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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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你還挑撥我和霍凌?! 虞謠斗志乍起, 銀牙一咬,輕聲而笑:“皇后娘娘這話說的。” “三位殿下的婚事都是大事。”皇后沒給她多說話的機(jī)會, 口吻卻慢條斯理, 全然聽不出是刻意截?cái)嗨脑挘百F妃拿著話本里看來的東西這樣大談特談, 惡意揣測三殿下的心上人, 未免貽笑大方?!?/br> “話本里的東西, 大多也是源于生活的!”虞謠毫不示弱,“或許聽來荒唐了些, 但皇后娘娘敢說半點(diǎn)沒有這樣的可能么?若娘娘敢打包票,那也罷了,來日三殿下被‘仙人跳’, 也有娘娘這做大嫂的擔(dān)著;可娘娘若也不能打包票, 何苦在這里指責(zé)臣妾口無遮攔,還賴到皇上身上?” 兩個(gè)人越懟越有妻妾斗爭的味道, 三個(gè)當(dāng)?shù)艿艿亩疾惶栽?,先后低下了頭。 皇后察覺到殿中的氛圍,沉一口氣, 不再理會虞謠,清冷地目光直視向前方:“倒第一次見貴妃這般咄咄逼人。說實(shí)在話,貴妃所言雖非毫無道理,但放在這件事上,本宮覺得并不至于。三殿下天潢貴胄,尋常姑娘得是有怎樣的底氣,才敢這樣騙他?” “三殿下又沒說那人是尋常姑娘……”虞謠小聲囁嚅。 這話自是說給霍沂聽的,讓他自己掂量皇后有沒有誆他的底氣和資本。 皇后只作未聞,輕笑一聲:“所以貴妃也不必這樣拿此事來將本宮。非要本宮打包票,本宮打便是?!?/br> 說罷,她的目光投向霍沂:“三殿下不必因貴妃的無稽之言而心生顧慮。世上善用心機(jī)者固有,但癡情者更多。你們既有多年相思牽絆,本宮相信有情人終成眷屬。三殿下又年輕有為,想來那姑娘不會負(fù)你的?!?/br> 一席話不卑不亢,聽來端是長嫂對弟弟的口吻,威嚴(yán),又不失寬慰。 但落在虞謠耳中,就是另一番滋味了——皇后這顯然是在給霍沂安心,讓他不要被她的話挑撥嘛! 霍沂沒有多說什么,端正一揖:“是,皇嫂放心,臣弟心里有數(shù)。” 虞謠嘖一嘖,又小聲碎碎念:“皇后娘娘說得輕巧。還‘多年相思牽絆’,聽著仿佛自己經(jīng)歷過似的……” 皇后黛眉一豎,怒意又起:“貴妃!” 與此同時(shí),她卻看見皇帝攥住了貴妃的手。 霍凌手上攥了攥:“阿謠?!?/br> 虞謠便閉了口,不服不忿地安靜坐著。 皇后只好也轉(zhuǎn)回頭,心里雖氣,卻不好再多說一句。 如此不開心了一下,這場召見就草草結(jié)束了,反正幾人的親事也不可能這么快定下。 霍凌囑咐他們回去好好看看冊子,終身大事馬虎不得。又告訴霍沂,還是把那姑娘的典籍送一份進(jìn)宮,道就如貴妃所言,不管那姑娘再如何“低調(diào)”,總還是要讓太后過一過目的。 霍沂也沒一味地拒絕,敷衍地應(yīng)下,與二哥四弟一并告退。 他們走后,皇后也沒有多留,朝霍凌福了一福,便回去歇著了。 虞謠一副還在生氣的樣子,打著哈欠氣呼呼地回寢殿,說要睡覺。 霍凌徑自坐在殿中,沉吟半晌,叫身邊的掌事宦官近前:“別驚動(dòng)三弟,暗中查查,他那心上人到底怎么回事。” 掌事宦官稍有一怔,但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問,只躬身應(yīng)下,依言去辦差。 霍凌點(diǎn)點(diǎn)頭,便也沒再多說別的。 