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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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根溯源,是皇后的手筆?!卑诐傻拇朕o嚴謹起來。 虞謠想了想:“但當(dāng)時大家認為不是皇后?” 白澤嗯了聲:“當(dāng)時,大家認為是霍凌的錯?!?/br> “而且連他自己也這樣覺得?!?/br> 所以,在文人的口誅筆伐之下,他認為自己逼死了心愛之人。 接著又認為自己殺了親生的孩子。 虎毒不食子,什么樣的惡人才會做出這樣的事? 他就索性去做了真正的惡人,真正的昏君。 第34章 少年皇帝愛上我(11) “這么慘的嗎……”虞謠被霍凌的悲慘遭遇搞得想哭。 和霍凌相處得越久、相知得越深, 她越清楚霍凌是一個多么溫和儒雅的男人。再去設(shè)想他是如何被這一樁樁一件件逼得墮落, 她無比心痛。 她不由滿心憐愛, 愈發(fā)覺得自己應(yīng)該好好對霍凌。 是以虞謠依舊按照流程讓太醫(yī)來把了脈, 等太醫(yī)公布她有孕后,她便去找了霍凌。 霍凌正在正殿里看奏折,虞謠從后邊摟住他的脖子, 他一哂:“別鬧,等我忙完?!?/br> “給我點時間,就說一句話?!彼郎愒谒? 聲音輕輕的。 他偏一偏頭:“你說。” 她卻說:“不, 你起來, 轉(zhuǎn)過來跟我面對面?!?/br> 霍凌失笑:“干什么啊……”邊說邊已站起了身, 帶著些許無奈和寵溺面朝向她。 虞謠伸出雙手, 很有儀式感地環(huán)住他的腰。 霍凌不明就里, 也伸手摟她。 四目相對, 她含笑的雙眼盈盈潤潤的,就像浸了蜜。 他聽到她低而清晰地說:“我懷孕了。” 霍凌微吸涼氣,霍凌短暫地怔忪, 而后問了句:“什么?” “我懷孕了。”虞謠重復(fù)了一遍, “太醫(yī)剛來搭過脈, 我懷孕了。” 他仍自愣著。 她一聲低笑, 不作催促,等著他自己慢慢反應(yīng)。 幾秒后他回過神,卻一把拉住她, 大步流星地走向?qū)嫷睢?/br> “哎……”虞謠猝不及防,小跑著跟著他,“干什么?” 他沒吭聲,好似有些慌。進了寢殿,他把她按坐在床上,徑自蹲在面前,眉心輕輕蹙著,目不轉(zhuǎn)睛地審視起她來。 “……”虞謠茫然。 要不是兩個人一直感情很好,她會覺得這種情境中他要說出的臺詞會是:“孩子是誰的?” 她便啞啞地問他:“怎么啦……” 霍凌張張口,思緒有些亂,只說了句:“是不是太快了?” 虞謠:“啊?” “我是說孩子……是不是懷得太快了?”他道,“你剛小產(chǎn)才幾個月就又懷上……這樣好嗎?” 虞謠愣了愣,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個問題。 她在現(xiàn)代吧,沒懷孕過;在宋暨那個世界呢,沒小產(chǎn)過。所以對于小產(chǎn)之后過多久能再懷,她只有一個很模糊的概念,知道如果懷得太快,似乎對當(dāng)母親的不好。 然后她又遲鈍地想起,在她小產(chǎn)后很長一段時間里,霍凌都不愿跟她滾床單,那時太醫(yī)都說沒關(guān)系了。 直到她被皇后激勵,開始走“狐媚惑主”路線。 所以……嗯…… 她不知道該說他太體貼還是該說自己太大條。 不過反正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擔(dān)心這些好像也沒啥用了。 這個年代到底醫(yī)療水平有限?;袅铻槭裁粗荒苡貌恍衸房來避免她再次懷孕?因為避孕技術(shù)不行。喝藥什么的,對她來說都傷身體。 為了養(yǎng)身子讓她再打一回胎,那更傷身體。所以既然已經(jīng)懷了,那就踏踏實實養(yǎng)胎吧。 再說,白澤說了,六成緣分呢! 六成,四舍五入那就是百分之百??!【不 虞謠便給霍凌順一順毛:“別緊張,我感覺挺好的?!?/br> 這是真的,她覺得這位丞相千金的身體素質(zhì)真心不錯。小產(chǎn)后一坐完小月子,她就立刻活蹦亂跳了起來,一點兒不帶覺得身體虛的。 但霍凌還是陷入了焦慮,低頭沉默了半晌,站起身,悶頭就往外走:“我讓太醫(yī)院挑個專精婦科的大夫住到清涼殿來。” 虞謠:“……” 我覺得……不用……這么夸張…… 最后達成的安排還要更夸張一點。清涼殿其實并不專指一個殿閣,而是一大片宮殿群。 霍凌一道旨意,側(cè)殿住進去四個醫(yī)女,隔了幾丈遠的西殿閣里住了倆太醫(yī),東殿閣里放了四個接生婆、四個乳母。 