這兒可是奔著目標來的!你?晚咯!” 原子急了,一把揪住阿龍的衣服,哭喪著臉問:“誰!” 阿龍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工作室的門。 “老板娘?。。。???”原子瞪大了眼睛,嗓門都變大了。 阿龍被她這么大的聲音嚇了一跳。 白鷺吧是清吧,放的都是舒緩的輕音樂,原子這么高的分貝引得吧臺那邊的幾個客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吧臺上的男人眼神也淡淡地飄了過來。 “你小點聲!”阿龍正要去捂原子的嘴,工作室的門驟然打開,是阮千曲。 她在里頭待得有點悶,正準備出來活動活動,聽到外頭原子略顯尖銳的聲音正在叫她,還以為出了什么事,這才出來看看。 原子還有些傻愣愣的,阿龍反應(yīng)倒快,趁著阮千曲另一只腳還沒從門里踏出來,趕緊一手扯著原子,一手帶著阮千曲又重新回到工作室,一腳把門勾上。 阮千曲俏白的臉上滿是狐疑:“干嘛?” “曲曲,你現(xiàn)在可不能出去!外頭有個可疑的家伙找你!”阿龍說。 原子一聽不樂意了:“什么可疑的家伙?人家長得斯斯文文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怎么就可疑了?你就是嫉妒人家長得比你帥!” “切,一個小白臉,帥個屁,就專門騙你們這種小女生!” “長得帥就是小白臉嗎?那你算什么?老黑臉嗎?” “你……” “差不多得了啊?!比钋綍r聽這兩人打嘴炮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如果不出聲制止,倆人能一直互損到打烊為止。 阿龍和原子立刻噤聲,互瞪了對方一眼,卻再也不敢說話。 阮千曲的脾氣是柔中帶韌,認識她這些年,誰也沒見她發(fā)過火,甚至都沒大聲跟誰說過話,她的聲音總是冷冷清清的,尾音略往下壓,清清脆脆的,卻意外地自帶一種震懾效果。 “到底什么事?”阮千曲抬眼看向阿龍,“你先說,不要夸張不要比喻,用最基本的陳述句來表達。” 阿龍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外面有個男的,喝了那杯雞尾酒后就說要見你,我說了,我們老板娘不見客!他就說他認識你……” “他認識我?” “沒錯,我剛開始不信,讓他說出你的名字,他居然還真知道!”阿龍也覺得納悶,“他還真不是瞎蒙的,一個字都不差,說什么……百轉(zhuǎn)千回的千,曲高和寡的曲……切,顯得他成語詞匯量大還是咋的?” 阮千曲剛才還漫不經(jīng)心的眼神突然靈動起來。 這個說法她曾經(jīng)很熟悉,但是已經(jīng)過去太久了,再次聽到的時候,突然感覺很不真實。 她突然來了興趣,問阿龍:“是哪位客人?” 阿龍正準備回答,原子卻突然搶話:“就是坐在吧臺左起第三位的那個小哥哥,身高大約一米八六,肩寬腰細腿長,長得特別好看,說話的聲音也很好聽,蘇斷腿!” 阮千曲:…… 原子在酒吧泡了這么多年,平時是花癡了點,但誰都知道她特別挑剔,一般的帥哥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 能得到她如此盛贊,阮千曲更好奇了。 阿龍越聽越不服氣,干脆拉著阮千曲到工作室里的監(jiān)控器前,點擊鼠標將指著屏幕右下方的一角畫面放到最大,指著里面一個人問:“曲曲,你自己看,到底是他帥還是我?guī)洠 ?/br> 阮千曲湊近屏幕,順著阿龍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穿著白t的男人正坐在那里安靜的喝酒,他坐得很端正,沒有旁人那股散漫與狂熱,雖然坐在酒吧里,卻好像跟酒吧的氣氛并不相干,他自己獨有一個世界。 不可否認的是,的確是很好看,即便是透過攝像頭的高糊畫面也能看清他硬朗的下頜弧線,半邊臉陷進幽暗的光線里,顯得沉默而從容。 關(guān)鍵是,這張臉看起來似乎有點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 阮千曲想不起來,干脆將畫面放得更大,直到能看清他臉上的五官為止。 他眉眼淡漠,不笑的時候顯得有些冷,鼻梁高挺,自帶一種難以親近之感,目光再往下到了他的嘴唇,不算薄,嘴角微微上揚,看上去很好親的樣子。 看上去很好親的樣子……阮千曲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記憶中某個點突然跳了出來,她似乎曾經(jīng)這么形容過某個人! 阮千曲抿了抿嘴唇,眼眸低垂下來,記憶忽然如潮水一般涌上來,就連周遭的聲音都自動減弱,屏幕上那張清雋的臉,一下子與五年前那個模糊的形象重合到了一起。 五年前的那個夏天,她剛結(jié)束高考,和幾個要好的朋友約著一起出去旅游。 她們?nèi)チ艘粋€安靜的小鎮(zhèn),晚上八點的時候小鎮(zhèn)上的居民就關(guān)門閉戶,她們找到了小鎮(zhèn)上僅有的一家小酒吧消磨時光。 萬籟俱寂,黑燈瞎火,只有這個小酒吧門口還坐著三三兩兩的客人。 阮千曲和朋友們就這么坐在門口,喝酒聊天,天上繁星點點,實在是太美,她一時不察竟喝多了。 就是那天晚上,她親了一個陌生男人,那時她醉眼朦朧,連對方叫什么名字,長什么樣子都沒看清,在酒精的蠱惑下,她只記住了對方一張好看的嘴唇。 記得她當時親完了之后,還特意捧著對方的臉,認認真真地說:“我的名字叫阮千曲,百轉(zhuǎn)千回的千,曲高和寡的曲,記住了!” 過后她仍然想不起對方的樣子,可是在這一刻,她卻突然記起來了。 沒錯,那天她親到的那個男人,現(xiàn)在就坐在外面的吧臺上,等著她出去。 阮千曲一張白凈的臉,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燥熱,面頰處微微發(fā)燙。 五年沒見了,他突然找上門,是來找茬的嗎? 阿龍發(fā)現(xiàn)阮千曲臉色有些異常,有些莫名地問:“曲曲,你咋啦?該不會是跟這個花癡原子一樣,覺得這個男的長得比我?guī)洶???/br> 阮千曲不動聲色地將畫面恢復(fù)正常,皮笑rou不笑地回答:“沒錯,的確比你帥。” “不對不對,曲曲,你再仔細看看!好好看看!這眼睛,這鼻子,這嘴巴!哪一點有我好看了?”阿龍發(fā)出一陣哀嚎。 原子得意得不行,“怎么樣,老板娘都說他帥,那就說明他是貨真價實的帥!” 阮千曲回到沙發(fā)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將桌子剩下的幾杯雞尾酒通通倒進水池,她準備從酒吧的后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