眼前的這點(diǎn)子婚事問題,并未讓他覺得三弟有什么不妥,只是這一問一答間,聽起來確實(shí)蹊蹺。 三弟心里有了喜歡的人,這不打緊,但就像虞謠說的,不肯讓宮里看典籍,這反常啊。 背后究竟有什么事,他犯不上瞎猜,可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反常了,查查總是不打緊的。 若真是那姑娘有問題,他好趕緊攔一攔三弟;若是有什么別的……也要另作打算。 寢殿里,虞謠和皇后互懟引起的火氣還沒消,讓宮女切了半個(gè)冰西瓜來,抱在懷里吃著小火。 吃了小一半時(shí),她突然聽見:“當(dāng)前還債率,35%?!?/br> 虞謠:“?” 還債率已經(jīng)很久沒太提升了,她覺得自己和霍凌過得如何甜蜜都沒用。怎么現(xiàn)下霍凌在外頭料理政務(wù)、她在屋里吃著西瓜,還債率反倒說升就升? 轉(zhuǎn)念想想,哦,怕不是霍凌察覺了什么? 她便又愉快地挖了一大口西瓜掖進(jìn)嘴里。 不錯(cuò)不錯(cuò),旗開得勝,再接再厲。 就這樣,虞謠一個(gè)目標(biāo),兩手準(zhǔn)備。一邊每天緊繃心弦仔細(xì)觀察,準(zhǔn)備一旦發(fā)現(xiàn)什么細(xì)節(jié)問題,就再在霍凌面前有意無意地說點(diǎn)什么;一邊死死纏著霍凌,準(zhǔn)備在一切他應(yīng)該去見皇后的時(shí)刻,把他困住。 第一種,她平時(shí)沒什么顯露。第二種嘛,只讓霍凌覺得她最近格外的……嗯,風(fēng)情萬種。 虞謠一度擔(dān)心自己這樣顯得妒意太重會起反效果,問過霍凌:“我是不是太能吃醋了?你會不會覺得煩?” 霍凌沒直接揀好聽的敷衍她,沉思了一會兒,道:“我知道你在吃醋,不過……也挺好的。” 更明白的話他沒有說,但她自己摸索了出來。 ——她吃醋,他覺得挺好的。如果她完全不吃醋,他才更忐忑不安,更心情不爽。 虞謠:qaq…… 他是皇帝哎,她以前得是作成了什么樣,才會讓他這樣患得患失? 從前的霍凌、以及那一世的霍凌,可真是一往情深喂了鳥(……)。 過了約莫兩個(gè)月,霍凌差出去的人回來稟了話。 他手下能去暗查藩王的人很多,有一波早在京里查完了,另一波去了封地上,這才回來。 兩方人馬碰面后綜合了一下意見,結(jié)果綜合處一個(gè)很詭異的結(jié)論。 去回話時(shí),稟話的官員都小心翼翼的:“皇上……” 他聲音壓到低得發(fā)啞:“臣等……臣等無能,能查的人都查了,沒見三殿下有心上人啊。” 霍凌:“?” 也就是前后腳的工夫,霍沂差了宦官來,將那姑娘的典籍呈到了御前。 霍凌心中存疑,狀似隨意地問了句:“典籍罷了,何以拖這么久才送來?” 對方倒對答如流,說那姑娘并不是官宦女兒,原本并無典籍存在官府中,此番是專門造冊,把家中幾代都查了個(gè)明白,寫清楚才敢往宮里送。 霍凌點(diǎn)點(diǎn)頭,讓來者告退了,扭臉就將典籍又交給了手下的人去查。 這回底下的官員回話很快,說人確是有這么個(gè)人的,與戶部記錄人口的檔對得上,家中親眷都未見有假,父親也確實(shí)前不久剛?cè)ナ懒?。只是,先前他們?xì)細(xì)查過三殿下身邊的每一號人,敢用腦袋擔(dān)保,這位姑娘和三殿下毫無交集。 “臣等雖未曾見過此人,然細(xì)查過三殿下出入各處的記錄、及外人進(jìn)出封地王府的記錄,均無此人在冊?!被卦挼墓賳T如此說。 霍凌眉宇蹙起,斟酌片刻,道:“著人盯住這姑娘,別驚擾三弟?!?/br> 同時(shí),心底自然疑云更甚。 三弟在騙他,為什么?看不上宮里為他選的人?