虞謠:“接生婆和乳母也太夸張了吧?!” 她把霍凌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你摸摸,現(xiàn)在可還什么都感覺不到呢!我就算是早產(chǎn)都還得再過五六個月,你現(xiàn)在讓接生婆和乳母來干什么,鎮(zhèn)宅嗎?!” 霍凌一邊按著她的肚子,一邊深沉地道出一個字:“呸?!?/br> 虞謠:“?” 他繃著臉:“什么早產(chǎn),烏鴉嘴?!?/br> “行……呸呸呸!”她先乖巧地連呸三聲,然后繼續(xù)抗議,“這樣太不自在了,感覺干什么都有人盯著?!?/br> 不僅是不自在,而且人多手雜。她覺得就現(xiàn)在這么個局勢,人少的話還好,大家知根知底,出了事也容易被查出,誰都不好輕易下手。 人一多,反倒更容易有問題。小二十號人調(diào)過來,有一個被皇后收買她也受不了??! 然而,霍凌的顧慮其實跟她是一樣的。 他雙手搭在她肩頭,沉然道:“現(xiàn)下局勢亂,我怕你出事。你放心,就是每天多請一次脈,其他時候不多攪擾你休息?!?/br> 虞謠躊躇了一下,遲疑著說了自己的想法:“可你……不覺得人多更容易出問題嗎?” “不會?!被袅璧?,“這十幾號人都拖家?guī)Э?,而且都挑的家庭和睦美滿的人家?!?/br> 虞謠呆滯臉:“那也……不代表他們就不會犯糊涂啊?” 人嘛,都很容易心存僥幸。這些人如果在重金之下幫人做壞事,十有八|九會自我安慰說興許查不到自己身上,興許上面不會怪罪。 但霍凌搖搖頭:“不會的。”他勾起點淺淡的笑,“在調(diào)他們過來前,我就把話都說清楚了?!?/br> 貴妃如有差池,這十幾號人、連帶全部家眷,一概殉葬。 虞謠打了個寒噤。 他可真是是佛是魔一念之間的真實寫照。 這也讓她更堅定了一個念頭——這個孩子必須平平安安生下來! 十幾戶人家,少說也是幾十條人命,她可不要背,也不能讓他背。 于是在安胎的日子里,虞謠展現(xiàn)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聽話。 太醫(yī)讓運動就運動,讓躺著就躺著,讓喝雞湯就喝雞湯,讓吃燕窩就吃燕窩。 有些藥膳味道并不太好,但只要太醫(yī)讓她吃,她就捏著鼻子照單全收。 除此之外,霍凌找人尋來的什么山參啊、靈芝啊,她也都按時按點乖乖吃。 唯一讓她拒絕食用的就是魚翅。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她知道魚翅的采集過程多么血腥殘忍。人類殺雞宰魚都可以理解為正常的食物鏈程序,但取魚翅,叫虐殺。 她擔(dān)心吃這種東西搞不好會冥冥之中影響福報,反倒導(dǎo)致孩子出問題。 如此安著胎,不知不覺到了五個月,天氣漸漸冷了,虞謠的肚子也漸漸顯形了。 “舅舅,目前為止還行嗎?”虞謠自我感覺良好,但出于謹慎,還是找白澤確認了一下。 白澤斟酌了會兒,跟她說:“單說安胎狀態(tài)的話,挺好的。放在二十一世紀,也是個狀態(tài)優(yōu)秀的孕婦了。” 虞謠:“……那別的方面呢?” “有點復(fù)雜?!卑诐杉m結(jié)地笑了下,“我不能說讓你不這樣安胎,可你現(xiàn)下的路線,確實和上次達成悲劇的那個小嬪妃完全一樣?!?/br> 虞謠:“哈???” 白澤道:“她小產(chǎn)的真正原因是皇后出了手,下了活血的藥物。但皇后收買了太醫(yī),讓太醫(yī)在原因上隱瞞了霍凌?!?/br> “不可能……”虞謠怔怔道,“至少這一次不可能。霍凌那個威脅人的手段,但凡是正常人都不敢被收買!” “但是皇后授意太醫(yī)的那一套說辭,是把錯推給了霍凌自己?!卑诐烧f。 他做出的重重威脅,都是為了防止他人毒害皇嗣。防護得如此周密,依舊母子俱損,他的憤怒也會比正常情況下面對嬪妃小產(chǎn)更重。 得知“兇手”是自己是,怒氣的反噬也就更厲害。 所以當(dāng)時原本就在承受重壓的霍凌,被擊潰了。 因為在那之前他還沒有成為昏君,得知“真相”后,他便也沒有遷怒旁人,沒有真的不分青紅皂白地讓幾十號人殉葬。 他只是一遍一遍地責(zé)怪自己。 這感覺就像親手鋪上一塊又一塊地磚,鋪開走向昏君的道路。 虞謠齒間打顫:“皇后到底是怎么推給他的?” 白澤沉吟了下:“我通過法術(shù)只能看到些斷斷續(xù)續(xù)的片段,所以當(dāng)時我也不太明白。但最近看你這么安胎,我明白了。” 虞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