恐怕不止是吧。 “當(dāng)前還債率,40%。” 虞謠冷不丁地又聽到了提示音。這回她無比確信,霍凌絕壁是察覺到了什么,甚至已經(jīng)對霍沂起疑了。 看來她拋磚引玉的作用起得很好,在撥亂反正的道路上走得一往無前。 又過幾日,虞謠歪在清涼殿的寢殿里閑閑地把西瓜挖到碗里,又一點(diǎn)點(diǎn)挑干凈籽,打算一會兒端出去給霍凌吃。 最近秋燥很明顯,霍凌又火氣重,嘴上不是氣泡就是掉皮。 秋天的西瓜又不太好吃了,而且有籽,他看著奏章吃起來也不方便,太醫(yī)再怎么勸他多吃些降降火都沒用。 她便想把籽挑了,他吃著方便一點(diǎn),可能就愿意吃了。 虞謠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對霍凌也慢慢動(dòng)了感情。 這種感情和宋暨不同,她和宋暨是從初時(shí)開始的,年少青春的愛戀蓬勃而起,墜入熱戀。又因?yàn)殡A級鴻溝橫亙眼前,一度有虐有甜。 而和霍凌不一樣。她來的時(shí)間節(jié)點(diǎn)上,霍凌和“她”已經(jīng)愛恨癡纏許久了,她突然過來,雖然擁有完整的記憶,但還是一度覺得不太真實(shí),沒啥代入感。 但現(xiàn)在,畢竟也很長時(shí)間了。與他朝夕相處,白日打打鬧鬧斗斗嘴,夜里躺在他的臂彎里安睡,情愫潤物細(xì)無聲般地滋生蔓延。 現(xiàn)下覺察時(shí),她已是有意無意間都會想到他了。 還差三兩塊就能把籽挑完時(shí),外面響起宦官尖細(xì)的聲音:“皇上,三殿下求見?!?/br> 嗯? 虞謠豎起了耳朵,躡手躡腳走到寢殿門口,扒著門縫聽動(dòng)靜。 很快,霍沂的聲音朗朗傳來:“皇兄,臣弟已在行宮待了許久了,想盡快回封地去,為百姓們做點(diǎn)事?!?/br> 虞謠不自覺地開始擼袖子:媽的說得好聽,你有啥幺蛾子你說!是打算趕緊回去練兵逼宮還是搞什么篡位陰謀? 她邊想著邊伸手推門,剛推開一條縫,霍凌的聲音帶著三分慵懶,清清淡淡地蕩過來:“二弟四弟都沒提回封地的事,怎的偏生三弟如此著急?” 殿里的氣氛,若有似無地滯了一下。 霍沂恍惚品出了兩分提防的味道,又硬讓自己打消了這個(gè)念頭。 不會的,沒道理。 第33章 少年皇帝愛上我(10) 靜下心,霍沂回道:“臣弟的封地上, 冬日格外濕冷些, 百姓的日子不好過。是以臣弟想趕緊回去, 安排一二?!?/br> 霍凌贊許地點(diǎn)點(diǎn)頭:“三弟心系百姓, 是好事。”說著話鋒一轉(zhuǎn),“但想治理好封地, 事事親力親為也是不行的。像這冬日御寒之事,一年一度, 你手下的官員早該知道如何安排。還要你這堂堂親王親自督辦……看來你手底下的人馬不太行啊?!?/br> 他口吻懶洋洋的, 帶著笑音,一分嘲弄三分關(guān)懷, 聽得虞謠想給他鼓個(gè)掌。 霍沂臉上有點(diǎn)掛不住, 僵了僵,笑揖說:“讓皇兄見笑了。” “無妨。你有這份心,不怕干不好事?!被袅栌峙趿怂痪?,說罷想了想,道, “這樣吧, 朕調(diào)個(gè)有本事的人給你,讓他先去把御寒的事辦了,你安心在行宮再留些時(shí)日?!?/br> 霍沂滯了一下。 皇帝這般留他,令他愈發(fā)不安。 霍沂心弦崩得更緊,小心探問:“可是有什么事嗎?” 霍凌輕輕一喟:“你不在,母后總念叨你。” 霍沂微啞。 “朕平日想召你來, 母后又總怕你路上顛簸勞累。所以這回既已來了,朕便想多留你一陣,陪一陪母后?!被袅璧?。 百善孝為先,這種要求,霍沂是不好拒絕的。 是以短暫的踟躕后,他便只好應(yīng)下:“那……好吧,臣弟遵旨便是。”